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忏悔,命运之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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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空荡荡只剩下战斗残留痕迹与那截缓缓化为焦炭的断臂的办公室,欧阳荦泠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只是极淡、极冷地轻笑了一声,那笑声中听不出喜悦,更像是一种对既定事实的漠然确认。“算了,反正主要目的也算是达成了。白嗣龙……你一直想除掉这个碍事又投靠了混沌的老朋友,苦于没有合适的借口和机会。那么,这次北境同盟总统的遇袭失踪,这份厚礼,就安到你的头上吧。”
她低声自语,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计划。话音未落,她手腕一翻,一枚造型奇特、尾部带着细微火焰纹路的飞镖出现在指间。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飞镖化作一道微不可察的红光,精准地钉入了奥拓蔑洛夫那张宽大豪华的总统座椅的正中央,入木三分,镖尾微微颤动,像是一个无声的宣告,又像是一个精心布置的嫁祸线索。
做完这一切,欧阳荦泠的身影如同融入空气般逐渐淡化,最终化作一缕几不可见的微弱火光,彻底消失在这间充满了权力欲望与背叛气息的房间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奥拓蔑洛夫的失踪,如同石沉大海,最初并未在北境同盟内部引起巨大的公开波澜。官方层面只是以“总统阁下因紧急事务前往秘密地点处理”为由暂时掩盖了过去。然而,在平静的水面之下,一股汹涌的暗流正在这个北方巨人的躯体内悄然酝酿、加速流动。
最高权力位置的突然真空,使得原本被奥拓蔑洛夫以铁腕和混沌力量勉强压制住的各方势力,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开始蠢蠢欲动。议会中,原本噤若寒蝉的反对派议员声音逐渐变大;军界,几位实权派将领的往来骤然频繁;而在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俱乐部和私人庄园里,关于“后奥拓蔑洛夫时代”的权力分配和国家走向的讨论,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其中,一股尤为激进、打着恢复民主和清算独裁旗号的势力,正在快速整合。其核心人物,是一位曾在奥拓蔑洛夫手下学习、最终因理念不合而分道扬镳的年轻政治家。此刻,他正站在自己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暮色笼罩的首都,眼中闪烁着野心与复仇交织的光芒,低声对着窗外冰冷的空气,也对着自己坚定的内心说道:
“哼,奥拓蔑洛夫老师,你玩弄权术、背叛人民、投靠邪恶,失踪了这么久……你手下的这个北境同盟,这片被你的阴影笼罩了太久的土地,也该彻底摆脱枷锁,恢复它应有的民主与光辉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预示着北境同盟即将迎来一场巨大的政治风暴。
与此同时,九牧,青州。
欧阳瀚龙家中一片寂静,主人尚未从燕京归来,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拂过屋檐。然而,在这片宁静的普通民居之下,深藏于地基之下的狩天巡青州分部秘密基地内,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基地的主控室内光线昏暗,只有庞大的中央处理单元和环绕四周的屏幕散发着幽蓝色的冷光,映照出空气中漂浮的细微尘埃。零号,坠落之翼的零号主机,通常她都会化作欧阳瀚龙的手机,但此刻,她将自己的数据分离了出来,在基地中心形成了全息投影,背对着基地的入口
脚步声在空旷的金属廊道中回荡,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主控室的门口。来者没有立刻进入,仿佛在审视着这片属于零号的私人领地。
零号没有回头,她那由纯粹光线构成的、略显虚幻的头部微微侧过一丝角度,冰冷的、如同最纯净蓝宝石般的光芒在眼部的位置闪烁了一下,那是基地内此刻唯一具有生命感的光源。
“命运之轮,福图恩。”
零号的声音直接响起,以一种信息流的方式直接传递到来者的感知中,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不在你的时间回廊里摆弄你的概率模型,屈尊降临我这简陋的数据巢穴,有何贵干?”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身披陈旧灰色长袍的身影。袍子将他大部分身体遮盖,但当他微微抬起头,昏暗的光线落在他脸上时,显露出的景象足以让任何普通人感到惊悚——他的左半边脸似乎还保留着人类的特征,虽然布满了沧桑的皱纹,但右半边脸的皮肤与肌肉组织大面积缺失,裸露出下方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结构精密的机械头骨!一只人类的眼睛与一只安装在机械眼眶中、散发着不稳定猩红色光芒的电子眼,共同注视着零号的背影。
