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心魔真容双生镜像

　　叶无痕站在星门前，手指还对着那道缝，跟要点痣似的。门里那只眼“啪”地眨了一下，他也跟着动了。

　　左眼突然一抽，像被人隔着屏幕远程捏了一把。他赶紧收回手，指尖麻得跟通了电似的。右眼“唰”地扫出一道银光，跟开手电筒照黑角落一样，啥也没照着。可他心里门儿清——坏了，事儿不对劲！识海里那颗朱雀蛋正跟打摆子似的震动，不是跳，是裂！

　　“咔”一声脆响，跟捏碎核桃似的。

　　蛋壳上先蹦出一道细纹，接着又一道，跟手机屏摔裂了似的。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整颗蛋“砰”地炸了，一只巴掌大的小火鸟“噌”地冲出来。

　　这鸟崽子通体赤金，羽毛像是用最纯净的黄金箔片一片片贴上去的，边缘还镶着一圈永不熄灭的火焰，那火苗不是乱窜，而是像呼吸一样，有节奏地明灭着。它没有华丽的长尾，翅膀收拢时短短的，看起来有点滑稽。最奇特的是它的眼睛，不是鸟儿常见的圆瞳，而是竖着的，像两颗燃烧的金色玛瑙，透着一股与体型不符的沧桑与智慧。刚飞出来就张嘴“啾”了一嗓子，声音不大，可跟往平静湖面扔了颗炸弹似的。空气“嗡”地抖了一下，连那扇牛气哄哄的星门都跟着晃了半分，跟站不稳似的。

　　就在这节骨眼上，前面“唰”地冒出个人影。

　　不是走出来的，是凭空“刷”出来的，跟游戏里瞬移的Npc似的。这人一张脸分成两半，左边是他自己，穿着上辈子那件血乎拉的黑袍子，眼神冷得能冻死苍蝇；右边是叶南天，嘴角挂着欠揍的笑，手里还“唰唰”摇着那把玄铁折扇。

　　这双面人开口了，声音跟俩人同时说话似的：“你可算来了。”

　　叶无痕没搭茬，右手死死攥住噬魂链。链子贴在胳膊上，冰得跟铁条似的。

　　“你以为吞了点记忆，就能跑路？”左边那张脸冷笑，活像催债的，“那是我的零件！”

　　“你以为收留了点怨气，就能解脱？”右边那张脸摇着扇子，跟说相声似的，“那都是我给你挖的坑！”

　　话音刚落，俩人同时动手。

　　左边的“叶无痕”抬手，掌心“呼噜噜”转出个九重漩涡，正是他本源之瞳的吞噬力。这力量一冒头，他右眼的银光立马跟被吸铁石吸了似的，差点脱手飞出去。

　　右边的叶南天扇子一挥，空中“唰唰”冒出无数透明细线，跟钓鱼线似的缠向他脚踝、手腕、脖子。那些线看着没分量，一碰皮肤就往肉里钻，跟活了似的。他知道这是因果线——假的因，造的果，专治各种不服，乱人心神。

　　他咬着后槽牙，催动双瞳。

　　左眼暗红漩涡拼命转，想把那股吞噬力拽回来。可那力量根本不听使唤，反而顺着视线反压过来，逼得他“噔噔”往后退了一步。右眼银光刚稳住阵脚，又被因果线缠住，眼前景象“唰”地一变——他看见自己跪在地上，手里攥着刀，对面是苏璃月，睁着眼，跟睡着了似的不动弹。

　　假的！

　　他猛地闭眼，再睁开。幻象散了，可线还在，跟502粘了似的。

　　两条腿跟灌了水泥，动不了。手抬到一半就卡住，活像被钉在原地的标本。识海里的本源之力乱成一锅粥，一边要吞，一边要防，两边跟拔河似的撕扯他。

　　双面人往前走了一步，跟押解犯人似的。

　　“你这辈子，净忙着逃了。”左边那张脸冷笑，“逃被人捅刀子，逃心里难受，逃你自己。”

　　“可你逃个屁！”右边那张脸笑得更欢，“因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咱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叶无痕喉咙发干，跟好几天没喝水似的。他知道这是心魔，是他攒了一辈子的破事拼出来的怪物。可问题是，这玩意儿太懂他了！每一招都往他软肋上招呼，每句话都戳他肺管子。

