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考核现场闹剧（中）：玄龟显能与演武场的符文觉醒

　　演武场的日头已过正午，玄桦木搭建的考核台被晒得微微发烫，台面上的 “灵根适配阵” 符文泛着淡淡的金光，像撒了层碎金。前一位考生刚结束法术考核，捧着 “合格” 的令牌走下台时，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 灵阶灵气稳稳接住，还触发了阵法的 “灵气反馈”，算是本届考核的小亮点。

　　凌墨站在候考区，手心沁出细汗。怀里的测灵水晶微微发凉，却没让他的心绪平复半分。前面的凡阶灵气考核他虽有惊无险通过，可灵阶灵气的浓度是凡阶的三倍，混沌体质本就怕 “气冲”，他怕自己接不住，更怕像二长老凌雷说的那样，“连灵气都控不住，还修什么仙”。

　　台下的胖狐和拱拱也透着紧张。胖狐蹲在凌浩脚边，银白尾巴绷得笔直，琥珀色的眼睛死死盯着考核台，爪子时不时挠一下地面，像是在替凌墨攥紧拳头；拱拱则趴在凌雪脚边，小爪子里攥着一小撮灵脉土，时不时抬头看凌墨，粉白的绒毛因为紧张微微发抖 —— 上次凌墨练灵丝失控时，就是靠它的灵脉土稳住的气息，这次它也想帮上忙，却只能在台下着急。

　　“下一位，凌墨！” 李长老的声音透过灵气传遍演武场，打破了候考区的沉寂。凌墨深吸一口气，攥紧测灵水晶，快步走上考核台。台边的三长老凌风（法术考核官）已举起灵气发生器，淡绿色的灵阶灵气在发生器顶端凝聚，像一颗跳动的绿宝石，灵气波动让台面上的符文都轻轻震颤。

　　“准备好了就开始，记住，用灵丝缠住灵气团，引导它按‘三圈轨迹’绕台一周，就算合格。” 凌风的声音带着严肃，他对混沌体质本就存疑，之前凡阶考核凌墨虽过，却也磕磕绊绊，现在灵阶考核，他心里已默认 “大概率失败”。

　　凌墨点头，指尖凝出淡紫色的灵丝。灵丝刚触到灵阶灵气团，一股比预想中更强的冲击力就顺着灵丝传来 —— 灵阶灵气的 “燥性” 比凡阶重，混沌灵气刚想缠上去，就被冲得晃了晃。他赶紧凝神，想调整灵丝的韧性，可丹田中的混沌气却突然滞了一瞬 —— 上次暗黑灵植入侵时留下的细微浊气，竟在这时隐隐躁动，让灵气衔接断了半息。

　　“糟了！” 凌墨心里一紧。就是这半息的卡顿，灵阶灵气团突然挣脱灵丝的牵引，像颗失控的绿球，朝着考核台角落飞去。那里本是堆放考核工具的地方，此刻却蹲着一只深绿色的老龟，正缩着脖子打盹 —— 是镇盟玄龟！谁也没注意它什么时候从后山灵脉池溜达过来的。

　　灵阶灵气裹住玄龟的瞬间，演武场突然静得能听到风吹过幡旗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集中在角落 —— 玄龟原本黯淡的深绿色龟壳上，突然从边缘亮起一缕金色纹路，纹路像上古符文，顺着龟壳的纹理蜿蜒游走，不到一息就蔓延至整个龟壳，密密麻麻的金线交织成一张网，将龟壳完全覆盖。

　　更惊人的还在后面。灵气顺着金线流动时，竟在龟壳上方形成了一个淡绿色的灵气漩涡！漩涡起初只有碗口大，转眼就扩到丈许，淡绿色的气流带着清冽的气息，像一道小旋风，在考核台角落旋转，连台面上的符文都被激活，泛着淡金色的光，与龟壳的金线遥遥呼应，最后竟织成一张巨大的灵气网，将整个演武场笼罩其中。

　　“那是… 镇盟玄龟？” 李长老最先反应过来，惊讶得猛地站起来，手里的考核名单 “啪” 地掉在地上，他却浑然不觉，手指着玄龟，声音都带着颤，“它怎么会在这里？还… 还发光了？古籍里说玄龟只有遇到‘混沌契机’才会觉醒，这… 这是觉醒了？”

