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跟着辣条味找对路，溪边老者与肉夹馍的香气（中）

　　“哗啦啦” 的水声越来越近，像是从云端落下的琴弦，在耳边轻轻震颤。缠绕周身的淡蓝雾气，终于在一阵微风里彻底散开 —— 眼前的景象，让凌墨和三个小家伙都定在了原地，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一条清澈的小溪横在身前，溪水是从谷深处的灵脉泉分流来的，泛着淡淡的金光，像撒了把碎金在水面。阳光落在溪水上，折射出的光斑跳着舞，落在溪边的鹅卵石上，把石头都染成了暖黄色。溪水里，十几条手指长的 “灵溪鱼” 正游来游去，它们的身体是半透明的，能看清里面淡粉色的鱼骨，尾巴像薄纱一样轻轻摆动，划过水面时会留下细细的水痕，连鱼鳍都泛着微光，像是水里的小灯笼。

　　溪边的鹅卵石上，长满了淡紫色的 “溪苔”，踩上去软乎乎的，像踩在晒干的棉花上，还带着点灵气的凉意 —— 凌墨不小心踩上去时，溪苔还会轻轻收缩，像是在和他打招呼。溪边的草丛里，偶尔会跳出几只半透明的小虫子，翅膀上沾着溪水的露珠，飞起来时会留下一串细小的光粒，和雾里的净化灵气混在一起，让空气都变得甜润起来。

　　而溪边最大的一块青石板上，正坐着个穿粗布衣服的老者。老者约莫六十岁，头发半白，用根木簪挽在脑后，鬓角的碎发上还沾着点灵脉土的灰，一看就是常在谷里奔波的人。他的脸上刻着深深的皱纹，像是被谷里的风雕刻过，笑起来时，眼角的皱纹会挤在一起，还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牙床，透着股亲切的憨态。

　　他手里拎着个竹编药篮，篮子的纹路是手工编的，有些地方还缠着细藤，显然用了很多年。药篮里装着些泛绿光的清瘴草，叶子上还沾着溪水的露珠，旁边放着几株淡蓝色的溪灵草，茎秆细细的，顶端开着米粒大的小白花。他的腿上垫着块粗布巾，布巾上放着个油纸包，正用粗糙的手拿着个热腾腾的肉夹馍，一口一口地啃着 —— 肉夹馍的外皮金黄酥脆，咬下去时能听到 “咔嚓” 的轻响，肉汁顺着嘴角往下淌，滴在布巾上，散发出浓郁的肉香，混着灵麦面的麦香，飘了老远，连拱拱都忍不住停下脚步，小鼻子快速扇动，咽了咽口水。

　　“小伙子，你们也是跟着辣条味来的吧？” 老者看到凌墨和三个小家伙，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放下肉夹馍，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油，笑着招手，声音像山谷里的老松，带着点沙哑却格外温和，“我前几天来采药，走得急，把辣条、饼干这些零食掉了一路，还想着会不会浪费，没想到还能帮到别人，真是巧了！”

　　凌墨赶紧带着宠物们走过去，对着老者拱手行礼：“老人家您好，我们是仙盟来的，想在迷雾谷找洗髓花。之前在谷里迷了路，多亏了您掉的零食当路标，不然我们现在还在绕圈呢。” 他说话时，拱拱已经忍不住凑到青石板边，眼睛直勾勾盯着老者腿上的油纸包，粉白色的尾巴晃得飞快。

　　“洗髓花啊！” 老者眼睛一亮，放下手里的肉夹馍，用手指了指溪水上游的方向 —— 那里的雾气已经散了，能看到隐约的灵植轮廓，“顺着这条小溪往上走，大概一个时辰，就能到洗髓花生长的灵泉边。那花长得好看，粉嫩嫩的，花瓣边缘还泛着金光，早上太阳刚出来的时候，光最亮，我前几天采药时见过，还特意记了位置。”

