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不再纯粹的初心

　　「凭我们目标一致。」

　　“武器研究所我略有耳闻，那个地方，风评可不怎么好。”

　　「帮聚和城星务处办事，风评也不怎么样。」

　　“好吧，相比于我，你跟黑玫瑰明显更亲近一些，你对我很了解，但我却对你一无所知，这不公平。”

　　「我以为我的自我介绍已经很有诚意了。」

　　“我不会花费时间去验证你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但你至少要给我一个你能在武器研究所工作的理由，据我所知，那个地方可不欢迎人类。”

　　肖程在姜玉玉口中听说武器研究所还觉得奇怪，博来恩那个德行，看着也不像好战狂热分子，更像个靠压榨手下混吃等死的土财主，在天狼星庇佑下怎么还会搞个武器研究所出来。

　　他旁敲侧击地问姜玉玉知道，领土星有基建要求，殖民星上该有的基备设施必须齐备，武器研究所算是执行所的后需武器库，结合当地情况自主研发武器，专供执行所执行任务使用。

　　这意味着水蓝星上流通的武器基本来源于这个地方。

　　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按姜玉玉的说法，武器研究所只在建所之初招收过一批人类研究员，他们当中，领头者献上了当时所有地下避难所的位置图和当时水蓝星的最高科技，能够屏蔽机甲探测的仪器。

　　可以说，天狼星种在短短半月抓获三十多亿人类奴隶，水蓝星天空没有第二台机甲炸毁，跟那个人的所作所为有直接关系。

　　长久的沉寂后，这场博弈终于以赵智辉的让步告终。

　　「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我会把我知道的全部讲给你听。我并非亲历者，讲述可能有些局限。十五年前，军战区全部长官合议，最终制定了一个计划：薪火计划」

　　在人类与天狼星种的战斗中，人类不得不正视一个事实，即便拼尽全力，水蓝星寂亡成一颗死星也无法战胜入侵的星种。

　　所以当时的领导者万分艰难地做出决定，通过出卖全人类，尽可能多地保全民众性命，同时尝试往星种中送入自己人。

　　「这在当时是一场豪赌，赌高等科技星的星种同样存在社交关系，赌星种对于异族的接受度，那个时候水蓝星不知道有联邦的存在，不知道星种不同种族之间存在交际融合，没人知道结果，所有被选中的人都是带着死志去的......连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一些从战争一开始便倒戈的国家都获得了不错的待遇。」

　　“你好像有点不甘心。”肖程挑眉，这人说得大义凛然的，心里倒不是那么回事。

　　「我只是希望你知道，别对我们有太多偏见。十五年前，地下避难所资源耗尽，天狼星种在地表大肆破坏，水源被污染，抽至干涸，地下没有食物，饿死了很多人，又因为尸体不易处理，诱发了很多疫病，与其等死，不如殊死一搏。当初领头献上位置图和科技的，是我的父亲，理由是他是个学术狂热分子，受不了呆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无法进行学术研究，说服了同样想活下去负责地下防御工事建造的地防总长一同向天狼星种投诚，唯一的要求是在战争结束后，能继续进行攻防武器的研究」

　　「天狼星种就这么同意了我父亲带着自己的队伍进入武器研究所，很不可思议对吧。当初我父亲他们也觉得很不可思议，觉得天狼星种不会轻易相信人类，直到大轰炸之后，水蓝星重建，无数天狼星外的星种来到水蓝星，联邦在水蓝星上建立起执行所，我父亲他们才意识到，当初订下的计划有多可笑」

　　「水蓝星不再属于人类，薪火注定无法重燃」

　　“说了这么多，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这些是不是粉饰太平的借口，说点儿实在的吧，你们为了那个所谓的计划都做过什么。”

　　「就目前而言，水蓝星武器研究所所有产出物武器，只要是人都有使用权限」

　　「换句话说......水蓝星目前市面上流通的所有武器都属于人类」

　　这话倒真有点震到肖程了，“你们怎么做到的？”

　　「以前确实做不到，只是在设计时刻意设计出一些关键时刻能够救命的缺陷，认识黑玫瑰之后才变成现在这样的」

　　“武器都在你们手上，为什么还要合作，直接反了得了。”

　　「我已经很坦诚了，肖程，你知道即便有办法毁掉博来恩的机甲短暂夺回主权，水蓝星也无法承受来自天狼星的怒火。而我们所能接触的武器图纸......老实说，非常有限。当初机甲配置的轰炸武器图纸，在武器研所里甚至没出现过。天狼星种不介意人类继续做武器研究，也不会大方地拿自己的东西提供帮助」

　　肖程挑眉，“我大概懂了，所以你们这十五年，就是打着忍辱负重的旗号，一边干了出卖人类的事，一边给天狼星种白打工，伺候联邦执行所那些执行者，帮他们制造武器。”

　　太难听了。

　　怎么有人说话那么难听！

　　偏偏赵智辉牙根咬得咯咯响，脸色涨红，半天愣是没憋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事实就是这样，当初大家发愿的雄心壮志，也改变不了憋屈地在武器研究所里帮天狼星种应付执行所需求的锅。

　　“行了，我大概知道你什么意思了，你在告诉我，你们有武器，可以给我提供帮助。可我不缺武器，你跟黑玫瑰聊过，应该知道我的手段。你手上的武器，连水蓝星的问题都解决不了，我想去天狼星，你能帮我什么，开玩笑呢么？大家谁也不是傻子，我知道你现在找我，是怕我解决完天狼星的事翻账找心思不正的人清算。我还得谢谢你能高看我一眼，觉得我跟黑玫瑰说的话真能实现。”

　　「你怎么对人有那么大恶意，我是真心实意来跟你谈合作的」

　　“我瞎说的，如果说错了你多担待。”毕竟是黑玫瑰的队友，肖程也不想撕破脸。“合作什么的，真不需要，你帮不上我。你跟黑玫瑰在同个组织，至少证明你确实有帮助同族的心，这点我记着，别的就算了。”

　　晦气啊，没给他骂回来，还在这儿跟他解释，多半是被猜中了心思。

　　可能曾经那些人，真有卧底于星种终有一天解放水蓝星的雄心壮志吧，可惜十五年过去了，心态慢慢转变成了明哲保身，得过且过，心气儿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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