　　观礼台下的修士们瞬间炸开了锅。外门弟子小李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我的天！镇盟玄龟不是一直在后山灵脉池吗？上次我去送灵草，它还缩在池子里不动呢，怎么跑来演武场了？” 旁边的修士赶紧拿出灵测仪，屏幕上 “灵气纯度 95%” 的数字跳出来时，他惊呼：“灵气漩涡在净化！之前演武场的灵气纯度只有 80%，还混着点浊气息，现在直接到 95% 了！”

　　人群中的陈小雨也点头，她之前总觉得在演武场修炼时，丹田有点滞涩，此刻被灵气漩涡的气流扫过，滞涩感竟消失得无影无踪，呼吸都变得格外顺畅：“真的！我体内的灵气都顺了！这漩涡在吸浊气！”

　　玄龟被灵气裹住的最初几秒，确实慌了。它缩着脖子，四肢紧紧收进龟壳，金线刚亮起时，它还轻轻晃了晃壳，像是想甩掉这股陌生的气息。可灵阶灵气顺着金线流进体内，竟精准地撞开了它沉睡万年的 “混沌守护灵核”—— 玄龟是上古混沌时期遗留的神兽，灵核里藏着净化与稳固的本源之力，平时靠灵脉池的灵气维持沉睡，只有遇到高浓度的混沌相关灵气，才会被唤醒。

　　“嗡 ——” 灵气漩涡的转速越来越快，淡绿色的光映得整个演武场一片亮堂。漩涡边缘渐渐浮现出一缕缕黑色的细丝，正是上次暗黑灵植入侵后，残留在演武场灵气中的邪祟浊气。这些浊气刚接触漩涡，就被瞬间吸了进去，在漩涡中心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得无影无踪。原本微微发黄的玄桦木考核台，在灵气的滋养下，竟重新泛出了淡淡的木光。

　　凌墨站在考核台上，看得目瞪口呆。他突然想起上个月在灵脉池遇到玄龟的场景 —— 当时他帮玄龟清理了背上的杂草，玄龟曾伸出头，用鼻尖蹭了蹭他的手心，含糊地说 “你身上有和我一样的气息”。那时他没懂，现在看着龟壳上的金线与自己指尖残留的淡紫灵气隐隐共鸣，才恍然大悟：玄龟的混沌灵核，和他的混沌体质，本就源自同一上古本源，灵阶灵气只是恰好成了 “钥匙”。

　　“凌墨！你怎么把灵气引到玄龟身上了？” 三长老凌风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几分严厉。他快步走到考核台边，指着玄龟，语气里满是责备，“镇盟玄龟是仙盟的守护神兽，要是出了差错，比如灵核过载，你担待得起这个责任吗？”

　　凌墨赶紧回过神，连忙解释：“不是我故意的！灵阶灵气的冲击力太大，我没接住，它自己飘过去的！” 他伸手想证明，指尖的淡紫灵丝还在微微颤动，那是刚才控气时留下的痕迹。

　　“没接住？” 二长老凌雷的冷笑突然从观礼台传来。他 “腾” 地站起来，拍了下桌子，指着凌墨，眼神里满是不屑，“凡阶灵气接得磕磕绊绊，灵阶灵气直接接不住，你根本不是修仙的料！现在还连累镇盟玄龟，打乱考核秩序，我看你不仅要被遣返，还得罚去后山劈柴三年，好好反省！”

　　他的话刚落，观礼台就响起一阵小声的议论。有人附和：“二长老说得对，连灵气都控不住，确实不该留在仙盟。” 也有人犹豫：“可玄龟看起来没出事，还在净化灵气… 算不算意外之喜？”

　　“二长老，话不能这么说！” 四长老凌雪突然站起来，快步走到观礼台边缘，指着考核台角落的灵气漩涡，声音清亮，“大家看清楚！玄龟的灵气漩涡正在净化演武场的邪祟浊气！上次暗黑灵植入侵后，演武场的灵气一直没彻底清干净，修士们修炼时总觉得不对劲，现在你们再试试 —— 是不是丹田不滞涩了？呼吸也顺畅了？”

　　这话瞬间点燃了修士们的反应。之前抱怨修炼不舒服的修士们纷纷尝试运气，然后惊喜地喊起来：“真的！浊气没了！我练气七层的瓶颈都松了点！”“我的水灵根之前总觉得发沉，现在像被洗过一样，轻多了！” 连李长老都低头运气，然后惊讶地看向玄龟：“确实！灵气纯度比之前高了一成还多，这是玄龟的净化之力！”

