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偷梁换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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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市郊外的公墓,细雨霏霏,如丝如线,打湿了青灰色的墓碑,也打湿了前来吊唁的人们的衣衫。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泥土气息和淡淡的百合花香,混合成一种悲伤而肃穆的味道。顾盼儿戴着宽大的黑色口罩和鸭舌帽,将大半张脸藏在阴影里,混在稀疏的吊唁人群中。一个黑色帽沿被压的很低的男人也混在人群中——林生辉。没想到他也来了,她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越过人群,落在不远处那方新立的墓碑上——墓碑上镶嵌着一张小小的照片,照片里的女孩穿着白色连衣裙,笑容温柔清澈,正是她自己。
看着这方刻着“爱女顾盼儿之墓”的石碑,她心中五味杂陈,有解脱,有忐忑,还有一丝对过往的决绝。
三天前,高速公路上那场惨烈的车祸,是霍耀华的爷爷与她精心策划的一场“死亡”。那条被烧得变形的可乐瓶项链,是她特意找工匠仿制的同款,真正的那条早已被她妥善收好——那是她童年最珍贵的念想,也是她寻找真相的重要线索。
她必须假死。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摆脱霍耀华的囚禁,逃离他偏执的掌控;才能远离霍陆两家的商业厮杀;更能以一个“死人”的身份,毫无顾忌地去寻找当年的真相,寻找那个让她牵挂了二十年的男孩——砚秋。
霍嘉文站在她身边,同样压低了声音,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放心吧,我哥已经完全相信了。他昨天在墓前待了整整一天,抱着你的骨灰盒不肯松手,眼睛都哭肿了。陆明礼那边也已经放松了警惕,他的人已经撤了,应该是觉得你死了,对他再也没有威胁了。现在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你可以安心去做你想做的事。”
顾盼儿微微点了点头,帽檐下的眼神异常坚定:“嘉文,谢谢你。这段时间,多亏了你。接下来的事情,我想自己去做,就不麻烦你了。”她知道霍嘉文夹在她和霍耀华之间很难做,她不想再让他为难。
“我知道你想找砚秋,想查当年你父母车祸的真相。”霍嘉文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理解和支持,“星光孤儿院我已经帮你打听好了,就在市区老城区,院长奶奶还在那里,只是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腿脚也不太方便。你万事小心,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我,不要自己硬扛。”
顾盼儿心中一暖,伸手轻轻拍了拍霍嘉文的肩膀,声音透过口罩传来,带着一丝沙哑却无比真诚:“我会的。你也不用太担心我,照顾好你自己,也……劝劝你哥。”她终究还是有些不忍,霍耀华的偏执和仇恨固然伤人,但得知真相后的悔恨,或许也足够让他痛苦。
告别霍嘉文,顾盼儿沿着公墓的石板路缓缓走出,雨水打湿了她的外套,带来一丝凉意,却让她更加清醒。她打车前往市区老城区,目的地是星光孤儿院——那是她父母离世后,她度过三年童年时光的地方,也是她与砚秋相识的地方。
出租车行驶在狭窄的巷子里,两旁是斑驳的墙壁和老旧的房屋,墙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有些窗户还挂着褪色的蓝白印花窗帘。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饭菜的香气和孩子们的嬉闹声,熟悉的场景像一帧帧老电影,在她脑海中缓缓回放,勾起了她对童年的无限回忆。
二十年前,她的父母在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中离世,年仅五岁的她成了孤儿,被送进了星光孤儿院。在这里,她遇到了温柔慈祥的院长奶奶,院长奶奶像亲人一样照顾她,给她温暖和关爱;她还遇到了砚秋,那个沉默寡言却总是默默守护她的男孩。那些日子,是她黑暗童年里唯一的光,是支撑她走过艰难岁月的力量。
出租车在星光孤儿院门口停下,顾盼儿推开车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扇斑驳的朱红色大门。门楣上“星光孤儿院”五个鎏金大字已经褪色,边角处甚至有些锈蚀,却依旧透着一股温暖而坚韧的气息,像院长奶奶那双布满老茧却无比温暖的手。
她轻轻推开大门,院内的景象与记忆中相差无几。几棵高大的银杏树依旧挺立在院子两侧,枝叶繁茂,翠绿的叶片上挂着晶莹的雨珠,地上散落着几片被雨水打落的金黄落叶。院子中央的石桌石凳还在,只是表面多了几分岁月的磨损,边缘有些光滑。几个穿着蓝色校服的孩子正在院子里玩耍,有的在追逐打闹,有的在石桌边画画,笑声清脆响亮,为这座老旧的孤儿院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请问你找谁?”一位穿着灰色工作服的中年妇人走了过来,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眼神中满是疑惑,显然是不认识她。
“您好,我是二十年前在这里被收养的孩子,名叫顾盼儿,以前在院里大家都叫我小可乐。”顾盼儿摘下墨镜和鸭舌帽,露出一张略显苍白却依旧清秀的脸庞,眼中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我想见见当年的院长奶奶,不知道她现在还好吗?”
