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石头上的零食分赃大会

　　离仙盟后门半里地的地方，卧着块磨得发亮的大青石。石头足有两张石桌那么大，表面被常年的日晒雨淋浸得温润，还留着几道浅痕 —— 是灵植园侍从放灵草篮时蹭出来的，有的痕里还嵌着点干枯的草屑，风一吹就簌簌往下掉。青石周围长着圈 “护石草”，叶片是淡青色的，贴着地面蔓延，像给石头围了层软乎乎的绿边，草叶上的晨露还没干透，阳光一照就泛着细碎的光，沾在裤脚凉丝丝的。

　　凌墨刚走到青石旁，就被胖狐轻轻推了推胳膊 —— 小家伙鼻子动得飞快，眼睛直勾勾盯着他背上的粗布包，连蜷着的尾巴都悄悄展开了半圈。龟龟也停下脚步，小爪子搭在青石边缘，壳上的金色纹路泛着微光，显然是闻到了布包里的零食香。凌墨笑着把布包放在青石中央，包角沾着的灵脉土金粉蹭在石面上，留下个小小的亮印，像撒了点碎星子。

　　“哗啦” 一声，布包的绳子被解开，里面的零食瞬间露了出来，香气混着灵脉土的淡香，一下子飘满了青石周围。两包 “爆辣辣条” 躺在最上面，红通通的包装纸上印着凡间的 “火焰” 图案，边角还沾着点油星，是上次在凡间集市最热闹的那家 “辣不怕” 铺子买的，当时胖狐偷吃半根，辣得直吐舌头，却还抱着剩下的包装袋不肯放；三块油纸包的糖糕叠在旁边，油纸是用灵植纤维做的，透着点淡绿色，能隐约看到里面的糖糕裹着层白芝麻，甜香从油纸缝里钻出来，连旁边的护石草都像是往这边凑了凑；一小袋红薯干放在最底下，是用凡间红心红薯晒的，凌墨还特意用灵泉水泡过再晒，捏起来软乎乎的，带着点水润的甜；最边上还散落着几把灵叶果干，是凌玄渊昨天在小院晒的，用的是灵植园特有的 “蜜灵叶”，叶子晒成干后还泛着淡淡的绿光，咬一口满是蜜甜，不沾牙。

　　“先说好，每人只能选一样，吃完再分，不许抢，也不许偷吃。” 凌墨蹲下身，把零食分门别类摆成四小堆，指尖碰了碰辣条包装袋，还能感觉到里面辣条的韧劲。他先拿起一小把灵叶果干，递到胖狐面前：“胖狐，你上次吃辣条辣到眼泪都出来了，这次先给你灵叶果干，甜的，不辣，刚好解解你之前的辣劲。”

　　胖狐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却没立刻接果干，眼睛还黏在辣条上，琥珀色的瞳孔里满是纠结 —— 一边是怕辣的记忆，一边是辣条勾人的香味，小鼻子轻轻抽动着，连尾巴都跟着晃了晃。犹豫了片刻，它还是小心翼翼地叼过灵叶果干，坐在青石边缘，小口小口地啃了起来。果干的蜜甜在嘴里散开，它舒服地眯起眼睛，可每啃两口，就忍不住抬头往辣条那边看一眼，舌头还会悄悄舔一下嘴唇，像是在回味上次的辣味，又像是在期待能再尝一口。

　　“龟龟，给你红薯干，你最爱吃的。” 凌墨拿起一块红薯干，递到龟龟嘴边。红薯干泛着深褐色的光，表面还带着点晶莹的糖霜，是龟龟最爱的口感 —— 不硬不软，咬下去满是红薯的甜香。龟龟赶紧张开嘴，慢慢叼过红薯干，小脑袋一点一点地啃着，速度慢得像在品珍馐，每一口都嚼得格外仔细。啃到一半，它突然停下，慢慢转过身，把壳侧面的储物槽打开 —— 那是凌玄渊特意让巧匠阁做的，槽里铺着层灵草绒，专门用来放它的宝贝零食。它小心翼翼地把剩下的半块红薯干放进去，又用小爪子轻轻推了推，确认放稳了，才重新转回来，继续盯着凌墨手里的红薯干袋，眼睛亮闪闪的，显然是还想吃。

