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偷袭

　　“我去，我这是开到哪了？一川哥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啊？”路明非哀怨的说道。

　　他对着手机又点了点。

　　“这路鸣泽靠不靠谱啊，怎么出了源氏重工这导航就没用了？”

　　尝试几次后，他彻底放弃了。

　　一个不能联网的手机，对于他来说，除了能占用他的空间之外，就没有任何用处了。

　　他将手机收起来后，拿起那个丑娃娃。

　　“还是一川哥靠谱，这娃娃不比那个导航靠......”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手此刻在那个丑娃娃身上不停的摸索，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片刻后，他从娃娃身体里面翻出来了一张字条。

　　上面写着：“看到这张纸条就说明你现在已经安全了，这个娃娃就是个普通娃娃，唯一的用途就是给你加点勇气。”

　　“……”

　　看完字条后，路明非直接将娃娃扔到了副驾上。

　　“哎，这都是什么事啊，一川哥怎么也开始不靠谱起来了。”他苦着脸抱怨。

　　“……”

　　抱怨了几句后，他又重新认真的打量起了周围。

　　虽说他知道源氏重工就在他身后。

　　但他出来是从天上直线飞过来的，要想回去的话必定要绕路回去的。

　　但，他对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就算想出去问人，不说他那蹩脚的日语了，就说现在网络上还在播放着他们三个的通缉令。

　　天知道会不会有蛇岐八家的人伪装在普通群众当中。

　　他下车，发现自己身处一条偏僻的街道，街道两旁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将他和车的影子拉得老长。

　　周围静悄悄的，偶尔有微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看着这条略微有些熟悉的街道，他一时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

　　鸟居在地面上拍得粉碎，千年樱花木碎片四溅，鲜血如红色潮水在倾斜的地面流淌。

　　倾翻的烛台引燃帷幕，佛龛中倾倒的“金刚”与“佛像”暴露本相——竟是长着人面、身躯似古蛇的人鱼标本。

　　燃烧的帷幕引燃尸守，人鱼脂肪制成的“古灯”爆发出刺眼光明，上千年不熄的火焰在此刻疯狂跳动。

　　蜘蛛切即将贯穿楚子航的瞬间，源氏重工剧烈摇摆，钢筋断裂、水管爆裂，水雾与冷风弥漫，却扑不灭尸守的烈焰。

　　恺撒、楚子航与源稚生扭打在一起，招数早已失效，三人抱在一起翻滚，用拳头砸脸、手肘锁喉、膝盖顶腹。

　　这是最原始的搏斗，与野兽撕咬无异，源稚生肘裂恺撒眼角，恺撒指甲险些撕开源稚生喉管，楚子航则反复猛踢对方肋骨。

　　“躲开！”恺撒大吼。

　　楚子航滚身避开，恺撒用腰劲后仰，带着源稚生撞向墙壁。

　　源稚生对美式摔跤毫无经验，被撞得眩晕，恺撒趁机锁住他喉咙，暴风骤雨般的重拳砸在他脸上。

　　恺撒身上的火焰蔓延到源稚生的耐火风衣上，他却恍若未觉，厉声吼叫：“说得对啊道歉有什么用？道歉都是事后说的话，事后说话都太迟了！男人做错了事不要紧！承担结果就好了！当断手的断手，当断脚的断脚！如果有人可以做错事又逃过惩罚，那谁还赞美主的荣光？哈利路亚！哈利路亚！哈利路亚！”

　　每声“哈利路亚”都伴着一拳，源稚生顶着重击欲起身，恺撒一头槌将他撞回墙面。

　　连番攻击让两人视线模糊，像醉汉般死死掐住对方喉咙。

　　楚子航砸碎消防箱，拎着灭火器冲来喷射，白色泡沫覆盖两人，可他们仍未松手，黄金瞳在怒火中燃烧，牙关渗出血丝。

　　楚子航忽然想起恺撒的愤怒——加图索家的怒火果真如天罚，不烧死敌人绝不罢休。

　　他扑上去用缠绕神龛的紫绳捆住源稚生，又抓恺撒手腕：“可以了！不是泄私愤的时候！”

