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青囊计划？我让你胎死腹中！

　　那封残破信笺上的“青囊”二字，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王莽心中激起层层涟漪，久久不能平息。张放已死，其党羽尽数伏诛，但这“青囊”如同一条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吐着信子，预示着更大的危机。

　　“青囊……青囊……”王莽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眉头紧锁。在汉代，“青囊”可指医书、卜筮之书，也可指某种秘藏的计划或组织。结合张放谋逆的背景，这绝不可能是什么良善之物。

　　他立刻意识到，张放很可能并非主谋，甚至可能只是一枚被推到前台的棋子！真正的黑手，依旧隐藏在迷雾之后，并且拥有启动“青囊”的能力。这“青囊”计划，是另一套谋逆方案？是暗杀？是政变？还是某种更诡异的手段？

　　必须查！不惜一切代价，必须在“青囊”启动之前，将其扼杀在摇篮之中！

　　王莽首先将调查目标锁定在张放生前最核心的圈子。他再次提审了那些尚未处决的张放门客和心腹，尤其是负责文书往来和机密传递的人。严刑拷打与心理攻势并用，但这些人对“青囊”一词要么茫然不知，要么所知有限，只隐约听说似乎与某些方术之士和隐秘的联络方式有关，具体内容唯有张放和其首席门客胡衍（已被灭口）知晓。

　　线索在胡衍这里再次中断。但王莽并不气馁，他转变思路，既然人证难寻，那就从物证和张放的社会关系网入手。

　　他下令对富平侯府进行了第二遍、第三遍的拉网式搜查，不放过任何一片帛书、一枚竹简、甚至墙壁夹层和地砖之下。同时，他让阿远调动所有能动用的市井力量，严密监控长安城内所有与方术、巫蛊、秘闻相关的场所和人等，留意任何与“青囊”相关的风吹草动。

　　几天过去，进展甚微。就在王莽考虑是否要扩大搜查范围，甚至动用更激烈的手段时，一个意外的发现，带来了转机。

　　一名在北军档案库负责整理抄没文书的低级书佐，在整理一堆从富平侯府杂物间清理出来的、看似无用的废旧简牍时，发现其中几片磨损严重的竹简上，刻着一些断续的、类似药方又似咒语的古怪符号，旁边隐约有“青……囊……引……宫……”等残缺字样！

　　“宫？”王莽拿到这几片竹简，眼神骤然锐利起来。宫？是指皇宫？未央宫？长乐宫？

　　他立刻召见了那位发现竹简的书佐，详细询问发现经过。书佐战战兢兢，表示这些竹简是混在一批准备丢弃的废旧物品中，差点就被当成垃圾处理掉了。

　　王莽赏赐了书佐，心中却更加沉重。张放将如此关键的线索藏在即将丢弃的杂物中，是疏忽？还是刻意为之？这“青囊”计划，果然与宫廷有关！

　　他立刻下令，暂停处理所有从张放府上抄没的物品，进行最细致的重新筛查。同时，他将调查的重心，悄然转向了宫廷内部。

　　这一次，他没有大张旗鼓，而是动用了自己就任光禄勋以来，在宫中宿卫系统内安插的、最隐秘的几条暗线。他让他们留意宫中近期是否有异常的人员调动、物资领取（尤其是药材、朱砂、符纸等物）、或者某些偏僻宫苑有不正常的活动。

　　然而，宫廷内部似乎风平浪静，至少在王莽掌控的范围内，没有发现明显异常。

　　就在调查似乎再次陷入僵局时，那个被王莽控制的老方士，又一次发挥了意想不到的作用。他或许是急于表现，或许是真心害怕被“青囊”这种听起来就邪门的事情牵连，他向王莽提供了一个模糊但至关重要的信息：

　　“大将军……贫道……贫道年轻时游历四方，似乎……似乎在某个极其隐秘的方外传承中，听闻过‘青囊’之说……非指书囊，乃是一种……一种依托特定时辰、特定地点、以秘药和符咒为引，扰乱……扰乱一地之气运，甚至影响特定人物心神……的古老厌胜之术！据说……据说此法若成，能令人心智昏聩，行事颠倒，状若失心……”

