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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新生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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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阳光,终于彻底驱散了萦绕在皓翔励志教育学校上空的阴霾,如同温柔的手掌,抚平了大地的创伤。临时安置点外的空地上,露珠在草叶上闪烁着晶莹的光,空气中混合着青草、泥土以及远处传来的早点摊子的食物香气,构成了一幅平凡却令人心安的夏日晨景。

  林晓晓独自站在一棵枝叶繁茂的老槐树下,粗壮的树干需要两人才能合抱,浓密的树冠投下了一大片清凉的阴影。她背靠着粗糙的树皮,微微仰着头,闭着眼睛,长长的、如同月华织就的银色睫毛轻轻颤动着,感受着阳光透过枝叶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斑驳晃动光斑的暖意。这宁静,这寻常,对她而言,珍贵得如同梦境。

  她下意识地抬起手,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胸前那枚橙金色的灵璃坠。挂坠触手温润,像一块被阳光烘烤得恰到好处的暖玉,仿佛有细微的、如同心跳般的暖流在其中脉动,与她自身的呼吸隐隐契合。这枚一夜之间出现、赋予了她难以想象力量的坠子,以及……

  她睁开眼,一缕银白色的发丝垂到眼前,在阳光下泛着柔和而奇特的光泽,不像老人的苍白,而是一种充满生命力的、仿佛内里蕴藏着星光的银亮,发梢处似乎还有点点微不可见的橙金色光点闪烁,如同细碎的星火,在她转动头部时,会划过一道短暂而迷人的光痕。林晓晓用手指绕了绕这缕头发,心情复杂。这头突如其来的银发,是她人生轨迹彻底改变的、最直观也最奇异的证明,像是一个无声的宣言,宣告着她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晓晓!晓晓——!”

  两声急促而熟悉,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虑和恐慌的呼唤,猛地打破了这片宁静。林晓晓身体微微一僵,像是从梦中被惊醒,缓缓转过身。

  她的父母踉跄着从安置点入口处向她跑来。林父身上还穿着那身他最为看重、只有在重要场合才会穿上的藏青色西装,但此刻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头发也有些凌乱,脸上混杂着长途跋涉的疲惫和极度的担忧。林母则更显憔悴,眼圈红肿得像核桃,显然哭了很久,平日里总是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随意地扎在脑后,几缕碎发被汗水黏在额角,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手机,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晓晓!我的孩子!”林母几步冲上前,几乎是扑过来,一把将林晓晓紧紧搂在怀里,手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显而易见的颤抖,“你吓死妈妈了!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啊?让妈妈看看,快让妈妈看看!”她一边语无伦次地说着,一边上下其手,慌乱地摸索着女儿的肩膀、手臂、后背,检查她是否安好,仿佛要通过这种最直接的接触来确认女儿的真实存在。

  林父站在一旁,这个平日里有些严肃、不善表达的中年男人,此刻也明显松了口气,眼眶泛红,鼻翼翕动着。他伸出那双因常年劳作而略显粗糙的大手,重重地、一下下拍着女儿的肩膀,嘴唇动了半天,才哑着嗓子,声音干涩地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接到通知说学校出事了,我和你妈……我们……我们魂都快吓没了……连夜就赶过来了……”

  感受着父母温暖的怀抱和毫不掩饰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关切,林晓晓鼻尖一酸,多日来在这所地狱一般的学校积压的委屈、恐惧、无助,以及昨夜面对怪物时的紧张、战斗后的疲惫,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安全可靠的宣泄口,眼泪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聚集、打转。她回抱住母亲,将脸埋在母亲带着熟悉皂角香气的肩头,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哽咽:“爸,妈,我没事,真的没事……你们别担心……”

  然而,这短暂而珍贵的温情时刻,并没有像童话故事那样持续下去。当林母稍稍从极度的担忧和重逢的激动中平复下来,能够稍微冷静地仔细端详女儿的脸庞时,她的目光,不可避免地、带着惊疑不定地,落在了女儿那头过于醒目、与她记忆中乌黑亮丽的秀发大相径庭的银发上。

