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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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图领着二人来到村子后面一片相对集中的土坯房前,这里显然是被临时用来安置前来支援的猎人们。几间屋子里面,或坐或站聚集着十几条精悍的汉子,大多穿着厚重的皮袄,身边放着猎枪、弓箭等家伙什,正三五成群地低声交谈着,空气中弥漫着烟草、皮革和一股剽悍的气息。
赵大山一眼就看到了几个熟面孔,脸上立刻露出笑容,上前打招呼:“老乌头!巴雅尔!你们都到了!”
被称作老乌头的是个头发花白、脸上布满风霜皱纹的老者,眼神却依旧锐利如鹰。
巴雅尔则是个身材敦实、面色黝黑的鄂伦春族汉子,腰间别着一把造型独特的猎刀。
他们见到赵大山,也都露出笑容,热情地围了上来。
“老赵!你可算来了!”
“就等你们青山大队的好手了!”
其他一些不太熟悉的猎人,经过赵大山的引见和互相介绍,也都很快熟络起来。在这片靠山吃山的地界,猎户们自有其一套交往的规则和情谊。
这时,有人注意到了安静站在赵大山身后的李卫民。
见他面容俊朗,皮肤白皙,身姿挺拔却带着一股书卷气,与周围这些糙汉子格格不入,不由得好奇问道:“老赵,这位小哥是?看着面生得很,不像咱山里人,倒像是城里来的文化人?”
赵大山连忙把李卫民拉到身前,脸上带着几分自豪介绍道:“诸位,这是我们青山大队的知青,李卫民!你们别看他年轻,可是了不得!胆子大,枪法更是这个!”他翘起了大拇指,“上次我们队里猎那头黑瞎子,他可是出了大力气的!这次听说红塔村有事,主动要求过来帮忙!”
他本意是想帮李卫民扬名,铺垫一下。却不料,这话一出,现场原本还算和谐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大多数猎人看向李卫民的目光充满了怀疑和审视,显然不信赵大山的“吹嘘”。一个细皮嫩肉的知青,枪法好?还敢猎熊?吹牛也不打草稿!
这时,那个被称为老乌头的老猎人,眯着眼上下打量了李卫民几眼,嘴角撇了撇,带着浓重的口音和毫不掩饰的轻蔑开口道:
“赵大山,你小子现在是越活越回去了?还是青山大队没人了?弄个奶娃娃来充数?还猎熊?怕是远远地放了两枪,吓唬兔子吧!这细胳膊细腿的,别到时候被狼嚎两声就吓尿了裤子,还得咱们分心照顾!”
他话音刚落,旁边那个鄂伦春族猎人巴雅尔也抱着胳膊,用生硬的汉语冷冷补充道:
“打猎,靠的是经验,是和大山融为一体的本能。不是读几本书,摆弄两下枪就行的。年轻人,这里不是玩过家家的地方。”
他的眼神如同看待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漠视。
面对这接连的、毫不客气的挑衅和贬低,李卫民依旧面色平静,眼神古井无波,既不动怒,也不辩解,仿佛他们议论的是别人一般。
他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落在带路的巴图眼里,更坐实了“怂包”、“没本事”的印象。
巴图心中鄙夷更甚,冷哼一声,不耐烦地催促道:“行了行了,别杵着了!你们的屋子在最里边那间,赶紧把东西放了!”
他故意将两人带到了角落一间最破败的土坯房前。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墙壁上有几处明显的裂缝,寒风嗖嗖地往里灌,炕上连张完整的席子都没有,角落里堆着些杂物,取暖的柴火更是半点也无。
赵大山一看这条件,顿时火冒三丈!这分明是故意刁难!他一把拉住正要离开的巴图,怒道:“巴图!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屋子能住人吗?漏风漏成这样,柴火也没有!你们红塔村就是这么对待来帮忙的兄弟的?我找老羊皮说道说道去!”