中年妇人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然的笑容,语气也变得热络起来:“原来是小可乐啊!我听院长提起过你,说你是院里最乖、最懂事的孩子。院长奶奶还在呢,她年纪大了,腿脚不太方便,视力也不如以前了,平时都在屋里休息,不太出来走动。我带你过去找她吧。”
顾盼儿心中一喜,连忙道谢:“麻烦您了,谢谢。”
跟着中年妇人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侧的墙壁上贴满了孩子们的画作和奖状。稚嫩的笔触画满了太阳、花朵、小鸟和全家福,奖状上的字迹从稚嫩到工整,记录着一代代孩子的成长与进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水味和孩子们的气息,让她仿佛瞬间回到了二十年前。
走到走廊尽头的一间小屋前,中年妇人轻轻敲了敲门,声音轻柔:“院长,有以前的孩子来看您了,是二十年前的小可乐。”
“进来吧。”屋内传来一个苍老却依旧温和的声音。
顾盼儿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门。只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坐在窗边的藤椅上,戴着一副厚厚的老花镜,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相册,正用布满老茧的手指轻轻翻阅着。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为她银白的头发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脸上的皱纹里都仿佛盛满了岁月的温柔,正是当年那个对她关怀备至的院长奶奶。
“院长奶奶!”顾盼儿轻声呼唤,声音带着一丝抑制不住的哽咽,眼眶瞬间就红了。
院长奶奶抬起头,浑浊的眼睛先是闪过一丝迷茫,随即在看到顾盼儿的那一刻亮了起来,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像一朵绽放的菊花:“是小可乐?真的是你!都长这么大了,越来越漂亮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她放下相册,挣扎着想要站起来,顾盼儿连忙快步走上前,轻轻扶住她的胳膊:“院长奶奶,您别起来,坐着就好,我来就好。”
院长奶奶握住顾盼儿的手,她的手掌布满了老茧,粗糙却异常温暖:“好孩子,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被收养之后,生活还习惯吗?养父母对你好吗?”一连串的问题,充满了关切。
“我过得很好,院长奶奶,谢谢您当年的照顾。”顾盼儿在藤椅旁的小凳子上坐下,看着院长奶奶苍老的面容,心中充满了感激,“我的养父母对我很好,把我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只是……我养父前不久刚去世。”
院长奶奶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唉,人生无常啊。好孩子,节哀。你养父母都是好人,老天会保佑他们的。”她拍了拍顾盼儿的手,安慰道。
顾盼儿点了点头,定了定神,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来意:“院长奶奶,我这次来,除了来看您,还想向您打听一个人。”
“你说的是砚秋吧?”院长奶奶不等她说完,便笑着说道,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怀念。
顾盼儿惊讶地抬起头,眼中满是诧异:“院长奶奶,您还记得他?”她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院长奶奶已经不记得那个沉默的小男孩了。
“当然记得。”院长奶奶点了点头,回忆起往事,眼神变得悠远起来,“砚秋这孩子,聪明懂事,又很有爱心。他不是院里的孤儿,家就住在这附近,父母经常出差,他就总来院里玩,帮我照顾其他孩子。他还特别护着你,谁要是欺负你,他第一个站出来保护你。有一次,院里的大孩子抢你的零食,你吓得直哭,砚秋为了帮你抢回来,跟人家打了一架,脸上被抓伤了好几道,却硬是没喊疼,还把抢回来的零食全都塞给了你。”
提到砚秋,顾盼儿的眼神瞬间温柔了许多,那些尘封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是啊,他那时候总说要保护我,说我是他的小跟班。院长奶奶,您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当年我被养父母收养后,还回来找过他好几次,可您都说他再也没来过了。”
院长奶奶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摇了摇头:“砚秋当年突然就不来了,我也问过附近的邻居,他们说他家出了点变故,具体是什么事也没人知道,只听说他被家人带去国外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国外?”顾盼儿的心沉了一下,刚燃起的希望又黯淡了几分。
“哦,对了,我记得他好像姓霍……”院长奶奶突然想起了什么,补充道。
“姓霍?”顾盼儿的心脏猛地一跳,像被重锤击中,脑海中瞬间闪过霍耀华的身影。那个偏执、冷漠,却又在某些瞬间流露出复杂情绪的男人,他也姓霍。难道砚秋和霍家有关系?这个念头让她浑身一震,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是啊,好像是姓霍。”院长奶奶点了点头,努力回忆着,“我还记得,砚秋小时候来找你玩的时候,经常说头疼,脸色也不太好。他家人说他身体不好,要带他去国外治病,具体是什么病,我就不清楚了。”
霍砚秋?顾盼儿的瞳孔骤然收缩,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霍砚秋……霍耀华……这两个名字在她脑海中反复盘旋。她从未听说霍耀华有兄弟,难道砚秋是霍老爷子外面的私生子?或者是霍家的远房亲戚?
