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仁海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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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汉赵争锋东海海面的晨雾尚未散尽,一支庞大的船队已悄然驶离新邺港。旗舰“沧澜号”的甲板上,年轻的成王赵珩凭栏而立,海风掀起他玄色披风的一角,露出内里绣着的暗金蛟纹。
“启禀王上,东北风正急,不出三日便可抵达儋州。”水军都督陈平躬身禀报。
赵珩微微颔首,目光仍追随着渐行渐远的港口。那里曾是他父亲文王赵桓梦想起航的地方,如今也将成为东赵转危为安的起点。
“陈都督,你追随先王多年,可曾想过我东赵有朝一日会以海运立国?”
陈平抚着花白胡须,眼中闪过追忆之色:“先王在世时常说,陆地有尽,而海疆无穷。臣当年只当是豪言壮语,如今方知先王之明。”
赵珩不语,只是将目光投向更远处的海平面。那里,初升的朝阳正冲破云层,将万顷碧波染成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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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前,也是在这片海上,七岁的赵珩第一次随父亲出海。
“珩儿你看,”文王指着远方若隐若现的岛屿,“这海上星罗棋布的岛屿,犹如散落的珍珠。我东赵若能善用海运,假以时日,必成海上雄邦。”
小赵珩好奇地摸着船舷:“可是太傅说,治国当以农为本,海不过是天堑。”
文王哈哈大笑:“太傅是儒生,自然重农轻商。殊不知这汪洋大海,才是真正的通途。”他命人展开一幅海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航线和岛屿,“自扶桑至儋州,顺风不过五日;自对马至九州,朝发夕至。陆路行商,车载马驮,数月方达;海运通商,一船可抵百车,旬日便至。”
这番对话如种子般深植赵珩心中。多年以后,他常随船队出海,见识过扶桑的金银矿、南洋的香料,也亲眼目睹文王如何建立海上贸易网络,使东赵国库日渐充盈。
然而好景不长。文王薨逝后,年仅十岁的景王赵瑞继位。在太师孔孝儒的辅佐下,朝政风向骤变。
“海运劳民伤财,商人逐利轻义,非治国之道。”孔孝儒在朝堂上慷慨陈词,“当务之急,是恢复井田,重振礼乐。”
赵珩记得那个雨天,他跪在景王殿外整整两个时辰,只为劝阻朝廷颁布的《禁海令》。
“王上,此举无异自断手足啊!”
景王扶起他,面露无奈:“王兄。孔师说过,陆疆不固,何以图海?如今民众疲惫,当与民休息。”
《禁海令》一出,东赵数百艘海船被迫搁浅港口,无数船工、渔民失业。曾经繁华的乐浪港,不出半年便萧条冷落。
更糟的还在后头。禁海导致税收锐减,而推行井田制又遭贵族抵制。
后汉军趁机水陆并进,攻占朝鲜。海爵们以林天南为首,废景王,立成王,击败汉军,方保扶桑一片乐土。
“王上,前方发现汉朝船队!”哨兵的呼喊将赵珩从回忆中拉回。
陈平举起望远镜:“是幽州的运粮船,看样子是要返回本土。”
赵珩若有所思:“传令,让开航道,挥旗致意。”
在旗语交流中,汉朝船队缓缓驶过。甲板上的汉兵纷纷驻足,向这支东赵舰队投来复杂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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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诸地的重建工作已近尾声,但战争的创伤仍随处可见。对马海峡东侧城堡之上,围墙上的新砖与旧石交错,如同这个王国正在愈合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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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邺城,成王赵珩端坐宣政殿,手中把玩着一枚贝壳。这是文王当年赠他的礼物,来自遥远的南溟洲。
“启奏王上,”丞相李绩呈上奏章,“据探马来报,中原大旱,赤地千里,流民已逾百万。朝廷下诏各郡国严加防范,不得收容流民。”
赵珩放下贝壳:“诸位爱卿有何高见?”
兵部尚书孙皓率先出列:“王上,此乃天赐良机。可趁中原动荡,收复朝鲜故地。”
“臣以为不可,”户部尚书张谦反驳,“连年征战,国库空虚,民生凋敝。当务之急是与民休息。”
“张大人此言差矣...”
朝堂上争论不休时,赵珩的目光落在殿角悬挂的巨幅海图上。那是文王亲手绘制的,上面不仅标注着已知的海岸线,还有大片未知的领域。
“诸位,”赵珩起身,殿内顿时安静,“还记得一年前的饥荒吗?”
群臣面面相觑,不知君王何意。
“那时,外有汉军虎视眈眈,内则粮食将尽,百姓几乎要易子而食。”赵珩的声音平静却有力,“是陈都督率船队冒险出海,从儋州运回粮食,才解了围城之危。”
他走到海图前,手指划过浩瀚的南海:“陆地上的资源有限,而海洋的馈赠无穷。但比海洋更广阔的,是人的胸怀。”
赵珩转身,目光扫过众臣:“孤决定,开放所有港口,收容中原流民。同时,从储备粮中调拨三十万石,运往幽州、青州等受灾郡县。”
殿内一片哗然。
“王上三思!如此恐引来汉朝猜忌!”
