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章 命运的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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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这是心跳卷的第十二章。第十二章:心剑斩迷惘,微光破坚冰
监护室外刺耳的警报声如同死神的丧钟,敲碎了黎明最后的宁静,也彻底击溃了アリア和六花勉强维持的镇定。
“マナ!!”アリア发疯般想冲进监护室,却被医护人员死死拦住,“放开我!让我进去!マナ!”
六花脸色惨白如纸,双手死死攥着衣角,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她看着监护室内屏幕上急剧跳动的、象征着生命流逝的曲线,声音颤抖地对医生喊:“肾上腺素!电击!无论用什么方法!救她!求你们救她!”
一片混乱中,谁也没有注意到,隔离病房的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了一条缝隙。
孤门夜扶着门框,勉强站立着。她的身体依旧虚弱,但那双原本被绝望和迷茫充斥的紫色眼眸,此刻却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火焰。マナ生命垂危的警报声,像一根烧红的针,刺穿了她所有的自怜和彷徨。
她不能倒下!至少,不能在マナ需要她的时候倒下!
れいな的指控,芯片里那令人心寒的画面,アリア的憎恨……这些都很重要,但它们都比不上マナ正在消逝的生命重要!如果她现在什么都不做,只是沉浸在所谓的“冤屈”和“绝望”中,那她和れいな口中那个“带来毁灭”的灾星,又有什么区别?!
信任可以被摧毁,但行动不会说谎!真相可以被掩盖,但生命不容等待!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她心中迅速成型——既然温和的净化无效,既然常规手段无法根除那“虚蚀”能量,那么,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一个极度危险,甚至可能同归于尽的办法!
她要将自己体内那缕微弱的星之光,不再是作为外在的净化之力,而是作为一枚“种子”,一枚蕴含着“可能性”与“希望”本源的种子,强行植入マナ的心脏,与那股“虚蚀”黑暗正面争夺生命的主导权!
这无异于在マナ的心脉中进行一场凶险的能量战争!成功率微乎其微,稍有不慎,不仅救不了マナ,反而可能加速她的死亡,甚至可能因为两种极端对立能量的剧烈冲突而引发爆炸!而作为“种子”提供者的孤门夜,很可能会因为本源力量的瞬间抽离和反噬而……
但她顾不了那么多了!
就在这时,处理完紧急事务的れいな也闻讯赶回,正好看到孤门夜推开病房门,摇摇晃晃地走向监护室。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冰冷和锐利!
“站住!”れいな厉声喝道,一个箭步挡在孤门夜面前,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武器上,“你想干什么?还嫌害得マナ不够吗?!”
アリア和六花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看到孤门夜,アリア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你这个扫把星!你还敢出来?!滚开!”
孤门夜没有理会アリア的怒吼,她的目光直直地看向れいな,那双曾经充满迷茫的眼睛,此刻清澈得惊人,也坚定得可怕。
“让开。”孤门夜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我要救マナ。”
“救她?”れいな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举起那枚芯片,声音因为愤怒而尖锐,“用你身后那个黑暗影子的力量来救吗?!孤门夜,收起你虚伪的表演!我不会再让你靠近マナ一步!”
“那不是表演!”孤门夜猛地提高了音量,她不再试图解释芯片的真伪,而是指向监护室内生命垂危的マナ,“你看看她!マナ就要死了!现在争论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还有意义吗?!重要的是救她!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她的目光扫过アリア和六花,最后再次定格在れいな脸上:“你们可以不相信我,可以恨我,甚至可以在我救完マナ之后杀了我!但现在,给我让开!让我去试试!这是唯一可能救她的方法!”
孤门夜眼中那种不顾一切的疯狂和坚定,让れいな的心猛地一颤。这种眼神,她曾经在镜子里见过……那是为了守护重要之物,愿意牺牲一切的眼神。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
“唯一的方法?”六花抓住了关键词,她强忍着悲痛,急切地问道,“孤门同学,你说的方法是什么?有多大风险?”
“风险很大……可能会……加速……”孤门夜没有隐瞒,但她的话被アリア粗暴地打断。
“闭嘴!不准你再碰マナ!”ア利亚像护崽的母狮般挡在监护室门前,“我绝不会再让你这个来历不明的危险分子靠近她!医生!医生呢?!快想办法啊!”
场面再次陷入僵持。一边是濒死的マナ和焦急的医生,一边是坚决阻拦的アリア和犹豫的れいな,还有孤注一掷的孤门夜。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监护仪上マナ的心跳曲线越来越微弱,几乎要变成一条直线!
