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师尊危险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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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泉眼的遭遇证实了慕星河的预警。范闲并未掉以轻心,回到静雪峰后,立刻加强了峰内阵法,尤其注重对负面情绪和隐匿魔气的探测。墨炎则主动承担起每日巡查的任务,比以前更加警惕。这日深夜,墨炎正在峰顶边缘巡视,忽然怀中那枚慕星河所赠的玉佩毫无征兆地微微发烫,同时,他体内的“净化”之力也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针对特定方向的不适感。
有情况!而且极其隐蔽,连师尊布下的阵法都未能立刻触发警报!
墨炎心中一凛,毫不犹豫地捏碎了腰间一枚示警玉符,同时身影如电,朝着感应到的方向疾驰而去!那是后山一片人迹罕至的冰挂林!
就在他冲入林中的瞬间,眼前景象陡然扭曲!那熟悉的静雪峰夜景,竟然变成一片血红的世界,无数扭曲的、充满怨毒的面孔从四面八方扑来,伴随着凄厉的嚎叫,直冲他的识海!
幻阵!而且是极其高明、直击神魂的幻阵!
墨炎只觉得头痛欲裂,负面情绪如同潮水般涌来,试图侵蚀他的神智!他立刻固守灵台,运转“净化”之力抵抗,但布阵者实力远超于他,幻象层层叠叠,仿佛要将他拖入无间地狱!
就在他感到神魂摇摇欲坠之际,一道清冷如冰泉的声音仿佛穿透层层迷雾,直接在他脑海响起:“凝神!左三步,坎位,全力攻击!”
是师尊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迫!
墨炎对师尊的声音有着本能的绝对信任,想也不想,强忍着神魂刺痛,依言向左踏出三步,绝影剑凝聚起所有“净化”之力,朝着坎位狠狠劈下!
“轰——!”
仿佛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眼前的血色幻象瞬间崩塌,还原成本来的冰挂林景象。而他剑尖所指之处,一个穿着暗紫色法袍、面容隐藏在兜帽下的身影踉跄后退,显然没料到幻阵会被如此精准快速地破开!
几乎在幻阵破开的同一时间,一道白色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那紫袍人身后,指尖缭绕着极寒的冰晶,轻飘飘地点向其后心!
紫袍人大骇,身上爆起一团黑雾试图抵挡,但那冰晶却无视防御,直接透入体内!
“呃!”紫袍人身体一僵,周身魔气瞬间被冻结,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生机迅速消散。
范闲的身影这才清晰显现,他看都没看那倒下的敌人,一步便跨到墨炎身边。
此时的墨炎刚刚从幻阵冲击中缓过神,脸色苍白,额角还有冷汗,身体微微摇晃。
“师尊……”他刚开口,一只微凉的手便贴上了他的额头。
精纯柔和的冰寒灵力缓缓渡入,如同清泉流过灼热的砂石,迅速抚平了他识海中翻腾的刺痛和不适。
墨炎舒服得几乎喟叹出声,下意识地微微仰头,蹭了蹭那微凉的掌心,像只寻求安慰的小兽。这个动作完全出于本能,做完他才意识到不妥,身体瞬间僵住,脸颊爆红。
范闲渡入灵力的手指也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掌下的皮肤温热,甚至有些烫,少年人仰头依赖的姿态毫无保留地落入他眼中。
他愣了一瞬,并没有立刻收回手,反而用指尖轻轻按了按他的太阳穴,继续输送灵力,声音却依旧平淡:“区区幻阵就弄得如此狼狈,神魂修炼还是不到家。”
虽是责备,但动作却堪称温柔。
墨炎心跳如鼓,既贪恋那舒适的抚慰,又羞窘于自己刚才下意识的亲近,只能低着头,小声辩解:“弟子……弟子知错了。” 耳朵尖红得滴血。
范闲这才收回手,负手而立,仿佛刚才那短暂的温柔只是错觉。他扫了一眼地上冻结的尸体:“‘蚀影’的魇魔将,擅长神魂攻击。看来是冲着你来的。”
墨炎心中一紧:“是因为弟子的体质?”
“嗯。”范闲眼神微冷,“‘圣君’似乎急需你这种‘净化’之力,或者想除掉你这个变数。”
他看向墨炎,语气带着一丝命令:“从今日起,每晚来我静室,我助你淬炼神魂,加固识海防御。”
每晚?去师尊静室?单独?
墨炎的心跳刚刚平复一些,又猛地加速起来:“这……会不会太麻烦师尊?”
