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老师的“回信”与间谍的“第一天”

　　雨之国，“亡魂沼泽”。

　　长门那句“老师，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的精神传话，如同冰冷的雨水，还在纲手和自来也的脑海中回响。而地上，那些被击溃的“傀儡”，已经彻底失去了生命气息，变回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任由雨水冲刷着他们脸上那诡异的轮回眼图纹。

　　自来也看着那些眼神空洞的尸体，那张总是充满了豪迈与不羁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深深的痛苦与自责。他认出了其中几张面孔，那是他当年游历雨之国时，曾有过一面之缘的流浪忍者。他们曾经也心怀梦想，也曾对未来抱有希望。

　　“……和平…？”自来也的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石磨过，“长门…这就是你追寻到的，‘和平’的答案吗…用死亡，去终结纷争？”

　　“走吧，自来也。”纲手的语气冰冷，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不忍，“这里已经没有线索了。而且，他已经警告过我们了。下一次出现的，恐怕就不会只是这些‘杂鱼’了。”

　　她的分析，如同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切开了残酷的现实：“他称呼你为‘老师’，却对我们毫不留情。这说明，他的‘理性’还承认你，但他的‘道路’，已经与我们，彻底背道而驰。”

　　然而，自来也没有立刻离开。他看着那些在雨水中逐渐冰冷的尸体，沉默了许久，最终，做出了一个决定。

　　“不。我不能就这么走了。”他看着纲手，眼神中充满了属于“老师”的决绝，“他是我的弟子。是我，把他丢在了这个地狱里，让他独自面对战争的残酷。现在，我有责任…去问清楚，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空白的卷轴和一支沾了防水墨水的笔。他没有写任何机密情报，也没有写任何劝降的话语。

　　他只是在卷轴上，用他那豪迈的笔触，画下了一个极其简单的、只有他们师徒三人才懂的暗号——一个代表着“师徒再会”的、咧嘴大笑的青蛙图案。

　　这是他当年教给年幼的弥彦、长门、小南的、用于在战场上紧急联络的第一个暗号。

　　他咬破手指，用鲜血在图案上按下一个手印，随即通灵出了一只只有巴掌大小的、极其不起眼的、擅长隐匿气息的联-络蛤蟆。

　　“去吧，孩子。”自来也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与期望，“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是，循着这片雨水中，那股最高傲、最孤独的‘神’的气息，去找到他。”

　　“告诉他…老师，在等他的‘回答’。”

　　那只小蛤蟆点了点头，叼起卷轴，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茫茫的雨幕之中。

　　镜头从阴冷的雨之国，猛地切换回阳光明媚的、充满了未来感的木叶生命科学研究所。

　　心魔（诚），已经正式“入职”了。他正在以一个“完美新人”的姿态，迅速地融入这个充满了善意与理想的集体。

　　在中央温室，他一丝不苟地协助着天赋者叶子，照料着每一株“森之息”。他那专业的医疗知识和对植物“无微不至”的关怀，让纯真的叶子，对他好感倍增，时常与他分享一些关于植物“情绪”的小秘密。

　　在公共休息室，他总是在最恰当的时候，为因为计算而焦头烂额的理论家健太，递上一杯温度刚刚好的热茶，并用充满了“崇拜”的眼神，聆听健太阐述那些他早已了然于胸的“高深”理论，时不时还提出一两个“恰到好处”的问题，让健-太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然而，在他那“纯良”的微笑之下，他的大脑，却在以最高效的速度，进行着情报的收集与分析。

　　“……中央温室，是地上部分的核心。但根据能量流动的方向和人员的活动规律判断，真正的‘心脏’，在地下。”

　　“……通往地下的入口，至少有三道以上的S级混合结界守护。物理上的潜入，不可能。”

　　“……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那个代理所长静音，和那头被称为‘守护神’的食铁兽。只有他们，拥有不受限制地进出‘心脏’的权限。”

　　午休时间，心魔端着餐盘，“偶然”地，在通往地下基地的走廊里，遇到了正准备下去为团子送“午餐”的静音和跟在她身后的团子。

　　“静音大人，团子大人，中午好。”心魔的脸上，带着最真诚、最无害的笑容，“食物看起来很重，需要我帮忙拿一些吗？”

　　“不用了，诚君，谢谢你。”静音对他礼貌地点了点头，婉拒了他的“好意”。

　　然而，团子，却停下了脚步。

　　他没有咆哮，没有散发敌意，甚至没有做出任何警惕的姿态。

　　他只是缓缓地抬起头，用他那双乌黑的、深不见底的、已经不再能被任何“伪装”所欺骗的眼睛，静静地、一动不动地，凝视着眼前这个笑容满面的年轻人。

　　那眼神，不带任何情绪，却又仿佛能看穿灵魂。

　　“……被‘标记’了吗…”心魔的内心，一片冰冷，但脸上的笑容，却依旧温暖如春，“有趣。它虽然因为‘心印·共鸣’而无法再‘指认’我，但它的‘直觉’，已经将我，锁定为了最高级别的‘怀疑’对象。”

　　团子与心魔，在这条明亮的、人来人往的走廊里，进行着一场只有他们彼此才懂的、无声的对峙。

　　一个，是拥有神兽本能的守护者。

　　一个，是洞悉人心鬼蜮的顶级间谍。

　　最终，还是静音的催促，打破了这片沉默。

　　“团子，我们该走了。”

　　团子收回目光，默默地跟上了静音的脚步，但在转身的瞬间，他那毛茸茸的耳朵，却始终警惕地朝向心魔的方向。

　　心魔看着他们消失在通往地下的入口处，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漠然。

　　“看来，想要找到那扇门，我必须先想办法，越过眼前这头，最难缠的‘看门犬’。”

　　一场关于“师徒”的对话，与一场关于“人兽”的暗战，即将在下一章，同时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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