　　“拱拱，给你糖糕，甜的，裹了芝麻，你肯定喜欢。” 凌墨拿起一块糖糕，慢慢拆开油纸 —— 油纸刚掀开一角，浓郁的甜香就飘了出来，混着芝麻的焦香，连远处的灵植丛都传来几声虫鸣，像是被香味吸引了。拱拱的眼睛瞬间亮了，小短腿迈得飞快，凑到凌墨面前，仰着粉白色的小脑袋，嘴里发出 “哼唧哼唧” 的软声，像是在催促 “快给我，我等不及了”。

　　凌墨把糖糕递给它，拱拱赶紧叼过，坐在青石中央，小心地啃了起来。芝麻粒时不时从糖糕上掉下来，落在青石上，它立刻停下嘴，用小爪子轻轻扒起芝麻，凑到嘴边，一点一点地舔进嘴里，连一颗都不肯浪费。吃到糖糕中间的 “蜜馅” 时，它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舒服地摇了摇尾巴，粉白色的绒毛上沾了点糖霜，像撒了层细雪，看起来更可爱了。

　　凌墨自己则拿起一包辣条，撕开包装袋 ——“刺啦” 一声，辣香瞬间弥漫开来，带着点花椒的麻味，比灵植园的 “辣灵草” 还冲。胖狐立刻停下啃果干的动作，耳朵竖得笔直，飞快地跑到凌墨身边，用头轻轻蹭他的手，嘴里 “嗷呜嗷呜” 地叫着，声音软得像裹了层糖，显然是忍不住想求投喂。

　　“就给你一小口，真的不能多吃，上次辣到哭的样子忘了？” 凌墨无奈地笑了，从包装袋里撕了一小段辣条，递到胖狐嘴边。胖狐赶紧叼过去，飞快地嚼了两下，下一秒，它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舌头 “唰” 地伸了出来，长长的，像条小舌头，嘴里还发出 “哈呼哈呼” 的声音，显然是被辣到了。可它咽下去后，却又凑过来，用头蹭了蹭凌墨的手，眼睛里满是期待，像是在说 “虽然辣，但还想吃”，惹得凌墨哈哈大笑：“你这小家伙，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拱拱看到胖狐吃得热闹，也好奇地凑了过来。它放下手里的糖糕，小鼻子凑到辣条包装袋前，轻轻闻了闻 —— 刚闻到辣香，它就猛地往后退了一步，鼻子皱成了小肉球，接着 “阿嚏” 一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粉白色的绒毛都被喷嚏震得竖了起来，像个炸开的小毛球。青石旁的护石草都被喷嚏吹得晃了晃，几颗露珠掉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龟龟原本在慢悠悠地啃红薯干，看到拱拱的样子，也停下了嘴，抬起头，吐了个淡绿色的小泡泡。泡泡里映着拱拱炸毛的样子，还画了个小小的 “笑” 字，显然是在笑它被辣到的糗样。拱拱看到泡泡里的自己，委屈地瘪了瘪嘴，赶紧跑回糖糕旁，拿起剩下的半块糖糕，大口啃了起来，像是想用甜味压掉嘴里的辣味。

　　“好了好了，别闹了，吃完这轮我们就继续赶路，争取在天黑前到迷雾谷口，不然晚上走山路不安全。” 凌墨收起剩下的零食，把辣条、糖糕、红薯干和灵叶果干分门别类地放回布包里，又仔细扎紧绳子，生怕路上掉出来。他摸了摸胖狐的头，又拍了拍拱拱的背，最后轻轻敲了敲龟龟的壳：“胖狐，你还是跟我走，别乱跑，山里有妖兽，我怕你遇到危险；拱拱，你跟在龟龟后面，别到处闻，万一闻到有毒的灵草或者妖兽的气息，就麻烦了；龟龟，你走慢点开路，注意周围的灵气，要是感知到邪祟气息，就赶紧告诉我。”