“怕麻烦就别被人像拎小鸡一样从幻阵里捞出来。”范闲毒舌地怼了回去,转身朝静室走去,“跟上。”
墨炎赶紧压下心中的悸动,乖乖跟上。看着师尊清瘦挺拔的背影,想到每晚都能和师尊单独相处……虽然是为了修炼,但那点隐秘的欢喜还是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接下来的日子,每晚的静室淬炼成了固定项目。
过程绝不好受。范闲的神识强大而冰冷,如同最锋利的冰锥,一次次刺入墨炎的识海,模拟着各种神魂攻击,逼他适应、抵抗、反击。墨炎常常被折腾得脸色发白,汗湿重衣,神魂疲惫不堪。
但每次在他快要支撑不住时,那股冰冷的神识又会变得柔和,如同温润的冰雪,滋养修复他受损的魂力。范闲会坐在他对面,闭目凝神,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安静的阴影,偶尔会出言指点一两句,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有时墨炎累极了,会不自觉地向前倾身。范闲会伸出手指,抵住他的额头,将他轻轻推正:“坐好。”
那微凉的指尖触感,总能让他一个激灵,重新打起精神,心底却因为这点接触而泛起细微波澜。
两人之间的距离,在无声的夜晚和神识的交融中,似乎悄然拉近了一些。
几日后,青云宗安插在外的一名暗桩拼死传回一条残缺讯息:“……‘圣君’……苏醒……需要……钥匙……墨……静雪……”
讯息戛然而止。
“钥匙?”范闲盯着那残缺的讯息,眉头紧锁,“墨……是指墨炎?静雪……是指静雪峰?还是……我?”
他和墨炎,都成了“圣君”的目标!
“师尊!”墨炎豁然起身,脸上满是焦急和坚定,“让弟子做诱饵!既然他们想要我,那就……”
“闭嘴。”范闲冷声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还轮不到你来做诱饵。”
他站起身,周身气息变得冰寒迫人:“看来,是时候主动去找那位‘圣君’聊聊了。”
他看向墨炎,语气不容置疑:“收拾东西,明日随我去一趟幽冥鬼蜮。”
“幽冥鬼蜮?”墨炎一惊,那是无极魔宗的老巢所在,凶险万分!
“嗯。”范闲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去给他送份‘大礼’。”
他的目光落在墨炎身上,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跟紧我,别乱跑。要是再被什么幻阵困住,我就把你扔那儿喂魔物。”
明明是威胁的话,听在墨炎耳中,却奇异地带上了一丝……被保护的意味。
“是!弟子一定寸步不离!”他大声应道,心底因为那句“跟紧我”而涌起一股暖流和勇气。
幽冥鬼蜮,并非想象中的阴森地府,而是一片位于极西之地的巨大裂谷。
终年笼罩着灰紫色的瘴气,灵气稀薄且混杂着狂暴的魔气,寻常修士在此待久了都会感到不适甚至修为倒退。
谷内怪石嶙峋,地貌诡异,是无极魔宗及其附属势力盘踞的老巢。
范闲与墨炎利用慕星河提供的隐秘路径和范闲高超的隐匿术法,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鬼蜮深处。
越往里走,空气中的魔压越重,那股令人作呕的、混杂着血腥与腐朽的气息也越发浓郁。墨炎体内的“净化”之力自发运转,抵抗着外界侵蚀,但也让他如同黑夜中的灯塔,格外显眼。他不得不分出一大部分心神来收敛气息,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走在前方的范闲忽然停下脚步,头也没回,反手递过来一枚冰蓝色的玉佩。
“戴着。”语气依旧言简意赅。
墨炎接过玉佩,入手冰凉,一股精纯的寒意瞬间流遍全身,不仅有效隔绝了外界魔气的侵蚀,连他体内躁动的“净化”之力都仿佛被安抚下来,变得易于控制。
“师尊,这太珍贵了……”墨炎认出这玉佩材质非凡,定然是师尊贴身温养的法宝。
“让你戴就戴,废话那么多。”范闲不耐地打断,声音压得很低,“是想把整个鬼蜮的魔修都引来吗?”
墨炎立刻噤声,乖乖将玉佩贴身戴好,一股带着师尊身上冷梅幽香的凉意沁入心脾,让他莫名安心。他看着师尊的背影,心里暖融融的——师尊明明就是担心他。
两人继续潜行,依靠慕星河模糊的指引和范闲强大的神识感应,避开多处巡逻和陷阱,逐渐接近裂谷最深处一片被浓郁黑雾笼罩的区域——那里被认为是“圣君”可能沉睡或复苏之地。
就在他们即将穿过一片由巨大骸骨组成的石林时,范闲猛地拉住墨炎的手臂,将他拽到一具巨大的兽骨后方!
