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叛逆”朱厚照改命之路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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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营校场那日的雷霆手段,如同投入滚油的一瓢冷水,在朝野上下炸开了锅。文官们的反应最为激烈。内阁值房里,几位阁老眉头紧锁。首辅刘健须发皆白,面色凝重:“陛下亲阅京营,整顿武备,本是好事。可…可任用内臣张永提督戎政,此例一开,后患无穷啊!还有那清查…牵连甚广,恐生变故。”
次辅谢迁叹了口气:“陛下年少气盛,欲有一番作为,可以理解。只是这手段…未免操切了些。京营积弊非一日之寒,岂是这般大刀阔斧便能解决的?怕是要激起反弹。”
“反弹?”李东阳捻着胡须,眼神深邃,“诸位没发现吗?陛下此番行事,与往日大不相同。那道‘罪己诏’先声夺人,占住大义名分。如今借京营糜烂之机,行整顿之实,任用亲信,步步为营…这已非少年意气,而是…帝王心术了。”
值房里一阵沉默。几位老臣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疑与凝重。他们习惯了的那个可以“规劝”、可以“引导”的少年天子,似乎正以一种令人不安的速度,脱离他们的掌控。
而与文官的忧心忡忡不同,宫内的某些角落,则是另一番光景。
司礼监掌印王岳,对皇帝近来的变化,虽觉意外,但更多是欣慰。陛下肯勤政,肯惜身,总是社稷之福。至于任用张永…内臣若能实心为国办事,也未尝不可。
而真正感到刺骨寒意,如同芒刺在背的,是刘瑾。
他缩在自己值房的小院里,面前摆着几碟精致小菜,却毫无胃口。那张白胖的脸上,阴云密布。
“皇爷…皇爷这是信不过咱家了…”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豹房项目被无限期搁置,京营整顿这等肥差落到了张永那个对头手里,皇帝甚至开始过问具体账目…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指向一个让他恐惧的事实——圣眷,正在转移!
“干爹,您消消气。”一个小太监小心翼翼地给他斟酒,“皇爷许是一时受了小人蒙蔽…”
“小人?哪个小人?”刘瑾猛地抬眼,目光阴鸷,“是那个整天教陛下打拳的老太医?还是张永、谷大用那几个在背后嚼舌根的?”
他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定是有人趁他疏忽,在皇帝面前进了谗言,离间了他们主仆的情分!
“不能坐以待毙…”刘瑾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得让皇爷想起来,谁才是最能让他开心、最能替他办事的人!”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得找机会,再献上些新奇有趣的玩意儿,或者…制造点“事端”,让皇帝不得不倚重他刘瑾!
乾清宫内,朱厚照却仿佛对外界的风波动荡浑然不觉。
他正对着一份由张永初步呈报上来的京营清查简报皱眉。吃空饷的数量触目惊心,军械库里的破烂比他想象的还要多。这还只是开始,更深的水,还在下面。
【卧槽,这贪腐程度,比我玩过的策略游戏还离谱!】
【主播快刀斩乱麻!杀几个立威!】
【光杀没用,得制度性改革!比如弄个审计小组?】
【审计?大明有这玩意儿?都察院那帮御史除了喷人还会干啥?】
【可以培养自己的班底啊!比如从锦衣卫里挑点懂算学的?】
【或者开个特科?招揽民间人才?就像后来嘉靖搞的那个…呃,当我没说。】
弹幕七嘴八舌地出着主意,有靠谱的,也有瞎扯的。
朱厚照的目光在“审计小组”、“自己班底”、“特科”几个词上停留片刻。这些词陌生,但其代表的思路,却与他心中的某些想法不谋而合。
都察院的御史,清流有余,实干不足,而且往往与朝中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指望他们彻底查清京营这摊烂账,难。
确实需要一支直属于他、精明强干、且与现有利益集团无关的力量。
锦衣卫…倒是个选择。但锦衣卫本身也是个庞大的机构,内部关系错综复杂。
“看来,得双管齐下…”朱厚照手指敲着桌面,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王岳轻手轻脚地进来禀报:“皇爷,刘瑾在外求见,说是有…有趣的物事进献。”
朱厚照眉头一挑。有趣的物事?这奴才,果然坐不住了。
他倒想看看,刘瑾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宣。”
刘瑾几乎是踮着脚尖进来的,脸上堆满了比往日更盛三分的谄笑,手里捧着一个罩着锦缎的托盘。
“奴婢叩见皇爷!”他声音洪亮,透着股刻意营造的欢快劲儿。
“平身。”朱厚照语气平淡,“刘伴伴又得了什么宝贝?”
