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焰焚城,全民仓皇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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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西山惊雷,平静下的末日预兆古蜀的都邑坐落在成都平原的腹地,说是人间仙境也毫不夸张。岷江的一条支流像条碧绿的绸带,绕着城脚缓缓流淌,河水清澈得能看见水底的鹅卵石和来回穿梭的小鱼。岸边的芦苇长得比成年人还高,风一吹,整片芦苇荡就沙沙作响,像是在哼着古老的歌谣。
城外的稻田一望无际,稻浪翻滚时,金黄的稻穗沉甸甸地弯着腰,远远望去,就像给大地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金子。城里的房屋错落有致,大多是泥土和木材搭建而成,屋顶盖着整齐的茅草。而整个都城最显眼的,是位于城中心土台上的宫殿,清一色的楠木梁柱,结实又气派。梁柱上雕刻着太阳神鸟、鱼凫和神树的图案,工匠们还用朱砂和黑漆仔细涂抹,在太阳底下闪着庄重又鲜亮的光,一看就知道是王权的象征。
城中央的广场是整个都邑的心脏地带,每天都热热闹闹的。广场正中矗立着那座大名鼎鼎的太阳神鸟金饰,是用整块赤金打造的,薄得能透光,拿在手里怕不小心捏碎了。工匠们的手艺真是绝了,四只神鸟被刻得栩栩如生,翅膀张开,脑袋微微昂起,像是下一秒就要朝着太阳飞去。金饰旁边,整整齐齐立着几十根象牙,每一根都有成年人的腰那么粗,都是从遥远的南方一路运过来的,打磨得光滑洁白,一点瑕疵都没有,这可是古蜀人祭祀天地时最神圣的祭品,平时谁都不能随便触碰。
城南的作坊区永远充满了活力。玉匠们的作坊里,货架上摆满了从岷山开采来的玉石原料,有碧绿的翡翠、洁白的羊脂玉,还有带着漂亮红纹的玛瑙,看得人眼花缭乱。老玉匠李伯正戴着自制的老花镜,手里拿着细磨石,小心翼翼地给一块玉琮抛光。那玉琮上的纹路已经刻得十分精细,线条流畅,是专门要献给君王的贡品,李伯对它格外上心,连呼吸都放得轻轻的。旁边的年轻玉匠们围着一块玉石讨论个不停,有的在琢磨玉璋的形状,有的在研究玉璧上该刻什么图案,时不时还会争执几句,充满了年轻的朝气。
陶作坊里更是烟火气十足。陶工们围着陶轮转得飞快,湿漉漉的陶土在他们手里格外听话,转着转着就变成了圆滚滚的陶罐、方方正正的陶鼎,还有小巧可爱的陶俑。做好的陶坯一排排晾在作坊门口,白花花的一片,等着晾干后入窑烧制。窑火熊熊燃烧,远远就能闻到一股陶土的清香。
城北的居民区则充满了浓浓的生活气息。家家户户的茅草屋顶上都冒着袅袅炊烟,妇女们在院子里纺线织布,手里的纺锤转个不停,棉线顺着纺锤缠绕,很快就积成了一个线团。孩子们拿着木做的弓箭和刀剑,在巷子里追逐嬉戏,笑声清脆响亮,传遍了整条街。男人们刚从田里回来,扛着锄头,脸上挂着汗珠,身上沾着泥土,却满是丰收的喜悦。路过邻居家时,他们还会停下脚步,递上一把刚摘的瓜果,站在门口说几句家常话,邻里之间格外和睦。
可最近几天,城里的气氛悄悄变了,一股说不出的压抑感笼罩着整个都邑。先是夜里的狗,不管是大户人家养的凶猛看门犬,还是巷子里乱窜的流浪狗,都整夜整夜地狂吠,叫声凄厉又急促,听得人心里发毛,根本睡不着觉。
接着是池塘里的鱼,不知道得了什么病,接二连三地跳出水面,翻着白肚皮死去。渔民们每天早早地撒网,捞上来的却全是死鱼,看着自家辛苦养的鱼就这么没了,心疼得直跺脚,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家里的鸡也变得焦躁不安,不停地扑腾着翅膀,在院子里来回乱跑,不肯进鸡窝,下的蛋也常常是碎的,根本没法吃。
城里的老人们最先察觉到了不对劲,每天聚在墙角晒太阳时,都皱着眉头低声嘀咕。白发苍苍的巫祝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到城边,望着西边的西山,忧心忡忡地说:“西山是咱们的神山,如今出现这些怪事,怕是山神发怒了啊。”要知道,西山离金沙城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中间隔着几道低矮的丘陵和开阔的平原,平日里大家只把它当作风景看,从没想过它会带来灾祸。
年轻人们却不以为然,觉得巫祝是年纪大了,想太多。古蜀的安稳日子过了几百年,风调雨顺,怎么可能说变就变。有个叫阿勇的年轻猎手,刚从山里打猎回来,听到巫祝的话,还笑着说:“巫祝爷爷,您就是想多了!您看西山好好的,草木茂盛,哪来的山神发怒?我昨天还在山脚下看到了成群的野兔呢!”