“嘘。”范闲的手指冰凉,按在墨炎唇上,示意他绝对安静。
墨炎浑身一僵,所有感官都集中在唇上那微凉柔软的触感,大脑瞬间空白,连呼吸都忘了。
范闲似乎并未察觉这个动作有何不妥,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石林之外。只见一队穿着统一黑色鳞甲、气息远比之前遇到的魔修更加凝实阴冷的魔卫,正押送着几个囚犯模样的人走向黑雾深处。那些囚犯眼神麻木,身上却散发着不弱的灵力波动,似乎是被捕获的修士。
“是‘圣君’的亲卫,‘暗鳞卫’。”范闲的声音如同细微的气流传入墨炎耳中,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他们在抽取修士的灵根魂魄,作为复苏的养料。”
墨炎感到耳根一阵酥麻,心跳如雷,只能努力点头,表示明白。
待那队暗鳞卫远去,范闲才松开手,眉头紧锁:“情况比想的更糟,‘圣君’复苏的速度很快。”
他看向黑雾深处,眼神变幻,似乎在权衡什么。最终,他下了决定:“不能硬闯。我需要一点时间布置一个干扰阵法,或许能暂时阻断他们的能量汲取,争取时间找出核心。”
他快速在地上刻画了几个符文,然后对墨炎道:“你在这里守着,隐匿好,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除非我回来找你。”
“师尊!”墨炎急了,“您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让弟子跟您一起去!”
“你跟着才是累赘。”范闲毫不客气地打击,但看着墨炎焦急担忧的眼神,他沉默了一下,补充道,“你的体质在这里太显眼,容易打草惊蛇。在这里接应,更重要。”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墨炎戴着玉佩的位置,语气放缓了一丝(几乎难以察觉):“戴着玉佩,除非我亲自回来,否则谁叫你都别信。……等我回来。”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极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
说完,不等墨炎再反驳,范闲身影一晃,如同融入阴影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浓郁的黑雾之中。
墨炎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恨自己不够强,不能与师尊并肩作战,只能在这里苦苦等待。他紧紧靠着兽骨,全力收敛气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师尊消失的方向,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无比煎熬。
时间一点点过去,周围死寂得可怕,只有瘴气流动的呜咽声。
突然,黑雾深处传来一阵剧烈的能量波动,伴随着隐约的轰鸣和怒吼!显然是师尊的行动被发现了!
墨炎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几乎要不顾一切地冲出去!
但想起师尊那句“等我回来”,他硬生生忍住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睛因为紧张和担忧而布满血丝。
战斗的声音持续着,时而激烈,时而沉寂,牵动着墨炎每一根神经。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墨炎快要被担忧吞噬时,一道略显急促的破空声传来!
只见范闲的身影从黑雾中疾射而出,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几分,嘴角甚至残留着一丝未擦净的血迹!他的衣袖被撕裂了一道口子,但眼神依旧冰冷锐利。
“走!”他低喝一声,一把抓住墨炎的手腕,不由分说,带着他朝着来路急速遁去!
他的手心不再仅仅是微凉,甚至带着一丝力竭后的轻颤,但握住墨炎手腕的力道却很大,仿佛生怕他落下。
墨炎的心疼得揪紧,反手握住师尊的手,将自身灵力毫无保留地输送过去:“师尊您受伤了?!”
“小伤。”范闲语气急促,速度更快了几分,“惊动了老怪物,此地不宜久留!”
身后,恐怖的魔压如同潮水般追来,显然有极其强大的存在被惊动了!
范闲带着墨炎,将身法施展到极致,在错综复杂的裂谷中穿梭,险之又险地避开一道道拦截和攻击。
有一次,一道凌厉的黑色魔刃几乎是擦着墨炎的后背掠过,范闲猛地将他往自己怀里一带,用后背硬生生扛住了爆炸的余波,闷哼一声,速度却丝毫不减。
墨炎被紧紧护在师尊怀里,鼻尖全是那清冷的梅香混合着一丝血腥气,他能感受到师尊胸腔的震动和略微急促的呼吸,心疼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汹涌澎湃,几乎要将他淹没。
终于,两人有惊无险地冲出了幽冥鬼蜮的范围。
直到彻底远离那片令人压抑的裂谷,范闲才放缓速度,松开了握着墨炎的手,扶着一棵枯树,微微喘息,脸色苍白得透明。
“师尊!”墨炎急忙扶住他,声音带着哭腔,“您的伤……”
范闲摆摆手,吞下一颗丹药,调息了片刻,脸色才稍微好转。他看了一眼墨炎通红的眼睛和满脸的担忧,抬手,用指节不甚温柔地敲了一下他的额头。
“哭什么,还没死呢。”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墨炎全身,确认他完好无损,才几不可查地松了口气。
但那双琉璃般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确实是真切的、如释重负的关切。
他是在乎的。 只是他的在乎,藏在了雷厉风行的行动里,藏在了不容置疑的命令下,藏在了别扭的嫌弃和偶尔粗暴的保护中。
墨炎读懂了。
他吸了吸鼻子,用力抹掉眼角的湿意,坚定地站在师尊身侧。
“师尊,下次,弟子一定可以帮您更多!”
