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师尊危险30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

　　这三天里，墨炎在范闲的“鞭策”下，总算是对流云墟有了个初步了解，至少不会再对着明显是骗局的“上古神器”两眼放光。范闲则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都在稳固修为，偶尔会放出神识，悄然探查城中的一些气息波动。

　　拍卖会当日，流云墟明显比往日更加热闹，来自四面八方的修士涌入城中，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兴奋的气息。聚宝楼前，更是车水马龙，灵光闪烁，守卫森严。

　　墨炎跟着范闲，凭借云逸给的请柬，顺利进入了聚宝楼内部。拍卖场内部空间极大，分为上下三层。底层是散座，熙熙攘攘；二层是雅座，有珠帘隔开，较为清净；三层则是独立的贵宾包厢，隐在阵法光晕之后，看不清内里情形。云逸倒是守信，早早等在门口，将他们引至二层一个位置不错的雅座。

　　“墨兄，范前辈，这边请！”云逸今日依旧是一副纨绔打扮，但眼神深处却比那日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精明。他热情地介绍着，“这次拍卖会由聚宝楼和几家大商会联合举办，听说压轴的几件东西很是不凡，连三楼那些老怪物都惊动了不少。”

　　范闲（易容版）微微颔首，并不多言，只是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全场，尤其在几个气息晦涩的角落和三楼的包厢停留了片刻。墨炎则有些新奇地打量着周围，感受着场内一道道或强或弱的气息。

　　拍卖会很快开始。一位修为达到元婴后期的白发老者担任拍卖师，声音洪亮，控场能力极强。前面出场的多是一些珍稀灵材、丹药、法宝，虽然引得台下阵阵竞价，但并未引起范闲和墨炎太大的兴趣。云逸倒是偶尔出手拍下几件小玩意，显得游刃有余。

　　“接下来这件拍卖品，有些特殊。”拍卖师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神秘，“乃是一块无名残图，材质非金非玉，水火不侵，其上描绘的路线晦涩难懂，经我聚宝楼多位鉴宝师鉴定，疑似与某处上古遗迹有关。起拍价，五千中品灵石！”

　　侍女端上一个玉盘，盘中放着一块巴掌大小、色泽暗沉、边缘不规则的古朴皮卷。皮卷上的图案确实模糊不清，似乎只有残缺的一角。

　　场内出现了一阵短暂的沉默。上古遗迹的线索固然诱人，但一块来历不明、真假难辨的残图，风险太大。五千中品灵石也不是小数目。

　　墨炎好奇地多看了几眼，并未觉得有什么特别。然而，他身边的范闲，在残图出现的瞬间，身体几不可查地微微一顿，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极快的精光。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轻轻敲击了一下。

　　“师尊？”墨炎敏锐地察觉到了师尊的细微变化，低声询问。

　　范闲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开口报价，声音平静无波：“六千。”

　　他的出声，让一旁的云逸都略显惊讶地看了过来。显然，他不认为这块鸡肋般的残图能入这位深不可测的“范前辈”法眼。

　　有人开头，便也有人抱着侥幸心理跟价。

　　“六千五！”

　　“七千！”

　　价格缓慢攀升，但参与的人并不多。

　　范闲每次加价都不多，但态度坚决，似乎志在必得。

　　当价格被抬到一万中品灵石时，只剩下范闲和三层某个包厢里的客人在竞价。

　　“一万一千。”包厢里传出一个苍老而淡漠的声音。

　　“一万二千。”范闲面不改色。

　　“一万三千。”

　　“一万五千。”范闲直接加了两千，显示出势在必得的决心。

　　三楼包厢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进行权衡。最终，那苍老的声音没有再响起。

　　拍卖师连问三声后，一锤定音：“恭喜二层这位道友，以一万五千中品灵石，拍得此残图！”

