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老子正在见证神迹

　　“唱一首，十艘战舰。”

　　这行金光闪闪、充满着资本主义腐朽气息的大字，像一颗深水炸弹，在林默的直播间里轰然引爆。

　　五百万在线观众，集体失声了三秒钟。

　　三秒后，弹幕疯了。

　　【卧槽！！！！我没看错吧？十艘星际战舰？！那他妈是多少钱？五十万啊！】

　　【这位“筷子用的不错”大哥是哪路神仙？家里有矿啊？为了听默神唱首歌，直接砸了一辆宝马三系？】

　　【这已经不是有矿了，这是家里有矿脉！神豪大哥，您腿上还缺挂件吗？会喊666的那种！】

　　【默神快唱啊！别说一首，我给你唱十首！我不要战舰，给我一艘小舢板就行！】

　　【赌一包辣条，默神肯定怂了，他一个演员，怎么可能……】

　　这条弹幕还没飘完，直播画面里，原本懒洋洋瘫在椅子上啃鸡腿的林默，动作一顿。

　　他缓缓地、极为郑重地，放下了手里那只啃了一半的鸡腿。

　　然后，他拿起一张纸巾，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了嘴和手，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仪式感，仿佛接下来要做的不是唱歌，而是签署一份价值千亿的合同。

　　做完这一切，他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堪称“圣洁”的微笑。

　　那笑容，温暖、真诚、充满了对艺术的尊重和对粉丝的宠爱，看得旁边的李雅一阵恶寒。

　　“既然大家这么热情，”林默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尤其是这位‘筷子用的不错’的朋友如此厚爱，我若再推辞，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深邃而忧郁，仿佛在追忆什么。

　　“其实，在成为演员之前，我有一个梦想。我本想当一名歌手，用歌声治愈每一个孤独的灵魂。但造化弄人……”

　　弹幕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文艺范儿给整不会了。

　　【？？？怎么突然开始文艺了？】

　　【所以默神真的会唱歌？】

　　某高档公寓内，洛子岳看着屏幕里突然戏精附体的林默，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这家伙，给他一个舞台，他能当场演完一整部莎士比亚。

　　他倒要看看，他能唱出什么花来。

　　直播间里，林默施施然起身，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把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民谣吉他，抱在怀里。

　　“这把吉他，是我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朋友送的，今天，就让它替我，也替大家，见证我梦想的余晖。”

　　洛子岳看着屏幕里那把他前几天刚托人送过去的顶级手工吉他，又看了一眼林默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嘴脸，血压开始隐隐升高。

　　林默没再废话，他拨动琴弦，一段清澈而复杂的吉他前奏行云流水般倾泻而出。

　　仅仅是这段华丽的指弹，就让直播间里许多懂行的观众瞪大了眼睛。

　　这……这他妈是专业级的水平啊！

　　前奏结束，林-实力派演员-默，开口了。

　　他唱的是一首时下正火的古风歌曲《山河令》，以其磅礴大气的曲调和极高的演唱难度着称，原唱是一位实力派的顶级男歌手。

　　“烽烟起，照我归程万里……”

　　歌声响起的瞬间，整个直播间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那是一道清朗、高亢，却又带着一丝金属质感的独特嗓音，穿透力极强，仿佛一道惊雷劈开云层，又如一把利剑划破长空。

　　每一个转音，每一次换气，都堪称完美，情感的递进更是无可挑剔，将歌曲中那种金戈铁马、气吞山河的豪情壮志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哪里是五音不全？！这他妈是行走的CD机啊！

　　弹幕在短暂的死寂后，彻底喷发！

　　【卧槽！跪了！我的膝盖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了！】

　　【这他妈是演员？你跟我说这是演员？！国家歌剧院的首席男高音都没这么顶吧！】

　　【耳朵怀孕了！我要给他生猴子！不，生一个乐队！】

　　【原唱听了想流泪，伴奏听了想下跪！太牛逼了！】

　　公寓里，洛子岳端着水杯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他以为林默最多就是KTV麦霸的水平，却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怪物级别的存在！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点开了礼物界面。

　　【“筷子用的不错”送出“星际战舰”x1！】

　　【“筷子用的不错”送出“星际战舰”x2！】

　　……

　　【“筷子用的不错”送出“星际战舰”x10！】

　　十艘巨大的星际战舰，排着队从屏幕上呼啸而过，那毁天灭地的特效，几乎让直播间卡成了PPT。

　　【神豪大哥牛逼！说到做到！】

　　【默神牛逼！一曲封神！】

　　一曲唱罢，林默抱着吉他，微微喘息，额角渗出薄汗，脸上却带着酣畅淋漓的笑意。

　　他看着屏幕上疯狂滚动的“再来一首”，以及后台不断飙升的打赏金额，心情一片大好。

　　【叮！检测到宿主引发大规模网络震惊，声望值 3000！】

　　【叮！达成“一曲封神”称号，声望值 800！】

　　【叮！“筷子用的不错”产生极度震惊及欣赏情绪，声望值 20！】

　　林默看着那孤零零的20点声望，撇了撇嘴。

　　小气。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镜头笑道：“谢谢大家的厚爱。刚才那首是男生唱的，接下来，换个口味，给大家唱一首女生的歌吧。”

