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我闭嘴，是为了等你开口

　　在疗养院的地下室里，点着蜡烛，感觉很黑。空气里的味道很难闻，有一种血腥味和墨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呢。

　　桌子上放着一本叫“失控日志”的东西，它会发光，看起来很奇怪。上面写的字都是假的，就好像是系统要坏掉了一样，看起来特别吓人啦。

　　莱恩摸了摸他的龙牙吊坠，他的眼睛里有一点光。

　　他低声地说：“他们觉得我疯了哈，但是呢，真正疯了的，是那些靠说谎话过日子的人。”这是他三年来第一次好好说话，之前都说不出来。

　　贝尔托站在旁边，他手里的仪器还在响，记录着刚才打架的数据。他看着莱恩，表情很复杂，他说：“你这么做太早了。虽然刚才那个敌人只是个小角色，但它背后的人……肯定已经发现了什么。”

　　莱恩笑了笑，说：“发现了就发现了呗。我们又不是等他们所有人都来，我们等的就是他们自以为很聪明，跑过来看看是不是真的。”

　　他把那个“失控日志”卷了起来，用一根绳子绑好了。这个东西不只是个诱饵，还是个武器，如果敌人读了这个东西，就会觉得莱恩真的疯了。

　　而真相，当然不是这样的。

　　赛拉菲娜推门进来了，她身上还有雪，头发上还有冰。她什么都没说，直接把一缕自己的金发放到了封印里，这说明她很信任莱恩。

　　她看着莱恩，小声说：“如果他们想知道我的想法，他们就会知道我有多信任你。”

　　她说完了这句话，地下室里一下子就很安静，连蜡烛的火苗都不动了。

　　她拿着档案就走了，背影看起来很坚定。外面的风雪很大，听不到她的脚步声了。

　　天亮以前，城南的黑市已经很热闹了。这里是王都很乱的一个地方，什么人都有。

　　一个穿着灰袍子的信使在肉铺后面等着，他看起来很老，其实他是个假的，是贝尔托用药剂控制的傀儡，连心跳都是假的。

　　赛拉菲娜来了，人群都给她让开了路。她没有假装自己是别人，公主的披风虽然很旧，但看起来还是很有气势的。

　　她很大声地对所有人说：“我来宣布一件事。莱恩·凯尔疯了，他的记忆都没了，脑子也坏了。万物词条系统出问题了，他现在一个字都不认识，一个人也不认识了。”

　　她停了一下，看了看周围的人，有教会的人，有贵族的人，还有不知道哪里来的人。

　　“持钥者时代结束了。”她说，“以后没有真相巡回庭了。”

　　周围的人听了，于是开始议论起来。

　　她说完，就点着了一个火盆，把“失控日志”烧了。在烧的时候，一个特殊的东西被激活了，发出了假的信号，让别人觉得莱恩真的疯了。这个信号像瘟疫一样传开了。

　　有的人不信，有的人很高兴，很多人都在传这件事。

　　“他疯了？那个什么都能看穿的男人，被自己搞疯了？”

　　“我就知道，看太多不该看的东西，会有报应的……”

　　这些话传得很快，没过多久，整个王都的人都知道了：“神之眼闭上了。”

　　与此同时，在很远的地方，莫甘娜也感觉到了什么。她坐在一个白骨做的坛子上，突然睁开了眼睛。

　　“是谎言的气息。”她说着，用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下，“但是他们错了。假的越像真的，真的就越容易出现。”

　　她感觉到了，在地下，有一个很弱的意识醒了，好像很多人在说话，说的都是被忘掉的名字和事情。

　　她自言自语：“真的要来了。当所有人都以为一切都安静的时候……有人却用谎言来敲钟。”

　　在另一个地方，北郊的星象台。

　　老占星师诺克斯跪在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他的手在抖。天上的星星不该动的，现在却在转，还转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

　　他看到星星的光汇集在一起，出现了一行古老的字：“三七律成，言出即法。”

　　他赶紧用笔记了下来，写下了最后一句预言：“钟不响，因为没人敲……但如果有人用谎言当锤子呢？”

　　他写完就停了。然后他看向了王都中心的那个钟楼。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在震动，很轻，但一直有，好像有东西要从地底下把那个大钟弄醒。

　　而莱恩，他一个人站在疗养院的窗户前，看着天快亮了。他没有说话。

　　他手里有一片雪花，没化掉，好像还在他的皮肤里。

　　到了晚上，风停了。

　　王都里很安静，只有钟楼立在那里，像一根钉子。

　　整个城市好像都在等着，等着谎言被点燃，等着那个钟被敲响。

　　莱恩没有走正门，而是从阴影里偷偷溜了进去，他穿着黑袍子，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个诱饵呢。

　　钟楼地窖的门在一个坏了的房间后面，莱恩用贝尔托给他的一个东西打开了门。石板打开后，是一个往下的楼梯，空气很潮湿，有股铁锈和旧纸的味道。

　　在地窖里面，贝尔托早就弄好了一个很厉害的陷阱，这个陷阱是用很多金属网做的。整个陷阱就等着敌人上钩。

　　莱恩蹲下来，把手放在陷阱中间，感觉到了震动。然后，他开始用他的能力。

　　他看到了一些信息。是赛拉菲娜白天烧日志时发出的假信号，现在这些信号到处都是，敌人肯定能感觉到。

　　而且刚才，他手里的雪花热了一下，这说明有人看了那个档案，还用了很高级的方法。

　　他们上钩了。

　　到了半夜，空气突然不动了。

　　一个波纹从陷阱中间散开，好像有人用看不见的手指弹了一下。

　　然后，一个透明的人影出现了，是书记官科尔文的脸，但是声音是艾琳娜的，很好听，但是很冷：“你说不出真相……所以我说。”

　　这个声音一出来，陷阱就发动了，发出了很亮的光，把那个人影给抓住了。

　　就抓住了三秒钟，但这已经很厉害了。

　　莱恩睁开眼睛，他看到了一堆信息：

　　【目标：高位意识投影（不是真人）】

　　【正在分析声音来源……】

　　【编码模式：和古代‘静默姐妹’的祷文一样】

　　【相似度：98%】

　　【警告：对方能反向偷听，再不走记忆会被吃掉】

　　成功了！

　　他笑了。这个敌人不是一般人，是古代的“静默姐妹”的人。她们很厉害，一句话就能改变世界。

　　现在，他听到她们的声音了。

　　他赶紧关掉了陷阱，收好了记录用的水晶。

　　走之前，莱恩在台阶上放了一个手帕，上面有梅拉妮的血，还写了一行字：“我知道你是谁。”

　　这是真话。

　　也是一把刀。

　　他觉得敌人肯定会来看的。

　　然而，当他走到外面的时候，他突然感觉手很痛，他笑了笑，心里想：“来吧，我等你很久了，就是想听我说话吧。”

　　远处的钟楼看不清了，像个睡着的怪兽。

　　而在钟楼的地窖里，那行血写的字，正在慢慢渗进石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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