第18章 为了这个家名声算什么东西

　　杀鸡儆猴的效果立竿见影。

　　刘春花被秦峰当众吓尿了裤子的事比秦峰扳倒李天虎的消息，传播得更快也更具视觉冲击力。

　　这一下是彻底没人再敢在背后嚼舌根了。

　　至少，没人再敢当着秦峰的面嚼舌根了。

　　村民们看他的眼神已经不能用敬畏来形容了。

　　那是恐惧。

　　一种对“疯子”对“亡命徒”的最原始的恐惧。

　　秦峰对此，毫不在意。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不需要别人的理解也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他只需要，他们闭上那张该死的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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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里的流言，是被镇住了。

　　但家里的气氛却变得更加尴尬和压抑。

　　苏婉清显然也听说了白天发生的事。

　　晚上回家吃饭的时候她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

　　她不敢看秦峰的眼睛。

　　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感激，有心疼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自责和愧疚。

　　她觉得是自己把秦峰逼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是自己把他从一个老实本分的好孩子，逼成了一个村里人人畏惧的“恶人”。

　　她宁愿自己被那些长舌妇戳脊梁骨也不想看到秦峰为了她，而毁了自己的名声。

　　饭桌上的沉默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每个人的心上。

　　连一向活泼的小姨子苏灵都察觉到了气氛不对扒拉了两口饭就乖乖地回房做作业去了。

　　又是只剩下秦峰和苏婉清两个人。

　　相对无言。

　　最终，还是秦峰率先打破了这份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放下碗筷，看着对面那个几乎要把头埋进碗里的女人主动开了口。

　　“妈对不起。”

　　苏婉清的身体微微一颤缓缓地抬起了头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今天的事是我太冲动了。”秦峰的声音很平静“吓着您了吧？”

　　他知道苏婉清胆子小心地也善良。

　　今天自己那番近乎“残忍”的手段一定也把她吓得不轻。

　　听到秦峰的话苏婉清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拼命地摇头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不……不是的……”她声音哽咽带着浓浓的哭腔“你别这么说……我……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是为了保护我们这个家……”

　　“可是……可是你不该这么做的啊……”

　　她看着秦峰眼神中充满了心疼和自责“秦峰你的名声……你的名声都让你给毁了啊！”

　　“现在村里的人都怎么说你？他们都说你是疯子是恶人！你以后……你以后还怎么做人？怎么娶媳-妇啊？”

　　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伤心。

　　在她看来秦峰为了维护她的名声却把自己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份恩情，太重了。

　　重到她根本无以为报。

　　秦峰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那张泪流满面的、写满了担忧和自责的脸。

　　他的心里非但没有烦躁反而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

　　他知道这个女人是在发自内心地为他着想。

　　他笑了。

　　笑得很轻松很坦然。

　　“妈您就为这个不开心啊？”

　　苏婉清愣住了，她没想到秦峰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名声？”秦峰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看透世事的沧桑和不屑。

　　“那玩意儿值几个钱？”

　　他看着苏婉清的眼睛无比认真地第一次向她剖析了自己的内心。

　　“妈，我十二岁就没了爹娘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我早就看透了这世上最没用的东西，就是别人的看法。”

　　“你好的时候他们嫉妒你巴结你。”

　　“你落魄的时候，他们嘲笑你，踩踏你。”

　　“名声这东西，从来就不是你自己能决定的而是由别人的嘴决定的。你活在别人的嘴里不累吗？”

　　他的话，像一把锤子，狠狠地敲在苏婉清的心上让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从未想过这些道理，会从一个年仅二十一岁的年轻人口中说出。

　　“我不在乎他们怎么看我，怎么说我。”秦峰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他们说我是疯子也好，是恶人也罢，都无所谓。”

　　“我只在乎我在乎的人怎么看我。”

　　“我只在乎我有没有能力保护好我想保护的人。”

　　他看着苏婉清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认真和灼热。

　　那是一种足以将任何坚冰都融化的炙热。

　　他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出了那句，足以让苏婉清记一辈子的话。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句最重的誓言狠狠地，烙印在了苏婉清的灵魂深处。

　　“为了守护这个家别说名声。”

　　“就是要我的命我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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