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老大的不满，新的希望

　　我，钢铁阵线的最高指挥官（自封的，但目前貌似没什么实际意义），正对着一座几乎要顶到天花板的文件山发出无声的哀嚎。这堆纸比整合运动的精锐难缠多了！尤其是凯尔希用她那特有冻源石虫级别的红色墨水，在上面毫不留情地批注着“重写”、“逻辑混乱”、“浪费墨水”等字眼——每一笔都像扎在我可怜神经上的冰锥。

　　当我又翻到那份《关于规范博士日常作息及饮食的建议书（最终版）》，甚至详细规定了我每日如厕次数和时长时，积压了两周的怨气、被没收的零食、还有失去的睡眠，终于混合成一股不怕死的莽劲，彻底爆发了！

　　“欺人太甚！”我一脚踹向办公桌（结果疼得抱脚直跳），对着空荡荡的指挥室怒吼：“老——女——人——！我受不了了！我要和你单挑！是男人就别怂！输了的人以后乖乖闭嘴！不准再用红笔！不准扣我糖果！不准管我拉屎！”

　　空气一片寂静，只有我自己的回声陪着我发疯。我甚至脑补出了凯尔希被我的霸气震慑、瑟瑟发抖连连认输的场面。

　　然后——

　　侧门无声滑开。凯尔希就站在那里，眼神像结了冰的乌萨斯荒原。她没急着搭理我，先瞥了一眼我刚踹过的桌脚。

　　“办公桌损坏，维修费从你下月零花钱扣。”她声音平淡得像在读说明书，“另外，博士，你刚才那番幼稚表演浪费了我二十七秒。你需要的不是决斗，是冷静。”

　　“少来这套！就问你敢不敢一对一！别叫mon3tr！”我硬撑着摆出一个从坤坤爆那儿偷师来的、全是破绽的打架姿势。

　　凯尔希眉梢微挑，那表情分明在说“这傻子没药医”。她连叹气都省了，只轻轻抬了抬下巴。

　　我身后顿时传来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是mon3tr！它发出低频嗡鸣，仿佛在笑。

　　“等…等等！还没说开始！你这是偷袭！裁判她作弊啊——！！！”

　　后续场面，与其说是决斗，不如说是大型教育现场直播。

　　mon3tr的爪子一把抓住我脚踝，把我像破麻袋一样抡圆了甩四五圈——早饭都快甩出来了！然后“砰”地砸在地板上！还没等我嚎出声，又提起来“duang！duang！duang！”对着墙连撞三下！最后把我像丢垃圾一样扔进角落。

　　我瘫在那，只剩喘气的份。

　　“决斗结束，”凯尔希的声音依旧平稳得像没发生过任何事，“你输了。依约，以后请‘乖乖听话’。”

　　我哼哼唧唧装死。

　　但她还没完。

　　她走过来，用鞋尖轻轻踢了踢我（绝对是故意的！）：“常规惩罚看来对你无效了。得换个地方让你清醒清醒。”

　　我后背一凉：“你…你想干嘛？！”

　　她不回答，只对mon3tr略一示意。

　　下一秒，我就被拎着后领提溜起来，一路拖向基地外围墙升降梯！

　　“不不不…凯尔希！老大！医生！我错了！我是博士！要脸的啊！”我拼命扑腾，毫无作用。

　　升降梯一路飙升，寒风呼呼往里灌。直到mon3tr把我挂上那五千多米外墙的“反省专用挂钩”时，我彻底绝望地闭上了眼——孤鬼没骗我，这地方真?高！

　　风像刀子刮过面罩，我冻得直哆嗦。底下云层慢悠悠飘，大地遥远得像另一个世界。这就是孤鬼吹上天的“绝景”？屁！冷死了！吓死人了好吗！

　　我死命抠着墙缝，生怕这破钩子不牢靠。就在这时，通讯器里传来孤鬼那憋着笑的声音：

　　“老大？真是你啊！哈哈欢迎加入‘高墙俱乐部’！这视野！这凉风！是不是特醒脑？”

　　“滚！再笑我下去第一个揍你！”

　　“别呀博士！你看左边那朵云，像不像烤兽肉？右边那坨，像不像蜜饼？望饼止饿啊！”

　　我：“……”等我下去你就完了。

　　紧接着坤坤爆也挤进频道，语气居然还挺真诚：“老大…要不要我用无人机给你投点吃的？虽然上次我试的时候被mon3tr一尾巴抽飞了…”

　　连明剑都来凑热闹：“博士，请实时记录悬挂点风速、体温与心理状态变化。这是珍贵的极端环境人体实验数据。”

　　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就在我咬牙切齿问候他们全家的时候，一个软乎乎、略带焦急的声音插了进来：

　　“博…博士？您还好吗？我、我听说您被挂在外面了…”

　　是小阿米娅！还是我家小咪关心我！

　　“小咪…”我感动得眼泪都快冻成冰，“我还好…就是有点冷…”

　　“您等等！”她声音突然坚定起来，“我、我去求凯尔希医生！或者…或者我偷偷给您送条毯子！”

　　那一刻，我感觉整面墙都温暖了。真是没白疼这孩子！

　　不过最后她也没能成功——我猜是被凯尔希一个眼神定在了原地。

　　不知道挂了多久，我感觉自己快变成冰雕时，mon3tr终于又来把我拎了回去，丢在指挥室门口。

　　凯尔希抱臂看着我瘫在地上抖成筛子，淡淡问：“清醒了？还要决斗吗？”

　　我捂着脸，用尽最后力气颤巍巍放话：“你…你给我等着…此仇不报…”

　　她完全没在意，转身时飘来一句：“看来反省不足。明天同个时间，继续。”

　　我瞬间垂死病中惊坐起，连滚带爬冲回房间！

　　不行！必须立刻！马上！摇人！

　　我哆哆嗦嗦掏出手机，这次目标明确——点开那个被我喂了无数巧克力、演习券和真心（？）的头像：眼神纯粹、抱着武器的佩洛族女孩，刻俄柏！

　　“就决定是你了，小刻！”我如同举行仪式般郑重按下召唤，“你可是我好感拉满的王牌！快来帮我！我们一起吃香喝辣，推翻凯尔希‘暴政’！”

　　摸了摸依旧冰凉刺痛的脸，揉着还疼的老腰，我吸吸鼻子，窝进被子里发狠： “老女人忒狠了…挂人还搞连锁…” “等小刻来了…看她还能嚣张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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