“回皇爷,”刘瑾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将托盘放在御案上,揭开锦缎,“奴婢听闻皇爷近日操劳国事,殚精竭虑,特意寻来此物,名曰‘七彩玲珑寰宇图’,据说内蕴乾坤,观之可解乏颐神。”
托盘上,是一个做工极其精巧的、类似浑天仪的球形物体,由多层镂空金属环嵌套而成,上面镶嵌着各色宝石,在烛光下折射出炫目的光彩。轻轻一推,那些金属环还能缓缓转动,发出细微悦耳的机括声。
单论卖相,确实华丽夺目,足以吸引任何少年的目光。
若是一个月前的朱厚照,说不定真会被这新奇玩意儿吸引,拿在手里把玩半天。
但此刻…
朱厚照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目光便落回刘瑾脸上,不置可否:“哦?寰宇图?不知此图依据何家星象学说?与钦天监所用浑仪有何不同?可能测算日月交食、星辰运行?”
“啊?这…”刘瑾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额头冒汗。他哪里懂这些?这玩意儿就是个高级玩具,匠人吹得神乎其神,他觉着好看新奇便弄来了。“奴婢…奴婢愚钝,此乃巧匠所制,具体玄妙…奴婢也不知…”
【哈哈哈哈!尬住了!】
【刘瑾:剧本不是这样的!你应该夸我然后玩起来!】
【主播现在眼里只有硬核科技,花里胡哨的玩意不好使了!】
【降维打击!用专业知识碾压!】
【刘公公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心疼一秒(并不)】
弹幕乐不可支。
朱厚照看着刘瑾那副窘迫的样子,心中冷笑,面上却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失望”:“刘伴伴,朕如今心系国事,欲效仿古之圣王,闻鸡起舞,励精图治。这些奇巧玩物,虽有趣,却于国于民无益,徒耗精神财力。日后,还是少进献些吧。”
刘瑾如遭雷击,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都带了哭腔:“奴婢…奴婢知错了!奴婢只是一心想着为皇爷解忧,绝无他意!皇爷恕罪!”
“起来吧。”朱厚照挥挥手,语气缓和了些,却带着一种无形的疏离,“你的忠心,朕知道了。只是往后,心思要多用在正道上。比如…京营清查,张永那边想必需要不少人手协助,你若有余力,也可去看看,学学如何办实事。”
让刘瑾去协助张永?这简直是把他放在火上烤!刘瑾心里恨得滴血,却不敢表露分毫,只能连连叩头:“奴婢遵旨!奴婢一定尽心竭力,协助张公公办好差事!”
“嗯,退下吧。”朱厚照不再看他。
刘瑾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倒退着出了殿门,那背影,怎么看都透着一股仓惶和狼狈。
打发走了刘瑾,朱厚照沉吟片刻,对王岳道:“传锦衣卫指挥使石文义。”
他决定,先从那相对熟悉的锦衣卫体系中,挑选些可用之人。同时,那个“开特科”招揽民间人才的念头,也在他心中悄然生根。
石文义来得很快。此人能力平平,但胜在听话,是刘瑾提拔上来的人。不过朱厚照此刻并不打算动他,稳定压倒一切。
“臣石文义,叩见陛下。”
“平身。”朱厚照开门见山,“石卿家,锦衣卫中,可有何人精通书算、刑名,或对匠作、营造、乃至番邦事物有所涉猎?要的是心思缜密、办事牢靠之人。”
石文义被问得一懵。锦衣卫选拔,向来重武艺、侦缉,谁关心这个?他绞尽脑汁,才勉强报了几个名字,多是不得志的低级军官或文书。
朱厚照记下名字,又道:“另,朕欲广纳天下贤才,不拘一格。你派人暗中留意,京师内外,可有通晓实务、机巧、算学、律法等方面的人才,无论出身,将名单密报于朕。”
“臣…遵旨。”石文义虽不明所以,但皇帝吩咐,照做便是。
接下来的日子,朱厚照的生活形成了一种新的节奏。
清晨,雷打不动地与万全习练养生功法,感受着体内日益充盈的精力。上午,处理政务,召见大臣,对奏章中涉及钱粮、工程的具体数据格外留意,不时提出让臣下冷汗直冒的问题。下午,则阅读张永等人送来的京营清查报告,并陆续召见那些从锦衣卫和暗中寻访名单中筛选出来的人员。
