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答案藏在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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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的学生会档案室里,空气凝滞,混杂着旧纸张的霉味和线路过热的焦糊气。姚姗姗蜷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像一只被抽掉脊骨的虾。
她的四周,墙壁、文件柜、天花板,所有平面都被她亲手绘制的时间线图谱所覆盖,那些用不同颜色墨水笔勾勒出的因果链,曾是她引以为傲的完美秩序。
现在,它们看上去像一张巨大而破碎的蛛网,而她就是被困在中央、动弹不得的猎物。
“涟漪”权限已被剥夺,但系统并未真正离线。
残余的代码像一段无法终止的劣质音乐,在她颅内疯狂循环。
每一个被她精心篡改过的节点,都在眼前以慢动作回放,带着无法消除的毛刺。
林岚办理退学手续时落寞的背影,陆叙被戴上手铐时平静的侧脸,顾小北站在聚光灯下,说着完美得体的继承人致辞……这些本该是她胜利的勋章,是秩序得以维系的基石。
可每一次回放,画面都会多出一道微小的、意料之外的裂痕。
林岚转身离开校门那天,大雨滂沱,一个陌生的路人默默为她撑开了伞,伞沿遮住了监控探头。
陆叙被带上警车时,街角咖啡馆二楼,有人用手机录下了全程,那段录音后来被上传至一个加密论坛,标题是“一个清白者的眼神”。
顾小北演讲的当晚,一份据称是她心理评估的匿名日记在校园网内部流传,里面写满了对现状的恐惧与厌恶。
撑伞的人,录音的人,上传日记的人。
这些随机的、微不足道的、充满人性的“意外”,像病毒一样侵入她封闭的逻辑世界,在她构建的精密时间线上凿出一个个孔洞。
她试图重启系统,用管理员的最高权限强制格式化。
她在脑中下达指令:清除。
屏幕上跳出的反馈却是:永久保存。
她再次下令:封锁。
反馈变成:全域传播。
所有命令都被反向解读。
她的武器,她的权柄,如今成了她最大的囚笼。
她终于在一片令人窒息的静默中明白了。
陆叙从未试图攻击或摧毁她的系统,那太粗暴,也太简单。
他只是打开了一扇窗,让真实的风灌了进来。
他让她亲眼看见自己最恐惧的东西——那些无法被计算、无法被预测、无法被掌控的,鲜活的真实。
她伸出颤抖的手,撕下墙上最后一张图表,那是整个计划的总纲,是她自以为是的“神之蓝图”。
纸张在她手中揉成一团。
她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下来,发出一声极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呢喃。
“原来我不是守护秩序……我是怕被人记住。”
与此同时,国家数据中心的最高安全等级会议室里,韩哲正襟危坐。
巨大的全息投影在他面前展开,那是一副实时更新的地球模型,上面闪烁着无数个新增的光点,从东亚的繁华都市到南美的偏远小镇,光点连成一片,如星云般扩散。
这是“裂痕图书馆”的全球态势图。
在过去四十八小时内,三十七个国家出现了自发的镜像服务器节点,联合国已经为此召开了紧急安全会议,核心议题是“信息主权边界的重新定义”。
他面前摊着一份文件,标题是《非授权记忆传播管制法案(草案)》。
这是他接到的命令,要求他在十二小时内完成起草,为即将到来的全球性信息封锁提供法理依据。
他很擅长做这种事,用冷静、客观、不带任何感情的法律条文,为庞杂的现实划定清晰的边界。
可今天,他的笔尖悬在纸上,迟迟无法落下。
法案的附件中,收录了十万条从“裂痕图书馆”中随机抽取的匿名故事样本,用以评估其社会危害性。
他一目十行地翻阅着,那些琐碎的、悲伤的、喜悦的、愤怒的记忆碎片,像潮水般涌来。
直到他看到第条。
那是一段音频,没有画面,只有微弱的呼吸声和一个女人断断续续的讲述。
她在说自己年轻时犯过的一个可笑错误,声音因为病痛而嘶哑,却透着一股释然的温暖。
韩哲的身体瞬间僵硬。
这个声音,他熟悉到了骨子里。
是他已故的妻子。
他立刻调阅了该条数据的元信息。
来源:城南阳光康复中心废弃服务器。
项目:癌症晚期患者匿名倾诉计划。
时间:三年前。
他想起来了,妻子在生命的最后阶段,确实参与过一个类似的心理疏导项目。
他当时忙于一个重要的国家级项目,只是在电话里敷衍了几句,让她好好配合治疗。
他甚至从未问起过,她到底跟心理医生说了些什么。
他以为那些话语会随着服务器的报废而永远消失,就像他妻子本人一样。
可现在,它们被“裂痕图书馆”从数据的坟墓里挖了出来,呈现在他眼前,像一个迟到了三年的耳光。
他合上文件,对身边的助理说了一句“去下洗手间”,然后快步离开会议室。
他把自己锁在隔间里,靠着冰凉的门板,拿出自己的手机。
他没有打开任何加密软件,只是用最普通的录音功能,录下了一段话。
“我后悔没在你走前,多听你说说话。”
他按下了上传键,没有署名。
那个小小的进度条,像是在为他完成一场迟到的赎罪。
城市的另一端,一场地下技术沙龙正在老旧的防空洞里进行。
空气中弥漫着年轻人特有的荷尔蒙气息和设备散热风扇的嗡嗡声。
许知远站在简陋的讲台上,面对着台下几十双闪闪发亮的眼睛。
这些年轻的黑客以为他会展示“裂痕图书馆”的底层代码,或是公布下一个攻击目标。
他没有。他甚至没打开投影仪。
他只讲了一个故事。
“几天前,一场暴雨。我看到一个母亲,用一把大伞为一只被淋湿的流浪狗撑着,她自己的半边身子都湿透了。有人拍下视频传到了网上,几小时后,视频被删了,理由是‘传播不良导向,浪费公共注意力资源’。”
台下一片安静。
“第二天,这段视频出现在了‘裂痕图书馆’里,并且再也无法被删除。”许知远环视众人,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你们以为我们在和谁争夺数据的所有权?错了。我们在争的是,一个人,有没有权利去做一件‘没用的好事’。我们争的是,一件小小的、不为任何利益的善意,应不应该被记住。”
他讲完,鞠了一躬,转身走下台。
没有激昂的口号,没有技术的炫耀。
沙龙在一种奇特的安静氛围中散场。
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追了上来,有些羞涩地递给他一个东西。
“许老师,”他小声说,“这是我做的。”
那是一个用旧手机零件手工焊接的微型中继器,外壳粗糙,却很结实。
许知远疑惑地看着他。
“我奶奶不识字,眼睛也花了,看不了手机。”少年挠挠头,“但我给她做了这个会说话的盒子,它能自动连接图书馆,把我收藏的故事播给她听。她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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