  她脸上的担忧和庆幸瞬间凝固了,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惊愕、困惑,以及一丝迅速升腾而起的不安。她松开怀抱,手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小心翼翼地、几乎是试探性地,碰了碰林晓晓垂在肩头的银发,仿佛在确认这不是阳光造成的错觉,或者某种奇怪的染发剂。

  “晓晓……你、你的头发……”林母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音调都有些变了,“这是怎么回事?!你的头发怎么变成这样了?!”她的眉头紧紧皱起,拧成了一个川字,那种林晓晓熟悉的、带着审视、规训和不赞同的目光又出现了,像条件反射一样,“你是不是在学校里乱用了什么东西?还是那些人对你做了什么?或者……还是你自己偷偷去染了?!”她的语气越来越急,带着质问,“这……这像什么样子啊!一个女孩子家,顶着一头白头发……这……这让人家怎么看?啊?”

  连珠炮似的质问,带着那种惯性的、源于不理解和不接受的责备口吻,像一盆冰冷刺骨的水,瞬间浇熄了林晓晓心中刚刚因为重逢而升起的些许暖意和委屈。她下意识地咬住了下唇,白皙的牙齿深深陷入柔软的唇瓣里,想要解释,却感觉喉咙像是被一团湿透的棉花堵住了,又干又涩,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起。难道要直接告诉父母,自己一夜白头是因为觉醒了超自然力量,还用它凝聚火球打败了一个来自异次元的黑影怪物?这听起来比最荒诞的梦境还要离谱。

  林父也看到了女儿的头发,他的反应虽然不像林母那么激动外露,但眉头也紧紧锁在了一起,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一丝明显的不认同,甚至带着点“这孩子怎么又惹麻烦了”的无奈。他清了清嗓子,试图用更理性的方式介入:“晓晓,这确实太……太奇怪了。是不是在学校里压力太大了?心理上……出了点问题?还是学校里有人逼你这么做的?你跟爸爸说实话。”

  就在林晓晓感到孤立无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为父母的质疑而变得凝滞、僵硬时,一个平和而沉稳的声音,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插了进来。

  “叔叔,阿姨,请先别着急,关于晓晓的头发,我们可以解释。”

  林晓晓循声望去,看到欧阳瀚龙和南宫绫羽正从不远处走来。欧阳瀚龙今天穿得很休闲,简单的纯黑色棉质上衣和一条军绿色的工装裤,脚上一双运动鞋,衬得他身形挺拔利落,充满了年轻人的朝气,唯有额前那缕天生的白色挑染,在黑色短发间格外显眼,与他此刻沉稳的气质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南宫绫羽则是一身月白色连衣裙,面料柔软垂顺,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姿,长长的银色发丝用一根简单的、带着天然木纹的簪子松松挽起一部分,其余的如瀑布般披散在身后,紫色的眼眸清澈而宁静,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幽泉。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温和弧度,就自带一种让人心绪不由自主平静下来的氛围。

  林母疑惑地打量着这两个气质非凡、外貌出众得有些不真实的年轻人,尤其是欧阳瀚龙那明显的黑白挑染和南宫绫羽那纯净无暇的银白长发,让她内心的困惑更加深了一层:“你们是……?”

  “阿姨您好,叔叔您好,”欧阳瀚龙上前一步,礼貌地微微躬身,态度不卑不亢,“我叫欧阳瀚龙,这位是我的女友南宫绫羽。”他介绍得简单,却自带一种让人信服的气场,“我们是晓晓的朋友,也是这次……嗯,参与处理这起特殊事件的相关人员之一。”

  “处理事件?”林父上下打量着欧阳瀚龙,觉得他尽管气质沉稳,但面容实在太过年轻,不太像官方人员,“你们是警察?还是政府哪个部门的工作人员?”