　　三个小家伙都点了点头，胖狐从地上跳起来，钻进凌墨怀里，用头蹭了蹭他的胸口，灵丝轻轻缠上他的手腕，像是在说 “我会乖乖的，不乱跑”；拱拱叼着剩下的半块糖糕，蹦蹦跳跳地走到龟龟身边，小爪子紧紧跟着龟龟的步伐，生怕跟丢了；龟龟则慢悠悠地爬着，壳上的金色纹路泛着淡光，灵气顺着纹路慢慢扩散开来，像一层薄薄的保护膜，感知着周围的气息，偶尔还会停下脚步，用小爪子碰一碰路边的灵草，像是在确认是否安全。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路边的灵植渐渐变多，出现了一片茂密的灵植丛。丛里长着不少 “青禾草”，叶片是淡绿色的，茎秆细细的，是灵植园侍从专门种的，用来喂仙盟的灵畜 —— 灵牛、灵羊都爱吃，据说吃了青禾草，产的灵奶会更香甜。灵植丛里还夹杂着些 “小星花”，淡紫色的小花像星星似的，散在绿叶间，风一吹就轻轻晃，香气淡淡的，很舒服。

　　突然，拱拱停下了脚步。它的鼻子动得飞快，眼睛盯着灵植丛深处，像是闻到了什么好闻的东西。没等凌墨开口，它就 “嗖” 地一下钻进了灵植丛里，淡绿色的青禾草被它撞得晃了晃，小星花也掉了几朵，落在它的绒毛上，像撒了点紫色的碎钻。

　　“拱拱，别跑太远，危险！” 凌墨赶紧加快脚步，跟在后面，心里满是担心 —— 灵植丛里说不定藏着小妖兽，或者有毒的灵草，万一拱拱被咬到或者误食了毒草，就麻烦了。胖狐也从凌墨怀里跳下来，跟着钻进灵植丛，灵丝在空中展开，像是在帮凌墨寻找拱拱的身影；龟龟则慢悠悠地爬进丛里，壳上的金色纹路亮了亮，灵气扩散开来，感知着周围的情况，确保没有危险。

　　没过多久，灵植丛深处传来 “哼唧” 的声音。凌墨赶紧跑过去，就看到拱拱叼着一株绿色的小草，正慢悠悠地走出来。小草的叶片是嫩绿色的，上面还沾着点露水，茎秆上长着细小的绒毛，看起来很普通，却散发着淡淡的甜香，比青禾草的香味更浓。

　　拱拱跑到凌墨面前，把小草递到他手里，嘴里 “哼唧哼唧” 地叫着，眼睛里满是期待，像是在说 “这个好吃，你闻闻”。凌墨接过小草，放在鼻尖闻了闻 —— 甜香里带着点清新的草木味，很舒服，他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这是甜灵草！叶子里含着天然的糖分，能当零食吃，不过不能多吃，吃多了会胀气，上次张园长家的灵猪吃多了，胀得躺了一下午呢。”

　　他掐了一小段甜灵草，递给拱拱：“只能吃这么多，剩下的留着路上吃，要是吃多了胀气，可没人帮你揉肚子。” 拱拱听话地接过甜灵草，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甜香在嘴里散开，它舒服地眯起眼睛，尾巴轻轻晃着，粉白色的绒毛上沾着的露水，在阳光下泛着光，看起来满足极了。

　　胖狐看到拱拱吃得开心，也凑到灵植丛里，找了片最大的青禾草叶子，叼在嘴里，慢慢嚼了起来。青禾草的味道有点淡，却带着点青草的清香，它嚼得很认真，时不时还会抬头看看凌墨，像是在说 “我也找到好吃的了”。

　　龟龟则趴在灵植丛边，看着两个小家伙吃，慢慢打开了壳上的储物槽，露出里面剩下的半块红薯干。它用小爪子把红薯干推出来一点，又吐了个小泡泡，泡泡里映着红薯干的样子，还画了个小小的 “馋” 字，显然是在惦记剩下的红薯干，想让凌墨再给它一块。

　　凌墨看着三个小家伙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从布包里拿出一块红薯干，递给龟龟：“真是服了你们三个，走到哪吃到哪，再这样下去，布包里的零食怕是撑不到迷雾谷，就得被你们吃完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也好，多吃点零食，补充点体力，到了迷雾谷，说不定还得费力气找洗髓花呢。”

　　龟龟高兴地叼过红薯干，慢慢啃了起来；胖狐嚼完青禾草，凑到凌墨身边，用头蹭了蹭他的手，像是在求灵叶果干；拱拱吃完甜灵草，也蹦过来，盯着布包里的糖糕，眼睛亮闪闪的。阳光透过灵植丛的叶子，洒在他们身上，形成细碎的光斑，甜香、草香、零食香混在一起，像一首温暖的小曲子，伴着他们的脚步，慢慢朝着迷雾谷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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