可只有少数细心的人发现,西山的山顶最近总是飘着一层淡淡的青烟,不像炊烟那么淡,也不像云雾那么白,带着点灰黑色,久久不散。放牧的少年阿牛,每天都会赶着羊群去山脚下吃草。前几天,他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硫磺味,呛得他直咳嗽。抬头一看,山顶的天镜湖,那片原本清澈见底、能清晰倒映出蓝天白云的湖水,竟然变得浑浊发黄,像被倒进了黄土一样。湖边的青草也枯死了一大片,原本绿油油的草地,出现了一块大大的枯黄区域,羊群都不肯往那边去。
阿牛吓得心里发慌,赶紧赶着羊群往城里跑,把自己看到的、闻到的都告诉了村里的长辈。可长辈们只是摆了摆手,说他是年纪小,看错了、闻错了,还让他别到处乱说,免得引起全城人的恐慌。
没人知道,那淡淡的青烟,那奇怪的动物反常,都是西山底下沉睡了千万年的火山即将苏醒的信号。那座被古蜀人奉为神山、祭拜了几百年的西山,其实是一座巨大的休眠火山。此刻,火山底下的岩浆正在剧烈翻滚,像一头愤怒的巨兽,积攒着足以毁灭一切的力量。一场无人能预料的灭顶之灾,正在悄无声息地逼近这座繁华的古蜀都邑。
二、火山喷发,天地变色的瞬间
那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天边刚泛起一丝鱼肚白,整个都邑还沉浸在安静的睡梦中。大多数人还蜷缩在被窝里,做着丰收的美梦。玉匠李伯却起得比往常更早,他心里惦记着那块没抛光完的玉琮,想着今天一定要把它打磨得光亮如新,好按时献给君王。
李伯背着装满工具的木箱,慢悠悠地往作坊走。刚走到巷子口,突然脚下的地面猛地晃了一下,像是有人在地下使劲踹了一脚。“哎哟!”李伯踉跄了一下,赶紧扶住了旁边的土墙,还以为是自己年纪大了,腿脚不稳,差点摔倒。
可还没等他站稳,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突然从西边传来,那声音像是万千惊雷同时炸响,又像是无数面大鼓同时被敲响,震得人耳膜生疼,脑袋嗡嗡作响。连脚下的大地都跟着剧烈颤抖起来,墙上的泥土簌簌往下掉,路边的小树苗也被晃得东倒西歪。
李伯猛地抬头往西边望去,这一眼,让他瞬间瘫坐在地上,手里的工具箱“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磨石、刻刀撒了一地。西山的山顶,此刻像是被一只巨大的手硬生生劈开了一道大口子,通红滚烫的岩浆,像一条愤怒的火龙,从口子里面喷涌而出,高达数百丈,瞬间染红了半边天。岩浆顺着山体往下流淌,所到之处,树木瞬间被点燃,熊熊大火迅速蔓延,浓烟滚滚,直冲云霄,把天空都染成了灰黑色。不过好在西山离都城遥远,岩浆顺着山坡流淌,最多只吞没了山脚下的村庄和林地,根本到不了金沙城的范围。
紧接着,真正的威胁来了——无数的火山灰和碎石块像雨点一样从天而降。那些碎石块小的像鸡蛋,大的像磨盘,密密麻麻地砸下来。砸在茅草屋顶上,“噼啪”作响,茅草屋顶瞬间就被砸出一个个大洞,有的甚至直接塌了下来,露出里面的梁柱。火山灰更是铺天盖地,灰蒙蒙的一片,像一块巨大的黑布,转眼间就把清晨的微光彻底遮住,整个都邑陷入了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宫殿里,君王刚穿好绣着龙纹的朝服,正准备上朝,接受大臣们的朝拜。突然,宫殿的梁柱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响声,像是随时都会断裂。屋顶的瓦片纷纷掉落,砸在地上摔得粉碎,有的还差点砸中侍卫。君王惊恐地大喊:“来人!护驾!快护驾!”