范闲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转过身,望向青云宗的方向。
“回去吧。”
自幽冥鬼蜮铩羽而归,范闲虽嘴上说着“小伤”,但实则强行中断阵法、又硬抗了追兵一击,神魂和灵力都损耗不小。回到静雪峰后,他便宣布闭关疗伤,谢绝一切访客。
墨炎心急如焚,却不敢打扰,只能每日将精心烹调的、利于恢复的灵食药膳放在师尊闭关的静室门口,然后焦灼地守在外面,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哪怕一丝微小的灵气波动都能让他紧张半天。
几次之后,静室的门开了一条小缝,里面伸出一只依旧苍白但恢复了些许力气的手,精准地将食盒拎了进去,然后“啪”地一声又关紧了。虽然连句话都没有,但墨炎却像得了莫大的鼓励,更加卖力地研究药膳。
宗门内的气氛也日渐紧张。青玄真人召开了数次长老会议,范闲虽未出席,但静雪峰一脉的态度由墨炎代为传达(主要是转述师尊闭关前的几句毒舌点评和关键建议)。各峰开始紧锣密鼓地备战,护宗大阵被反复加固,弟子巡逻的频率增加,资源向战备倾斜。
慕星河又传来了新的讯息,经过千机阁不惜代价的推演,终于对“圣君”的目的有了更清晰的猜测:他并非简单的复苏,而是意图强行融合此界灵脉根源,将其转化为纯粹的“魔域”,从而突破天地桎梏,成就前所未有的“魔主”之位!而这个过程,需要海量的能量和一个关键的“引子”——至纯的“净化”之力或与之相反的、极致的“吞噬”之源。墨炎的体质,显然是前者最完美的目标。
凌绝也来了。他直接闯入静雪峰(墨炎没拦住),在范闲的静室外站了半晌,留下一句“藏剑山庄剑冢已开,可斩邪魔”,然后丢给墨炎一个剑匣,里面是三枚蕴含着恐怖剑意的玉符,相当于凌霄剑尊的全力三击。做完这一切,他便又化作剑光离去,沉默却坚定地表明了立场。
七日后,范闲出关。
他看起来与往常无异,脸色依旧白皙,气息恢复平稳,只是那双琉璃眸底,似乎比以往更加幽深冰冷,仿佛蕴藏着即将爆发的风雪。
他走出静室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向守在外面的、眼下一片乌青的墨炎。
“准备的如何?”他问,声音听不出情绪。
墨炎立刻挺直腰板:“回师尊!弟子日夜不敢懈怠,阵法已熟悉,剑意已凝练,随时可战!” 他看起来比三年前更加沉稳,眼神锐利,如同出鞘的利剑。
范闲目光在他身上扫过,似乎满意了那么一丝丝,微微颔首:“嗯,还算有点样子。”
他走到院中,看着远处翻涌的云海, 沉默片刻,忽然道:“怕吗?”
墨炎一愣,随即坚定摇头:“不怕!有师尊在,弟子什么都不怕!”
范闲轻笑一声,带着点嘲弄:“倒是学会拍马屁了。” 但他并没有反驳。
他转过身,看着墨炎,语气变得严肃:“此次非同小可,‘圣君’的目标是你,也是整个修仙界。届时,我或许无法时刻护在你身边。”
墨炎心脏一紧,却用力点头:“弟子明白!弟子会保护好自己,绝不拖累师尊!”
“不是拖累。”范闲打断他,语气有些复杂,“你的力量,或许是关键。但要记住,力量是工具,不是目的。无论发生什么,守住本心。”
这是罕见的、近乎直白的教导和关心。墨炎重重点头:“弟子谨记师尊教诲!”