　　此言一出，直播间又炸了。

　　【？？？默神你疯了？唱女声？】

　　【要用假声吗？求别毁神曲啊！】

　　【哈哈哈哈，默神又开始整活了，坐等翻车现场！】

　　洛子岳也皱起了眉，唱女声？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男生的生理结构，唱假声很容易变得又尖又刺耳，完全是自毁长城的行为。

　　然而，林默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

　　他放下了吉他，让工作人员播放伴奏。

　　音乐响起，是歌后汪霏的经典曲目——《红豆》。

　　这首歌，以其空灵飘渺的唱腔和极高的情感要求，被誉为女声歌曲的试金石。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准备迎接一场大型翻车事故。

　　林默闭上了眼睛。

　　当他再次睁开时，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那是一种……独属于女性的，温柔而慵懒的气质。

　　他的喉结，发生了一阵肉眼无法察觉的微小颤动。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一道声音，从他口中飘出。

　　那是一道……清澈、空灵、婉转，带着一丝丝慵懒和迷离的绝美女声！

　　声音纯净得仿佛山巅的初雪，没有丝毫的滞涩与勉强，那独特的咬字和尾音处理，竟然和原唱汪霏有着七八分的相似，却又多了一分独属于林默自己的、清冷的味道。

　　整个世界，安静了。

　　直播间里，五百多万观众，集体石化。

　　弹幕消失了。

　　礼物特效消失了。

　　所有人都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目瞪口呆地看着屏幕里那个正闭着眼、深情演唱的男人，大脑一片空白。

　　公寓里，“啪嗒”一声，洛子岳手里的水杯，掉在了昂贵的地毯上。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脸上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儿我看到了什么”的终极哲学疑问。

　　那……那是什么？

　　那是林默发出来的声音？

　　幻觉！一定是幻觉！他拍戏太累，出现幻听了！

　　而站在直播间角落的李雅，已经彻底傻了。

　　她手里还拿着手机准备随时处理公关危机，此刻却像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嘴里无意识地喃喃：“妖怪……是妖怪……”

　　“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林默唱得如痴如醉，他脑海中，系统提示音已经刷成了一道瀑布。

　　【叮！检测到宿主引发超大规模网络震惊，声望值 ！】

　　【叮！达成“雌雄莫辨”称号，声望值 2000！】

　　【叮！“筷子用的不错”世界观受到冲击，产生颠覆性震惊，声望值 50！】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

　　林默睁开眼，对着镜头俏皮地眨了眨眼，用的还是那副空灵的女声：“好听吗？”

　　这一声“好听吗”，像是一颗引爆核弹的按钮。

　　整个直播间，疯了！彻底疯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怪物啊！！！这是怪物！！！谁来把他抓去国家科学院切片研究一下啊！！！】

　　【我他妈……我一个女的，自愧不如！这声音，我直接原地投胎都发不出来！】

　　【妈妈！快来看神仙！不对，是妖精！男妖精！】

　　【这是伪声？！这他妈是声带移植了吧！太离谱了！】

　　洛子岳终于从石化状态中惊醒，他看着屏幕里那个巧笑嫣然的“女版”林默，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按在地上，用榴莲壳疯狂摩擦。

　　他颤抖着手，拿起手机，几乎是凭着本能，再次点开了礼物界面。

　　这一次，他连价格都没看，对着那个最贵的“次元航母”，开始疯狂连点！

　　【“筷子用的不错”送出“次元航母”x1！】

　　【“筷子用的不错”送出“次元航母”x2！】

　　……

　　【“筷子用的不错”送出“次元航母”x5！】

　　五艘遮天蔽日的次元航母，伴随着毁天灭地般的特效，轮番在直播间上演。每一艘，都代表着两万块真金白银。

　　短短十几秒，十万块，就这么烟消云散。

　　整个鲨鱼平台都被惊动了，无数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顺着全站广播涌进了林默的直播间，然后，就再也出不去了。

　　“谢谢老板。”林默笑着用女声感谢了一句，然后，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声音又变了。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

　　这一次，声音变得苍老、雄浑，充满了历史的厚重感，像一位饱经风霜的老将军在登高远望，追忆戎马一生。

　　观众们：【……】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

　　声音再次一变，成了稚嫩、清脆、奶声奶气的童声，可爱得让人心都化了。

　　观众们：【……我人傻了。】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似一朵轻云刚出岫……”

　　婉转的越剧唱腔，女声！

　　“我本是卧龙岗上散淡的人……”

　　京剧老生的念白，男声！

　　林默彻底玩嗨了。

　　他就像一个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又像一个掌握了财富密码的疯子，将他之前从体验刺客角色那里领悟到的“伪声”技能，发挥到了极致。

　　男声、女声、童声、老人声、摇滚、民谣、美声、戏曲……各种声线，各种风格，在他口中信手拈来，无缝切换。

　　他一个人，在短短的十几分钟里，上演了一场涵盖了老中青三代、跨越了性别和物种（他甚至还学了一段狗叫和猫叫）的百变大咖秀。

　　直播间的观众，已经从震惊，到麻木，再到彻底的狂热。

　　他们不再刷“666”了，因为这个词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们的心情。

　　他们开始刷“神”。

　　满屏幕，都是一个金光闪闪的“神”字。

　　而洛子岳，他已经放弃了思考。

　　他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手机屏幕上是充值界面，手指在上面机械地重复着“充值-赠送”的动作。

　　他的经纪人陈哥打来的电话，被他直接挂断。

　　俗事，莫挨老子。

　　老子正在见证神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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