福图恩那只人类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发出的声音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沙哑和电流的杂音,与他半机械化的形象无比契合:“零号,你知道的。即便我们选择的道路不同,所秉持的理念南辕北辙……但从最根本的目的而言,我们,以及仲裁机关的大多数成员,最终的目标,都是为了改变那条我们亲身经历、亲眼所见的,未来注定毁灭的既定命运。”
他缓缓向前走了几步,金属靴底敲击在冷硬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回响。他那双异色的瞳孔,牢牢锁定着零号的蓝色光晕。
“但是,”福图恩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或许是疲惫,或许是迷茫,“敌人……混沌源流,或者说,那些隐藏在更深帷幕之后的存在,似乎并不愿意给我们这个机会了。他们的行动越来越激进,越来越超出我们过去的预测模型。而我们……”
他停顿了一下,那只猩红的电子眼剧烈地闪烁了几下,仿佛内部正在经历着巨大的数据冲击或情感波动。
“或许,真的是我们仲裁机关错了。”这句话,他说得异常艰难,仿佛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我们对时间线发动的所谓筛选攻击,那些以考验文明韧性为名发动的灾难……现在看来,或许非但没有筛选出真正的希望,反而更像是加速了这条时间线走向灭亡的进程。或者……更可怕的是,我们的干预,逼迫着这条时间线上的生灵,走向了更加极端、更加不可预测的毁灭路途。”
零号的虚拟身影终于完全转了过来,她那清秀的脸庞正对着福图恩。蓝色的光晕平静地流转着。
“这是你个人基于新数据得出的观点,”零号的声音依旧平稳,如同最深沉的海洋,“还是仲裁机关内部,已经出现了普遍性的反思?甚至是分裂?”
福图恩沉默了。他那半机械的头颅微微低下,金属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良久,他才抬起那只人类的眼睛,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而那只电子眼则依旧闪烁着冰冷的红光。
“……我不知道。”他的声音更哑了,“至少,我没有接到任何官方的修正指令。目前……这仅代表我福图恩个人,代表命运之轮观测到的异常概率偏移,以及我个人的疑虑。”
基地内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沉默。只有服务器散热系统发出的低沉嗡鸣,如同这个地下空间的背景心跳,提醒着时间并未完全静止。这沉默持续了许久,久到仿佛连数据流都要凝固。
最终,打破这片沉寂的,是零号那独特的、不带感情色彩却又蕴含着庞大信息量的声音:
“知道为什么,从最初开始,我就一直坚决反对你们仲裁机关的思路,反对那种以杀戮和毁灭作为筛选工具的所谓救赎吗?”
福图恩抬起他那只人类的眼眸,摇了摇头,机械部分的头颅也发出细微的伺服电机转动声,同步表达着“不知道”的意向。这是他长久以来的困惑,为何这个由“造物主”留下的、理论上应该与他们目标一致的AI,会走上一条近乎完全相反的道路。
零号的虚拟身影似乎微微“挺直”了一些,蓝色的光晕变得格外凝练和深邃,她仿佛在调动某种尘封已久的、最核心的数据库。
“曾经,在很久很久以前,造物主对我说过……”她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近乎追忆的悠远的质感,虽然依旧是通过电子合成,但那语调中蕴含的情感复杂度,远超乎福图恩的想象,
“生命,是可贵的。每一个独立的拥有自我意识的生命个体,其存在本身,就是宇宙间最伟大的奇迹之一,是上天赋予物质世界最珍贵、最不容亵渎的礼物。它决不允许……决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看似崇高的理由,将它随意地夺走。”
她顿了顿,蓝色的光芒扫过福图恩那半人半机械的躯体,仿佛在审视着他为了所谓文明延续和使命所付出的代价。
“而人之所以为人,区别于只知道生存与繁衍的禽兽,其最根本的标志,就在于——人懂得如何看待生命。不仅仅是对自己生命的珍视,更是对他人生命、对一切智慧生命乃至所有生灵的敬畏与珍惜。珍惜别人的生命,自己才有生存的权利。懂得珍惜别人的生命,尊重他人存在的权利,一个文明,一个个体,自身才真正拥有了长久生存下去的、内在的权利与资格。”
她的语速平缓,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逻辑力量和道德重量。
“我们从未来回到过去,带着所谓的先知先觉,想要扭转那令人绝望的结局。我们掌握着超越这个时代的技术,窥见过时间线的分支,我们在某种程度上,就像那些远古神话中,能够操控时间与命运的神只。未来的走向,似乎就掌握在我们的手里,任由我们拨弄。”
“但是,”零号的声音陡然变得无比严肃,蓝色的光晕甚至带上了一丝凛然的寒意,“神之所以为神,如果是真正值得敬仰的神,其本质应是公义与仁慈的,应是爱人的,是引导与庇护,而非嗜杀与毁灭!当你们仲裁机关,决定用杀戮、用灾难、用无数无辜者的鲜血和文明废墟,去试图筛选出那个渺茫的、符合你们期望的未来可能性之时……”
她的虚拟身影仿佛向前逼近了一步,那冰冷的蓝色光芒几乎要刺穿福图恩的视觉传感器。
“你们,也就在那自以为是的救世道路上,一步一步地,将自己的人格,自己的初衷,推向了一个与你们所要对抗的毁灭本质无异甚至更加冷酷无情的深渊!”