就在这时,天际传来数道急促的钟鸣!一声比一声紧迫!这是青云宗最高级别的预警!意味着敌袭已至!
两人脸色同时一凛!
只见远方天际,原本晴朗的天空骤然被撕裂开一道巨大的、漆黑的豁口!如同苍天睁开了恶意的眼眸!浓郁如墨的魔气如同决堤的洪水,从中汹涌而出,瞬间染黑了半片天空!
魔气之中,无数影影绰绰的魔影嘶吼着浮现,如同蝗虫过境,遮天蔽日!为首的是几名气息滔天的魔尊,而更令人心悸的是,在那裂缝深处,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来自洪荒远古的恐怖意志正在缓缓苏醒,带着令人灵魂战栗的威压!
“圣君”麾下的魔军,来了!而且来的规模和速度,远超预期!
“终于来了。”范闲眼神冰冷如万载寒冰,周身气息骤然攀升至顶峰,静雪峰上的温度瞬间骤降,连飘落的雪花都仿佛被冻结在空中!
他看了一眼墨炎:“跟上。”
说罢,身影化作一道白色流光,冲天而起,直迎那漫天魔气而去!衣袂飘飘,如同逆着黑色洪流而上的孤绝雪峰!
墨炎毫不迟疑,绝影剑发出一声激昂剑鸣,紧随其后!师徒二人,一白一青,两道身影,义无反顾地冲向了那席卷而来的末日般的黑暗!
整个青云宗瞬间动了起来!各色防护光罩亮起,无数剑光法宝升空,喊杀声、法术轰鸣声瞬间响彻天地!
大战,爆发!
范闲一马当先,手中并无兵器,只是并指如剑,随意挥洒间,极寒剑气纵横千里,所过之处,魔影纷纷冻结碎裂,如同冰雪消融!他直接对上了一名气息最强的魔尊,战斗余波便震得空间扭曲!
墨炎紧随师尊身侧,绝影剑舞动,“净化剑意”全力施展,对低阶魔物有着极强的克制作用,剑光过处,魔气溃散!他谨记师尊教诲,不与高阶魔修硬拼,而是游走战场,专门净化那些难缠的、能侵蚀修士心神的小股魔气和诡异阵法,为同门减轻压力。
师徒二人虽未交谈,却配合默契。范闲总能恰到好处地替墨炎挡开致命的偷袭,而墨炎的“净化”领域也能有效削弱范闲周围魔气的干扰。
然而,魔军数量实在太多,仿佛杀之不尽。那天空中的裂缝还在不断涌出新的魔物!更可怕的是,那股来自裂缝深处的恐怖意志越来越清晰,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和贪婪,牢牢锁定着墨炎!
“师尊!那裂缝!”墨炎大喊,“必须想办法关闭它!”
范闲一剑逼退眼前的魔尊,抬头望向那巨大的裂缝,眼神凝重:“那是‘圣君’以无上魔力强行撕开的空间通道,寻常方法根本无法关闭!”
就在这时,裂缝深处的意志似乎失去了耐心,一股凝练如实质的、漆黑如墨的魔爪猛地探出,无视了空间距离,直接抓向战场中的墨炎!这一爪蕴含的力量,远超之前任何攻击!
“小心!”范闲脸色剧变,想要回身救援,却被那名魔尊死死缠住!
墨炎感受到那毁天灭地的抓力,浑身汗毛倒竖,死亡的气息瞬间笼罩!他全力运转“净化”之力,剑光暴涨,试图抵挡!
但差距太大了!那魔爪轻易撕裂了他的剑光,眼看就要将他擒拿!
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璀璨如星河的剑光自天外而来,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斩在那魔爪手腕之处!是凌绝的剑气!
与此同时,一道柔和却坚韧的星光屏障出现在墨炎身前,挡住了魔爪的余波!是慕星河出手!
“闲卿!带他走!这里我们先挡着!”慕星河的声音透过纷乱的战场传来。
凌绝的身影也出现在不远处,一言不发,剑指裂缝,滔天剑意锁定那深处的存在,显然是要为他们的撤离争取时间。
范闲没有丝毫犹豫,一剑震开对手,身形一闪便出现在墨炎身边,抓住他的手臂:“走!”
两人化作流光,朝着青云宗后山禁地的方向急遁而去!那里是宗门灵脉核心所在,也是最后一道防线!
身后,是震天的喊杀声、凌绝惊天动地的剑鸣、以及慕星河缥缈却坚定的阵法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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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紧紧抓着墨炎的手臂,指尖用力,甚至有些发白。
他绝不会,让任何人夺走他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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