　　“闪开！”恺撒挥臂打开他。

　　被捆的源稚生凭腰劲弹起，凌空飞踢楚子航后脑——楚子航终究低估了皇，眩晕稍退，源稚生已恢复战力。

　　恺撒弓步出拳，沙漠之鹰顶着源稚生小腹后退，将他顶在影壁上。

　　七发子弹尽数射入源稚生小腹，他与恺撒对视一眼，缓缓倒在血泊中。

　　“恺撒！”楚子航大惊。

　　“别瞎嚷嚷，这是弗里嘉麻醉弹的弹匣。”恺撒后退，弹匣滑落，枪口升起白烟。

　　楚子航检查伤口，果然只有皮肤灼伤和麻醉弹造成的小创口。

　　源稚生猛地睁眼！

　　楚子航横刀封喉，对方却未攻击，骨骼轻响，腕骨已松懈——七发麻醉弹虽未夺其神智，却解除了强悍的“龙骨状态”。

　　“你怕我会控制不住杀了他？”恺撒就着帷幕火焰点燃雪茄，刚打败世界最强混血种，他需要这点“庆祝”。

　　“我怕真小姐那件事你太自责。”楚子航检查源稚生瞳孔，对方冷冷注视，神智清明。

　　“如果开枪的人是他，那我会用实弹。”恺撒蹲在源稚生面前，直视他眼睛，“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吧？血统不是绝对的，高高在上的皇帝也会被人从王座上揪下来。对不对，超级混血种源稚生先生？”

　　“你以前的说法是有些事是生来注定的，你是什么人看你血管里流着什么样的血。”楚子航说。

　　“听人说你们中国有猪一样的队友，现在我相信了……”恺撒苦笑靠墙坐下，大口喘气。

　　源稚生的目光落在从影壁后滚来的执行局干部尸体上，眼里掠过哀凉。

　　恺撒抽着雪茄，注意到那神情并非伪装，开口道：“他们的死跟我无关，我来的时候已经满地是血了。”

　　“火势控制不住了，先离开这里。”楚子航说，“不知余震还会持续多久。”

　　“先解开封锁，离开后再聊。”恺撒用枪指源稚生额心。

　　“我无权解锁，控制权在政宗先生手里，要么用他的手机，要么去辉夜姬主机房。”

　　恺撒眼睛一亮：“带我们去主机房！”

　　“你到不了，主机房24小时封锁，我没许可，密码和钥匙都在政宗先生那。”

　　“你到底是不是大家长？”恺撒怒极，“你是路过打酱油的么？”

　　“这么说倒也成立。”源稚生回答。

　　“你在玩我么？”恺撒抓他领带怒吼。

　　“继续待着我也会被烧死，玩你等于玩我自己。我继任不久，很多权限没移交，主机房一次都没去过。”

　　“那怎么离开？快说！你这超级混血种要跟我们陪葬了，不觉得遗憾？”楚子航发现，自从知道有血统更优秀的人，恺撒说话竟带了自暴自弃的流氓气。

　　“电梯井。”源稚生只说三字。 恺撒和楚子航对视，拖起源稚生奔向电梯井——对常人而言无法攀爬的深渊，对他们却是生机。

　　楚子航探头，钢铁骨架贯通上下，望不见尽头。

　　恺撒捆住源稚生身体，松开手脚：“自己爬，耍花招的话……”

　　他换上实弹弹匣，青铜弹头刻着十字花纹——汞核心钝金破甲弹，专对龙类，三代种以下可致命，对解除“龙骨状态”的源稚生亦是一枪毙命。

　　源稚生看腕表，已过两分钟，执行局未冲进来，封锁也未解除。

　　橘政宗素来守时，难道出了意外？

　　他探头下望，漆黑中，一只古铜色的手无声探出，攥住楚子航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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