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无面者的报告

　　镜头，从上一章，那充满了战前决意的、明亮的灯火之中，猛地，无声地，向下，再向下……

　　穿透了，那坚实的大地。

　　穿透了，那复杂的、如同蛛网般的地下水道。

　　最终，沉入了一片，极致的、纯粹的、伸手不见五指的……

　　绝对的黑暗之中。

　　这里，没有任何过渡，也没有任何的预兆。

　　仿佛，整个光明的世界，都被这片，浓稠得如同墨汁的黑暗，给瞬间，彻底地吞噬了。

　　只有，从那遥远的、未知的黑暗深处，所传来的、水滴，滴落在冰冷的石头之上的、规律而又单调的“滴答”声。

　　“滴答……”

　　“滴答……”

　　这声音，像一个，没有感情的节拍器。

　　也像，一颗，正在缓缓跳动的、属于这座地下陵墓的……

　　冰冷的心脏。

　　几秒钟后。

　　“噼啪——”

　　一声，极其轻微的、属于灯芯被点燃的爆裂声。

　　一盏，造型古老的、充满了岁月痕-迹的油灯，被悄然点亮。

　　也，照亮了，一个，由冰冷的、潮湿的、巨大的黑色岩石，所不规则地砌成的、空旷得，令人感到心悸的……

　　四周，那粗糙的、未经打磨的岩石墙壁之上，挂着，数十个，没有任何五官描绘的、如同，刚刚才从窑中取出的素坯般的……

　　纯白色的，空白面具。

　　在，那盏，孤零零的油灯，那跳跃不定的火光映照之下。

　　这些面具之上，那本该是五官的位置，所留下的凹陷与阴影，便仿佛，是无数双，沉默的、空洞的、正在，从四面八方，凝视着你的……

　　不属于生者的，眼睛。

　　而在，这片，充满了压抑与不祥气息的巨大空间的、最尽头。

　　一张，由一整块，完整的黑色花岗岩，所粗糙地雕琢而成的、简陋的、却又充满了无上压迫感的巨大石椅之上。

　　正，端坐着，一个身影。

　　——志村团藏。

　　他，半张脸，完全地，隐藏在了，那更深沉的、油灯的光芒，也无法触及的黑暗里。

　　只有，那只，裸露在外的、锐利的、如同，最顶级的、捕食的鹰隼般的眼睛，反射着，油灯那，微弱的、昏黄的光芒。

　　他，一动不动。

　　甚至，连呼吸，都微弱得，几不可闻。

　　仿佛，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而是，这座，庞大的、冰冷的地下陵墓的、一部分。

　　……

　　就在这时——

　　团藏面前，那片，平整的、冰冷的石质地板之上。

　　一片，本该是死物的阴影，突然之间，如同，拥有了自己生命的、粘稠的活物般，开始，缓缓地，蠕动、汇集。

　　一个，戴着一张，没有任何纹路的、甚至连眼睛的孔洞都没有的、如同，最光滑的白瓷般的“无脸”面具的根部忍者。

　　悄无声息地，仿佛，是从一池，漆黑的墨水之中，缓缓地，浮现了出来。

　　他，出现在了，团藏的面前。

　　单膝，跪地。

　　头颅，深埋。

　　整个过程，安静得，如同，一场无声的哑剧。

　　他的声音，通过那张，诡异的“无脸”面具，和某种，特殊的查克拉处理。

　　变得，非男非女，不辨老幼。

　　不带，任何一丝一毫的、属于人类的感情起伏。

　　如同，一台，最精密的、最冷酷的机器，正在进行着，最客观的、程式化的合成。

　　“团藏大人。”

　　“代号‘公主’、代号‘豪杰’、代号‘蛇’、以及，代号‘教授’……”

　　“四方，最高等级的监视目标，近十二小时之内，所有的，异常动向……”

　　“——已，全数掌握。”