　　侍女将残图送至雅座，范闲支付了灵石，将残图拿起，只是略一感应，便不动声色地收入了储物戒中，仿佛只是买了一件寻常物品。

　　墨炎心中充满了疑问，但见师尊没有解释的意思，也不敢多问。云逸则是目光闪动，笑着恭维道：“范前辈果然眼光独到，想必此物定有不凡之处。”

　　范闲淡淡回应：“兴趣使然而已。”

　　拍卖会继续进行，后续又出现了几件引起轰动的宝物，甚至有一件残缺的通天灵宝碎片，拍出了天价，将气氛推向了高潮。但范闲再也没有出过手，仿佛真的只是为那残图而来。

　　拍卖会结束后，云逸还想邀请范闲师徒二人去城主府做客，被范闲以“另有要事”婉拒。

　　回到云来客栈的小院，设下隔绝结界后，墨炎终于忍不住问道：“师尊，那块残图……”

　　范闲取出残图，指尖划过其上古拙的纹路，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与凝重：“此图……若为师没看错，其上蕴含的一丝道韵，与万象乾坤碎片，以及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上古冰凰怨念，同出一源。”

　　墨炎大吃一惊：“师尊的意思是，这残图指向的地方，可能和‘圣君’寻找的东西，或者和那冰凰有关？”

　　“十有八九。”范闲沉声道，“而且，此图给我的感觉……非常古老，远比万象乾坤碎片本身还要古老。它指向的，可能是一处真正的上古核心之地。”

　　他看向墨炎，语气严肃起来：“我们可能无意中，触及到了一个更大的秘密。这流云墟，不能再久留了。明日一早，我们便离开。”

　　墨炎心中凛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块看似不起眼的残图，却可能将他们引向更深的漩涡。

　　然而，就在范闲话音刚落的瞬间，他脸色猛地一变，霍然抬头望向窗外夜空。

　　“师尊？”墨炎也察觉到一股极其隐晦但强大的神识，如同无形的蛛网，瞬间扫过整个流云墟，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范闲眼神锐利如刀，冷笑一声：“看来，已经有人不想让我们轻易离开了。动作真快。”

　　显然，拍卖会上他对残图的志在必得，还是引起了某些有心人的注意。

　　范闲话音未落，那股强大的神识如同潮水般退去，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感却并未消散，反而如同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

　　“师尊，我们被盯上了？”墨炎瞬间绷紧神经，元婴期的灵力下意识运转起来。

　　“嗯，而且来者不善。”范闲神色凝重，快速说道，“对方神识强横，至少是化神期修为，甚至可能更高。拍卖会上我们露了财，又对那残图表现出异常兴趣，被人盯上不足为奇。”

　　他迅速做出决断：“不能等明天了，现在就走！”

　　说罢，范闲袖袍一拂，桌上茶具等物瞬间消失，他一把抓住墨炎的手臂，低喝一声：“收敛气息，跟紧我！”

　　下一刻，两人身形如同鬼魅般融入阴影，没有直接从门口或窗口冲出，而是借助客栈小院内布置的阵法节点和建筑死角，悄无声息地向客栈后方移动。范闲对阵法显然极有研究，总能找到最薄弱或最不易被察觉的路径。

　　然而，他们刚刚潜行至客栈后院墙边，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便如同跗骨之蛆，在两人耳边响起：

　　“二位，这么急着走？不如将那残图留下，交个朋友如何？”

　　话音未落，一股强大的灵压如同山岳般从天而降，将整个后院笼罩！空间仿佛被凝固，空气变得粘稠沉重。

　　墨炎只觉得呼吸一窒，体内灵力运转都变得滞涩起来，心中大骇：好强的威压！

　　范闲眼神一冷，知道行踪已然暴露。他不再隐藏，周身气势陡然爆发，青衫鼓荡，一股丝毫不弱于对方的凌厉剑意冲天而起，硬生生将那沉重的灵压撕开一道缺口！

　　“走！”

　　他低喝一声，不再犹豫，一道璀璨剑光包裹住两人，如同撕裂夜空的流星，瞬间撞向后院围墙！那看似坚固的围墙在剑光面前如同纸糊一般，轰然破碎！

　　“想走？留下吧！”

