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血色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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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意外巧合。）十月十五，月圆之夜。
皇城内外，暗流涌动。白日里市井依旧喧嚣，可细心的百姓已然察觉，巡逻的兵士多了不少，城门盘查也格外严格。一种无形的紧张气氛，如同暴雨前的闷雷，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萧府书房内，烛火通明。萧煜一身戎装，腰佩长剑，正与几位将领做最后的部署。
“韩青，京郊大营的兵马何时能到？”
“回将军，五千精锐已分批潜入城中，藏于各处据点。只待信号一发，即刻便可控制各主要街道。”
萧煜点头，又看向另一位将领：“宫门守卫情况如何？”
“赵阉已增派重兵把守四门，特别是南门，由他的心腹刘瑾亲自坐镇。不过我们在禁军中安插的人手回报，左卫指挥使王坚态度松动，或许可以争取。”
萧煜沉吟片刻：“派人接触王坚，告诉他，今夜若是助纣为虐，来日必是诛九族的大罪。若是迷途知返，我萧煜保他前程无忧。”
“是！”
众人领命而去，书房内只剩下萧煜与林清韵。
“你一定要进宫吗？”萧煜握住林清韵的手，眼中满是不舍与担忧。
林清韵轻轻点头：“柳依依和其他人证都在宫中，我必须保护她们。况且，我在宫内已有安排，可以里应外合。”
她今日穿着一身深色劲装，长发高高束起，显得英气逼人。腰间佩戴着萧煜赠她的短剑，袖中藏着那支小巧的竹笛。
萧煜知道劝不住她，只能轻叹一声：“万事小心。若事不可为，保命要紧。”
林清韵微笑：“放心，我还要亲眼看着赵阉伏法，看着林家沉冤得雪。”
二人相视片刻，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窗外，夕阳西沉，最后一抹余晖染红了天际，如血般艳丽。
“时辰到了。”林清韵轻声道。
她转身离去，身影消失在暮色中。萧煜望着她远去的方向，久久不语。
---
皇城内，乾清宫中。
年轻的皇帝站在窗前，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面色凝重。他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那是先帝临终前所赐，象征着皇权永固。
“皇上，该用膳了。”内侍轻声提醒。
皇帝摇头：“朕不饿。”他忽然问道，“今日宫中为何如此安静？”
内侍低下头：“奴才不知。”
皇帝冷笑：“你不知？那朕告诉你，因为赵德安要造反了！”
内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颤抖：“皇上恕罪！奴才...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啊！”
皇帝转身，目光如刀：“你当真不知？那朕问你，为何这几日朕的饮食都由冯保亲自查验？为何朕连寝宫都不能踏出半步？为何所有的奏折都要经过赵德安之手？”
内侍叩头不止，却不敢回答。
皇帝长叹一声：“朕年少登基，自知才德不足，故对老臣多有所依。却不料养虎为患，竟至如此地步！”
他走到案前，提笔在一张纸条上写下几个字，折叠好后交给内侍：“你想办法，将此信送出宫去，交给萧将军。”
内侍颤抖着接过纸条：“奴才...奴才尽力而为。”
皇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苦笑摇头。他知道，这封信十有八九是送不出去了。如今的乾清宫，已是一座华丽的牢笼。
夜色渐深，圆月升起，清冷的月光洒在宫墙上，投下长长的阴影。
---
林清韵通过密道再次潜入宫中，与秀珠等人会合。
“情况如何？”她低声问道。
秀珠面色苍白：“戌时刚过，赵阉就带人进了宫，现在在司礼监值房。冯公公把乾清宫围得水泄不通，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林清韵蹙眉：“柳依依她们呢？”
“安排在太妃宫中的密室，应该安全。”
正说话间，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喧哗。二人对视一眼，心知时候到了。
“按计划行事。”林清韵道，“我去保护人证，你去联络我们在禁军中的人。”
秀珠点头，二人分头行动。
林清韵沿着熟悉的宫道快步行走，避过一队队巡逻的侍卫。宫中气氛诡异，灯笼比往日少了许多，昏暗的光线下，人影幢幢，如同鬼魅。
突然，前方传来兵器相交之声！林清韵闪身躲入假山后，只见一队禁军正在与另一队人马厮杀！
“王指挥使反了！格杀勿论！”有人高声呼喊。
林清韵心中一紧，看来王坚已经做出选择，只是不知是站在哪一边。
厮杀声很快引来了更多侍卫，刀光剑影中，鲜血飞溅，染红了青石板路。林清韵趁乱继续前行，必须尽快赶到太妃宫。
然而就在转角处，她与一队人马撞个正着！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赵宦官的心腹冯保！
“哟，这不是林姑娘吗？”冯保尖声笑道，“这么晚了，在宫中乱闯，可是死罪啊！”
林清韵心念电转，立刻装作惊慌模样：“冯公公救命！那边...那边打起来了！”
冯保冷笑：“少装糊涂！拿下！”
几名侍卫应声上前。林清韵眼看无法脱身，突然吹响了竹笛！
尖锐的笛声划破夜空，远远传开。
“还敢报信？”冯保大怒，“给我就地格杀！”
侍卫们举刀砍来，林清韵拔出短剑抵挡。她虽习武多年，但终究寡不敌众，很快便落了下风。
正当危急关头，一队禁军突然杀到，为首之人正是王坚！
“冯保！你这阉贼！竟敢在宫中动武！”王坚大喝一声，率众加入战团。
冯保见势不妙，转身欲逃，却被王坚一刀砍中后背，惨叫倒地。
林清韵惊魂未定：“王指挥使，你...”