　　他说着，又拿起腿上的肉夹馍，用手掰了一小块 —— 肉夹馍里的肉馅是用凡间的腊肉做的，还混着点灵植碎，油亮亮的，香气更浓了。他把小块肉夹馍递到拱拱面前：“小灵宠饿了吧？尝尝这个，是凡间的肉夹馍，我家老婆子用灵麦面做的，比普通麦面香，还顶饿。她知道我来迷雾谷采药耗体力，特意做了十几个，让我路上吃。”

　　拱拱眼睛瞬间亮了，赶紧叼过肉夹馍，小心翼翼地跳到青石板上，找了个干净的角落坐下，小口小口地啃起来。肉汁沾到它的粉白色绒毛上，形成了小小的油点，它却毫不在意，只顾着享受美食，连耳朵都耷拉下来，一副满足的样子。

　　胖狐也凑了过来，琥珀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老者手里的肉夹馍，喉咙里发出 “嗷呜嗷呜” 的轻响，尾巴还轻轻扫着老者的裤腿 —— 它刚才闻到肉香就挪不动步了，现在看到拱拱吃得香，更是按捺不住。

　　老者被胖狐的样子逗笑了，又掰了一小块肉夹馍，递到胖狐面前：“给你也尝尝，别着急，慢慢吃，我这里还有不少。你这小灵狐长得真精神，毛雪白雪白的，比我家后院的小兔子还好看。”

　　胖狐赶紧叼过肉夹馍，蹲在拱拱旁边，学着它的样子慢慢啃起来。它的灵丝还时不时动一下，帮拱拱拂掉绒毛上的肉汁，像是在照顾小伙伴。凌墨看着它们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 这两个小家伙，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有吃的，就能立刻安静下来，果然是 “吃货小队” 的核心成员。

　　龟龟则慢慢爬到老者脚边，用头轻轻蹭了蹭他的裤腿 —— 老者的裤腿上沾着点灵脉土，龟龟蹭的时候，还顺便把土蹭到了自己的壳上，像是在收集灵脉土。它张开嘴，吐了个淡绿色的小泡泡，泡泡里映着药篮里的清瘴草，还带着个问号的图案，显然是在问 “这草能破瘴气吗”。

　　“你这小玄龟倒是机灵！” 老者弯腰摸了摸龟龟的壳，壳上的金色纹路像是被触动了，瞬间亮了亮，“这清瘴草确实能破瘴气，不过单独用效果一般，得和溪灵草一起煮成水，或者捣碎了涂在衣服上，破瘴效果才好。我看你们布包里装了清瘴草，却没带溪灵草，正好这小溪边就有不少，你们可以采点，路上备用，万一遇到浓瘴，也能应急。”

　　他说着，用手指了指溪边的鹅卵石 —— 上面长着不少淡蓝色的溪灵草，叶子呈细长状，顶端的小白花沾着溪水的露珠，轻轻一碰就会滴落。“这溪灵草性子温和，掐的时候轻点，别把根拔了，留着根还能再长，给后面来的人留点用。”

　　凌墨感激地说：“谢谢您提醒，我们之前只带了清瘴草，还担心不够用，现在有了溪灵草，就放心多了。”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采起溪灵草 —— 溪灵草的叶子很软，掐断时会流出淡蓝色的汁液，带着点淡淡的清香，和清瘴草的气味混合在一起，格外清爽。他把采好的溪灵草放进布包的侧袋里，还特意用油纸垫着，防止汁液沾到其他东西。

　　老者看着凌墨认真采草的样子，又开口道：“小伙子，我得跟你说个事，免得你们后面遇到麻烦。顺着小溪往上走，大概半个时辰，会遇到一个妖兽阵。那阵是迷雾谷的老妖兽设的，用来守护灵泉的，不过你们别害怕，里面的妖兽都不伤人，就是性子有点调皮，爱跟人玩游戏。”

　　“妖兽阵？” 凌墨停下采草的动作，心里有点紧张 —— 他们带的法器不多，只有几张破瘴符，要是遇到厉害的妖兽，恐怕应付不来，“那阵里的妖兽厉害吗？我们没带太多法器，怕……”