这些人,有的木讷,有的机灵,有的满腹经纶却不通世务,也有的确实有几分实干之才。朱厚照并不急于赋予他们重任,只是通过交谈、询问,观察其品性能力。
与此同时,一道经过朱厚照反复斟酌、并由翰林院润色的“求贤诏”,也颁行天下。诏书中,皇帝痛陈“承平日久,实务渐弛”,表示欲“博采众长,讲求实效”,特令各地官员举荐或允准“通晓律例、算学、水利、工巧、舆地、医药等实学者”赴京,将由朝廷“量才试用”。
这道诏书,并未引起太大波澜。在大多数官员看来,这不过是新皇帝一时兴起的“花样”,与以往求取祥瑞、方士的行为类似,只是这次换成了“实学”的名头罢了。甚至有人私下讥讽,皇帝这是被京营的烂摊子逼急了,病急乱投医。
唯有朱厚照自己知道,他在下一盘怎样的棋。
这天傍晚,他正在翻阅一份关于漕运阻滞的奏章,上面提到了清江浦一带因河道淤塞,漕船通行困难。工部提出的解决方案是老一套的征发民夫疏浚,预计耗时数月,耗费钱粮无数。
朱厚照看着那庞大的数字和漫长的工期,眉头紧锁。他知道,这其中层层盘剥,真正用到工程上的,恐怕十不存一。
【清江浦?是不是后来正德南巡的时候翻船的地方?】
【对对对!就是那里!主播小心点!】
【河道治理是个大问题啊,古代就靠人力硬怼。】
【要是有水泥就好了…等等,水泥明朝好像有原始版的?叫‘蜃灰’?】
【石灰糯米汁吧?那成本太高了,修陵墓用的,治河用不起。】
【我记得《天工开物》里好像记载了更廉价的烧制石灰的方法?可惜那书现在还没写出来…】
【主播可以试着让人研发一下低成本建材啊!搞出来就是利国利民的大功绩!】
弹幕再次提供了关键的信息碎片——“清江浦翻船”、“水泥/蜃灰”、“《天工开物》”、“低成本建材”。
朱厚照眼中精光一闪。
他立刻铺开纸张,提起朱笔。他当然不知道水泥的具体配方,但他可以提出需求和方向!
他回忆着弹幕中提到的“石灰”、“糯米汁”、“烧制”等词汇,结合自己对营造的粗浅了解,开始勾勒:
“谕工部及内官监:朕闻漕运乃国之命脉,河道畅通至关重要。现今清江浦等地淤塞,徒耗民力钱粮。尔等可广募工匠,试制新型粘合建材。需满足以下要略:取材便利,造价低廉,遇水坚凝,耐久不崩。可试以石灰为主,掺加黏土、矿渣等物,改进窑炉,探寻最佳配比与烧制之法…若有成者,不拘身份,重赏!”
写罢,他放下笔,吹干墨迹。
这只是一个开始,一个方向。或许短期内难见成效,但他相信,只要悬以重赏,指明道路,以中国工匠之智慧,未必不能摸索出些名堂。
他将这道手谕交给王岳:“密封,直接送达经办之人手中。此事机密,不得外泄。”
“奴婢明白。”王岳双手接过,神色郑重。
处理完这些,朱厚照才感到一丝倦意。他站起身,走到殿外廊下。
夜幕低垂,星河初现。初夏的晚风带着花香,拂面而来。
他抬头,望向那浩瀚的星空,目光最终落在北极星所在的紫微垣方向。那里的星辰,似乎比之前明亮了些许。
他负手而立,年轻的身姿在宫灯映照下,挺拔如松。
文官的絮叨,宦官的算计,边关的隐患,积弊的朝政…这一切,依旧如山般压在头顶。
但他心中,却再无前世的焦躁与无力。
他有重活一世的经验,有这窥探未来的“弹幕”相助,更重要的,是他有了截然不同的心态和目标。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要往哪里去。
脚下的路还很长,朝堂上的博弈才刚刚开始,军队的整顿任重道远,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也不会坐以待毙。
但朱厚照的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自信而睥睨的弧度。
来吧。
让这风暴,来得更猛烈些。
朕,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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