王坚拱手道：“林姑娘，王某先前糊涂，助纣为虐。今日愿戴罪立功，助萧将军平定叛乱！”
“多谢指挥使！”林清韵喜出望外，“请指挥使速去支援南门，萧将军很快便会率军前来！”
王坚领命而去。林清韵不敢耽搁，继续向太妃宫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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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萧煜见宫中火起，知是信号，立即下令：“发信号！勤王！”
三支响箭冲天而起，在夜空中炸开绚丽的火花。顿时，京城各处杀声四起，潜伏的兵马纷纷现身，向皇城涌来。
“将军！南门守军抵抗顽强！”探子来报。
萧煜长剑一指：“强攻！”
将士们推着冲车，冒着箭雨向宫门发起冲击。城门上，刘瑾亲自督战，箭矢、滚石、热油如雨而下，伤亡惨重。
“将军，这样强攻不是办法！”韩青急道。
萧煜面色冷峻：“必须在天亮前攻入宫中，否则皇上危矣！”
正在这时，南门内突然传来厮杀声！紧接着，城门缓缓开启！
“是王指挥使！他打开了城门！”哨兵高声喊道。
萧煜大喜：“全军冲锋！”
勤王军如潮水般涌入皇城，与叛军展开激烈巷战。箭矢破空，刀剑相交，鲜血染红了宫墙，惨叫声此起彼伏。
萧煜一马当先，直扑乾清宫。沿途叛军纷纷阻拦，却无人能挡其锋芒。
“萧煜！你竟敢带兵闯宫！这是谋逆！”赵宦官在亲兵护卫下现身，声色俱厉。
萧煜长剑指向他：“赵德安！你软禁皇上，图谋不轨，才是真正的谋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赵宦官狂笑：“就凭你？咱家在宫中经营多年，岂是你能撼动的？”他挥手示意，“放箭！”
顿时，四周宫墙上冒出无数弓箭手，箭如飞蝗般射向萧煜等人！
“保护将军！”亲兵们举起盾牌，组成防御阵型。
箭矢叮叮当当打在盾牌上，不时有人中箭倒地。萧煜心知中计，却已无退路。
“擒贼先擒王！”他目光锁定赵宦官，突然策马冲锋！
赵宦官没想到萧煜如此悍勇，慌忙后退：“拦住他！拦住他！”
亲兵们拼死阻拦，却挡不住萧煜的锋芒。长剑过处，血肉横飞，如入无人之境。
眼看就要冲到赵宦官面前，突然一支冷箭射来，正中萧煜坐骑！战马悲鸣倒地，萧煜翻滚落地，顿时陷入重围。
“将军！”韩青率部拼死来救，双方混战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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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宫中，林清韵终于找到了柳依依等人。
“外面情况如何？”柳依依颤声问道。
林清韵简洁道：“赵阉发动宫变，萧将军正在率军平乱。这里不安全，我们必须转移。”
她带着众人通过密道，向较为安全的偏殿转移。途中，不时听到宫墙外传来的喊杀声，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突然，密道出口处传来脚步声！林清韵示意众人噤声，自己悄悄探头查看。
只见几个太监正在搬运箱子，口中还念念有词：
“快些！赵公公吩咐，这些金银必须在天亮前运出宫去！”
“那边打得好凶，咱们能从哪儿出去啊？”
“西华门有咱们的人，从那里走...”
