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金石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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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意外巧合)。

  北地的春天来得格外迟。已是三月,矿场四周的山巅仍覆盖着皑皑白雪,只有山谷间偶尔探头的几点嫩绿,暗示着季节的更迭。

  林清轩站在矿洞入口,望着鱼贯而入的矿工们。经过近一年的经营,这个曾经充满死亡与绝望的地方,已经悄然换了天地。疫病的阴影散去,腐败的王管事倒台,如今矿场上下,无人不知林清轩才是真正的主事者。

  “林哥,新开的这个矿洞,进度比预期的快。”刀疤刘走到他身边,低声道,“弟兄们都说,这洞里凿出来的石头,手感不太一样。”

  林清轩目光微动,“怎么个不一样法?”

  “更沉,更硬,在阳光下闪着些金灿灿的星点。”刀疤刘从怀中掏出一块矿石递过来,“您瞧瞧。”

  林清轩接过矿石,入手果然沉甸甸的,比寻常铁矿重上许多。对着晨光细看,石中确实闪烁着细密的金色颗粒,宛如星河碎落其中。

  他的心猛地一跳。

  “这矿石从哪里来的?”

  “最里面的支洞,”刀疤刘指向矿洞深处,“就发现这么一小片,我让弟兄们先停下来了。”

  林清轩握紧矿石,“做得对。带我去看看。”

  矿洞深处幽暗潮湿,只有零星的火把提供照明。越往深处走,空气越发稀薄,矿工们的喘息声在狭窄的通道中回荡。

  终于,他们来到了刀疤刘所说的支洞。这里显然刚开挖不久,空间狭小,仅容两三人站立。岩壁上,一片与众不同的矿脉在火把照耀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林清轩伸手抚摸岩壁,触手冰凉坚硬。他取出小锤,小心翼翼地敲下一块样本,就着火光仔细端详。

  金色的星点更加密集,在深灰色的基岩中构成美丽的纹路。这不是普通的铁矿,他几乎可以肯定。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林清轩沉声问。

  “就我和凿到这儿的两个弟兄,”刀疤刘道,“我已经嘱咐他们守口如瓶。”

  林清轩点头,“从现在起,这个支洞封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入。”

  “林哥,这到底是...”

  林清轩将样本收入怀中,“等我确认了再说。”

  回到简陋的居所,林清轩迫不及待地取出样本,在窗前仔细研究。阳光照射下,矿石中的金色颗粒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他的心越跳越快。若他的猜测正确,这可能是比铁矿珍贵数倍的稀有金属,甚至是...金矿。

  但很快,他冷静下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意外的发现既可能是通往权力的阶梯,也可能是引来杀身之祸的诅咒。

  他想起父亲生前常说的话:“怀璧其罪。”在没有足够能力保护自己的时候,暴露财富无异于自寻死路。

  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进来。”

  阿桑端着一碗药走进来,“该换药了。”

  自矿洞坍塌事件后,阿桑终于答应暂时留在矿场,一面行医治病,一面协助林清轩管理内务。她依然避免与他单独相处太久,但至少不再拒他于千里之外。

  林清轩顺从地坐下,任由她解开额头的绷带。伤口已基本愈合,只留下一道浅粉色的疤痕。

  “恢复得不错,”阿桑仔细检查后,轻声道,“再换两次药就差不多了。”

  “多谢你。”林清轩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阿桑没有回应,只是熟练地为他上药、包扎。完成后,她收拾药箱准备离开,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桌上的矿石。

  她的动作顿了顿。

  “这石头...”她迟疑地开口。

  林清轩警觉起来,“你认得?”

  阿桑走近桌前,拿起矿石仔细端详,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少爷从哪里得来的这个?”

  “矿洞里发现的。”林清轩注视着她的反应,“你知道这是什么?”

  阿桑放下矿石,深吸一口气,“若我没看错,这是含有金和另一种稀有金属的共生矿。”

  林清轩心中一震,“金矿?”

  “不完全是,”阿桑摇头,“金含量不高,但另一种金属...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锆石。前朝宫廷曾用它制作御用器皿,价比黄金。”

  林清轩怔住了。他听说过锆石的名字,知道这是极为稀有的金属,多用于制作皇室贡品和高级兵器。

  “你怎么会认得这个?”

