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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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勇侯府,苏小月正对满院贺礼发愁。珊瑚树映着鎏金马鞍,波斯毯叠着蜀锦屏风。库房早塞不下了。。。这阿史那月又迟迟不遣人前来运走。。。 她揉着额角,忽闻前院喧哗如沸。
门房钱七郎喘着粗气奔来:夫人,来了两个...说是您本家族叔。
苏小月心头一跳。
她四岁被卖,辗转人牙子之手七次,父母相貌名姓都湮灭在记忆尘埃里。。。。。。
待至花厅,只见一老一少局促立于堂中。
老者五旬上下,自称苏守业,簇新绸袍紧裹着庄稼汉的骨架;
少年名苏旺财,眼珠乱转盯着梁上描金彩画。
侄女...不,侯爷夫人, 苏守业扑通跪倒,老家发了大水,颗粒无收啊,求夫人收留。 苏旺财跟着跪下,脑袋地磕在青砖上。
吓得侍女春桃奉上定窑茶盏都一晃,险些坠地,
苏守业双手捧起茶盏,盯着薄如蛋壳的白瓷直哆嗦:这碗...摔了怕要赔上三亩地吧?
苏旺财则抓起盘内水晶糕狼吞虎咽,噎得捶胸:甜!就是没咱庄户的炊饼顶饿。
又指着窗外太湖石惊叫:阿耶,看,好大一块腌菜疙瘩。
苏小月礼节性的向俩人问了一些家常,得知自己双亲大人早年就过世了,心中倒也没显得十分的难过。。。。。
午膳时,苏守业银箸夹不起虾丸,丸子滚落织金桌布。
他下意识伸手去抓,被春桃一声轻咳惊得缩回。
苏旺财却盯住蟹肉羹里的菊瓣:黄叶子也能吃? 引得屏风后侍婢闷笑出声。
最惊险是翌日清晨。
监事发现苏旺财蹲在荷花池边,正用树枝捅弄一尾三尺长的朱砂锦鲤,使不得!那是安南运来的龙种。 府中监事江福吓得魂飞魄散,那可是主母喜爱之物。
苏旺财挠头:俺看它翻肚皮,想帮它顺顺气...
西厢房里,苏守业正对拔步床发愁。
他摸着雕花围栏嘀咕:睡个觉还得爬台阶? 竟把锦被铺在脚榻上,蜷着身子睡了一夜。
晨起捶腰抱怨:这金窝银窝,不如咱草窝舒坦。
花厅内,苏小月听着春桃学舌,笑得钗环乱颤。
笑着笑着,眼底浮起薄雾。
这荒诞的热闹背后,是夫君搏来的泼天富贵,而夫君如今应还在战场搏命。。。。。。
她望向窗外,一片金叶正飘过朱楼。
盛世如戏,有人演的是冠冕堂皇,有人扮的是鸡飞狗跳。
此刻的大总管忠勇侯的楼船破开黄河浊浪,洛阳城堞在秋阳里显了轮廓。
江逸风独立船尾,身形如松。
身后三步,藤原清志扶刀侍立,倭式发髻上束着唐军皮弁,脊背绷得如拉满的弓弦。
此战折了二十二个同乡,傩面后的声音混在风里,可悔?
藤原清志倏然躬身,麻绳发带扫过肩头:清志余生,只刻着二字,侯爷赐我武士魂,此身便是江氏之刃。抬眸时,眼底烧着虔诚的火——那是白江口烈焰淬出的光。
彼时号倾覆,二十二倭人抱着火罐与敌船同焚,唯他攥着最后一罐火油跃入怒海,被捞起时十指血肉模糊,陶罐却滴油未漏。
闻言,江逸风默然,不由想起了自己训练的那支“陷阵营”及松州血战。
这样的死士值得嘉奖,他望着渐近的城阙:你可随我归家。
“卟通,"滕原清志跪服甲板之上,能侍在天下闻名的忠勇侯身侧,让他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夕阳刚下,江逸风一行人马,马蹄踏着大街平整的青石板,发出单调而疲惫的回响。
风尘仆仆,带着咸腥海风与铁锈血腥交织的独特气息,无声地宣告着归人。
藤原清志紧跟在江逸风的马侧,腰背挺直如同他怀中紧抱的那柄江逸风赐他的唐横刀。
深蓝色的麻布直垂下摆沾染着洗刷不净的深褐污渍,那是同袍的血,已然干涸发硬。
他面容枯槁,眼窝深陷,颧骨高耸,唯有一双眼睛,如同淬炼过的黑曜石,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火焰,死死盯着前方江逸风端坐马背的背影。
那目光里没有恐惧,没有迷茫,只有一种破釜沉舟后、将全部生命意义寄托于——侍奉眼前之人,成为真正的武士,这是他唯一残存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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