　　“不厉害，不厉害！” 老者摆了摆手，笑着解释，“里面都是些一阶小妖兽，比如三耳兔、灵溪狐、石灵龟，都是些温顺的主儿，平时就靠吃灵植露水过活，连灵宠都不欺负。它们就是在谷里待久了，太孤单，想找人玩。有的爱跟你抢零食，有的爱让你找东西，你顺着它们的意思玩一会儿，它们开心了，就会给你指路，让你过去。”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 —— 纸张是用灵植纤维做的，很结实，边缘有点磨损，显然带在身上很久了。他把纸递给凌墨：“这是我上次过妖兽阵时画的路线图，上面标了每个妖兽的位置，还有它们喜欢的零食。比如三耳兔喜欢蜜桃糖，灵溪狐喜欢灵麦饼干，石灵龟喜欢红薯干，你到时候给它们点零食，就能顺利过去。”

　　凌墨接过路线图，仔细看了起来 —— 纸上用炭笔标着密密麻麻的小圆圈，每个圆圈旁边都写着妖兽的名字，还有对应的零食，字迹虽然有点歪歪扭扭，却很清晰。比如标着 “三耳兔” 的圆圈旁，写着 “蜜桃糖，树洞里”，旁边还有个小箭头，指着下一个妖兽的位置；标着 “灵溪狐” 的圆圈旁，写着 “灵麦饼干，岩石后”，还画了个小小的饼干图案。

　　更让他惊喜的是，路线图上标着的零食，正好和他们之前遇到的 “零食路标” 对应 —— 蜜桃糖就是灵荆枝上的糖纸，灵麦饼干就是草地上的饼干渣，显然是老猎户特意留下的线索。“太谢谢您了！这张路线图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要是没有它，我们遇到妖兽阵肯定会慌神。”

　　老者笑着摆摆手：“不用谢，出门在外，互相帮忙是应该的。我年轻的时候来迷雾谷采药，也受过别人的帮助，现在老了，能帮到你们这些年轻人，也开心。” 他说着，又拿起肉夹馍，咬了一口，“你们要是不着急，就先在这儿歇会儿，吃点东西再走。这小溪里的灵溪鱼也能吃，用溪水煮着就香，就是得小心别被鱼刺卡到。”

　　凌墨看了看身边正在享受肉夹馍的胖狐和拱拱，又看了看慢慢爬向溪边的龟龟 —— 龟龟正用头碰了碰溪水，像是在试探水温，笑着说：“好啊，那我们就歇会儿，正好也让它们吃饱，等会儿过妖兽阵也有精神。”

　　阳光洒在青石板上，暖融融的；溪水 “哗啦啦” 地流着，像是在唱歌；胖狐和拱拱啃肉夹馍的声音、老者的笑声、龟龟吐泡泡的轻响，混在一起，形成了格外温馨的画面。凌墨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满是感激 —— 在迷雾谷这样的地方，能遇到这样一位善良的老猎户，得到他的帮助，不仅找到了正确的路，还感受到了陌生人之间的温情，这大概是这次探险最意外的收获。

　　他从布包里拿出之前收集的零食路标 —— 糖纸、饼干渣、面包袋，对老者说：“老人家，这些是您掉的零食包装，我们收集了一些，还给您。”

　　老者笑着摆摆手：“不用还了，你们留着吧，说不定过妖兽阵的时候，还能当备用零食。要是遇到喜欢糖纸的小妖兽，给它们玩，它们也会开心的。”

　　凌墨点点头，把零食包装收好。他知道，这些小小的包装，不仅是路标，更是老猎户善意的见证，也是他们吃货小队探险路上最温暖的陪伴。休息过后，他们就要带着这份善意，继续往前，去面对妖兽阵，去寻找洗髓花 —— 而他相信，有老猎户的帮助，有小伙伴的陪伴，他们一定能顺利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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