侍卫们赶紧冲了进来,想要护住君王往后殿退。可脚下的地面摇晃得越来越厉害,根本站不稳。就在这时,一根粗壮的楠木主梁“轰隆”一声断裂,重重地砸在地上,扬起一片厚厚的尘土,把周围的侍卫都埋了半截。
城中心广场上的太阳神鸟金饰,原本是都邑里最耀眼的宝物,此刻却遭遇了灭顶之灾。一块磨盘大的火山石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金饰的中央。那薄如蝉翼的金饰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重击,瞬间被砸得变形,上面精美的神鸟纹路也被砸得模糊不清。紧接着,更多的碎石和火山灰落了下来,把金饰层层掩埋,很快就看不见它的踪影了。
旁边的象牙也没能幸免,有的被碎石砸断,有的被高温烤得慢慢软化,原本洁白光滑的表面,变得焦黑粗糙,惨不忍睹。
作坊区的景象更是惨不忍睹。玉匠作坊的屋顶瞬间塌了下来,沉重的木材和碎石把好几个正在忙碌的玉匠压在了下面。他们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却很快被火山的轰鸣声淹没,再也听不到了。那些刚雕刻好的玉琮、玉璋,有的被砸得粉碎,有的被飞溅的火星溅到,瞬间失去了温润的光泽,变得焦黑不堪。
陶作坊里,刚做好的陶坯在剧烈的震动下纷纷开裂、倒塌,摔在地上碎成了陶土块。窑里正在烧制的陶器,随着窑体的坍塌,也化为了一堆没用的陶土碎片。陶工们看着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却根本顾不上心疼,只想赶紧逃命。
虽然岩浆没能蔓延到都城,但那股灼人的热浪和铺天盖地的火山灰却成了致命威胁。整个都邑的空气都变得灼热无比,呼吸一口都觉得嗓子像是被火烧一样疼。火山灰越来越浓,呛得人们不停地咳嗽、流泪,视线越来越模糊,连眼前的人都看不清了。
天地间一片混乱,火山的轰鸣声、房屋倒塌的巨响、人们的尖叫声、哭喊声、孩子的哭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首绝望的末日悲歌。曾经繁华热闹的古蜀都邑,转眼间就变成了人间炼狱。
三、全民奔逃,抛弃一切的生死时速
“快跑啊!火山爆发了!快往东跑!”不知道是谁先在混乱中喊了一声,这声呐喊像一道惊雷,瞬间唤醒了惊慌失措的人们。此刻,所有人的脑子里都只剩下一个念头——活下去,必须赶紧跑!
没有人顾得上收拾家里的财物,那些积攒多年的粮食、珍贵的布料,全都被抛在了脑后。也没有人顾得上和亲人告别,在生死面前,任何留恋都成了奢望。城里的人们像潮水一样,朝着城东的岷江方向涌去。大家都清楚,往西跑是死路一条,西山那边全是大火和火山灰,只有往东,朝着岷江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人群中,一个年轻的妇人抱着怀里刚满周岁的孩子,疯了一样往前跑。她的头发散乱着,衣服也被扯破了,脸上满是泪水和灰尘。她的丈夫原本在城外的田里干活,火山爆发后,拼命跑回家想带着她们母子一起逃。可回头一看,自家的房子已经被厚厚的火山灰掩埋了大半。丈夫咬了咬牙,让她先带着孩子往东跑,自己转身去救年迈的母亲。
妇人一步三回头,望着自家房子的方向,只看到滚滚的浓烟和冲天的火光,丈夫的身影很快就被灰雾吞没,再也看不见了。她咬着牙,泪水模糊了双眼,紧紧抱住怀里的孩子,跑得更快了。怀里的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服,她却连哄孩子的时间都没有,只能不停地往前跑,心里默念着:“孩子,别怕,娘带你活下去。”
巷子里,陶工王二正拼命地往前挤。他手里原本还攥着一个刚做好的小陶罐,那是他答应送给女儿的生日礼物,罐身上还精心刻着女儿最喜欢的小鱼图案。这是他熬夜做出来的,原本想给女儿一个惊喜。可人群太过拥挤,有人不小心狠狠撞了他一下,小陶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王二愣了一下,看着地上的陶片,心里一阵酸楚,眼睛瞬间就红了。那是女儿盼了好久的礼物啊,可现在,什么都没了。他想弯腰去捡,可后面的人不断往前涌,推着他根本停不下来。王二只能咬紧牙关,强迫自己转过头,加快了脚步。他知道,现在什么宝贝都比不上一条命重要,女儿还在城东的亲戚家等着他,他必须活着过去。
宫殿里的君王,此刻也没了往日的威严。他穿着皱巴巴的朝服,头发凌乱,脸上沾着尘土,被几个忠心的侍卫护着,从倒塌的宫殿废墟里逃了出来。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居住了一辈子的宫殿,土台上的梁柱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浓烟滚滚,曾经象征着权力和荣耀的宫殿,正在一点点化为灰烬。
他心里一阵剧痛,那些宫殿里的青铜礼器,都是古蜀传承了几百年的宝物,是祖先留下的珍贵遗产,他想下令让侍卫回去抢救。可看着汹涌的逃亡人群,还有空中不断落下的火山灰和碎石,他无奈地闭上了眼睛,颤抖着说了一句:“走!都走!别管了!”