“没时间了!”孤门夜看着那象征着生命流逝的曲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不再试图说服,而是猛地调动起体内最后的力量,胸口的吊坠爆发出微弱却坚定的光芒,她准备强行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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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れいな眼神一厉,心形短剑瞬间出鞘,冰冷的剑尖直指孤门夜!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让……她……试……”
一个极其微弱、仿佛随时会中断的声音,如同蚊蚋般,从监护室内传了出来!
是マナ!
在深度昏迷中,在生死边缘,她竟然凭借顽强的意志,发出了声音!
虽然微弱,但这三个字,却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个人耳边!
アリア猛地回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监护室内。
六花捂住了嘴,泪水夺眶而出。
れいな握着剑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剑尖缓缓垂下。
マナ……即使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依然选择了……信任?
孤门夜的泪水瞬间决堤。这声微弱的支持,比任何辩解都更有力量!
“マナ……”ア利亚看着マナ苍白的面容,看着她眉宇间那抹即使昏迷也未曾消散的、对朋友的信任,坚固的心防终于出现了一道裂痕。她可以让恨意蒙蔽双眼,但她无法违背マナ……这可能是她最后的愿望。
“……让她……进去……”ア利亚的声音沙哑而艰难,她侧开了身子,让出了通往监护室的路。这并非原谅,而是……对マナ意志的尊重。
れいな也默默收起了剑,她看着孤门夜,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如果你敢耍花样……”她没有说完,但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孤门夜没有片刻犹豫,用尽全身力气,踉跄着冲进了监护室。
医护人员在六花的示意下,暂时退开,紧张地注视着。
孤门夜走到マナ床边,看着她气息奄奄的样子,心如同刀绞。她深吸一口气,排除所有杂念,将全部心神集中在胸口的吊坠上。
“光辉钥匙……哈米……请把你们的力量……借给我……”她在心中默念,然后,她伸出双手,轻轻按在マナ的胸口。
这一次,她没有释放出耀眼的光芒,而是将所有的星之光,极度内敛,化作一缕比发丝还要纤细、却凝聚了她全部生命力和希望本源的纯粹光流,小心翼翼地、如同最精密的手术,缓缓渡入マナ的心脉!
光流进入的瞬间,マナ的身体猛地一颤!眉心的暗紫色印记骤然爆发出强烈的黑光,疯狂地抵抗着星光的入侵!
“呃!”孤门夜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鲜血从嘴角和鼻孔中溢出!两种极端力量的正面冲突,让她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但她咬紧牙关,死死支撑着,引导着那缕微弱的星光,如同在惊涛骇浪中航行的孤舟,顽强地向着黑暗的核心——マナ的心脏,前进!
监护仪上的数据开始疯狂跳动!心跳时而骤停,时而飙升!血压剧烈波动!
アリア和六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连れいな也屏住了呼吸,手心全是冷汗。
这是一场无声的、凶险万分的战争!在マナ的心脏深处进行!
光与暗,希望与绝望,正在进行着最残酷的搏杀!
孤门夜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因为力量的急速消耗而变得模糊,生命力在飞速流逝。但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坚持下去!把光送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那缕顽强的星光,终于穿透了层层黑暗的封锁,触碰到了マナ心脏最深处那一点微弱的、属于她自身的生命之光!
嗡——!
一声轻微的、仿佛共鸣般的嗡鸣响起。
マナ眉心的暗紫色印记,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了“滋滋”的声响,颜色开始迅速变淡、消散!
监护仪上,那原本即将拉平的心跳曲线,猛地向上跳动了一下!然后,开始以一种虽然微弱、却稳定而有力的节奏,重新搏动起来!
血压、血氧饱和度……各项生命指标,开始缓慢而坚定地回升!
成功了?!
孤门夜看着屏幕上变化的数字,看着マナ逐渐恢复血色的脸颊,脸上露出了一个释然却无比疲惫的微笑。然后,她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
“夜!”六花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扶住了她。
アリア看着监护仪上稳定下来的数据,又看看昏迷过去、气息微弱但脸上带着笑容的孤门夜,眼神中的恨意终于被巨大的震撼和复杂的情绪所取代。
れいな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久久无言。她缓缓抬起手,看着那枚幽紫色的芯片,眼中充满了迷茫。
信任的坚冰,或许并未完全融化,但一道无法忽视的裂痕,已经被那不惜生命的微光,狠狠凿开。而真正的考验,或许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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