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杀太子下

　　东宫寝殿就在眼前。殿外守卫更多，甚至布置了简单的阵法。但在美一世面前，这些形同虚设。他甚至没有破坏阵法，只是伸出手指，凌空点了几下，那阵法流转的灵光就瞬间凝固，然后悄然熄灭，仿佛从未被激活过。

　　他对我做了一个手势，表示清理完毕，外部由他控制。

　　我深吸一口气，那丝属于人的紧张感被强行压入冰冷的意志深处。推开那扇沉重华丽的殿门。

　　殿内光线昏暗，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檀香和……淡淡的血腥味。太子并未安寝，他穿着一身诡异的暗紫色法袍，背对着我，站在一个绘制在地板上的复杂阵法中央。阵法的线条闪烁着不祥的红光，源头正是躺在阵法一角软塌上、面色枯槁、昏迷不醒的皇帝！

　　皇帝的生命力，正通过阵法，化作丝丝缕缕肉眼可见的金红色气流，被太子贪婪地吸纳入体。太子的身体微微膨胀，皮肤下仿佛有东西在蠕动，散发出的能量波动邪恶而混乱，远超他应有的水平。

　　“你来了。”太子没有回头，声音却变了调，混合着他原本的声线和另一种沙哑、非人的摩擦声，“我感觉到……‘门’被强行关闭了。是你身边那个古怪的仆人做的？他果然不是凡人。”

　　观测者的视角让我瞬间看破虚妄。太子的神魂几乎已被彻底吞噬，现在主导这具躯体的，是一团来自世界之外的贪婪意识碎片，它正借助太子皇族的身份和血脉联系，疯狂榨取着这个王朝的气运。

　　“但你呢？”太子缓缓转过身，他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浑沌的黑色，没有眼白，“轮回者？锚点？真是可悲。被主神当成工具用了无数次，还以为自己在做什么伟大事业吗？”

　　它知道我的来历？看来外部力量对“我们”也并非一无所知。它试图用话语扰乱我。

　　若是之前的我，或许会震惊，会追问。但现在，我只是平静地看着它，如同看着一个即将被格式化的错误代码。

　　“你的话，没有信息价值。”我开口，声音冷冽，“你的存在，是错误。”

　　我抬起手，体内那微弱的权限之力开始汇聚。不是此界的真气，而是更本源的一种“否定”指令。

　　太子（或者说，侵蚀体）脸上扭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猛地抬手，阵法红光大盛，一股污秽强大的能量冲击波向我轰来！这力量层次，远超武林高手，已然触摸到了此界法则允许的极限边缘！

　　若是以武对抗，我会很吃力。

　　但我没有动用武功。

　　我只是对着那股汹涌而来的污秽能量，轻轻说了一个字，动用了我刚刚领悟的“法则否定”权限。

　　“散。”

　　言出法随。

　　那足以轰塌宫殿的能量冲击，在堪堪触及我指尖的前一瞬，如同被戳破的肥皂泡，无声无息地湮灭、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太子脸上的嘲讽瞬间凝固，转化为难以置信的惊骇。

　　“不可能！这个世界的基础法则怎么可能……”

　　我没有给它继续废话的机会。

　　我的身体动了，快如鬼魅，那是数百次轮回淬炼出的极致身法。但同时，我的指尖萦绕着一层极淡的、仿佛由无数细微规则符文构成的微光。

　　侵蚀体尖叫着，调动起它所能掌控的所有邪恶力量，黑气弥漫，化作无数狰狞鬼手抓向我。

　　我穿梭其间，每一次闪避都妙到毫巅，每一次指尖点出，都恰好落在它能量运转的节点上。

　　“禁。”

　　“断。”

　　“灭。”

　　我用着最简单的音节，配合着精妙绝伦的武技，每一次开口，都伴随着对方一部分力量的瞬间崩溃失效。

　　这不是战斗，这是……拆解。像一个工程师在拆卸一台故障的机器。

　　侵蚀体彻底慌了，它发现它的力量在这个看似弱小的人类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那种力量层面上的绝对压制，让它发自本源地感到恐惧。

　　它猛地扑向昏迷的皇帝，似乎想将其作为人质或最后的食粮。

　　但我更快。

　　我的身影仿佛瞬移般出现在它和皇帝之间。

　　这一次，我没有再用“否定”权限去拆解。

　　我调动了那正在苏醒的、更为根本的一丝力量——那属于“观测者”、用于“矫正”世界线的终极权限的雏形。

　　我的右手并指如剑，指尖亮起一点极致纯净、却又冰冷到极致的白芒。那白芒中，仿佛有无数细小的世界在生灭。

　　“裁决。”

　　我轻轻吐出两个字，手指点向了侵蚀体的眉心。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侵蚀体的动作猛地僵住。它黑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然后，从我的指尖点中的地方开始，它的身体，连同其中那团外来的意识碎片，如同被阳光照射的冰雪，无声无息地开始消融、分解。

　　它张着嘴，似乎想发出最后的诅咒或求饶，但最终什么声音都没能发出。

　　短短数息之间，它彻底消失不见。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从未存在过。连带着地上那邪恶的阵法，也一同黯淡、消失。

　　只剩下昏迷的皇帝，躺在软榻上，呼吸微弱但似乎平稳了一些。

　　殿内恢复了死寂。

　　我站在原地，缓缓收回手指。体内那股澎湃的权限之力渐渐平息，但一种更深层次的连接感，已经建立。

　　冰冷的观测者视角告诉我，一个主要污染源已被清除。

　　但属于“我”的那部分情感，却泛起一丝微澜。

　　太子……终究是彻底消失了。以一种最彻底的方式。

　　殿门被推开，美一世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现场，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首要目标已清除。能量反应归零。确认彻底抹除。”

　　他然后看向我，眼中光芒微闪。

　　“权限适配度提升至15%。外部力量源头产生剧烈波动。预计反扑将在……一炷香内降临。”

　　“建议观测者‘零’，准备迎接下一阶段任务。”

　　我转过身，看向殿外沉沉的夜色，眼神深邃而平静。

　　“我知道。”

　　清理，才刚刚开始。
　　http://www.hlys.cc/51363/209.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hlys.cc。翰龙中文网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m.hly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