林清韵心中一动，这些想必是赵宦官贪墨的财物，也是他罪证的重要部分。
她退回密道，对柳依依道：“你们先去偏殿躲避，我稍后便来。”
“你要去哪里？”柳依依担心地问。
“去找赵阉的罪证。”林清韵坚定地说，“你们保护好自己，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安顿好人证，林清韵悄悄跟踪那几个太监，来到一处偏僻的宫院。这里堆满了箱笼，看来是赵宦官转移财物的中转站。
她躲在一旁，默默记下箱子的数量和特征。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她浑身一僵！
“都搬完了吗？”来者竟是赵宦官本人！他衣衫凌乱，神色慌张，显然前方的战事不利。
“回公公，还有最后一批。”
赵宦官焦躁地踱步：“快些！若是城破，这些都是咱们的保命钱！”
林清韵心念电转，悄悄取出随身携带的纸笔，迅速画下此处的位置和情况。必须尽快将这个消息传给萧煜。
然而就在她准备离开时，不小心踢到了一块石子！
“谁在那里？”赵宦官厉声喝道。
林清韵暗叫不好，转身欲逃，却被迅速包围。
“又是你！”赵宦官看清是她，眼中杀机毕露，“真是阴魂不散！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怪咱家心狠手辣了！”
他挥手示意：“杀了她！”
侍卫们举刀逼近。林清韵手握短剑，心知今日难逃一死，却毫不畏惧。
“赵德安，你多行不义，必遭天谴！”
赵宦官狂笑：“天谴？咱家就是天！”
千钧一发之际，宫墙突然崩塌！一队人马冲杀而入，为首之人银甲白袍，英姿勃发！
“清韵莫怕，兄长来也！”
竟是林清轩率边军赶到了！
林清韵又惊又喜：“兄长！”
林清轩不多言语，率部直取赵宦官。边军骁勇，叛军抵挡不住，节节败退。
赵宦官见大势已去，慌忙逃窜。林清轩岂容他逃脱，拍马直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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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外，萧煜终于杀透重围，与王坚会合。
“皇上可安好？”萧煜急问。
王坚点头：“乾清宫还在我们掌控中，皇上安然无恙。”
萧煜松了口气：“赵阉呢？”
“刚才接到消息，林小将军已率边军赶到，正在追击赵阉。”
正说话间，林清轩押着五花大绑的赵宦官走来：“萧将军，幸不辱命！”
赵宦官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却仍强作镇定：“萧煜，你赢了又如何？朝中大半官员都与咱家有牵连，你敢全都处置吗？没有咱家，这朝廷如何运转？”
萧煜冷冷地看着他：“大明离了谁都能运转，唯独不能容忍祸国殃民的奸佞！”
他转身对将士们高声道：“将士们！叛乱已平，随我进宫护驾！”
众人欢呼雷动，簇拥着萧煜向乾清宫走去。
宫门缓缓开启，年轻的天子站在殿前，面色平静，眼中却有泪光闪烁。
“臣，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萧煜跪地行礼。
皇帝亲手扶起他：“爱卿平身。今日若非爱卿，朕几为奸佞所害。”
他的目光扫过被押解的赵宦官，痛心疾首：“赵德安，朕待你不薄，为何如此？”
赵宦官自知死路一条，狂笑道：“为何？因为这天下本该是强者的天下！你一个黄口小儿，凭什么坐在龙椅上指手画脚？”
皇帝摇头叹息：“冥顽不灵。”随即下令，“押入天牢，严加看管！”
叛军纷纷投降，宫变终于平定。东方天际，第一缕曙光刺破黑暗，照亮了血流成河的宫苑。
林清韵与兄长重逢，喜极而泣。萧煜走来，三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结束了。”林清韵轻声道。
萧煜握住她的手：“不，才刚刚开始。朝中奸佞虽除，但百废待兴，任重道远。”
旭日东升，金光洒满皇城。这一夜的血色终将褪去，但留下的教训，却应永远铭记。
宫门深处，权力诱惑下的人性挣扎，如同一面镜子，照见了古今不变的真理：多行不义必自毙，民心所向才是天下归心的根本。
晨曦中，新的一天开始了。大明朝的史册，也将翻开新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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