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兵临海坛,泰山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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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天,还没亮透。
福州港的鸡都还没打鸣,海面上已经死一样的寂静。
不。
也不是没活气。
是那股活气,被一股能把天都压塌的杀气,死死的按进了水里。
靖海舰队,倾巢而出。
上百艘大小战船拔锚,庞大的船身碾碎晨雾,在海面上拉开一道遮天蔽日的移动阴影。
那景象,光是看着,就让港口送行的福州官员百姓腿肚子发软。
大气都不敢喘。
无畏号旗舰,艉楼指挥室。
海风灌进来,吹得烛火狂跳。
却吹不散满屋的烟草味,和图纸上那股子肃杀。
“殿下,都安排下去了。”
郭勇一身全覆式重甲,杵在朱见济身边,就是一尊会说话的铁塔,声音嗡嗡的。
“狼崽子们都憋着一股劲,听说这次是去干真倭,一个个眼睛都红了,嚷嚷着要给长乐那一百多个兄弟报仇呢!您就擎好吧!”
朱见济手里的炭笔没停。
他在那张画满了红蓝标记的海坛岛地图上,重重画下一个箭头。
箭头直指岛屿最核心的议事大厅。
他身边,沈炼一张脸绷得死紧,藏不住的忧虑。
“殿下,郑芝虎经营海坛岛数十年,根基深厚,岛上私兵数千,更有东洋浪人助阵,工事坚固,非汪直之流可比,咱们这般大动干戈,万一。。。”
他没说下去。
可意思谁都懂。
万一啃不下来,或是打个两败俱伤,那殿下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戏,可就唱不下去了。
“先生,你还没看明白?”
朱见济终于抬起了头,放下炭笔,咧嘴一笑。
那笑,看得沈炼浑身发毛。
“孤就是要大动干戈!动静要是小了,京城里那帮老大人还以为孤在跟他们过家家呢!”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戳着那座小小的海坛岛。
语气轻佻。
内容却满是血腥。
“孤不仅要他郑芝虎死,孤还要让他死成一个引倭入关,意图分裂国土,死一万次都不够的绝世大国贼!”
他转头,拍了拍沈炼的肩膀。
“先生,你记住,有时候,一场戏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排场够不够大,动静够不够响,流的血,够不够多。”
“孤这是给京城那帮看戏的大人,送一份谁也说不出半个不字的大礼,这礼物,就得用郑芝虎的人头,用整个海坛岛的哀嚎,来包装!”
一番话说完,沈炼额头全是冷汗,嘴巴张了张,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疯了。
跟着这位殿下干事,实在是太刺激了。
随时都可能掉脑袋。
也随时都可能干出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大事。
朱见济不再理他,眼神扫向了杵在一旁,几乎没存在感的福州卫指挥使何健。
“何将军。”
“罪。。。罪将在!”
何健浑身一颤,猛的躬身。
他这两天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生怕哪天早上起来,自己的脑袋也成了太子爷清单上的一个名字。
“一会仗打起来,你和你的人,在外围警戒,看到有挂着郑字旗的船想跑,不用问,直接用你的炮,给孤打沉了。”
朱见济的语气很平淡,像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是孤给你最后一次,纳投名状的机会,能不能把那个罪字去掉,就看你今天,卖不卖力了。”
“殿下放心!末将就是拼了这条命,也绝不放跑一个逆贼!”
何健把胸脯拍的砰砰响,后背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湿透。
最后,朱见济的视线落在了小禄子身上。
“小禄子。”
“奴婢在。”
小禄子从阴影里滑了出来,那张脸白得瘆人。
“你的活儿,最脏,也最要紧。”
朱见济的声音压得很低。
“炮火一停,郭勇的人往前冲,你就带着你的人,从侧面给我往岛上摸!别管金银财宝,孤只要活口,要物证!”
他死死盯住小禄子。
“那些东洋武士,能抓活的最好,抓不活,尸体也得给孤抢回来!郑芝虎的帅帐,他平日里和他那帮东洋爹写信的密室,全都给孤原封不动的搬回来!”
“奴婢明白!”
小禄子的声音里透出一股子藏不住的兴奋,嘴角咧开一个嗜血的弧度。
“就算他把东西吞进肚子里,奴婢也给他剖出来,呈给殿下!”
与此同时,海坛岛。
议事大厅里,酒气和女人的香粉味混在一起,熏得人脑仁疼。
郑芝虎搂着两个衣不蔽体的东洋舞伎,正和一个穿着武士服,梳着月代头的矮壮中年人,放声大笑。
这人是倭国萨摩藩的使者,田中雄介。
“哈哈哈!田中先生,你不是说那小太子会杀过来吗?这都三天了,海面上连根毛都看不见!依我看,他就是个雷声大雨点小的怂包!被长乐那事给吓破了胆!”