“三十万石?这...这几乎是新邺国库的一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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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如此,才更显诚意。”赵珩抬手制止了议论,“陆地上,我们与汉朝是邻邦;海洋上,我们可以是伙伴。别忘了,在南洋诸地,有足以养活千万人的沃土。”
他拿起案上的贝壳:“这枚贝壳来自万里之外,先王得到它时曾说,海洋不属于任何国家,而是属于所有敢于探索的人。今日的流民,可能就是明日开拓海疆的勇士。”
他又道:“王诏:赦免南洋诸岛、南溟洲、逸洲各处将士官吏之罪。回归东赵者,前罪尽除,与之更始;官职待遇,五十年不变。立即派遣使者前往各处宣诏!”
朝会持续到深夜。当成王的决定传出宫门,整个新邺都震动了,整个东赵都沸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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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新邺港恢复了往日的繁忙。只不过这次停泊的不仅是商船,还有专门改造的移民船。
码头上,从青州逃难而来的老农李福紧紧抓着孙子的手,忐忑地望着眼前巨舰。
“老人家,放心上船吧。”年轻通译笑容温和,“船上备足了淡水和干粮,到南洋后每人可分得五十亩地,头三年免赋税。”
李福将信将疑:“天下真有这等好事?”
“我们大王说,海洋之大,足以容纳所有梦想。”
与此同时,满载粮食的船队正驶向幽州。旗舰“海平号”的船长林勇站在船头,神情凝重。他明白,这趟航程承载的不仅是救命的粮食,更是两个政权彻底和解的希望。
航行第十日,风暴不期而至。
狂风卷起数丈高的巨浪,仿佛要将整支船队吞噬。林勇死死把住舵轮,声嘶力竭地指挥水手降帆。
“船长!三号舱进水了!”
“把所有能扔的东西都扔了,保住粮食!”林勇吼道。
一个巨浪打来,整艘船剧烈倾斜。当所有人都以为在劫难逃时,风暴突然平息了。
劫后余生的水手们相拥而泣。林勇清点损失,发现只有不到一成的粮食被海水浸湿。
“是文王保佑,海神保佑啊!”老舵手跪地祈祷。
林勇望向远方隐约可见的海岸线,轻声道:“是仁心感动了天地。”
船队抵达幽州时,当地官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刺史王融亲自到港口迎接,这个一向以强硬着称的老臣,在亲眼见到粮食后不禁热泪盈眶。
“请转告东赵成王,幽州百姓永世不忘此恩。我上书长安,为成王请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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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春,成王赵珩再次站在“沧澜号”甲板上。不过这次,他的目的地是南溟洲。
成王赦免南洋诸岛及南溟洲和逸洲的官吏将士之后,各领地纷纷回归,如倦鸟投林,与东赵恢复了朝贡和经贸往来。东赵,又恢复了文王时的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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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两个月的航行,一片崭新的陆地出现在地平线上。
碧蓝的海湾内,新建的港口初具规模。更令人惊喜的是,先期抵达的移民已经开垦出万亩良田,稻田里绿油油的秧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李福如今是这片垦区的里长,他带着孙子前来迎驾。
“托大王洪福,今年稻子长势好着呢!”老农脸上再没有当初的忐忑,取而代之的是自豪与希望,“这边土地肥得流油,种什么长什么。”
赵珩漫步在田埂上,远处是新开垦的茶园,更远处是正在兴建的城镇。
“爷爷说,这里是天堂。”小李广扯了扯赵珩的衣角。
赵珩蹲下身,平视着孩子的眼睛:“不,这里只是新的家园。天堂,需要我们自己创造。”
当晚,成王在临时行宫召见群臣。
“诸位可知,为何孤执意要救那些流民?”
陈平沉吟道:“王上仁德。”
“不止如此。”赵珩摇头,“文王在世时曾言,陆地使人争夺,海洋使人开拓。我东赵若要真正强大,就必须有开拓的胸怀。这些流民在中原失去了一切,被人厌弃,却在我东赵这里却获得了新生。他们会对这片土地产生怎样的热爱?他们的子孙又会如何守护这个给予他们希望的国家?”
“彼之毒药,吾之蜜糖……”
他停顿片刻,继续说道:“陆地思维让人画地为牢,海洋思维却让人拥抱世界。今日我们救助汉朝灾民,来日若东赵有难,又会是谁来相助?”
(他想起漠北的数万投降为奴的无辜汉卒,喟然长叹。)
他召来黑水台官员:“秘密派人去匈奴,携重金。汉卒愿来东赵南洋者,赎之。”
月光下,新耕的田野散发着泥土的芬芳,远山如黛,近水如烟。
次日清晨,成王命人在港口竖起石碑,亲自题写“仁海”二字。
“海洋之仁,在于包容万物而不争;王者之仁,在于心怀天下而不私。自此以后,凡我东赵船只航行所至,当以仁心待之,以胸怀容之,以远见开拓之。”
碑成之日,恰逢又一批移民船抵达。新来的移民扶老携幼走下舷梯,眼中既有离乡的惆怅,更有对新生的期盼。
港口的钟声响起,悠扬绵长,随着海风飘向远方。
赵珩站在碑前,仿佛听见了父亲的声音。那个梦想的身音,穿越了时间与生死,终于在这片新土上生根发芽。
海天相接处,朝阳正喷薄而出。海面上,千帆竞发,驶向无垠的蔚蓝。
海之大,在于海纳百川;王之仁,在于心怀天下。东赵这艘航船,终于找准了自己的方向,在历史的惊涛骇浪中,驶向充满希望的明天。
注:《东赵国志》成王世家……王待人以诚,施以仁政,赦南溟、逸洲及南洋各地,四海归心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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