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混沌草的秘密：龟龟的千年回忆

　　天还蒙着层浅淡的雾色，仙盟的晨露还凝在青石板的纹路里，龟龟就已经用爪子扒拉着凌墨的房门了。壳上的混沌纹沾了点草叶上的水珠，随着它的动作轻轻闪烁，像缀了两颗碎钻。

　　“凌墨！快起！再晚混沌草的甜味都要散了！” 它的声音带着点急切的沙哑，还没等里面应声，就绕着门框转了两圈，爪子偶尔蹭到门边挂着的凌氏家徽——那是枚刻着混沌纹路的木牌，是凌玄渊前几天特意给凌墨挂的，说能护着他进出灵草园时不受低阶灵草的气息干扰。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凌墨穿着件月白色的练功服，发梢还带着点刚洗漱完的湿润。他揉了揉眼睛，看着脚边急得直晃壳的龟龟，无奈地笑了：“龟渊前辈，这才刚卯时，灵草园的结界要辰时才会完全松开灵压，现在去也得等。”

　　“等什么等！” 龟龟伸着脖子往屋里瞅，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床头的胖狐——小家伙还抱着个绣着桂花的小垫子，尾巴圈成个毛球，鼻子里还哼唧着，显然还没醒。龟龟直接踮着爪子跳上台阶，用壳轻轻撞了撞胖狐的爪子：“小狐狸！醒醒！吃甜的去了！比你昨天偷藏的桂花糖还甜！”

　　胖狐的耳朵动了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琥珀色的瞳孔还没聚焦，就闻到了龟龟身上沾着的、从灵草园飘来的淡淡灵气味。它打了个哈欠，爪子扒拉着垫子坐起来，尾巴尖慢悠悠地晃了晃，嘴里含糊地念叨：“甜… 糖？”

　　“比糖还好吃！” 龟龟凑过去，用鼻子蹭了蹭胖狐的脸，“是混沌草！吃了还能帮凌墨涨修为，你吃了也能更有劲儿跟他玩！”

　　胖狐眼睛一下子亮了，瞬间从床上跳下来，爪子踩在地毯上没站稳，还打了个趔趄，引得凌墨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弯腰抱起胖狐，顺手拿过搭在椅背上的外袍：“走吧，别让龟渊前辈等急了。”

　　三人往灵草园走的路上，仙盟的弟子们才刚起，有的在晨练，有的在打扫庭院。看到凌墨抱着胖狐，身后跟着只慢悠悠晃壳的老龟，都笑着打招呼——自从凌墨来仙盟后，这“一人一狐一龟”的组合早就成了仙盟的一道趣景，尤其是胖狐，总爱跟在凌墨身边，偶尔还会偷拿弟子们给的点心，模样讨喜得很。

　　“凌墨师弟，去灵草园吗？今天园里的凝露草该摘了，要不要我帮你留几株？” 一个负责打理灵草园外围的弟子笑着喊道。

　　凌墨停下脚步，拱手道谢：“多谢师兄，不过我们今天是来摘混沌草的，凝露草下次再麻烦您。”

　　那弟子愣了一下，随即了然地点点头：“原来是混沌草！那可是园子里的宝贝，就在最深处的结界里，凌玄渊宗主特意吩咐过，除了您谁都不能靠近。” 他说着，还往胖狐那边递了块桂花糕，“小狐狸，拿着路上吃，别跟老龟抢混沌草啊。”

　　胖狐立刻伸出爪子接住，飞快地塞进嘴里，含糊地说了声“谢谢”，尾巴晃得更欢了。龟龟在旁边急得直跺脚：“不许吃太多！留着肚子吃混沌草！”

　　一路说说笑笑，灵草园的大门很快就到了。那是扇用千年古木做的门，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灵草纹路，门楣上挂着块匾额，写着“灵植秘境”四个篆字，字缝里还嵌着细碎的灵晶，在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推开门，一股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比仙盟其他地方的灵气要纯上数倍。园子里种满了各种灵草，有的开着五颜六色的花，有的结着晶莹剔透的果，还有的在叶片上凝着会发光的露珠。几只通体雪白的灵蝶在花丛中飞舞，看到凌墨他们，还绕着胖狐转了两圈，像是在打招呼。

　　“这边走，混沌草在最里面，得穿过这片星兰草和云芝田。” 龟龟带头往前爬，壳上的混沌纹在灵气的滋养下，光芒更亮了些。它一边爬，一边给凌墨介绍园里的灵草：“左边那片是星兰草，晚上会发光，能用来炼制安神丹；右边的云芝田，是仙盟最好的药材，上次你哥哥受伤，用的就是这里的云芝熬的药。”

　　凌墨认真地听着，偶尔弯腰摸了摸身边的灵草——星兰草的叶片很软，摸起来像丝绸，指尖还能感受到淡淡的暖意；云芝的伞盖带着点韧性，上面的纹路像云朵一样，轻轻一碰，还会落下细碎的灵粉。胖狐在他怀里探着头，好奇地用鼻子闻了闻星兰草，结果被灵草的香气呛得打了个喷嚏，引得凌墨又笑了。

