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皇上也来蹭课

　　朔望日的“男德早课”在金銮殿推行了月余，起初还带着几分强制与尴尬的气氛，渐渐竟也成了惯例。只是底下那群老少爷们跟着冷面王爷诵读经文的场面，依旧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滑稽。

　　这日清晨，晨光微熹，金銮殿内已是“朗朗书声”。萧玦一身亲王常服，身姿笔挺地立于御阶之下，面沉如水，正领着文武百官诵读《男德经·言行篇》。底下大臣们手持经卷，声音高低错落，有气无力，眼神飘忽，显然心思各异。

　　“……君子当温良恭俭让，言忠信，行笃敬……”萧玦的声音冷冽平稳，如同在宣读军令。

　　众臣耷拉着脑袋，跟着哼哼：“……温良恭俭让，言忠信，行笃敬……”

　　就在这例行公事般的诵读声中，殿外忽然传来内侍一声高亢的通传：“皇上驾到——！”

　　霎时间，殿内那本就稀稀拉拉的读书声如同被掐住了脖子，戛然而止。所有大臣都是一个激灵，慌忙整理衣冠，跪伏在地：“臣等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见皇帝萧恒身着常服，步履从容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目光扫过跪了一地的臣子，最后落在依旧持卷而立、只是微微躬身的萧玦身上。

　　“平身吧。”皇帝随意地摆了摆手，走到御阶旁特设的一张紫檀木太师椅前坐下——这是为了方便他“听课”而设的。“朕今日无事，想起皇弟这男德早课开办已有时日，特来听听，与诸位爱卿一同研习圣贤之道，也好……共同进步。”

　　他说得冠冕堂皇，眼神里却闪烁着毫不掩饰的看热闹的光芒。天知道他每日处理那些枯燥的政务有多烦闷，自从发现这男德早课比听大臣们吵架有趣多了之后，他就时不时想来“蹭个课”，既能监督推行效果，又能放松心情，一举两得。

　　众大臣战战兢兢地起身，心里叫苦不迭。原本对着王爷一人就够有压力了，如今再加上皇上亲临，这早课简直是度日如年！

　　萧玦面不改色，对皇帝的到来似乎并不意外，只是微微颔首示意，便继续主持早课：“继续。‘恶言不出于口，忿言不反于身’。”

　　众臣连忙拿起经卷，声音比刚才倒是整齐洪亮了不少，只是那表情愈发僵硬。

　　皇帝听得津津有味，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着节拍，目光在底下众臣脸上逡巡，仿佛在欣赏一幅生动的《百官窘态图》。

　　当读到“待妻篇”时，讲到“敬妻爱妻，乃齐家之始”，皇帝忽然抬手，打断了诵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皇帝目光悠悠，落在了站在前排、以惧内闻名的礼部侍郎张大人身上，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张爱卿。”

　　张侍郎浑身一颤，差点把手里的经卷丢出去，连忙出列躬身：“臣……臣在！”

　　“朕方才听此句，‘敬妻’二字，颇为精妙。”皇帝语气平和，却让张大人冷汗直冒，“依爱卿之见，这‘敬妻’二字，当作何解？在日常起居中，又当如何体现啊？”

　　张侍郎脸都白了，脑子里瞬间闪过自家夫人拧着他耳朵训话的模样，支支吾吾，语无伦次：“回、回陛下……臣以为，敬妻便是……便是……夫人说的话要听，夫人吩咐的事要做，夫人……夫人心情不好时要避其锋芒……”

　　他越说声音越小，周围已有同僚忍不住发出压抑的嗤笑声。

　　皇帝却故作严肃地点点头：“嗯，张爱卿倒是……体会颇深，学以致用。看来这男德早课，颇有成效。”

　　张侍郎臊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皇帝又随意点了几人提问，问题刁钻古怪，直戳一些大臣的家庭“痛点”或是不为人知的“小癖好”，引得殿内气氛时而紧张，时而微妙，时而又爆发出极力压抑的低笑。

　　一堂早课下来，众大臣只觉得比连续上朝三个时辰还要心力交瘁。反观皇帝，却是神清气爽，意犹未尽。

　　“不错，不错。”皇帝起身，满意地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皇弟这早课办得甚好，朕心甚慰。日后朕若有暇，定当常来与诸位爱卿……共同研习。”

　　说完，便在众大臣如丧考妣的目光中，心情愉悦地摆驾回宫了。

　　从此，朔望日的男德早课，除了要面对冷面王爷，还要时刻提防神出鬼没、专爱看臣子出糗的皇帝陛下，成了京城百官心中又一道“亮丽”而沉重的风景线。

　　而萧玦，对此乐见其成。有皇兄坐镇，看谁还敢在他课上偷奸耍滑、阳奉阴违？

　　【叮！检测到男德教育得到最高权力者关注与“支持”，教学环境得到强化。宿主（苏妙妙）后续实践课教学阻力减小。】系统的提示音在苏妙妙脑中响起，带着一丝看好戏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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