侍卫们簇拥着君王,混在逃亡的人群中一起往东跑。宫殿里那些刻着祖先图腾的青铜鼎、青铜尊,那些用来祭祀的珍贵礼器,就这样被遗弃在了原地。它们有的被倒塌的墙体掩埋,有的被大火烧毁,有的在高温下扭曲变形,成为了这场灾难的陪葬品。
城南的老玉匠李伯,腿脚不太利索,被人群推着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他这辈子都在和玉石打交道,作坊里还有他珍藏了几十年的几块上好的羊脂玉,那是他打算传给儿子的传家宝,平日里看得比性命还重要。可现在,他连回头看一眼作坊的勇气都没有。
他扶着墙,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憋得难受。就在他快要跟不上人群,快要被落下的时候,旁边一个年轻后生伸手拉了他一把。“李伯,别停!快跑!再慢就被火山灰埋了!”年轻后生大喊着,一边跑一边牢牢扶住他的胳膊。李伯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拼尽全身力气,跟着人群往前冲。
逃亡的队伍越来越长,像一条长长的巨龙,朝着岷江的方向延伸。队伍里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蹒跚学步的孩子,有年轻力壮的男人,也有抱着婴儿的女人。每个人都在拼命地奔跑,脸上满是恐惧和焦急。
有的人鞋子跑掉了,光着脚在布满碎石的地上奔跑,脚底被磨得鲜血淋漓,留下一个个血脚印,可他们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依旧不停地往前跑;有的人不小心摔倒了,后面的人来不及避让,只能踩着他的身体过去,惨叫声此起彼伏,却很快就被火山的轰鸣声掩盖,消失在混乱中。
城北的居民区里,那些平日里用来做饭的陶罐、装水的陶壶,此刻散落在地上,有的被奔跑的人群踩碎,有的被掉落的石块砸裂。曾经充满生活气息的庭院,如今变得一片狼藉,只剩下断壁残垣和散落一地的碎片,诉说着这里曾经的温馨与热闹。
天空被厚厚的火山灰遮挡,一片昏暗,只有西边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把逃亡人群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逃亡的人们不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他们只知道,必须不停地跑,远离这座被火山灰吞噬的都城。身后的都邑,正在被不断落下的火山灰一点点覆盖,那些曾经的家园、珍贵的宝物、温暖的记忆,都随着这场灾难,被永远地留在了身后。
四、城郭陨落,文明碎片掩埋地下
当逃亡的人们拼尽全力跑出几十里地,终于到达岷江岸边时,才敢停下来回头张望。此刻,他们身后的古蜀都邑已经彻底变了模样,再也不是那个繁华热闹的家园了。
远处的西山依旧在断断续续地喷发,岩浆像一条条红色的河流,在山脚下肆意流淌,把山脚下的土地变成了一片火海。好在距离遥远,岩浆始终没能越过丘陵和平原。但都城这边的景象同样惨烈,曾经灯火通明的城池,此刻被厚厚的火山灰笼罩,浓烟滚滚,直冲云霄,连几十里外的岷江岸边,都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烧焦味道和刺鼻的硫磺味。
人们在岷江岸边的空地上,用茅草和树枝搭建了临时的棚屋,暂时安定了下来。大家惊魂未定,有的坐在地上默默流泪,有的四处呼喊着亲人的名字,还有的望着都城的方向,眼神里满是绝望和悲伤。
接下来的几天,火山依旧没有完全停止喷发,天空一直被厚厚的火山灰笼罩着,灰蒙蒙的一片,分不清白天和黑夜。太阳的光芒根本透不进来,气温也变得越来越低,人们只能蜷缩在棚屋里,互相取暖,靠着随身携带的少量干粮勉强维持生计。
