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我们回家

　　辛胜的脸色变了变，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他看了一眼已经不成人形的扶苏，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秦禹川，眼神里闪过犹豫和不忍。

　　可章邯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是，侯爷！”

　　他干脆利落地应了一声，转身走向扶苏，准备亲自动手。

　　“侯爷！不可！”

　　蒙恬终于忍不住了，再次上前一步，声音急切。

　　“长公子他……他已经知错了！再打下去，真的会出人命的！”

　　“此乃国之储君，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您……您如何向陛下交代啊！”

　　秦禹川看向蒙恬。

　　他什么话也没说。

　　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

　　蒙恬只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剩下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浑身僵硬，如坠冰窟。

　　在这一刻，他终于彻底明白了。

　　眼前的秦禹川，已经不是那个需要他提点的后辈，也不是那个可以商量的同僚。

　　他是在这片土地上说一不二的王！

　　他的意志，就是军令，就是天意！

　　蒙恬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退到了一旁。

　　他放弃了。

　　全场，再无一人敢出声。

　　章邯不再耽搁，一把将已经半昏迷的扶苏重新按好在木桩上。

　　他从亲卫手中接过那条沾满了血肉的鞭子，手臂肌肉坟起，猛地挥下！

　　“啪！啪！啪！”

　　这一次的鞭打，比之前更加迅猛，更加狠厉。

　　沉闷的击打声，密集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扶苏只是在第一鞭落下时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之后便彻底没了声息，

　　任由那撕裂皮肉的剧痛在自己身上肆虐。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漫长。

　　当第五十鞭落下时，章邯终于停了下来。

　　他扔掉手中的鞭子，上前探了探扶苏的鼻息。

　　然后，他转身回到秦禹川面前单膝跪地，沉声复命。

　　“启禀侯爷，五十鞭已毕。”

　　“长公子……已经晕死过去了。”

　　秦禹川点了点头。

　　“我们回家。”

　　“吼！吼！吼！”

　　所有将士此刻都用尽全身力气嘶吼起来，声浪直冲云霄。

　　他们的胸中，燃起了一团熊熊烈火！

　　“此战缴获的牛羊马匹，还有匈奴人的所有财物，全部带回雁门！”

　　“犒赏三军！”

　　“是！”

　　震天的应和声再次响起。

　　秦禹川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那滩烂泥似的扶苏身上，眼神淡漠。

　　“至于他……”

　　“找个军医给他看看，别让他死了。”

　　“然后，拖回去。”

　　“是！”

　　半个时辰后，大军整顿完毕，押送着海量的牛羊和物资，踏上了返回雁门关的路途。

　　秦禹川骑在战马上，走在队伍的最前方。

　　他的眼前，一道淡蓝色光幕，悄然浮现。

　　【叮！】

　　【宿主扬大秦国威，雷霆手段震慑宵小，凝聚军心民意，威望达至顶峰，获得功绩点点！】

　　【当前剩余功绩点：点。】

　　看着光幕上的数字，秦禹川的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看来，今天这场戏，没白演。

　　不仅彻底打断了扶苏的脊梁，让他认清了现实，更重要的是，

　　将整个北疆的军心民意，都牢牢地攥在了自己手里。

　　从今往后，这北疆，便是我秦禹川的北疆。

　　“系统。”

　　“扩充一千人规模的赤炎亲卫，需要多少功绩点？”

　　【叮！扩充一千人规模的赤炎亲卫，并配备全套制式装备（包含战马、铠甲、兵器），】

　　【需消耗功绩点点。】

　　“兑换。”

　　【叮！兑换成功！一千名赤炎亲卫及其全套装备已存放至系统空间，宿主可随时提取！】

　　做完这一切，秦禹川的心情总算好了几分。

　　他抬头望向雁门关的方向，目光深邃。

　　扶苏，只是个开始。

　　真正的大戏，还在咸阳。

　　……

　　就在秦禹川率领大军返回雁门关的同时。

　　距离韩邪部落营地数十里外的一处沙丘背后。

　　两名负责外围警戒的匈奴斥候，正焦急地等待着。

　　“怎么回事？这么久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其中一个年轻些的斥候，有些不安地说道。

　　“再等等。”

　　年长一些的斥候皱着眉，眺望着营地的方向，“可能是单于派了信使过来，正在开会吧。”

　　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渐渐西斜，营地的方向依旧是一片死寂。

　　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在两名斥候的心头。

　　“不行，我得过去看看！”

　　“你疯了！万一……”

　　“没有万一！再等下去，天都要黑了！”

　　年轻斥候打断了他的话，眼神坚定，“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他一夹马腹，朝着营地的方向疾驰而去。

　　年长的斥候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催马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那片让他们感到不安的死寂之地。

　　当他们翻过最后一座沙丘，看清眼前的景象时，两人同时勒住了马缰，呆立当场。

　　眼前，是地狱。

　　曾经热闹繁华的部落营地，已经变成了一片焦土。

　　烧得只剩下框架的帐篷，仍在冒着缕缕黑烟。

　　遍地都是尸体。

　　每一具尸体都死状凄惨，几乎没有一具是完整的。

　　鲜血将整片草地都染成了暗红色，在夕阳的余晖下，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

　　没有一个活口。

　　整个部落全都被屠戮一空！

　　“呕……”

　　年轻的斥候再也忍不住，翻身下马，扶着马鞍剧烈地呕吐起来。

　　年长的斥候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眼神里充满了无边的恐惧。

　　“魔鬼……是魔鬼……”

　　“是秦人的魔鬼……那个魔鬼……他回来了！”

　　“快！”

　　“快回去禀报头曼单于！”

　　“秦人的恶魔……回来了！”

　　两人连滚带爬地爬上马背，甚至不敢再多看那片人间地狱一眼，

　　疯了一般地向着北方，向着匈奴王庭的方向，亡命狂奔。

　　阴山以北，匈奴王庭。

　　两匹快马冲破了王庭大营的宁静。

　　“报——！”

　　“紧急军情——！”

　　片刻之后，两名失魂落魄的斥候被带到了头曼单于的金帐之中。

　　金帐内，酒香与肉香交织，几名妖娆的舞姬正随着鼓点扭动着腰肢。

　　主位上，头曼正搂着一名绝色胡姬，享受着美酒佳肴。

　　他看到两名斥候连滚带爬地进来，脸上顿时浮现出不悦之色。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说！什么事？”

　　年轻的斥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抖得像筛糠，话都说不囫囵。

　　“韩……韩邪部落……没了！”

　　“全没了！”

　　“什么叫没了？”

　　他皱起眉头，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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