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儒家究竟做了什么

　　宋安宁摆了摆手，笑着解释：“其实秦始皇的人气也是近几年才慢慢扭转的，以前可不是这样！在整个封建王朝里，他一直被按上‘暴君’的帽子，足足被抹黑了两千多年呢。”

　　欧春芳愣了愣，满脸诧异：“暴君？为啥呀？他不是统一六国、做了那么多大事吗？”

　　“还不是后来的朝代刻意宣传呗！”宋安宁清了清嗓子，接着说，“你想啊，秦朝灭亡后，后来的汉朝要证明自己取代秦朝是正当的，就肯定得说秦始皇的不好，比如修长城、建阿房宫劳民伤财，还有‘焚书坑儒’这事，被反复拿出来说，慢慢就把他塑造成暴君形象了。加上后来的史书大多是儒家学者写的，秦始皇当年打压过儒家，他们自然也不会多夸他。”

　　宋安宁掰着手指继续说：“但是现代就不一样了，他被黑的几点恰巧是现代人喜欢的，觉得特霸气、有魄力！”

　　欧春芳听得更好奇了：“这咋说？劳民伤财、焚书坑儒还成优点了？”

　　“不是说那些事本身好，是看背后的目的和格局！”宋安宁笑着解释，“就说修长城，以前说他劳民伤财，可现在看，那是为了抵御匈奴、保中原安稳，是长远的国防大计，这种集中力量办大事的魄力，现在人特别吃这一套。还有统一六国，以前可能觉得他好战，可现在知道，那是结束了几百年战乱，让老百姓不用再受流离之苦，这种‘大一统’的理念，咱们现在也特别认同。”

　　她顿了顿，又道：“至于‘焚书坑儒’，后来考证说他坑的大多是招摇撞骗的方士，焚书也是为了统一思想、推行新政。以前儒家骂他，可现在看，他是为了打破旧势力、推进改革，这种不被旧思想束缚的狠劲，反而让人觉得他是干大事的人。”

　　她想到什么又嫌弃地说道：“再说，儒家，那是个啥玩意？七十二姓家奴，谁来了投谁，就知道从思想上束缚人！以前帝王们喜欢用它，不就是因为它提倡‘君君臣臣’那一套，能帮着稳固统治嘛。秦始皇当年打压它，说不定就是看透了这一点，不想被旧思想捆住手脚搞改革。”

　　欧春芳点头：“儒家啊！前期还行，到宋明清几朝完全就是封建糟糠，孔圣人来了都不认识，嘴里说着礼义廉耻，忠君报国，背后全干些禽兽不如误国误民的事，到了后面不是流传一句话叫做‘打倒孔家店，救出孔夫子’吗？可见那个时候儒家的名声已经臭大街了，全是被那些伪君子给搞坏的！”

　　先朝前代的君臣个个满脸诧异，交头接耳间满是疑惑。

　　汉武帝时期，董仲舒刚推行“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听闻此言顿时面色凝重，躬身对汉武帝道：“陛下！后世儒学竟会败坏至此？臣推行儒学，本是为了统一思想、教化万民，怎会沦为‘封建糟糠’？还请陛下容臣深思，是否有疏漏之处！”

　　汉武帝眉头紧锁，盯着光屏沉声道：“此二人虽言语偏激，却也绝非空穴来风。后世儒学若真成了误国之物，定是偏离了孔孟本意。你且记着，儒学当为治国所用，而非被其束缚！”

　　唐太宗李世民身旁，魏徵捋着胡须沉吟道：“陛下，我朝以儒治国，兼用百家，方能有贞观之治。后世宋明清竟将儒学弄至‘名声臭大街’，想来是过于僵化，失了变通之道。”李世民点头：“

　　魏卿所言极是。任何学说过犹不及，后世这般模样，怕是把儒学当成了禁锢思想的工具，而非济世之学啊！”

　　而宋明清三朝的儒家大臣们，早已气得浑身发抖，纷纷出列驳斥。

　　大宋朝堂上，包拯额间月牙泛红，厉声对宋仁宗道：“陛下！此二人纯粹胡言乱语！我大宋儒臣，皆是恪守‘先天下之忧而忧’的信条，范仲淹推行新政、韩琦镇守边疆、臣秉公断案，哪一个是误国的伪君子？她们竟将后世的过错栽赃给我大宋儒学，实在荒谬！”