　　暗中之人显然没料到范闲如此果决且实力强横，一声怒喝，夜空中凭空凝聚出一只巨大的黑色手掌，带着浓郁的阴煞之气，朝着剑光狠狠拍下！掌风所过之处，连空间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师尊小心！”墨炎惊呼。

　　范闲面沉如水，剑指一引，包裹两人的剑光骤然分化，一道凝练如实质的青色剑罡逆势而上，精准地斩向那黑色巨掌的掌心！

　　轰——！

　　剧烈的能量碰撞爆发开来，刺眼的光芒照亮了半边天，狂暴的气浪将周围的建筑震得簌簌作响，甚至出现了裂痕！云来客栈的防御阵法瞬间被激活，光芒闪烁，勉强抵挡住了余波。

　　一击之下，黑色巨掌被剑罡斩碎，但范闲的剑光也明显黯淡了几分，飞遁的速度为之一缓。

　　借着碰撞的光芒，墨炎隐约看到夜空中悬浮着三道身影！为首者是一名笼罩在黑袍中的枯瘦老者，眼神阴鸷，正是那化神期修士！他身后还跟着两名元婴后期的修士，呈三角之势，封锁了他们的去路。

　　“哼！果然有点本事，难怪敢觊觎不该碰的东西！”黑袍老者声音沙哑，带着杀意，“但今日，你们插翅难飞！”

　　流云墟城中，无数修士被这突如其来的战斗惊动，纷纷探出神识或飞上屋顶观望。城主府方向，也有数道强横气息升起，但似乎有所顾忌，并未立刻介入。

　　“是黑煞老人！他怎么敢在城里动手？”

　　“那两人是谁？竟然能挡住黑煞老人一击？”

　　“看来是拍卖会上得了宝贝，被人盯上了……”

　　议论声纷纷传来。

　　范闲心知不能恋战，一旦被缠住，对方援手赶到，或者惊动了城中更多势力，情况将更加棘手。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徒弟，准备好，我们冲出去！”

　　话音未落，范闲体内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剑鸣，他并指如剑，朝着前方虚空猛地一划！

　　“裂空！”

　　刺啦——！

　　一道细微的空间裂缝，如同黑色的闪电，骤然出现在前方两名元婴修士的封锁线前！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那恐怖的撕扯之力，让两名元婴修士脸色大变，下意识地后退闪避！

　　就是现在！

　　范闲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剑光再次暴涨，速度飙升到极致，带着墨炎从那缺口处电射而出，直扑城外方向！

　　“休走！”黑煞老人怒极，没想到对方还有撕裂空间的诡异手段，身形化作一道黑烟，紧追不舍！那两名元婴修士也立刻跟上。

　　夜空中，四道流光如同流星赶月，一前三后，瞬间划破流云墟的夜空，引起了更大的骚动。

　　墨炎被师尊带着高速飞遁，耳边风声呼啸，心中却是热血沸腾，又紧张万分。他回头望去，只见那黑煞老人越追越近，阴煞之气如同滚滚乌云，压迫感十足。

　　“师尊，他们追得太紧了！”

　　范闲脸色微微发白，连续施展强力手段，对他伤势初愈的身体也是不小的负担。他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前方地形，突然方向一折，朝着流云墟外一片连绵起伏、瘴气弥漫的山脉飞去。

　　“跟紧，进山！”

　　只有借助复杂的地形和天然的屏障，才有可能摆脱一位化神期修士的追杀。

　　眼见黑煞老人化作的滚滚黑烟越追越近，阴煞之气几乎要侵蚀到剑光尾焰，墨炎心急如焚。他深知师尊伤势初愈，久战不利，一股强烈的想要保护师尊的意念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他福至心灵，想起了在极寒秘境中对抗冰凰怨念时的感悟。那柄得自秘境、与他心意相通的上古神兵——斩念冰魄剑似乎感应到了他的决意，在储物戒中发出清越的嗡鸣。