　　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前面的灵气突然变得更浓郁了，隐约还能看到一道透明的结界在晨光下泛着微光。结界周围的灵草长得格外茂盛，叶片上的露珠都带着淡淡的金色，显然是被结界里泄露的混沌之气滋养着。

　　“到了！” 龟龟停下脚步，指着前面的结界说，“这结界是我当年帮凌苍先祖设的，用的是混沌之力和仙盟的秘阵，只有混沌体质的传人才能打开——当年凌苍先祖每次来摘混沌草，都是用手掌贴在结界上，混沌之气一引，结界就开了。”

　　凌墨抱着胖狐走上前，仔细观察那道结界——它看起来像一层薄薄的水膜，里面隐约能看到几株灵草的影子，泛着淡淡的绿色光芒，还能闻到一股清甜的气息，比胖狐嘴里的桂花糕味更纯净，更让人舒心。

　　“你试试，把体内的混沌之气引到指尖，轻轻碰一下结界。” 龟龟在旁边指导道，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结界里面，爪子忍不住挠了挠地面，显然是又想起了当年的味道。

　　凌墨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引导体内的混沌之气。自从上次觉醒混沌体质后，他对体内的混沌之力掌控得越来越熟练了——那股力量像是藏在丹田深处的暖流，只要他意念一动，就能顺着经脉流到指尖。

　　当他的指尖轻轻碰到结界时，结界突然泛起了金色的涟漪，像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那些涟漪慢慢扩散开来，在结界中间打开了一道刚好能容一个人进去的缝隙，缝隙里飘出的清甜气息更浓了，胖狐在他怀里忍不住蹭了蹭，小声念叨：“甜… 想吃…”

　　“快进去吧，别让混沌草的灵气散太多。” 龟龟催促道，伸着脖子想跟着进去，结果刚碰到结界，就被弹了回来，壳都震了一下。它委屈地瘪了瘪嘴：“忘了这结界只认混沌体质… 你们记得给我留一口啊！我都千年没吃了，就想尝尝当年的味道！”

　　凌墨笑着点点头，抱着胖狐走进了结界。一进去，他就感觉一股纯净的灵气顺着毛孔钻进了体内，比园子里其他地方的灵气要浓郁十倍不止。结界里面的地面铺着一层柔软的苔藓，踩在上面像踩在云朵上，几株混沌草就长在苔藓中间，大约有半人高，叶片是淡绿色的，上面脉络清晰，泛着淡淡的荧光，顶端还开着小小的白色花朵，花朵上凝着一滴金色的露珠，看起来格外珍贵。

　　他蹲下来，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碰了碰混沌草的叶片。指尖刚碰到叶片，一股更浓郁的灵气就顺着指尖流进了体内，直接涌向丹田——丹田处的混沌之气像是遇到了同源的力量，瞬间活跃起来，在丹田内旋转着，慢慢变得更纯净、更凝练。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在一点点提升，从练气五层初期，慢慢涨到了练气五层中期，经脉里的灵力也变得更顺畅了，之前修炼时遇到的一点小瓶颈，竟然也在这股灵气的滋养下突破了。

　　“太好了！” 凌墨睁开眼睛，脸上满是惊喜。他之前还担心，要突破到练气五层中期需要不少时间，没想到混沌草竟然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不仅能提升修为，还能净化混沌之气。

　　胖狐早就忍不住了，在他怀里挣扎着跳下来，凑到混沌草旁边，先用鼻子轻轻闻了闻，然后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叶片。它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琥珀色的瞳孔里满是惊喜，尾巴像小扇子一样快速摇摆着，嘴里含糊地说：“甜… 好吃！比桂花糖还甜！” 它说着，又咬了一口，小爪子还抱着混沌草的茎秆，生怕别人跟它抢。

　　凌墨看着胖狐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他摘下一根混沌草，仔细看了看——草茎里的汁液是透明的，带着淡淡的甜味，放在鼻尖闻了闻，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他想起龟龟还在结界外等着，就拿着混沌草走到结界边，把草递了出去：“龟渊前辈，给您。”

　　龟龟早就急得在结界外转了好几圈了，看到凌墨递来的混沌草，立刻张开嘴咬住，吃得不亦乐乎。草叶的甜味在嘴里散开，它的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嘴里还哼着首古老的调子，调子慢悠悠的，带着点怀念的味道：“还是当年的味道… 想当年，凌苍先祖每次去混沌战场，回来都会给我带几根混沌草。那时候仙盟的主殿还没这么大，我们就坐在盘龙柱下面，他一边给我递混沌草，一边跟我说他在战场的经历… 他说混沌战场的天空是暗红色的，到处都是断裂的山脉，妖兽的嘶吼声能传几十里远…”

　　凌墨和胖狐都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它。胖狐也不吃混沌草了，趴在凌墨的脚边，耳朵竖得直直的，显然也对龟龟说的故事很感兴趣。

