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福报

　　木叶村被撞塌的围墙旁，一个临时搭建的“新员工入职处”。

　　空气中弥漫着尚未散去的硝烟味，以及一股诡异的、属于资本家收割韭菜的欢快气息。

　　“大蛇丸大人！呜呜呜！”

　　被特制查克拉手铐五花大绑按在地上的多由也，此刻早已没了吹笛子时的嚣张。她看着面前那个放在折叠桌上、里面飘着一团苍白灵魂物质的高科技维生罐，哭得梨花带雨，那叫一个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您受苦了！这群木叶的混蛋……竟然把您做成了标本！就像……就像我在实验室里见过的那些泡在福尔马林里的青蛙一样！”

　　旁边的次郎坊、鬼童丸和左近右近也是一脸悲愤，额头上的咒印开始发红发烫。

　　“不可饶恕！我们一定要救您出去！”

　　鬼童丸那六只手都在颤抖，眼中燃烧着死忠粉的火焰，“哪怕拼上性命！哪怕咒印全开燃烧生命！我们也要把您从这个罐子里抢……”

　　“闭嘴！！！”

　　一声带着电流音的咆哮，无情地打断了这场感人至深的忠臣救主大戏。

　　维生罐上的红色指示灯疯狂闪烁，扬声器里传出了大蛇丸那标志性的、带着浓浓恨铁不成钢意味的沙哑嗓音。

　　“一群蠢货！没脑子的东西！”

　　大蛇丸在罐子里气得灵魂都在抖动，“谁告诉你们这是标本了？啊？这是‘飞升’！是‘数字生命’的雏形！是摆脱了肉体束缚的更高维度的存在！”

　　“看看你们那副狼狈的样子！”

　　大蛇丸那虚幻的脸贴在玻璃壁上，满脸嫌弃，“还在用那个落后的‘天之咒印’？那种会腐蚀身体、透支生命、把人变成没毛怪物的低级外挂，我在八百年前就已经淘汰了！”

　　“可是……大人……”

　　左近一脸懵逼，感觉自己的信仰崩塌了，“这是您赐予我们的力量啊……是我们最引以为傲的……”

　　“那是为了做实验！”

　　大蛇丸无情地戳破了真相，然后控制着维生罐旁的一只机械臂，指向了不远处刚停好车、正在喝水的佐助。

　　“看看他！佐助君！我曾经最完美的容器！”

　　所有的目光都看了过去。

　　只见佐助一身酷炫的黑色骑行服，靠在那辆造型科幻、闪烁着蓝光的“暗夜幽灵号”旁，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咒印的痕迹，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强者气息。

　　“他现在用的是什么？是‘星核驱动反重力机车’！是‘雷遁高压水枪’！是‘暗物质隐形涂层’！”

　　大蛇丸的声音充满了狂热，“不伤身体，不变成怪物，威力却是你们那些破咒印的十倍！这才是科学！这才是力量！这才是未来的进化方向！”

　　“而你们，居然还想着带我回那个只有潮湿地洞和老鼠的音忍村？”

　　四人众沉默了。彻底自闭了。

　　就在这时，纲手拿着四份早就打印好的合同（甚至还是一式两份），带着那种看免费劳动力的和善笑容走了过来。

　　“听到了吗？你们的老板都发话了。”

　　纲手把笔扔在他们面前，“签字吧。包吃包住，五险一金。表现好的话，大蛇丸顾问会亲自帮你们移除那些副作用巨大的咒印，进行真正的‘科学改造’。”

　　次郎坊看着那份密密麻麻的合同，作为一个老实人，他咽了口唾沫，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

　　“……那个，管饭吗？管饱吗？”

　　“嘤。”

　　一声清脆的叫声响起。

　　团子正好路过，手里拿着一根刚从小吃摊上顺来的、加了双倍芝士的“查克拉超大热狗”。它一边大口嚼着，一边嫌弃地看了一眼这几个新来的。

　　（不管饱。在这个基地，抢不过我就没饭吃。懂？）

　　次郎坊看着团子那圆润且闪烁着金光的身材，又看了看那根看起来就好吃的热狗，再摸了摸自己因为战斗而空空如也的肚子。

　　“……我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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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阳光明媚。

　　团子的专属休息区（其实就是火影岩上方的一块平地，视野极佳）。

　　吃饱喝足的团子大人正四仰八叉地躺在一张特制的真皮躺椅上，准备开始它神圣的午睡时光。

　　但它翻来覆去，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太安静了。

　　就像是在图书馆睡觉，虽然安静，但缺少那种让人安心的白噪音。

　　它眯起眼，看到了正戴着“实习生”袖标、一脸不情愿地在旁边扫地的多由也。

　　“嘤。”

　　团子勾了勾爪子。

　　（那个吹笛子的，过来。别扫了，那是次郎坊的活。给我来首助眠的bGm。）

　　多由也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我是‘魔笛’多由也！”

　　她把扫把一扔，愤怒地掏出那根曾经让无数忍者闻风丧胆的骨笛，“我的笛声是用来施展杀人幻术的！是用来召唤三鬼撕碎敌人的魔音！不是用来哄一只宠物睡觉的摇篮曲！”

　　“嗯？你有意见？”

　　一个危险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迪达拉倒挂在树枝上，手里捏着一只正在滴滴作响的c1黏土蜘蛛，笑得一脸核善，“团长的睡眠质量关系到整个木叶的安危，也关系到我的科研经费。再废话一句，我就把你的笛子炸了！嗯！”

