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壁炉旁的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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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炉之家的书房内，跳动的火焰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将阿蕾奇诺修长的身影拉得忽明忽暗。她站在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框，绯红的眼眸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能穿透黑暗，看见那个在月光下强装镇定的人影。
（没有神之心...）
（却能在瞬间切换出那样完美的伪装...）
她轻轻呵出一口气，在冰冷的玻璃上凝成一团白雾。
“父亲大人。”
林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破了书房的寂静。
阿蕾奇诺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首。年轻的魔术师站在门口，手中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姿态优雅得如同即将登台演出。
“进来吧。”
她的声音依旧平淡，但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林尼将茶杯轻轻放在书桌上，热气氤氲中，红茶的香气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您似乎有心事。”
他轻声说道，目光敏锐地捕捉到阿蕾奇诺微微蹙起的眉头。
阿蕾奇诺终于转过身，绯红的眼眸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深邃。
她端起茶杯，轻轻啜饮一口。
“你之前关于芙宁娜的观察...”
她缓缓开口，“很准确。”
林尼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
“能得到父亲大人的认可，是我的荣幸。”
阿蕾奇诺走到壁炉前，火焰在她眼中跳动。
“今晚，我与水神大人进行了一场...有趣的会面。”
她将茶杯放在壁炉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炉火噼啪作响，映照着她若有所思的侧脸。
“在遇袭的瞬间，她从一个喂猫的普通少女，瞬间变成了那个我们熟悉的、浮夸的水神。”
阿蕾奇诺的唇角微微上扬，“就像按下了一个开关。”
林尼安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扣子。
（果然...芙宁娜大人确实在伪装什么...）
“更令人惊讶的是...”
阿蕾奇诺转过身，绯红的眼眸直直看向林尼，“她身上没有神之心。”
这句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
林尼的瞳孔微微收缩，但他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
“这确实...出乎意料。”
他谨慎地选择着措辞。
---
阿蕾奇诺轻轻摇头，灰发在火光下泛着银色的光泽。
“你的观察很细致，林尼。”
她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赞赏，“能够注意到那些细微的异常，这很不容易。”
她走向书桌，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轻轻推给林尼。
“看看吧。”
她的指尖在文件上轻轻敲击，“这是你之前提交的关于芙宁娜行为异常的报告。”
林尼接过文件，发现上面多了许多新的批注。
阿蕾奇诺清秀的字迹密密麻麻地分布在页边，每一处都指向芙宁娜行为中的矛盾之处。
“您早就开始怀疑了？”
他有些惊讶地抬头。
阿蕾奇诺微微颔首：
“但你的报告，让我确认了这些怀疑不是空穴来风。”
她走到林尼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个亲昵的举动让林尼有些受宠若惊。
“你做得很好。”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林尼低下头，掩饰着内心的波动。
（原来父亲大人一直在暗中调查...）
（那么今晚的会面，也是一次试探吗？）
他想起那个总是在舞台上闪耀的水神，那个在集市上笨拙讨价还价的少女，还有那个在危机瞬间立刻戴上面具的演员...
“父亲大人认为...”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芙宁娜大人为什么要伪装成神明？”
阿蕾奇诺走回窗边，夜色在她眼中沉淀。
“每个人都有不得不扮演的角色，林尼。”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就像你在舞台上的魔术，不也是另一种形式的伪装吗？”
这句话让林尼陷入了沉思。
他想起自己那些精心设计的魔术，那些用来转移观众注意力的华丽动作，那些隐藏在表象之下的真相...
（难道芙宁娜大人也是在...表演一场盛大的魔术？）
“接下来要怎么做？”
林尼问道。
阿蕾奇诺沉默了片刻，炉火在她眼中跳动。
“继续观察。”
她最终说道，“但不要打草惊蛇。”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窗玻璃，在上面留下一道清晰的水痕。
“一个没有神之心却坚持扮演神明的人...”
她的声音低沉如夜风，“她的故事，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有趣。”
林尼恭敬地行礼：“我明白了。”
就在他准备退出书房时，阿蕾奇诺突然又开口：
“林尼。”
她的声音让他停下脚步。
“记住，最好的魔术师，知道什么时候该让观众看见真相，什么时候该让他们继续沉浸在幻觉中。”
林尼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了然的微笑。
“是的，父亲大人。”
书房的门被轻轻关上。阿蕾奇诺独自站在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自己的唇角。
（芙宁娜...）
（你精心编织的这场演出，究竟想要隐藏什么呢？）
窗外，一轮弯月悄然躲进云层，仿佛也不愿打扰这场刚刚开始的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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