　　他想招呼那只朱雀幼鸟帮忙，可那小家伙就在他头顶盘旋，翅膀扇出的风带着一丝暖意，掠过他的发梢。它不攻击，也不落地，金色的竖瞳只是平静地看着他，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场战斗，倒像是在看一个迷路的孩子，带着一丝悲悯，一丝……期待。

　　双面人举起手，跟要拍板定案似的。

　　“完事儿了。”俩人异口同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头顶那只幼鸟“嗖”地俯冲下来。

　　它没撞人，而是悬停在他脑门上，距离近得他能看清它每一根燃烧的羽毛。它张嘴又“啾”了一嗓子。

　　这一声更清亮，跟寺庙里敲钟似的，又像山风吹过峡谷。声波“唰”地荡开，撞上因果线，“噼里啪啦”跟放鞭炮似的，线全断了。再撞上吞噬漩涡，那漩涡跟被点了穴道似的顿了顿，接着“砰”地炸没了。

　　双面人脸色“唰”地白了。

　　“不可能！”

　　话没说完，幼鸟第三次开嗓。

　　这一声直接在空间里炸了。双面人的身体从中间那条分界线开始裂开，左右两张脸各自往后仰，跟被无形的大手硬生生掰开似的。接着，整个身子“咔咔”碎成无数片，跟玻璃渣子似的飘在空中。

　　每一片碎片上，都映着个人影。

　　有的是小时候的他，蹲在叶家后院，脸上还留着巴掌印；

　　有的是少年时候，站在雪地里，手里攥着半截断剑，浑身是血；

　　有的是重生醒来那天，躺在废墟里，眼睛瞪得溜圆，跟死鱼似的；

　　还有的是他头回手刃同门时，指甲抠进掌心，血都流脓了还不撒手。

　　这些影像不动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瞅着他。有的脸上挂着泪，有的咧着嘴笑，有的眼神空得跟俩黑洞似的。

　　叶无痕杵在原地，跟根木头桩子似的。

　　他知道这些不是幻觉。这些都是他，是他拼命想忘的那些破事，是他不想承认的那些自己。他心中没有了以往的烦躁和厌恶，反而升起一种复杂的情绪，像是……接纳。他看着那些碎片，轻轻点了点头，像是在对自己说：“原来，你们一直都在。”

　　风“呼”地吹过来，碎片一片片淡了，跟烧完的纸灰似的，打着旋儿散了。

　　最后只剩下一缕声音，在空中飘了飘：

　　“你杀了我无数次……可我，还是你。”

　　叶无痕低头瞅了瞅手。

　　噬魂链还在，缠在小臂上，没断。双瞳恢复了，左眼暗红，右眼银白，脑门上的细纹也看不见了。识海里，那只朱雀幼鸟转了两圈，然后“扑通”一声沉下去，跟鱼潜水似的，藏得严严实实。他能感觉到，它安静地悬浮在本源之力的中央，像一个温暖的火炉，散发着平和的气息。

　　他抬头看向星门。

　　门缝里的那只眼还在，跟他大眼瞪小眼。它没眨眼，也没挪窝。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万千思绪，抬脚，一步迈了进去。

　　星门之后，并非他想象中的无尽虚空或烈焰地狱。

　　而是一片……星空。

　　他仿佛置身于宇宙的中心，脚下是深邃的星河，头顶是璀璨的星云。无数星辰在身边流转，有的诞生，有的寂灭。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空间也变得毫无逻辑。他能看到远处一颗星辰爆炸，光芒却在下一秒从他身后亮起。

　　这里没有声音，没有风，只有绝对的寂静和永恒的孤独。

　　他站在星河之上，感受着那股能将人灵魂都冻结的寒意。他以为自己会害怕，会迷茫，但奇怪的是，他心中异常平静。那些过往的痛苦、背叛、悔恨，在这片浩瀚的星空下，都变得无比渺小。

　　他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掌心。在现实世界中，他的手是实体，而在这里，他的手仿佛也由星光构成，半透明，能看到其中流转的星尘。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那里，一股温热的气息正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驱散着星空的寒意。他知道，那是朱雀幼鸟的气息。它没有出现，但它与他同在，像一颗跳动的心脏，为他在这片死寂的宇宙中，提供着生命的热度。

　　他不再是一个人在战斗。

　　他抬起头，望向星河的尽头。那里，似乎有一颗星辰，比其他的都要明亮。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命运之线，正与那颗星辰相连。

　　他迈开脚步，向着那颗星辰，向着未知的未来，一步步走去。

　　每一步踏出，脚下都会泛起一圈星环，缓缓扩散，融入这片无垠的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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