　　就在这时，演武场的入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张园长提着灵剪，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灵植园的青布服上还沾着点灵脉土 —— 他本来在灵植园修剪聚气藤，听说凌墨参加灵阶考核，特意赶来看，刚到门口就看到了玄龟的灵气漩涡。

　　“是混沌灵核觉醒！” 张园长一眼就认出了龟壳上的金线，激动地挥着灵剪，“《上古灵植神兽录》里记载过！镇盟玄龟的灵核是上古混沌灵核，藏着‘净化万物’的本源之力，只有遇到高浓度的混沌相关灵气，才会从沉睡中觉醒！凌墨的混沌体质，加上灵阶灵气的刺激，正好触发了觉醒条件！这不是闯祸，是天大的好事啊！”

　　他快步走到考核台边，指着玄龟的灵气漩涡：“你们看，漩涡中心的淡金光点，就是觉醒的灵核！它不仅能净化灵气，还能稳固灵脉 —— 之前我去西灵脉巡查，发现有细微的裂痕，灵气流动有点滞涩，现在让玄龟去那边待几天，裂痕肯定能修复！”

　　凌玄渊这时也从主位站起来，缓步走到考核台边。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先伸出手，指尖凝出一缕灵气，轻轻探向玄龟的灵气漩涡。当他的灵气触到漩涡时，龟壳上的金线突然亮了几分，漩涡的转速也稳了下来 —— 他在确认灵核的状态。

　　片刻后，凌玄渊转过身，看向观礼台的长老们，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张园长说得没错。玄龟的混沌灵核已经稳定觉醒，净化了演武场的浊气，后续还能稳固西灵脉，这是实实在在的功劳。凌墨的混沌体质虽特殊，却恰好与玄龟的灵核产生共鸣，这不是‘接不住灵气’，而是他的体质需要特殊的灵气适配方式。”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二长老凌雷身上，继续说道：“之前暗卫汇报，西灵脉的裂痕若不及时修复，可能会影响仙盟的灵气供应。现在玄龟觉醒，正好能解决这个隐患，凌墨相当于间接立了功，考核成绩不该算失败，反而该记上一功。”

　　二长老凌雷张了张嘴，想反驳，可看着台下修士们纷纷点头附和，灵测仪上 “灵气纯度 98%” 的数字还在跳动，连李长老都小声说 “确实是好事”，他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最后只能重重哼了一声，坐回椅子上，扯了扯衣袖：“算他运气好！下次再敢让灵气失控，可没人再帮他说话！”

　　凌墨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看着考核台角落的玄龟 —— 此刻玄龟已经伸出了头，正用温和的眼神看着他，龟壳上的金线虽淡了些，却依旧泛着微光，灵气漩涡也慢了下来，变成了一个温和的气流圈，轻轻笼罩着演武场。

　　胖狐这时也跳上考核台，跑到凌墨身边，用头蹭了蹭他的手腕，银白灵丝轻轻缠上他的指尖，像是在庆祝；拱拱则从台下跑过来，小爪子里还攥着灵脉土，递到玄龟面前，像是在给它 “补灵气”。玄龟轻轻低头，用鼻尖蹭了蹭拱拱的爪子，竟从龟壳下滚出一颗淡绿色的灵珠 —— 是它在灵脉池里凝结的 “灵核珠”，能辅助稳灵气。

　　凌墨捡起灵珠，指尖传来温润的气息，与体内的混沌气轻轻共鸣。他抬头看向凌玄渊，又看了看张园长、凌雪，还有台下为他高兴的凌浩、陈小雨，突然觉得，之前所有因混沌体质产生的自卑，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演武场的阳光透过灵气漩涡，变成了柔和的淡绿色，洒在每个人身上。玄龟慢悠悠地爬下考核台，朝着西灵脉的方向走去，灵气漩涡像个小小的光环，跟在它身后，所到之处，灵气变得愈发纯净。凌墨站在考核台上，握着灵珠，身边是胖狐和拱拱，远处是哥哥温和的目光，他突然明白：混沌体质不是缺陷，而是与上古共鸣的馈赠，他的修仙路，才刚刚开始绽放属于自己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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