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最危险的“玩具”

　　团子“神盾”测试成功后的第二天。

　　地下基地的重症监护室内，阳光透过光导装置，柔和地洒在白的身上，给他那头银白色的短发，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他已经苏醒，正安静地坐在床边。在他的手中，一根如同象牙般洁白、光滑的骨刺，正在缓缓地伸缩、变形。时而变成一朵含苞待放的骨之花，时而又化作一只展翅欲飞的骨之蝶，精巧而美丽。

　　他那双纯净的绿色眼眸中，没有了之前的“空白”与“迷茫”，而是充满了如同孩子发现了“新玩具”般的、纯粹的好奇与专注。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探索着这股与生俱来、却又无比新奇的力量。

　　“纲手大人…”静音看到这一幕，紧张地对闻讯赶来的纲手说，“他…他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这样…他好像…学会了控制自己的力量…”

　　纲手走到病床前，看着那个玩得不亦乐乎的白，表情却前所未有的凝重。

　　“不。这不是‘控制’。”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这只是‘熟悉’。就像婴儿在熟悉自己的手指，却不知道手指可以用来握住武器。他还不明白，他手中的‘玩具’，到底有多危险。”

　　纲手很清楚，尸骨脉的力量，源自于辉夜一族那烙印在血脉深处的战斗本能。现在，白只是在凭着本能，去“玩耍”，一旦他那被心魔污染过的灵魂深处，升起一丝负面情绪，这份“玩耍”，就会瞬间变成最致命的杀戮！

　　“不能再让他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纲手的眼神，变得无比决绝，“这里太脆弱了。任何一件精密的仪器，都可能成为他失控时，伤到自己的武器。”

　　她立刻下令，将白的“生活”与“学习”区域，从这间充满了脆弱仪器的监护室，正式转移到那个最坚固、也最空旷的——“铁之一族”古锻炉大厅！

　　巨大的、如同地底神殿般的锻炉大厅，被“光脉水晶”照得亮如白昼。这里，曾经是堆放战利品的地方，如今已经被清空，只剩下中央那巨大的锻造台和周围冰冷的金属墙壁。

　　纲手、自来也、静音，站在安全距离之外，神情凝重。

　　而在大厅的中央，只有两个身影——如同“学生”的白，和如同“老师”兼“陪练”的团子。

　　纲手的声音，通过查克拉的增幅，清晰地回荡在整个大厅，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白！听着！你体内的那股力量，那根骨头，它不是你的‘玩具’！”

　　白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用他那双纯净的绿色眼眸，困惑地看着纲手。

　　纲手一字一顿地说道：“它，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就像你的手，你的脚。你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学会如何‘使用’它，而是学会，如何‘感知’它，如何…让它听你的话。”

　　“现在，尝试一下。”纲手的语气，放缓了一些，如同真正的老师在引导学生，“就像你早上做的那样，让一根最小的骨刺，从你的指尖伸出来。然后…再试着，让它缩回去。”

　　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伸出手指，无比专注地凝视着。

　　“噌。”

　　一根小小的、如同牙签般的骨刺，应念而生，出现在他的指尖。

　　很好。

　　纲手心中稍定。

　　但是，接下来的“缩回”，却变得无比困难！

　　让骨刺“伸出”，对他来说，易如反掌，这是辉夜一族的本能，是血脉的呼唤。但是，让它“缩回”，却需要“意志”对“本能”的绝对掌控！这就像让一头出笼的猛虎，自己乖乖地走回笼子里一样，难如登天！

　　白紧锁着眉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那根小小的骨刺，只是在他的意志下，微微地颤抖着，却不肯缩回分毫。他甚至能感觉到，从骨刺的深处，传来一股微弱的、渴望“成长”、渴望“战斗”的兴奋感。

　　就在这时，因为无法完成“控制”而产生的、一丝极其微弱的“烦躁”情绪，从他心底，悄然升起。

　　这丝微不足道的负面情绪，对于普通人来说，转瞬即逝。但对于此刻的白来说，却如同投入火药桶的一粒火星！

　　瞬间，就引燃了他瞳孔深处，那个代表着“精神污染”的、针尖大小的红点！

　　红光一闪！

　　他指尖那根小小的骨刺，瞬间失控！

　　“噌——！！！”

　　一声无比锐利的声响，它竟在瞬间，疯长成一根长达三米的、锋利无比的骨枪，枪尖闪烁着森然的寒光，带着恐怖的破风声，擦着团子的脸颊，狠狠地钉入了数十米外那由查克拉金属打造的墙壁之中！

　　“轰！”

　　整面墙壁，都为之一震！

　　白看着自己手中这根威力巨大的“新玩具”，那双纯净的绿色眼眸中，第一次，浮现出了一丝属于“辉夜一族”的、对“力量”的、纯粹的兴奋与着迷！他甚至能感觉到，每一次心跳，都在催促着他，去使用这份力量，去撕裂，去破坏！

　　他眼中那点红光，似乎变得更亮了！

　　“不好！”自来也脸色大变，就要冲上前。

　　但纲手，却拦住了他。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个自始至终，都一动不动的团子身上。

　　就在白即将被这股“战斗的快感”彻底吞噬，陷入新一轮“暴走”的瞬间，一只毛茸茸的、覆盖着银色纹路、散发着金色光晕的熊掌，动了。

　　团子没有像上次那样去“拥抱”他。那是在他彻底失去理智时的最后手段。

　　这一次，他只是平静地走上前，将自己的爪子，轻轻地，按在了那根因为力量暴走而微微震颤的“骨枪”之上。

　　不可思议的一幕，再次发生！

　　在那只覆盖着“不动之钢”甲片和“阳遁”光晕的金色熊掌，接触到骨枪的瞬间，骨枪上所有狂暴的、充满了攻击性的查克拉，如同被最温柔的大海所包裹，瞬间就被“安抚”并“吸收”了！

　　那根坚不可摧的骨枪，并非被暴力摧毁，而是如同失去了所有能量般，光泽迅速黯淡，缓缓地、温顺地，重新消融、缩回了白的掌心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神盾”，完美地“镇压”了“利矛”！

　　白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又看了看面前这个毫发无伤、只是平静地看着自己的团子，他那双闪烁着危险红光的眼睛里，兴奋的“火焰”，缓缓地熄灭了。

　　他，第一次，在他的“本能”里，建立起了一个全新的概念——“界限”。

　　他明白了，他那看似无敌的、可以摧毁一切的力量，在这个毛茸茸的、温暖的“家人”面前，是无效的。

　　远处的纲手和自来也，看着眼前这奇异的“教学”画面，脸上露出了一个既后怕又充满希望的复杂表情。

　　“……原来如此。”纲手的内心，响起了一个无比清晰的声音，“这就是正确的‘教育’方式吗…”

　　“……他体内的‘矛’，每一次失控的冲动，都必须被‘盾’的温柔，给硬生生地、不带任何伤害地，顶回去。”

　　“这是一场…最危险、也最温柔的‘驯兽’表演啊。”

　　一场关于“最强之矛”与“最强之盾”的、特殊的“养成”日常，在这一刻，正式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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