　　多由也：“……”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含着屈辱的泪水，拿起了笛子，放在嘴边。

　　“呜呜呜——嗷呜——！！！”

　　一首阴森恐怖、如同百鬼夜行般的《魔境之乱》前奏刚响起。

　　“啪！”

　　一个柔软但带着巨大力道的枕头，精准地砸在了她的脸上。

　　团子捂着耳朵，一脸暴躁。

　　（难听！太难听了！你是要在梦里吓死我吗？！）

　　（换一个！要欢快一点的！或者那种“数鸭子”的！）

　　“我……我不会吹‘数鸭子’！”多由也心态崩了，大吼道，“我是杀手啊！我的曲库里只有《断魂曲》和《送葬曲》啊！”

　　“多由也。”

　　一个温和的声音适时响起。

　　宇智波鼬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乐谱，像个幽灵一样走了过来。

　　“音遁的本质，是查克拉频率与生物脑波的共振。”

　　鼬微笑着说道，那语气就像是在教导一个不开窍的学生，“你之前的用法太粗暴了。试着把频率调低，波长拉长，去模拟‘母亲的心跳’，或者‘云端微风拂过树叶’的声音。”

　　他把手里的乐谱递给多由也。

　　“这是一个简单的‘医疗级查克拉助眠曲谱’。我以前……经常用来哄佐助睡觉的。虽然他那时候还只会流口水。”

　　多由也看着那张密密麻麻、标注着查克拉流向的复杂乐谱，被迫开始了一场名为“从杀手到育儿师”的转型学习。

　　一个小时后。

　　一首轻柔、悠扬、仿佛能抚平灵魂褶皱的笛声，在火影岩上空飘荡。

　　那不是幻术，而是一种纯粹的查克拉共鸣。

　　团子听着曲子，舒服地翻了个身，嘴角的口水流了出来，鼻子里冒出了一个金色的鼻涕泡。

　　“呼……呼……”

　　看着那只陷入甜美梦乡的熊猫，多由也放下了笛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不知为何，她竟然觉得……这种不用去杀人、只是哄人（熊）睡觉的感觉，好像……还挺有成就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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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地建设工地。

　　这里正在进行一场名为“科学管理”的压榨实验。

　　次郎坊利用他的怪力和土遁，一个人顶了十台挖掘机，正在不知疲倦地搬运着巨大的石块。

　　鬼童丸则像只勤劳的蜘蛛侠，吐出高强度的查克拉蛛丝，代替钢筋和水泥，将破碎的围墙重新粘合。

　　只有左近右近站在那里，似乎无所事事，甚至还在打哈欠。

　　“喂，那个多头的。”

　　技术总监健太（科研狂人）手里拿着个排班表，两眼放光地走了过来，“你怎么不去干活？偷懒可是要扣工资的。”

　　“我擅长暗杀和近身格斗。”

　　左近耸了耸肩，背后的右近脑袋也跟着晃了晃，“这种搬砖的粗活不适合我。而且我是两个人，消耗大，容易饿。”

　　“两个人？两个意识？两套神经系统？”

　　健太推了推眼镜，眼中的光芒更加炽热了，那是一种发现了新大陆的狂喜。

　　“太棒了！这简直是生物学的奇迹！”

　　他在排班表上飞快地写写画画。

　　“这意味着……你可以实现真正的、物理意义上的‘24小时无休’工作制！”

　　“哈？”左近愣住了。

　　“听好了。”健太把排班表拍在他胸口，“白天，由左近控制身体，负责基地的外围巡逻和安保工作。这时候右近可以沉睡休息。”

　　“到了晚上，右近接管身体，负责监控室的夜班值守和数据整理。这时候左近休息。”

　　“这简直就是完美的‘007’！人停机不停！身体虽然在工作，但意识一直在轮休！这是所有老板梦寐以求的终极福报啊！”

　　左近和右近惊呆了。

　　他们这辈子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为什么是连体双胞胎。这特么连想装病请假都没借口啊！

　　“喂！这不公平！”右近那颗长在背后的脑袋愤怒地吼道，“这身体也是肉做的！会累死的！”

　　“双倍工资。”

　　纲手正好路过，一边数着大名送来的金票，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并且提供双份的‘飞段牌’高能营养液。只要喝不死，就往死里干。”

　　“……”

　　左近右近对视一眼（虽然看不见对方）。

　　“……成交！”

　　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是本来就穷得叮当响的音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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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

　　佐助骑着他的“深海幽灵号”送完最后一单外卖回来。

　　他把车停好，摘下头盔。

　　看着正在工地上像牛一样搬砖的次郎坊、正在吐丝吐得口吐白沫的鬼童丸、正在被迫给团子吹摇篮曲的多由也、以及那个正在和自己交接班、一边走路一边吵架的左近右近。

　　佐助突然觉得……

　　自己这个需要风吹日晒、偶尔还要飙车撞墙的“送外卖”工作，简直就是神仙差事。

　　“至少……”

　　佐助摸了摸还有余温的车头，又看了看口袋里团子刚赏的那块查克拉水晶。

　　“我还有车骑，还能兜风，还有外快赚。”

　　“嘤……”

　　不远处的躺椅上，团子翻了个身，发出一声梦呓。

　　（记得给车充电……电费从你工资里扣……还有，下次送外卖不许偷吃……）

　　佐助：“……”

　　他默默地收回了刚才的感慨。

　　果然，这就是木叶。

　　没有剥削，只有更高级的剥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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