  “算是……特殊部门的协助人员吧。”欧阳瀚龙含糊却不容置疑地带过,然后迅速将话题引回核心,“叔叔阿姨,我们非常理解你们对晓晓头发变化的惊讶和担心。初次见到,任何人都会感到困惑。但这件事情,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也绝非晓晓的错。”

  他将林父林母引到旁边树荫下的一张有些年头的木质长椅旁,示意大家坐下慢慢谈。林晓晓有些忐忑地坐在父母中间,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南宫绫羽则安静地坐在林晓晓另一侧的空位上,没有说话,只是将一个温和的、带着安抚力量的眼神递给她,仿佛在说“别担心,交给我们”。

  欧阳瀚龙站在他们面前,组织了一下语言,语气放缓,尽量让每个字都清晰而诚恳:“叔叔阿姨,昨晚在这里发生的事件,其性质非常特殊,甚至可以说,超出了目前普通公众的常规认知范畴。晓晓在极其危急的关头,为了保护自己和身边许多无辜的同学,激发出了远超常人的勇气和内在的潜能。这种潜能的瞬间爆发,能量非常巨大,对她的身体产生了一些外在的、可见的变化。头发的颜色,就是其中最明显的一个表征。这不是损伤,更不是任何化学染烫的结果。”

  林父听得眉头越皱越紧,忍不住打断了他,语气带着明显的不信和困惑:“潜能?表征?小伙子,不是叔叔不相信你,你说的这些词太抽象了,听起来有点像科幻电影。人的头发怎么可能因为什么潜能就一夜之间,从黑色变成这种颜色?这完全不符合科学常识啊!”他摊了摊手,表示无法理解。

  林母也连连点头,语气带着更深的怀疑,目光在欧阳瀚龙和女儿之间来回扫视:“是啊,这听起来太玄乎了。晓晓,你跟妈妈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受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伤?内部损伤?或者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药物副作用?”她还是更相信自己的常识判断,甚至开始往更糟糕的方向猜测。

  欧阳瀚龙看着两位家长脸上愈发浓重的疑虑,知道再多的言语在这种根深蒂固的认知壁垒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南宫绫羽,后者依旧安静,但紫色的眼眸中传递出明确的支持和肯定。

  于是,欧阳瀚龙没有再试图用苍白的语言去说服。他深吸一口气,向前微微踏出半步,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掌心向上,五指自然微曲。他收敛心神,将意识沉入与体内灵璃坠以及无处不在的地脉能量相连的感应中,尤其回想起昨夜林晓晓觉醒时那蓬勃、温暖而充满生命力的火焰力量,尝试引导周围空气中那些活跃的、无形的火元素粒子,向他掌心汇聚。

  起初,什么也没有发生。林父林母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这个动作的含义,空气中只有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但几秒钟后,一点微弱的、橙红色的光点,如同黑暗中孕育出的第一颗火星,在他掌心正中凭空出现!那光点极其微弱,仿佛下一秒就会熄灭,但它顽强地闪烁着,随即,像是得到了某种指令,迅速壮大,扭动着,拉伸着,如同一个有生命的精灵!转眼之间,就凝聚成了一团拳头大小、散发着热量和光明能量的橙红色火球!

  橙红色的火焰在欧阳瀚龙的掌心上方静静跃动,火苗边缘扭曲了周围的空气,将他的手掌轮廓映照得有些模糊,甚至能看清火焰内部那流动的、更明亮的纹路。那灼热的气息,即使隔着近一米的距离,林父林母也能清晰地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浪,仿佛靠近了一个小小的取暖器。

  “啊——!”林母短促地惊叫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充满了骇然,猛地用手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滚圆,身体下意识地向后一仰,紧紧靠在了长椅背上。

  林父也是霍然变色,像是屁股下面安了弹簧一样,直接从长椅上弹了起来,脸上写满了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手指颤抖地指着那团违背了他几十年认知的火球,嘴唇哆嗦着,半天才挤出几个字

  “这……这……你……这是怎么回事?!魔术吗?!戏法?!”