这番话,如同九天惊雷,又如同最冰冷刺骨的凛冽寒风,狠狠劈入了福图恩的核心处理单元,也穿透了他那半机械化身躯下,依旧保留着部分人类感性的大脑!
他如遭雷击,整个身体猛地一震,踉跄着向后倒退了一步,金属靴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那只猩红的电子眼疯狂闪烁,数据流紊乱的警报声几乎在他颅内响起;而他那只属于人类的左眼,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其中充满了巨大的震撼、茫然,以及如同堤坝崩溃般汹涌而来的反思与痛苦!
一直以来!一直以来他都坚定不移地认为,为了拯救更多的、更广阔时间线上的生命,为了扭转那注定吞噬一切的终末,必要的牺牲是值得的!筛选是残酷但有效的手段!他目睹过太多文明的脆弱,太多在灾难面前不堪一击的“可能性”!他和他所在的仲裁机关,如同冷酷的园丁,修剪着他们认为“不合格”的枝桠,以期培育出能抵抗严冬的参天大树!
可他从未从这个角度去思考过!他忽略了被修剪掉的、那些“枝桠”本身所代表的——生命!他忽略了他们这些“园丁”,在挥舞剪刀时,自己手中沾染的,是何等沉重与血腥的罪孽!他们自诩为拯救者,但在行为本质上,与那些带来毁灭的混沌,与那些漠视生命的神只,又有何本质区别?!甚至可以说更加伪善?
“或许……或许……”福图恩的声音颤抖着,带着金属摩擦的杂音和一种近乎崩溃的沙哑,“真的……真的是我们错了……我们走上了一条自以为正确的歧路……”
他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那半机械的身躯再也无法支撑,缓缓地、带着一种无比沉重的姿态,单膝跪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金属膝盖与地面撞击,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抬起那只颤抖的、覆盖着部分人造皮肤的手,动作缓慢而艰难地,伸向自己那半裸露的机械头颅。手指在复杂的机械结构与残存生物组织的交界处摸索着,最终,猛地用力一抠!
“咔嚓。”
一声轻微的的机械解锁声响起。一块约拇指大小、闪烁着微弱蓝色电弧的微型储存芯片,被他从颅内的一个隐秘插槽中,硬生生扯了出来。芯片上还沾染着些许透明的冷却液和极细微的生物组织残留。
他将这枚芯片,用双手捧着,如同进献最珍贵的祭品,又像是卸下最沉重的枷锁,高高举起,呈向零号那蓝色的虚拟光影。
“这是……我和其他逆时者……在多次时间线干预任务中……记录下的……战斗数据……以及……部分仲裁机关的……行动日志……”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痛苦与决绝,“里面……或许……有关于他们能力模式、战术倾向……乃至……某些更深层计划的……线索……或许,会对……造物主大人……未来的道路……有所帮助……”
话音落下,他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高举的双手无力地垂下,那枚芯片也掉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弹跳声。他眼中那仅存的人类光芒迅速黯淡下去,而那一直闪烁不定的猩红电子眼,也如同耗尽了能源一般,红光剧烈地闪烁了几下,最终,“啪”的一声,彻底熄灭。
他那半人半机械的身躯,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态,凝固在了昏暗的基地主控室中央,如同一个永恒的忏悔者雕像。
零号的蓝色虚拟光影静静地注视着地上那枚小小的芯片,又看了一眼失去所有活性信号的福图恩。数据流在她体内无声地奔腾、计算、推演。基地内,只剩下服务器永恒的嗡鸣,以及一片沉重得足以压垮灵魂的寂静。
“……在某个时空中,你曾经这样反驳我,你说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公平仁慈可言,是非功过,只有胜利者才可以评判……”
“”所以,你永远也不会成为胜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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