“院长奶奶,您确定他叫霍砚秋吗?”顾盼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心脏狂跳不止,迫切地想要得到确认。
“应该不会错。”院长奶奶肯定地说道,“他小时候来院里登记过名字,我当年在档案上记过,只是后来孤儿院搬迁整理档案时,很多旧资料不知道被放到哪里去了,找不到确切的记录了。对了,我这里还有一张你和他的合影,是你们当年在银杏树下拍的,你要不要看看?”
院长奶奶说着,从藤椅旁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陈旧的木盒。木盒是普通的实木材质,表面已经有些磨损,边缘也褪了色,显然是陪伴了院长奶奶很多年。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里面整齐地装着一沓泛黄的照片,都是不同时期孤儿院的孩子们的合影和单人照。
她在里面翻找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一张小小的合影。照片已经有些泛黄,边缘也有些卷曲,但上面的人影依旧清晰。照片上,年幼的顾盼儿扎着两个羊角辫,穿着粉色的小裙子,笑得一脸灿烂,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她身边的小男孩穿着一身白色的小西装,眉眼间带着一丝淡淡的疏离,却紧紧牵着她的手,眼神专注地看着她,正是她一直珍藏在心底的那个身影——砚秋。
“你看,这就是你和砚秋。”院长奶奶将照片轻轻递给顾盼儿,语气中带着怀念,“这张照片是那年秋天拍的,银杏树叶黄了,你们俩在树下玩,我看着好看,就拍了下来。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你们都长这么大了。”
顾盼儿接过照片,指尖轻轻抚摸着泛黄的纸面,感受着上面承载的岁月痕迹。看着照片上那个眉眼清秀的小男孩,她的眼眶再次湿润了。这是她与砚秋唯一的合影,也是她童年最珍贵的回忆。
“院长奶奶,您还记不记得其他关于砚秋的事情?比如他的全名,他父母的名字,或者他家人的其他信息?”顾盼儿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期待,“还有……您还记得我亲生父母的情况吗?他们当年为什么会突然出事?”
院长奶奶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说道:“你的父母,我只知道他们是做工程生意的,为人很好,经常给孤儿院捐款捐物。当年他们出事的消息传来,我也很意外,听说是车祸……”
“我想想……砚秋的父母,我好像见过几次,都是很体面的人,好像叫……”就在这时,院长奶奶突然捂住胸口,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喉咙里发出“咳……咳咳……”的剧烈咳嗽声。
“院长奶奶,您怎么了?”顾盼儿心中一紧,连忙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声音带着哭腔,“您别吓我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院长奶奶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只发出了一阵急促的咳嗽声,身体软软地向一侧倒了下去。
“院长奶奶!院长奶奶!”顾盼儿惊慌失措地呼喊着,双手紧紧抱住院长奶奶,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听到动静的中年妇人连忙从外面跑了进来,看到院长奶奶晕倒在地,也吓得不轻,连忙说道:“快!快打120!院长肯定是心脏病犯了!”
顾盼儿颤抖着拿出手机,手指因为紧张而不断发抖,好几次都按错了号码。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终于拨通了急救电话,语无伦次地说明了地址和情况。看着昏迷不醒的院长奶奶,她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院长奶奶刚才似乎想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却突然晕倒了,难道是因为回忆起了太多往事,情绪过于激动?