　　这种，将传说中的三忍，与那至高无上的三代目火影，都用冰冷的、不带任何敬意的“代号”，来进行称呼的方式。

　　瞬间，便将“根”这个，隐藏在木叶最深沉的黑暗之中的、恐怖的组织，那种，视所有人为“棋子”、视所有感情为“累赘”的、非人的、绝对的本质……

　　展露无遗！

　　……

　　那个，戴着“无脸”面具的根部忍者，开始，以一种，不带任何修饰的、纯粹的、只是在陈述着客观事实的语气，进行着，他那，堪称是“上帝视角”的、恐怖的汇报。

　　他的每一句话，都是，对主角团，所有秘密行动的、最精准的总结。

　　更是，对火影，那看似是高深莫测的决策的……

　　绝对的，洞悉！

　　“目标‘蛇’。”

　　“已，最终确认，其，在第七号废弃演习场的地下，建有，大型的、隐秘的生物实验室。根据，初步的查克拉渗透探查显示，其内部结构，共计三层。”

　　“初步，探查到，其内部，至少，存有，超过二十名，生命体征各异的……‘实验体’。”

　　“其，核心的研究方向，已，确认为——”

　　“‘血继限界的、强制性融合’。”

　　“目标‘公主’，与目标‘豪杰’。”

　　“已，通过，某种，未知的、无法被常规逻辑所解释的探查手段——根据，我们的情报分析，显示，与目标‘公主’，所秘密蓄养的那头，名为‘食铁兽’的‘异兽’，有着，直接的关联——”

　　“成功地，锁定了，目标‘蛇’的，核心据点。”

　　“目前，正在，其宅邸之内，进行着，突袭之前的、最后的战术准备。”

　　“目标‘教授’。”

　　“已于，昨夜子时，通过，其独有的秘术·望远镜之术，全程，监视了，目标‘公主’与目标‘豪杰’的、所有的秘密调查行动。”

　　“火影直属暗部，也已然，接到了，来自于火影本人的、‘按兵不动，静观其变’的……”

　　“——最高指令。”

　　……

　　那个，戴着“无脸”面具的根部忍者，在汇报完了，所有，这些，足以，在木叶村，掀起一场，滔天巨浪的、惊人的情报之后。

　　便，再次，如同一尊，没有灵魂的、冰冷的雕像。

　　静静地，跪伏在地。

　　等待着，眼前这位，黑暗的王者，那最终的、足以决定一切的……

　　命令。

　　团藏，在听完了，所有这些，堪称是惊心动魄的报告之后。

　　他那张，隐藏在黑暗之中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

　　他，没有，下达任何一道，指令。

　　只是，缓缓地，抬起了，他那只，从始至终，都缠绕着厚厚绷带的、充满了不祥气息的……

　　右手。

　　用，食指的指节。

　　在那张，冰冷的、坚硬的、充满了压迫感的石椅扶手之上。

　　有节奏地，轻轻地，敲击了起来。

　　音效：

　　“哒……”

　　（死一般的，寂静。）

　　“哒……”

　　（油灯的灯芯，发出一声，轻微的爆裂声。）

　　“……哒。”

　　在这，死寂的、压抑的、只剩下，油灯爆裂声，与那，遥远的水滴声的地下空间里。

　　这，三声，极其轻微的、充满了规律性的敲击声。

　　却，如同，死神的、最后的倒计时。

　　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无法反抗的……

　　绝对的，压迫感！

　　他，知道，大蛇丸，在做什么。

　　他，知道，纲手和自来也，即将要，去做什么。

　　他，甚至，还知道，那个，高高在上的三代目火影，决定了，不去做什么。

　　……

　　本章，结束于，这片，充满了压抑与未知的沉默之中。

　　在这场，看似是，传说中的“三忍”，所主导的、充满了恩怨情仇的棋局之外！

　　这个，隐藏在，木叶最深沉的地底之下的、冰冷的男人！

　　才是那个，掌握了，最多情报的！

　　才是那个，看清了，整个棋盘之上，所有棋子动向的！

　　真正的……

　　“——观察者”。

　　而他，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将，决定，棋盘之上，所有人的……

　　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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