　　厌胜之术！影响心神！目标可能是特定人物！

　　王莽的脑海中瞬间划过一道闪电！太后！皇帝！甚至……他自己！

　　对方的目标，很可能是要通过这种诡异的手段，直接控制或废掉最高权力核心！比起武装政变，这种方式更加隐蔽，更加防不胜防！

　　必须立刻加强宫廷戒备，尤其是对太后和皇帝的护卫！但光是防守还不够，必须找出施术的地点和方式！

　　王莽结合老方士提供的“特定时辰、特定地点、秘药符咒”等信息，以及竹简上那个“宫”字，开始进行推断。施术地点必然在皇宫之内，或者极其靠近皇宫、能够影响到宫内气运的地方。而且，需要满足“特定时辰”的条件，很可能是某个天象特殊的夜晚。

　　他下令钦天监严密监测天象，有任何异常立即汇报。同时，他亲自带着绝对可靠的心腹和那位老方士，在夜深人静时，秘密勘察皇宫内外的地形地貌，尤其是那些可能布置阵法、埋设镇物的偏僻角落。

　　连续几夜的搜寻，一无所获。王莽几乎要怀疑自己的判断时，转机出现在一个看似无关的消息上。

　　负责监控长安城西市的探子回报，近日有几名形迹可疑的游方术士，在打听购买一种名为“梦魇花”的极其罕见的西域香料，此物有致幻作用，且气味特殊，经久不散。而采购者要求的数量，远超正常所需。

　　“梦魇花”？致幻？王莽立刻联想到“青囊”计划中可能使用的“秘药”！

　　他立刻下令，全城秘密搜捕那几名术士，并严格控制“梦魇花”的流通。

　　行动很快有了结果。两名术士落网，经过连夜突击审讯，他们交代，是一个神秘人出重金让他们采购此花，并要求在三天后的月晦之夜（月亮完全看不见的夜晚），将其混合其他几种药物，在长安城西北方向的“渭水古渡”附近，按照特定的方位和仪式焚烧！

　　渭水古渡！那里虽然不在宫内，但距离未央宫和长乐宫并不遥远，且地处渭水之滨，风水上确有影响宫闱气运的可能！月晦之夜，阴气最盛，正是施行此类厌胜之术的“吉时”！

　　王莽眼中寒光爆射！终于找到了！“青囊”计划的实施地点和时间！

　　月晦之夜，就在三天后！

　　他立刻进行周密部署。一方面，他不动声色地加强了皇宫，尤其是太后和皇帝居所的防卫，暗中布置了破解厌胜的器物，并让太医准备了清心醒神的汤药。

　　另一方面，他亲自挑选了一批精通格斗、不惧鬼神的北军死士，由阿远率领，提前一天秘密潜伏到渭水古渡周围，设下天罗地网。

　　他倒要看看，三天后的月晦之夜，来的会是何方神圣！这“青囊”计划的真正主使者，是否会在最后时刻，亲自现身？

　　然而，就在月晦之夜的前一天，一个更令人震惊的密报，送到了王莽的案头：据宫中最隐秘的暗线回报，皇帝身边最受宠信、平日看似与世无争的中常侍——宋弘，近日行为有些异常，曾多次以“为陛下祈福”为由，秘密接触几名身份特殊的宫廷老宦官，而那几名老宦官，据说……年轻时曾侍奉过一位以精通巫蛊厌胜之术而闻名、后来被处死的废妃！

　　宋弘？！皇帝身边最亲近的宦官？！他怎么会牵扯进来？难道这“青囊”计划的最终目标，不仅仅是太后，更是……要通过控制皇帝，来达成某种目的？！

　　王莽感到一股寒意瞬间席卷全身。这潭水，竟然深到了如此地步！连皇帝身边最信任的人，都可能包藏祸心！

　　月晦之夜的渭水古渡，恐怕不仅仅是一场针对厌胜术士的抓捕，更可能是一场牵扯到宫廷最核心权力的惊涛骇浪！
　　http://www.hlys.cc/52004/32.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hlys.cc。翰龙中文网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m.hly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