　　范仲淹亦躬身：“陛下，儒学本是修身报国之学，后世不肖之徒借其名行私利，与我大宋儒学无关！她们这般一概而论，是对千古文脉的亵渎！”

　　宋仁宗虽心绪不宁，却也沉声道：“包卿、范卿所言有理。我大宋儒学未失本真，莫要为片面之词动怒。”

　　明朝殿内，方孝孺气得须发倒竖，对建文帝道：“陛下！‘打倒孔家店’之说简直大逆不道！孔孟之道滋养华夏数千年，我朝儒臣皆以忠君爱国为己任，怎会是误国之辈？此二人定是见识短浅，不知后世乱象的根源不在儒学，而在掌权者的昏庸！”

　　相较于大臣们为儒学争辩得面红耳赤，各朝帝王们反倒显得平静许多，目光紧锁光屏，心思全落在了“秦始皇为千古一帝榜首”这事上。

　　唐太宗李世民指尖轻叩案几，若有所思道：“秦始皇开创框架，朕则填实内里，贞观之治的民生安乐、四夷宾服，未必逊于秦朝。但论‘千古第一’，他的‘首创’确实无可替代。魏卿，你说后世这般排名，是不是太过偏重‘开创’而轻‘守成与兴盛’？”魏徵躬身道：“陛下所言极是，然开创之难，在于无迹可寻、无例可依，秦始皇凭一己之力定华夏格局，榜首之位，确有其理。”

　　宋太祖赵匡胤望着光屏，神色复杂：“朕陈桥兵变定大宋，杯酒释兵权安朝堂，虽无秦始皇统六国的赫赫战功，却也终结战乱、善待功臣文人。他能居首，凭的是‘开创’，朕若能让大宋强军富国、传之久远，未必不能在后世留同等威名。”

　　赵光美附和道：“大哥所言极是！秦始皇二世而亡，大宋若能长治久安，功绩更胜一筹，何愁后世评价不及他？”

　　此时的朱元璋猛地一拍龙案，案上的茶杯震得嗡嗡作响，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荒谬！简直是荒谬至极！那嬴政嗜杀成性，修长城、建阿房宫累死万千黔首，虽有统一之功，却也落得二世而亡，分明是个暴君！后世竟称他为‘千古一帝’还排榜首，这是什么道理？朕推翻暴元、恢复汉家天下，休养生息让百姓安家，又定八股、整吏治稳固朝纲，哪一点比不上他？”

　　站在一旁的太子朱标连忙上前，躬身轻劝：“父皇息怒，龙体为重。后世这般排名，想来并非只看一时得失，而是论其对华夏长远的功绩。”

　　朱元璋怒目圆睁：“功绩？他的功绩是用百姓的尸骨堆起来的！朕治天下，先让百姓吃饱穿暖，再整肃朝纲，这才是正道！他那‘开创’，不过是穷兵黩武后的强撑！”

　　朱标放缓语气，耐心解释：“父皇所言极是，秦始皇确有严苛之过。但后世评价他，看重的是他统一六国结束数百年战乱，更定文字、货币、度量衡，修驰道、设郡县，从根本上把华夏大地拧成一体。这些制度沿用千年，连父皇您定的国策，也未能完全跳出他的框架。”

　　他顿了顿，又道：“再说，父皇推翻元廷是‘恢复’，秦始皇统一是‘开创’，无前者之基，便无后世可循。后世偏重大开创之功，也并非否定父皇的功绩。您看那排名尚未说完，说不定父皇也能位列前茅呢？”

　　朱元璋眉头依旧紧锁，却也渐渐压下了怒火，冷哼一声：“朕不在乎什么排名！只是不服那嬴政凭暴君之名能居首。朕治下的大明，百姓安居乐业，朝堂清明有序，比那二世而亡的秦朝强上百倍！”

　　朱标见父皇心绪稍缓，又道：“父皇说得是。大明如今的安稳，远超秦朝。后世既有此评，必是看到了秦始皇‘功在千秋、过在一时’，父皇不妨静心听下去，看看他们如何评说其他帝王，便知这排名是否公允了。”

　　朱元璋沉着脸，指尖仍在龙案上无意识摩挲，片刻后才瓮声瓮气地道：“朕便听着！倒要看看后世还能说出什么花来！若敢再胡乱评判，休怪朕不悦！”

　　朱标暗自松了口气，轻声应道：“是，父皇。咱们且听那两位姑娘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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