  阿桑的目光飘向远方,似乎陷入了回忆,“我外公生前是宫廷匠人,专门负责鉴别各地进贡的矿石。小时候,他常给我看各种矿石样本,教我辨认。这其中,就有锆石。”

  她指着矿石上的金色星点,“看这些金光,普通金矿不会有这么亮丽的光泽。而且...”她将矿石凑近鼻尖轻嗅,“有一种特殊的金属气味,是锆石独有的。”

  林清轩若有所思。若这真是锆石矿,其价值将不可估量。但正如阿桑所说,福兮祸之所伏,如此珍贵的矿产,一旦消息走漏,必将引来各方觊觎。

  “少爷打算怎么做?”阿桑轻声问。

  林清轩站起身,在狭小的房间里踱步,“此事关系重大,必须谨慎。”

  “少爷说得对。”阿桑点头,“如此珍贵的矿产,朝廷定会派专人来接管。到时,不仅矿场要上交,恐怕所有知情者都会...”

  她没再说下去,但林清轩明白她的意思——灭口,是朝廷保守机密的一贯做法。

  “我知道该怎么做。”林清轩下定决心,“这个秘密,暂时只能你知我知。”

  阿桑担忧地看着他,“刀疤刘和那两个矿工...”

  “我会处理。”林清轩目光坚定。

  当日下午,林清轩召集刀疤刘和那两名发现矿石的矿工。

  “那处矿脉我已经查验过了,”他对三人道,“只是一种比较罕见的杂矿,价值不大,但开采难度高,暂时没有开采价值。”

  刀疤刘明显松了口气,“原来如此,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林清轩笑问。

  “没什么,”刀疤刘挠头笑道,“既然没用,封了也好,省得弟兄们白费力气。”

  林清轩从怀中取出些许碎银,分给两名矿工,“辛苦你们了,这点银子拿去打酒喝。矿洞里的事,就不要对外人提起了。”

  两名矿工欢天喜地地接过银子,连连保证守口如瓶。

  众人散去后,刀疤刘却留了下来。

  “林哥,那石头...真的只是杂矿吗?”他压低声音问。

  林清轩不动声色,“为何这么问?”

  “我跟矿石打了十几年交道,从没见过那种成色的杂矿。”刀疤刘目光锐利,“您若信得过我,就跟我交个底。我也好知道往后该怎么应对。”

  林清轩沉默片刻,终于道:“刘兄,你我相识虽短,但肝胆相照。我不瞒你,那矿石极可能是稀有矿产,价值连城。”

  刀疤刘眼中闪过一丝惊诧,随即恢复平静,“果然如此。那您为何...”

  “怀璧其罪的道理,你应该懂。”

  刀疤刘重重点头,“明白。那接下来...”

  “封洞只是权宜之计,”林清轩压低声音,“我需要你找几个绝对可靠的弟兄,悄悄地从另一处开挖,打通到那片矿脉。记住,必须是心腹中的心腹。”

  “放心,包在我身上。”刀疤刘郑重承诺。

  夜幕降临,林清轩独坐灯下,面前摊开一张粗糙的矿场地图。他的手指轻轻划过那片隐藏着秘密的矿脉,心中百感交集。

  命运真是奇妙。一年前,他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公子,被流放到这苦寒之地等死。如今,他不仅在这残酷的环境中生存下来,更可能坐拥足以改变命运的财富。

  但这财富,真的能带来福气吗?

  他想起京城中的姐姐林清韵,不知她在深宫之中是否安好。想起惨死的父母,想起林家昔日的荣光与顷刻间的崩塌。

  权力与财富,从来都是双刃剑。

  “少爷还没休息?”阿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林清轩开门请她进来,“在想些事情。”

  阿桑的目光落在地图上,立刻明白了他在思考什么。

  “少爷在犹豫是否要开采那片矿脉?”

  林清轩苦笑,“什么都瞒不过你。”他叹了口气,“阿桑,你说这究竟是上天赐予的机遇,还是另一个陷阱?”

  阿桑静静地看着他,“是福是祸,取决于少爷如何运用它。”

  “此话怎讲?”

  “昔日前朝也曾发现锆石矿,本可充实国库,造福百姓。然而皇室严密封锁消息,将矿产据为己有,最终引发诸侯争夺,战火连年。”阿桑轻声道,“可见宝物本身无善恶,全在人心。”

  林清轩若有所思。

  “少爷可知道‘塞翁失马’的故事?”阿桑问。

  “自然知道。”

  “那少爷应该明白,福祸相依,世事无常。”阿桑目光沉静,“今日之喜,可能酿出来日之忧;今日之祸,也可能成为明日之福。关键在于持守本心,不为外物所役。”

  林清轩怔怔地望着她,忽然发觉眼前的阿桑已不再是记忆中那个单纯的小丫鬟。岁月的磨砺让她拥有了超越年龄的智慧与洞见。

  “阿桑,若你是我,会怎么做?”