　　“师尊！让我试试！” 墨炎大喝一声，不等范闲回应，心念一动，斩念冰魄剑已然握在手中。剑身晶莹剔透，散发着彻骨的寒意与一种纯净无暇的光辉。

　　他深吸一口气，将自身元婴期的灵力，尤其是那份源自对师尊的守护之心所化的纯粹意念，尽数灌注于剑身之上！

　　“净化剑意，斩！”

　　墨炎怒目圆睁，回身一剑挥出！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也没有绚烂夺目的光华，只有一道清澈如秋水、冰冷如月华的纯净剑意，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无声无息地迎向那铺天盖地的阴煞黑烟。

　　这道剑意，仿佛能洗涤世间一切污秽，涤荡所有邪祟念头！

　　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入积雪，那浓郁得化不开的阴煞黑烟一接触到这道纯净剑意，竟发出了刺耳的消融之声！黑烟中仿佛有无数怨魂在哀嚎、在净化中消散！

　　冲在最前面的黑煞老人首当其冲，他感觉自己苦修多年的阴煞功法，在这股奇特的剑意面前，竟如同遇到了天生的克星，运转都滞涩了几分！那剑意不仅净化阴煞，更直透心神，让他脑海中各种贪婪、杀戮的恶念都为之一清，虽然瞬间就恢复，却着实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什么鬼东西？！” 黑煞老人又惊又怒，追击之势不由得一缓。他身后那两名元婴修士更是被剑意余波扫中，脸色一白，心神动荡，差点从空中栽下去。

　　就是这片刻的阻滞！

　　范闲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赞许，他没想到墨炎竟能领悟并施展出如此克制邪祟的剑意。他抓住这宝贵的机会，体内灵力毫无保留地爆发，剑遁速度再增三分，如同真正的瞬移一般，瞬间拉开了与追兵的距离，一头扎进了前方那片瘴气弥漫、山脉起伏的原始森林之中！

　　“可恶！小辈找死！” 黑煞老人反应过来，气得暴跳如雷，周身黑烟再次翻涌，但看着下方地形复杂、气息混乱的山脉，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他神识扫过，发现对方的气息进入山脉后，竟如同水滴入海，变得难以追踪。

　　“追！他们跑不远！一定要把那残图和那小子手中的剑夺过来！” 黑煞老人咬牙切齿，带着两名手下也冲入了山脉之中，但失去了先机，在这茫茫山林里寻找两个刻意隐藏的人，无疑是大海捞针。

　　山脉深处，一个隐蔽的山洞内。范闲布下了数层隐匿和隔绝气息的阵法，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他看向一旁因为全力施展净化剑意而脸色有些苍白的墨炎，难得地露出了赞许的神色。

　　“做得不错。” 范闲拍了拍墨炎的肩膀，“那一剑，时机和意境都把握得很好。这净化剑意，对你而言，是条正道。”

　　得到师尊的肯定，墨炎顿时忘记了疲惫，眼睛亮了起来，挠头傻笑：“嘿嘿，弟子也是情急之下……没想到真的有用！”

　　“有用，而且很有用。”范闲肯定道，“黑煞老人功法阴邪，你的净化剑意恰好克制他。不过，你修为尚浅，不可轻易动用，消耗太大，且容易引来更强的觊觎。” 他指的是斩念冰魄剑本身的价值。

　　“弟子明白！”墨炎郑重应下，随即又担心地问，“师尊，您的伤……”

　　“无妨，只是消耗大了些。”范闲摆摆手，目光投向洞外漆黑的夜色，眼神深邃，“暂时安全了。正好，借此机会，看看这块残图，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山洞内，光线昏暗，只有范闲指尖凝聚的一小团灵光，映照着那块古朴的残图。墨炎屏息凝神，看着师尊仔细探查。