直到第七天,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突然降临。豆大的雨点砸下来,打在人们的脸上,带来了一丝清凉。大家一开始还很开心,以为这场雨能驱散空气中的火山灰。可没想到,这场雨并没有带来生机,反而引发了新的灾难。
雨水和地面堆积的火山灰混合在一起,形成了厚厚的火山灰淤泥,顺着地势缓缓流淌,朝着被毁坏的都邑漫去。淤泥所到之处,一切都被无情掩埋。原本就残破的房屋、广场、作坊,全都被厚厚的火山灰淤泥覆盖,连一点痕迹都找不到了。整个都邑,就这样彻底消失在了地面上。
曾经矗立在广场中央的太阳神鸟金饰,被厚厚的火山灰和淤泥压在地下,金饰上精致的神鸟纹路被泥沙填满,再也见不到往日的耀眼光彩。那些珍贵的象牙,在高温和淤泥的双重重压下,慢慢分解,和泥土混在了一起,再也无法辨认出来。
宫殿里的青铜礼器,命运也各不相同。有的被大火烧毁,有的被埋在深深的泥土中,表面慢慢氧化,长出了厚厚的铜绿,像是给这些古老的器物穿上了一层绿色的铠甲。没有了岩浆的侵蚀,不少礼器的主体结构都得以保留,只是被牢牢封存在了火山灰沉积层下。
作坊里的玉料和玉器,下场同样凄惨。那些还没完工的玉神树、玉琮,被碎石砸得粉碎,温润的玉石碎块散落在泥土中,又被淤泥裹挟着,埋在了地下深处,再也见不到阳光。陶作坊里的陶器,大多化为了细小的陶片,混杂在火山灰里,只有少数比较坚硬的陶罐,还保留着残缺的形状,静静地躺在地下,见证着这场灾难。
城里的生灵,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没能逃过这场灭顶之灾。火山喷发时的高温和呛人的火山灰,让他们瞬间消逝,骨骼被焚化粉碎,和火山灰、泥土融为一体,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曾经热闹的街巷,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庭院,曾经烟火气十足的作坊,都被厚厚的火山灰淤泥覆盖,变得一片死寂,连一丝风吹过的声音都显得格外刺耳。
古蜀人世代居住的都邑,就这样在一场突如其来的火山喷发中彻底陨落了。它像一颗璀璨的明珠,在历史的长河中闪耀了几百年,却突然之间被火山灰掩埋,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中。
逃亡的人们在岷江对岸定居了下来,他们重新开垦荒地,耕种稻田,继续传承着祖先留下的耕种、织布、制作玉器和陶器的手艺。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渐渐从灾难的阴影中走了出来,繁衍后代,重建了家园。
可每当他们回望西边那片被火山灰覆盖的土地,眼中依旧充满了悲伤。他们带走了古蜀人的智慧和手艺,却没能带走那些留在都邑里的珍贵器物,没能带走那些承载着祖先记忆的遗迹。那些被遗弃在原地的礼器、金饰、玉器、陶器,还有那些被掩埋的生活痕迹,就这样在地下沉睡了千百年。
它们是这场灾难的无声见证者,也是古蜀文明最珍贵的碎片。千百年后,当后世的人们偶然发现这片被掩埋的土地,小心翼翼地发掘出那些带着岁月痕迹的器物时,才能透过这些破碎的金饰、玉器和陶片,窥见当年那个繁华一时、却又在火山灰中骤然消逝的古蜀都邑,想象出那场惊心动魄的末日逃亡,感受那段被历史尘封的悲壮过往。
这场惨烈的火山爆发,让古蜀都邑一夜之间化为乌有,却也以最意外的方式,将一个鲜活、完整的古蜀文明封存了下来,为后世留下了一把解读这段古老历史的珍贵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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