这次,李卫民没有劝阻赵大山。他可以忍受别人因不了解而轻视自己,毕竟尊严要靠实力挣来。
但这样明目张胆的区别对待和刻意羞辱,已经超出了他的底线。
他李卫民与人为善,但绝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巴图见赵大山真要闹起来,毕竟理亏,而且老羊皮知道了肯定要训斥他。
他脸色变了几变,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嘟囔道:“喊什么喊!柴火……柴火我去给你们抱点来!墙上的洞……我找点泥巴给你们糊上行了吧!” 说完,悻悻地转身去张罗了。
最终,巴图还是抱来了一些耐烧的劈柴,又用混合了茅草的泥巴,勉强糊住了墙上几个最大的缺口,虽然依旧简陋,但至少能勉强抵御风寒了。
将行李安顿好后,赵大山心里记挂着狼群的事,对李卫民说:“卫民,你先歇会儿,我去老乌头他们那儿再仔细打听打听情况,他们来得早,知道的肯定比老羊皮说的更细。”
李卫民点点头:“好,大山叔您去吧,我收拾一下。”
赵大山便去了不远处老乌头他们聚集的那间相对暖和些的屋子。屋里生着火盆,包括老乌头、巴雅尔在内的三四个猎人正在里面,有的在仔细擦拭着心爱的猎枪,有的则在低声讨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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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山凑过去,给老乌头递了根烟,点上火,开始详细询问起狼群具体的活动规律、最近的踪迹以及“野狼沟”内的详细地形。
李卫民收拾完东西,也信步走了过来,没有打扰赵大山问话,只是安静地靠在门边,听着他们的交谈,默默记下有用的信息。
这时,那个老乌头一边享受着赵大山敬的烟,一边用眼角余光瞥见安静的李卫民,眼珠一转,又起了刁难之心。
他故意提高音量,看似对赵大山,实则冲着李卫民的方向,用一种炫耀兼贬低的语气说道:
“老赵啊,不是我说,这打狼啊,讲究的是个经验和眼力劲!得像我们这样,在老林子里摸爬滚打几十年,闻闻风里的味道,看看雪地上的爪印,就知道那畜生离得多远,有多少只,是饥是饱!
可不是某些人,仗着有杆枪,就以为自己是山大王了!我跟你讲,去年冬天,我在老黑山独自一人就撂倒过五头饿狼!那才叫本事!像有些城里来的娃娃,怕是连狼粪和狗粪都分不清吧?哈哈哈哈哈!”
他说完,得意地笑了起来,旁边也有两个猎人跟着附和地笑了几声,目光不时瞟向门边的李卫民,充满了戏谑和等着看笑话的意味。
然而,让他们失望的是,李卫民依旧仿佛没听见,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只是目光投向窗外那被积雪覆盖的、寂静中暗藏凶险的山林,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他的平静,与老乌头刻意营造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反而透出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沉稳。
这时,话题不知怎的转到了晚上的防卫安排上。一个猎人啐了口唾沫,恨恨地说道:
“这群畜生现在是越来越精了,专挑后半夜人最困的时候来摸哨,前几天差点就让它们叼走一只半大的羊羔!”
老乌头磕了磕烟袋锅,神色凝重地接过话头,他在这群猎人里年纪最长,经验也最丰富,无形中成了临时的话事人之一,另一位则是沉默寡言但同样受人尊敬的巴雅尔。
“没错,狼这玩意儿,记仇,也狡猾。咱们这么多人聚在这里,它们肯定闻着味了,不敢明着来,总是晚上搞偷袭。”
老乌头说着,目光扫过屋里的众人,最后落在赵大山身上,“老赵,你今天刚来,一路辛苦,晚上就好好歇着,养足精神。从明晚开始,得参加咱们的排班,轮流守夜,谁也不能躲清闲!”
他特意强调了“所有人”,但说话时,眼神却压根没往门边的李卫民身上瞟,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在他心里,李卫民这个“城里娃娃”根本就不在能指望的“所有人”之列,李卫民直接被无视。
赵大山张了张嘴,想替李卫民说点什么,比如他也是一把好手,完全可以参与守夜。
但看到老乌头那副不容置疑的神情和其他猎人理所当然的样子,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点了点头:“成,听老乌头你安排。”
老乌头满意地“嗯”了一声,开始和巴雅尔低声商议起明晚具体的守夜轮次和人选,完全将李卫民当成了空气。
李卫民依旧没什么表示,仿佛对是否被安排守夜毫不在意。他只是静静地听着,将“狼群习惯后半夜偷袭”这个关键信息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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