  阿桑轻轻摇头,“我不是少爷,无法替您做决定。但我相信,无论少爷作何选择,都会以大局为重,以众人安危为念。”

  她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又停下脚步,“对了,少爷要的医书,我托人从镇上带来了。”

  林清轩这才想起,为了掩饰阿桑的身份,他对外宣称她是自己请来的大夫,并请她帮忙搜集一些医药典籍。

  “多谢你。”

  阿桑离开后,林清轩陷入沉思。她的话点醒了他——重要的不是矿产本身,而是如何利用它。

  接下来的日子,林清轩表面上如常管理矿场,暗地里却紧锣密鼓地筹划着。在刀疤刘的协助下,他挑选了五名绝对可靠的矿工,组成一个秘密小组,从一处废弃的旧矿洞开始,向那片稀有矿脉挖掘。

  与此同时,他通过林清韵在北方暗中布下的人脉网络,开始搜集有关矿产交易和朝廷矿业政策的信息。

  数日后,镇上的“福瑞昌”商号传来回信,随信附带的还有几本厚厚的典籍——《矿冶志》《金石鉴》《宝货志》。

  林清轩如获至宝,每夜挑灯夜读。随着阅读的深入,他越发确定那处矿脉的价值。锆石,这种稀有的银白色金属,不仅可用于制作精美器皿,更是铸造精良兵器的重要材料。当今天下动荡,边境战事频繁,如此战略资源,必是各方势力争夺的焦点。

  然而典籍中也记载了不少因矿招祸的案例。某地发现银矿,引来盗匪洗劫,全村遭屠;某处采出翡翠,地方官员为夺利相互倾轧,牵连无数...

  每读一处,林清轩的心就沉一分。

  这夜,他正对灯沉思,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林哥,不好了!”刀疤刘推门而入,面色惶急,“井下出事了!”

  林清轩猛地起身,“怎么回事?”

  “秘密工程那边...塌方了,两个弟兄被困在里面!”

  林清轩心头一紧,抓起外套就向外冲,“找阿桑大夫!通知救援队!”

  矿洞深处,尘土弥漫。刚刚开挖的隧道部分坍塌,碎石堵住了通道。外面的人可以听到里面微弱的呼救声。

  “怎么回事?”林清轩问现场监工。

  “我们按计划向主矿脉挖掘,谁知突然遇到断层,岩石松动,就...”监工面色惨白。

  阿桑已经赶到,正在组织救援,“必须尽快把他们救出来,否则里面的空气撑不了多久。”

  林清轩二话不说,抓起铁锹就加入救援队伍。刀疤刘紧随其后,众人齐心协力,拼命挖掘堵塞的通道。

  两个时辰后,通道终于被打通。被困的两名矿工被成功救出,虽有多处擦伤,但性命无虞。

  林清轩松了口气,正准备查看坍塌处的情况,忽然,一个矿工惊呼起来:“林哥,你看!”

  火把照耀下,坍塌处暴露出的岩壁闪烁着比之前样本更加密集的金色光芒。而在那些金色星点之间,隐约可见一些银白色的金属脉络。

  “这是...”林清轩走近细看,心跳加速。

  阿桑也走了过来,只看了一眼便低声道:“是锆石,纯度很高。”

  众人屏息凝神,望着这片意外暴露的矿脉,目瞪口呆。

  刀疤刘率先反应过来,立即下令:“所有人退出这个区域!今天看到的一切,不准对外泄露半个字!”

  矿工们面面相觑,默默退出。

  待众人离去后,刀疤刘转向林清轩,“林哥,现在怎么办?这片矿脉比我们预想的要大得多。”

  林清轩没有立即回答。他伸手抚摸那些银白色的脉络,触手冰凉光滑。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储量可观的锆石矿,足以改变许多人的命运。

  然而,方才的塌方事故提醒了他——开采这样的矿脉,不仅需要技术,更需要承担巨大的风险。

  “暂时封洞,”他终于开口,“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回到住处,林清轩彻夜未眠。他站在窗前,望着北方天空中的北斗七星,心中百转千回。

  机遇就在眼前,但他必须谨慎行事。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次日清晨,他召集刀疤刘和阿桑,共同商议对策。

  “我已经想清楚了,”林清轩开门见山,“这片矿脉,我们必须开采,但不能以常规方式进行。”

  刀疤刘疑惑,“林哥的意思是?”