　　龟龟慢慢嚼着混沌草，眼神变得悠远起来，像是真的回到了千年以前：“那时候凌苍先祖还很年轻，头发里还没有白丝，手里总拿着把刻着混沌纹的剑。他第一次去混沌战场的时候，还跟我打赌，说他一定能活着回来，还能给我带最好的混沌草。结果他真的做到了——那次他去了三个月，回来的时候身上带了不少伤，却还是笑着给我递了一根混沌草，说那是混沌战场最深处长的，比仙盟的甜。”

　　“后来呢？” 凌墨忍不住问，他对这位凌氏的先祖充满了敬佩，想知道更多关于他的故事。

　　龟龟叹了口气，爪子轻轻拍了拍地面：“后来混沌战场的妖兽越来越多，最厉害的就是那只妖兽之王——它长得有小山那么大，浑身覆盖着黑色的鳞片，眼睛像两团火球，嘴里能喷出混沌魔气，不少仙盟弟子都死在它手里。凌苍先祖为了保护仙盟，带着弟子去了混沌战场，跟妖兽之王打了三天三夜。”

　　它的声音变得沉重起来，像是在回忆那场惨烈的战斗：“第一天，先祖用混沌之力筑起了防护罩，挡住了妖兽之王的魔气，可防护罩也被魔气腐蚀得越来越薄；第二天，先祖的剑被妖兽之王打断了，他就用手凝聚混沌之力，跟妖兽之王近身搏斗，身上被鳞片划开了不少口子，鲜血都把混沌之力染成了红色；第三天早上，先祖耗尽了大半灵力，却还是咬紧牙关，用最后一点混沌之力，刺穿了妖兽之王的心脏。”

　　“那妖兽之王死了吗？” 胖狐抬起头，小声问道，尾巴也不晃了，显然很担心。

　　“死了，可它的残魂还在。” 龟龟说，“那残魂带着浓浓的魔气，要是放出去，会危害仙盟。先祖回到仙盟后，就把残魂封印在了他的上古战靴里——那战靴是用混沌玄铁做的，里面有个混沌空间，能困住残魂。他还把混沌草的种子带回了仙盟，种在了灵草园里，说混沌草的力量能净化魔气，以后要是有混沌体质的传人出现，就能用混沌草的力量，彻底净化残魂。”

　　凌墨握紧了拳头，心里满是敬佩——凌苍先祖不仅强大，还为凌氏和仙盟考虑得这么长远。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想起体内的混沌之力，突然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先祖最后… 是不是去世了？” 凌墨轻声问，他能感觉到龟龟语气里的悲伤。

　　龟龟点了点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泪光：“先祖封印残魂后，灵力耗得太厉害，心脉也被残魂的魔气伤了，没过多久就去世了。他去世前，把凌氏的传承剑和上古战靴交给了下一代族长，还留下了遗言——‘混沌体质传人出现之日，便是凌氏复兴之时’。”

　　它抬头看着凌墨，眼神里充满了希望：“现在你出现了，还拥有上古灵狐当伴生灵，这都是天意啊。先祖的遗言，很快就要实现了。”

　　凌墨抱着胖狐，心里满是坚定。他想起哥哥凌玄渊为了保护他，一直在跟仙盟的长老们周旋；想起龟龟耐心地指导他修炼混沌之力；想起胖狐不管遇到什么危险，都一直陪在他身边。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有这么多伙伴的支持，一定能完成先祖的嘱托。

　　“我会的。” 凌墨的声音很坚定，眼神里闪烁着光芒，“我会尽快完全觉醒混沌体质，用混沌草的力量净化妖兽之王的残魂，保护凌氏，保护仙盟。”

　　胖狐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决心，用头蹭了蹭他的脸颊，嘴里发出“呜呜”的轻响，像是在说“我会帮你”。它还从地上捡起一片混沌草的叶子，递到凌墨面前，尾巴轻轻晃了晃。

　　凌墨接过叶子，放在手心，感觉一股温暖的力量从叶子上传来，顺着掌心流进体内。他知道，这是混沌草的力量，也是伙伴们的力量，有了这些力量，他一定能变得更强。

　　龟龟吃完混沌草，抹了抹嘴，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急着催促道：“好了好了，别光顾着说故事了！混沌草摘几根就够了，留着剩下的让它们再长几天，以后每天都能来摘——既能帮你涨修为，又能让我和小狐狸解馋，一举两得！”

　　它说着，带头往灵草园门口走，壳上的混沌纹又开始闪烁起来，像是在庆祝今天的收获。凌墨抱着胖狐，跟在龟龟后面，手里还拿着几根刚摘的混沌草。

　　走在回去的路上，晨雾已经散了，阳光透过灵草的叶片，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龟龟哼着千年以前的老歌，胖狐在凌墨怀里打了个哈欠，慢慢闭上了眼睛，嘴角还带着点混沌草的甜味。

　　凌墨看着身边的伙伴，心里满是希望。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可能会遇到很多困难，但只要有混沌草的帮助，有哥哥、龟龟和胖狐的陪伴，他一定能完成先祖的嘱托，让凌氏和仙盟的未来，像这清晨的阳光一样，明亮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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