　　范闲的神识如同最精密的刻刀，细细感悟着残图上每一道纹路、每一分材质中蕴含的岁月气息与道韵。他眉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似乎在破解一个极其复杂的谜题。

　　良久，他缓缓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惊叹。

　　“果然如此……”范闲低声自语，然后将残图递给墨炎，“你也感受一下，但切记，不可深入，以免心神被摄。”

　　墨炎小心翼翼地接过残图，入手一片温凉，触感非金非玉，极为奇特。他尝试将一丝灵力探入，刹那间，他仿佛听到了一声清越悠远、穿透万古的鸣啼！眼前似乎浮现出无尽的冰川雪原，一座巍峨神圣的冰雪宫殿在风暴中若隐若现，散发出令人心悸又向往的浩瀚气息。

　　这气息……与他手中的斩念冰魄剑隐隐共鸣，甚至与他自身修炼的冰系功法，都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契合感！仿佛他天生就应该去往那个地方。

　　墨炎猛地收回神识，心脏怦怦直跳，脸上满是震惊与兴奋：“师尊！这图……这图指引的地方，感觉……感觉好熟悉！好像……在召唤我一样！” 他找不到更准确的词来形容那种奇妙的吸引力。

　　范闲看着徒弟的反应，点了点头，印证了自己的猜测。他沉声道：“此图指向的，极有可能是位于北域万古冰原深处的——冰凰遗巢，或者说，是上古冰凰留下的传承之地。”

　　“冰凰传承之地？”墨炎惊呼出声，眼睛瞪得溜圆。上古冰凰，那可是传说中的神兽！它的传承，该是何等惊天动地？

　　“不错。”范闲指着残图上几个模糊的、类似翎羽和寒冰交织的纹路，“这些符号，与古籍中记载的冰凰图腾极为相似。而那股纯净至极的冰寒道韵，绝非寻常冰雪之地所能拥有。更重要的是……”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墨炎：“它对你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你的体质，你的功法，尤其是你领悟的‘净化剑意’，都与冰凰一脉的力量特性天然契合。这或许不是巧合，而是冥冥中的机缘。”

　　范闲没有提及任何“本源”之类的词汇，而是强调了“体质”、“功法”和“机缘”这种更玄乎但更适合此方世界的说法。

　　墨炎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师尊！您的意思是，这传承……可能适合我？”

　　“不是可能，是极有可能。”范闲肯定道，“否则无法解释为何残图会对你有如此强烈的感应。这或许是你的大造化。”

　　但他话锋一转，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然而，福兮祸所依。万古冰原本就是北域绝地，环境极端凶险，而这冰凰遗巢作为传承之地，必然有重重考验，甚至强大的守护力量。方才那天机阁侍者也提到，万古冰原近来空间波动异常，已被列为禁区。恐怕，‘圣君’的人，或者其他势力，也早已盯上了那里。”

　　墨炎的热血稍稍冷却，也意识到了其中的凶险。他握紧了手中的斩念冰魄剑，眼神变得坚定：“师尊，我不怕危险！既然机缘到了，哪有退缩的道理？而且，如果我能得到传承，变得更强，就能更好地帮助师尊，对付那个‘圣君’！”

　　范闲看着徒弟眼中燃烧的斗志，欣慰地点点头：“有此心志，方有望大道。不过，此事需从长计议。我们如今被黑煞老人盯上，需先摆脱眼前的麻烦。前往万古冰原，也需要做足准备，那里可不是寻常修士能踏足之地。”

　　他将残图郑重收起：“此事暂且记下，待我们离开这片山脉，寻一处安全所在，再详细规划。当务之急，是恢复灵力，应对可能搜山而来的敌人。”

　　墨炎重重地点了点头，压下心中的激动，盘膝坐下，开始运功调息。他知道，前方的路充满了机遇，也布满了荆棘。但只要有师尊在身旁，他就有无限的勇气去面对。

　　冰凰传承之地……这个名号，如同种子般，深深埋入了墨炎的心底，只待合适的时机，破土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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