  “我们需要一个幌子,”林清轩铺开矿场地图,“在这里,离真正矿脉足够远的地方,开辟一处新的采矿点,对外宣称发现了高品质铁矿。而真正的锆石矿,则秘密开采。”

  阿桑点头,“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正是。”林清轩继续道,“开采出的锆石矿石,不能直接出售。我们需要建立自己的冶炼作坊,初步加工后再通过隐秘渠道运出。”

  刀疤刘皱眉,“这需要大量资金和技术。”

  “资金方面,我可以想办法。”林清轩道,“至于技术...”他看向阿桑。

  阿桑会意,“我外公留下的手札中,有一些关于锆石冶炼的记载。虽然不全,但可以作为基础。”

  “太好了。”林清轩精神一振,“此外,我们必须在朝廷察觉之前,建立起自己的销售网络。福瑞昌商号是姐姐的产业,可以信任。通过他们,我们可以将加工后的锆石运往南方,甚至海外。”

  刀疤刘仍有顾虑,“如此大规模的运作,难免走漏风声。”

  “所以我们需要时间,”林清轩目光坚定,“在一切准备就绪前,必须绝对保密。”

  计划既定,三人立即分头行动。刀疤刘负责挑选绝对可靠的矿工,组建秘密开采团队;阿桑负责研究冶炼技术,并以此为由头,招募了几名可信的工匠;林清轩则通过福瑞昌商号,开始筹措资金,购置设备。

  一个月后,一切准备就绪。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秘密开采正式启动。

  林清轩站在新开辟的矿洞中,望着矿工们小心翼翼地凿下第一块锆石矿石,心中百感交集。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重振林家的希望,看到了为家族洗刷冤屈的可能。

  然而,他深知前路艰险。正如阿桑所说,福祸相依,今日的选择,必将引发明日的波澜。

  第一批矿石开采出来后,阿桑主持的冶炼实验也开始了。凭借她外公的手札和工匠们的经验,经过数次失败后,他们终于成功提炼出第一块纯度较高的锆锭。

  当那块银白色的金属在火光下闪烁着柔和光泽时,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成功了...”阿桑轻声道,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

  林清轩拿起那块锆锭,入手沉甸甸的,仿佛托着无数人的命运。

  “这只是开始。”他轻声说。

  随后的几个月里,秘密矿洞中以缓慢但稳定的速度产出着锆石矿石。冶炼作坊也逐渐步入正轨,产出的锆锭被伪装成普通货物,通过福瑞昌商号的渠道运往南方。

  随着资金源源不断地流入,林清轩开始悄悄改善矿场的生活条件:新建的工棚更坚固保暖,伙食标准提高,伤病矿工能得到更好的治疗...

  这些变化虽细微,却让矿工们对林清轩越发拥戴。

  然而,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涌动。

  这日,林清轩正在查看账目,刀疤刘匆忙来报:“林哥,镇上来了几个生面孔,在打听矿场的事。”

  林清轩警觉起来,“什么人?”

  “像是官府的人,但没穿官服。”刀疤刘压低声音,“他们特别问起了最近矿场的产出和运输情况。”

  林清轩心下一沉。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加强警戒,但不要打草惊蛇。”他吩咐道,“同时加快秘密矿洞的开采速度,我怕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当晚,林清轩独自登上矿场旁的小山丘,眺望着远处镇上的点点灯火。春风拂面,已带暖意,但他的心却如坠冰窖。

  权力与财富的博弈,从来都是最残酷的战争。他手中的这块“金石”,既可能敲开通往自由的大门,也可能敲响自己的丧钟。

  “少爷。”阿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清轩没有回头,“你来了。”

  “听说镇上来了可疑的人。”

  林清轩点头,“恐怕是朝廷听到了风声。”

  阿桑静默片刻,轻声道:“少爷可还记得我们小时候读过的《庄子》?‘山木自寇也,膏火自煎也。桂可食,故伐之;漆可用,故割之。’”

  林清轩苦笑,“人皆知有用之用,而莫知无用之用也。”

  “正是。”阿桑走到他身边,“如今这锆石对我们而言,就如同山木之于樵夫,膏火之于厨人。有用,故招灾。”

  “你是劝我放弃?”

  “不,”阿桑摇头,“我是提醒少爷,既要善用其利,也要善避其害。”

  林清轩望着远处沉吟良久,忽然道:“阿桑,若有一天,我不得不离开这里...”

  “少爷去哪里,我就去哪里。”阿桑轻声道,“但请少爷记住,无论荣辱富贵,阿桑永远只是少爷身边的陌上尘,不愿成为您的负累。”

  林清轩转身,深深望入她的眼眸,“你从来都不是负累,阿桑。你是我黑暗中的明灯,绝境中的希望。”

  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远处,镇上的灯火明明灭灭,如同命运般难以捉摸。而在这北国的春夜里,两个灵魂彼此依偎,共同面对未知的明天。

  林清轩知道,他手中的“金石”已敲开了一扇门,门后是福是祸,尚不可知。但他坚信,只要持守本心,福祸相依中,必能找到那条通往光明的道路。

  毕竟,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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