  他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试图用已知的范畴去解释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这不是魔术,也不是戏法,叔叔。”欧阳瀚龙平静地重复,手掌稳稳地托着那团仿佛拥有生命力的火焰,火光在他年轻而坚毅的脸庞上投下跳动的阴影,“这是一种真实存在的力量。晓晓昨晚所经历、所激发的,就是与这同源,但独属于她自己的、代表着勇气与守护的火焰力量。”

  他心念一动,掌心的火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捏灭,倏地消失不见,没有留下任何烟尘或灰烬,只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带着淡淡暖意的青烟,以及空气中残留的、证明它曾经存在过的温热感。

  现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林父林母呆呆地看着欧阳瀚龙那只恢复如常、空无一物的手掌,仿佛刚才那颠覆性的一幕只是他们极度紧张后产生的集体幻觉。但空气中尚未散尽的热意,以及掌心似乎还残留的灼热感,都在无情地告诉他们——那是真的。

  他们的目光,缓缓地、极其艰难地,从欧阳瀚龙的手,移到了女儿那头刺眼却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力量的银发上,移到了她胸前那枚他们之前未曾特别留意、此刻却觉得无比神秘、仿佛内里有熔岩流淌的橙色挂坠上,最后,定格在女儿那双清澈、带着一丝不安和忐忑、却又异常坚定、仿佛经历过烈火淬炼的眼睛上。

  巨大的颠覆性的信息冲击,让他们的大脑一时完全无法处理。徒手生火?超自然力量?女儿也拥有了这种力量?这个世界,原来并不像他们活了半辈子所认知的那样?

  短暂的空白之后,是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的复杂情绪。震惊,自然是首要的。紧随其后的,是强烈的后怕。他们不敢想象,女儿昨晚究竟面对了何等可怕的境地,才会激发出这样的力量。然后,是如同藤蔓般缠绕上心头的、沉甸甸的愧疚。回想起之前看到的学校断壁残垣,回想起冷熠璘给他们看的后山那些密密麻麻的坟包照片,回想起其他家长痛悔的哭声和跪地忏悔的模样,再联想到自己当初是如何不顾女儿的哭求和反抗,一意孤行地以“为你好”的名义,亲手将她送进了那个魔窟……

  如果他们当初能多听女儿一句话,如果能多一点耐心和理解,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晓晓是不是就不用经历这些恐怖,不用被迫激发这种力量,不用承受这头象征着非凡却也代表着与过去的自己决裂的银发?

  林母的眼泪再次汹涌而出,但这一次,不再是出于惊吓或责备,而是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锥心的懊悔和一种认知被彻底颠覆后的茫然无措。她伸出手,再次抚摸上林晓晓的银发,动作变得无比轻柔,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仿佛在触碰一件失而复得、却已改头换面的易碎珍宝。

  “对不起,晓晓……”林母的声音哽咽着,断断续续,充满了悔意,“妈妈……妈妈不知道……妈妈不是故意要凶你的……妈妈只是……只是被吓到了……妈妈从来没想过……这个世界……”她语无伦次,再次将女儿搂进怀里,这次的动作充满了无尽的怜惜和补偿般的用力,“你没事就好……你真的没事就好……头发……白色的……也很好看,真的很特别……像……像个小天使一样……”她努力想找出赞美的话,声音却哽咽得不成调。

  林父也重重地坐回长椅上,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沉重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里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一下子让他看起来似乎老了好几岁。他用力揉了揉眉心,又搓了把脸,再抬起头时,眼神里多了些他过去从未有过的东西——有深深的愧疚,有如释重负的庆幸,也有一丝面对未知世界和女儿崭新未来的茫然与无奈。他伸出大手,紧紧握住女儿有些冰凉的手,声音沙哑得厉害:“晓晓,是爸爸不好……是爸爸太固执,太自以为是了……以前总想着让你按我们规划好的、我们认为安全稳妥的路走,从来没好好听过你心里到底想要什么……以后……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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