救护车很快就赶到了,刺耳的警笛声打破了老城区的宁静。医护人员迅速将院长奶奶抬上救护车,顾盼儿和中年妇人也跟着上了车,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手术室门口的红灯一直亮着,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顾盼儿的心上。她在走廊里来回踱步,双手紧握,心中不停地祈祷着,希望院长奶奶能平安无事。
三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穿着绿色的手术服,摘下口罩,脸上带着疲惫的神色,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地说道:“对不起,我们尽力了。病人年纪太大,加上突发急性心梗和中风,情况非常危急。虽然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能不能醒过来,还要看她自己的意志,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什么?”顾盼儿如遭雷击,愣在原地,眼泪瞬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院长奶奶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却陷入了深度昏迷,那些未说出口的秘密,那些关于霍砚秋、关于她亲生父母车祸的关键线索,再次被无情地尘封。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希望,就这样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掐灭,线索彻底中断。
中年妇人也红了眼眶,哽咽着说道:“院长一辈子不容易,辛辛苦苦拉扯大了那么多孩子,省吃俭用,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孩子们,怎么就突然这样了……”
顾盼儿失魂落魄地走出手术室走廊,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深深的遗憾。院长奶奶是她寻找真相的重要线索,是她童年记忆里最温暖的依靠,如今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如果不是她执意追问过去的事情,院长奶奶或许就不会情绪激动,不会突发急病。这份愧疚,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她的心上,让她喘不过气。
她走到医院门口的长椅上坐下,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有人行色匆匆,有人满面焦急,有人喜极而泣,有人悲痛欲绝。医院永远是这样,汇聚着世间的悲欢离合,见证着生命的脆弱与坚韧。
雨已经停了,天空渐渐放晴,阳光穿透云层,洒下一片温暖的光芒,照亮了湿漉漉的街道。可顾盼儿的心中,却依旧是一片阴霾,冰冷刺骨。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霍嘉文”的名字。顾盼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接通了电话。
“盼儿,你那边情况怎么样?找到院长奶奶了吗?她还好吗?”霍嘉文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透过听筒清晰地传来。
顾盼儿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找到了
……可院长奶奶突发心梗和中风,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昏迷不醒,医生说……说她醒来的可能性不大。”
“什么?”霍嘉文的声音也充满了惊讶和惋惜,“怎么会这样?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都怪我。”顾盼儿的声音带着深深的自责,指尖紧紧攥着衣角,几乎要将布料捏碎,“是我跟她打听砚秋和我父母的事情,让她情绪太激动了,才引发了急病。如果我没有追问,她或许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这不能怪你,”霍嘉文连忙安慰道,“院长奶奶年纪大了,身体本来就有基础病,就算没有这件事,也可能因为其他原因诱发急病。你别太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那你现在在哪里?要不要我过去陪你?”
“不用了,嘉文,我没事。”顾盼儿摇了摇头,即使知道霍嘉文看不到,“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那你照顾好自己,有任何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不要硬扛。”霍嘉文的声音依旧带着担忧,“院长奶奶那边,我会让人安排最好的医护人员和病房,尽最大的努力救治她,你放心。”
“谢谢你,嘉文。”顾盼儿轻声说道,挂断了电话。
她坐在长椅上,看着远处的天空,阳光正好,可她的心中却一片荒芜。院长奶奶的昏迷让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唯一的线索就这样中断,她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寻找真相。砚秋的下落、当年车祸的隐情,这一切都像一团乱麻,缠绕在她的心头,让她无法理清。
可她不能放弃。为了父母,为了查明当年的真相,为了不辜负院长奶奶的期望,也为了找到那个让她牵挂了二十年的砚秋,她必须坚持下去。哪怕线索中断,哪怕前路迷茫,哪怕身边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她也要一步步走下去。
她想起院长奶奶提到的霍砚秋,想起霍耀华,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就在这时,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顾盼儿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她现在一无所有,也不怕再遇到什么危险。
“请问是顾盼儿小姐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柔干练的女声,语气礼貌而专业。
“我是,请问你是?”顾盼儿疑惑地问道。
“您好,我是雅美丽芳集团的CEO叶清颜。”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笑意,“之前我们通过一次电话,当时公司没有合适的职位,所以没能达成合作。最近我们集团总部(港城)正在招聘董事长助理,我看了您的简历,觉得您的能力和经验非常适合这个职位,不知道您现在还有兴趣吗?”