郑芝虎一脚踹开怀里的舞伎,一口喝干碗里的清酒。
徐宝光倒台的消息他收到了。
但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海坛岛,就是他的独立王国!
“郑大人,还是不可轻敌。”
田中雄介放下酒碗,眉头紧锁。
“明国人有句古话,咬人的狗不叫,那位太子行事狠辣诡谲,根本不是少年人,倒是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长乐县一夜血流成河,这种事,疯子才干得出来。”
“疯子?哈哈哈哈!”
郑芝虎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先生,你放心!我海坛岛的防御,是我那大伯郑芝龙当年亲手布下的!岛上三千精兵,岸防大炮上百门!别说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太子,就是大明皇帝亲征,也得再我这铁桶面前,碰个头破血流!”
他一把抓过旁边的名刀,那是德川家康赐下的。
“传我将令!把咱们跟德川大人谈好的生意都备好,那些最新的红夷大炮,都给我从船上卸下来!等咱们的好消息!”
“等打退了那小崽子,咱们就用他那艘破船,煮酒庆功!”
田中雄介还想再劝,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号角声,撕裂了岛上的靡靡之音。
紧接着,是了望塔上士兵声嘶力竭,完全变了调的尖叫!
“船!船!是靖海舰队的船!!”
“漫山遍野!遮天蔽日啊!!”
郑芝虎手里的酒碗“啪”的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跟田中雄介发疯似的冲出大厅,奔向岛上最高的炮台。
只一眼。
郑芝虎脸上的血色就全没了。
东方的海平面上,那是什么舰队?
那是一座黑色的,会移动的山!
一座由钢铁炮口和死亡组成的,正在缓缓向他压来的山!
旗舰无畏号上,一面巨大的,绣着五爪金龙的“朱”字大纛,在海风里狂舞,那龙眼,尽是嘲讽。
“开。。。开炮!”
郑芝虎从极致的震惊中嘶吼出声。
“给老子开炮!轰沉他们!!”
海坛岛的岸防炮台,率先发出怒吼。
几十门老旧的红夷大炮喷出火舌浓烟,实心铁球呼啸着,砸向那片钢铁巨物。
可,距离太远了。
大部分炮弹划出无力的弧线,噗通噗通掉进海里,连个像样的水花都没溅起来。
只有寥寥几发,侥幸砸在最前排的战船外壳上,发出几声不痛不痒的闷响。
旗舰上。
朱见济拿着单筒望远镜,嗤笑一声。
“就这?”
“还想跟孤斗?”
“传令!”
他放下望远镜,声音不大,却让整片大海都为之冻结。
“神机炮营,三轮齐射!”
“目标,敌军所有岸防炮台!”
咚!咚!咚!
不是炮声。
是旗舰上升起的三颗红色信弹,在海天之间炸开,留下三道滴血的伤口!
开战的信号!
回应这信号的,是靖海舰队上百艘战船上,近千门炮口同时转动的,令人牙酸的机括声。
下一秒。
世界一片死寂。
海坛岛上,郑芝虎只看到对面那片黑压压的船阵,猛然亮起一片连绵不绝的火光。
亮得他睁不开眼。
随即,天崩地裂般的巨响才迟迟传来!
千百道带着死亡尾焰的火流星,划破长空,发出凄厉的尖啸,精准的覆盖了海坛岛所有的岸防阵地。
第一轮开花弹落地,爆炸!
轰!轰!轰!轰!轰!
郑芝虎脚下的炮台剧烈震动,他整个人都站不稳。
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炮台工事,在连绵不绝的爆炸中,被轻易的撕碎,掀飞!
石头,木块,人的残肢断臂,被巨大的冲击波卷上几十米高的半空,再混杂着砸下来!
整个海岸线,都成了一片火海。
惨叫。
哀嚎。
爆炸。
声音彻底混成了一锅地狱里的交响。
一轮齐射还没结束。
第二轮,第三轮炮击,接踵而至!
更密集!
更精准!
更致命!
所谓的铁桶防御,在这超越时代的饱和式炮火覆盖面前,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旗舰上。
朱见济面无表情,看着远处那片人间炼狱,眼神没有半点波澜。
战争,从来不是请客吃饭。
“传令!”
在炮击的间隙,他的声音再次响起。
冰冷。
决绝。
“全舰队停止炮击,登陆船队准备!”
他看向身旁,早已拳头紧握,双眼冒火的郭勇。
“郭将军。”
“末将在!”
朱见济指着那座已经被炮火烧成一片白地的岛屿。
“一个时辰。”
“孤要在郑芝虎的议事堂里,喝上今天的第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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