顾盼儿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竟然还会再次联系她。她记得之前确实投递过雅美丽芳的简历,那是她还没策划假死时,想通过正常工作脱离霍耀华的掌控,只是后来事情有变,便把这件事忘了。
港城……一个远离沪市的城市,一个没有人认识“顾盼儿”的地方。或许,去港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那里离沪市很远,可以让她暂时远离这里的是非恩怨,远离霍耀华和陆明礼的视线,静下心来整理思绪;同时,担任董事长助理的职位,也能让她有稳定的收入和落脚之处,更能有机会接触到陆家的核心圈层,或许还能找到新的线索——霍家和陆家都是商界巨头,雅美丽芳作为横跨多个领域的大企业,说不定会与他们有交集,或许能从侧面查到更多关于当年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她需要一个新的身份,一个新的开始。顾盼儿已经“死了”,她可以在港城以一个全新的身份生活,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同时暗中寻找真相。
“叶总,您好。”顾盼儿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眼神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我对这个职位很感兴趣,不知道具体的工作内容和要求是什么?”
“具体的工作内容,主要是协助董事长处理日常事务,包括行程安排、文件处理、会议记录,以及跟进重要项目的进度,协调各方资源等。”叶清颜详细地介绍道,“我们看重您的专业能力和抗压能力,相信您能够胜任这个职位。薪资待遇方面,我们会提供行业内顶尖的薪酬和福利。如果您有意向,我们希望您能尽快来港城入职,因为董事长近期比较忙碌,急需一位得力的助理。”
叶清颜的话句句都说到了顾盼儿的心坎上。远离沪市的环境、接触核心资源的机会,还不错的收入,这正是她现在最需要的。
顾盼儿沉默了片刻,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好,叶总,我愿意接受这个职位。我会尽快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前往港城。”
“太好了!”叶清颜的声音带着一丝欣喜,“那我们稍后会把详细的入职信息和地址发给您,您可以随时联系我。我们非常期待您的加入。”
“谢谢叶总给我这个机会。”顾盼儿说道。
挂断电话,顾盼儿的心中豁然开朗。虽然院长奶奶昏迷,线索中断,但生活还要继续,寻找真相的脚步也不能停止。去港城,开始新的生活,或许是她目前最好的选择。
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她不知道在港城等待她的会是什么,也不知道未来是否还能找到新的线索,更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董事长是怎样的人,但她知道,她不能停下脚步。她必须勇敢地往前走,哪怕前方布满荆棘。
她最后看了一眼医院的方向,在心中默默说道:“院长奶奶,您一定要醒过来。等我找到真相,查明当年的事情,一定会回来探望您,给您一个交代。”
随后,她转身离开了医院,拦了一辆出租车,报出了养母家的地址。她想最后再看看养母,跟她告别——虽然不能明说,但她想再看看那个从小到大疼爱她的人,让她放心。
出租车行驶在熟悉的街道上,顾盼儿看着窗外的风景,心中充满了不舍与期待。不舍的是这座城市里的回忆,无论是养父母给予的温暖,还是与霍耀华之间的痛苦纠葛;期待的是港城的新生活,那里有未知的可能,有重新开始的机会,更有寻找真相的希望。她终于可以摆脱过去的枷锁,真正为自己而活。
车子在养母家楼下停下,顾盼儿抬头看着那扇熟悉的窗户,窗帘紧闭,不知道养母是否在家。她原本想上楼,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养母,可转念一想,又停住了脚步。
她现在是“死人”,不能再出现在养母的生活中。她的出现只会让养母再次陷入痛苦和危险,霍耀华和陆明礼的人或许还在暗中监视,如果发现她还活着,不仅她的计划会功亏一篑,养母也会受到牵连。
“小姐,到了,需要停车吗?”司机奇怪地催促着,看着她迟迟不下车。
顾盼儿的眼眶泛红,深深看了一眼那扇窗户,心中默念:“妈,对不起,我不能再陪在你身边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活着,等我查明真相,一定会回来找你。”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对司机说道:“不用停车,开车,去机场。”
出租车重新启动,驶离了这片充满回忆的街区,朝着机场的方向驶去。顾盼儿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心中充满了决绝。
车子驶上高速公路,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的脸上,温暖而耀眼。顾盼儿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份久违的自由。她知道,未来的路不会平坦,或许会遇到更多的危险和挑战,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她的手中紧紧攥着那张泛黄的合影,照片上的小男孩牵着小女孩的手,眼神坚定。这张照片是她的念想,也是她的动力。无论前路多么艰难,她都会带着这份念想,勇敢地走下去,直到找到真相,直到完成所有的心愿。
机场的轮廓渐渐出现在视野中,顾盼儿睁开眼睛,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期待。再见了,沪市。再见了,顾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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