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娄小娥顺从地点头。虽不明白缘由，但她确信李东不会害她。

　　舅舅想见见你，还要查验食材。她手指绞着衣角补充道。

　　随时可以。李东答得干脆。

　　娄小娥惊讶地抬眼：不用想想？

　　早料到了，李东笑道，重要筵席总要亲自把关才放心。他语调忽然柔和，别担心，定让你舅舅满意。

　　少女耳尖泛红，慌忙环顾四周：你这屋子......挺整洁的。

　　大概因为我不常折腾。他笑着接话。

　　沉默在房间里蔓延。相识未久，两人一时找不到话题。

　　现在做什么工作？最终还是李东打破宁静。

　　刚毕业......还没工作呢。娄小娥低头摆弄着书包带。

　　我帮你

　　父母说会帮我安排一份体面的工作。娄小娥轻声说道。

　　李东好奇地问：你自己有什么想从事的职业吗？

　　娄小娥微微摇头：我没什么特别的想法，父母让我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她莞尔一笑，是不是显得很没主见？

　　李东托着下巴笑道：确实如此，不过这样也挺好，不是吗？

　　那你呢？你在哪里工作？娄小娥略带羞涩地转移话题。

　　在附近的轧钢厂上班，改天可以带你参观。李东回答。

　　娄小娥惊喜地睁大眼睛：真的吗？你愿意带我去？

　　只要你感兴趣，我随时都方便。李东爽快地答应。

　　我帮你

　　娄小娥略显局促地说：要不我们去外面吃吧，我请你。

　　李东扬了扬眉：不行，在外头吃饭怎么展示我的拿手菜？

　　娄小娥脸更红了，李东噙着笑走进厨房。他从农场空间取出一只鸡和时鲜蔬菜。

　　备好食材后，李东花了一小时做出两荤两素一汤。

　　见到丰盛的饭菜，娄小娥惊讶地望着餐桌。

　　闻着真香...

　　李东笑道：吃起来更香，尝尝看。

　　饭后，娄小娥便离开了。

　　不多时，许大茂主动找上门来。李东正要关门补觉，发现许大茂在门口探头探脑。

　　你来干什么？李东上前问道。

　　许大茂堆起笑脸：哎...就是来聊聊天。都是院里邻居，总碰面的，说说话多好。

　　李东冷笑着打量他：我和你没什么可聊的。说着就要关门。

　　许大茂急忙抵住门：别急嘛，其实...是有事想问你。

　　李东默然盯着他，等他的下文。

　　呃...刚才那位女同志是谁啊？

　　从没见过她来找你...

　　李东顿时沉下脸：这不是你能惦记的人。

　　许大茂的心思他再清楚不过。听这话，许大茂立刻沉下脸。

　　我怎么就不能惦记了？

　　你不是有对象了吗？帮个忙，告诉我她名字，我自己去找。

　　李东蹙眉打量着许大茂：休想。就凭你也配？

　　说完便重重关上了门。

　　许大茂盯着紧闭的房门，面色阴晴不定。如今他的身体状况已是人尽皆知，谁都觉得他这辈子娶不到像样的媳妇。

　　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就算没有李东帮忙打听消息，他照样能找到娄小娥的下落！

　　想到这里，他阴恻恻地朝李东家的方向剜了一眼，往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沫。

　　咱们来日方长！

　　次日清晨。

　　李东如约来到娄小娥家。客厅里坐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正是娄小娥的舅舅。那人板着脸时自带一股威严，见到李东进门才略略舒展眉头。

　　您好，我是李东。

　　听晓娥提过。舅舅打量着眼前的小伙子，现在在轧钢厂做采购？

　　两人一问一答间，舅舅眼中的赞赏越来越明显。聊到兴起，索性摆开酒菜对酌起来。

　　少喝点......娄小娥蹙着眉头。父母回乡探亲，此刻整栋房子里就剩他们三人。

　　舅舅拍着桌子直打酒嗝：老爷们儿聊天哪能不喝酒！

　　李东冲她眨眨眼。这点酒对他来说不过是润润嗓子，顶多让面颊微微发热。

　　又过三巡，舅舅终究不胜酒力，地栽倒在饭桌上。正在沏茶的娄小娥闻声惊起。

　　不碍事。李东搭了搭脉，醉倒了而已，扶他回房歇着？

　　安顿好醉醺醺的长辈，屋内突然安静下来。明明昨日也独处过，此刻两人却莫名局促起来。

　　那个......娄小娥绞着手指，要听听唱片吗？

　　李东眼角漾起笑纹：好啊。

　　留声机的指针轻轻落在黑胶唱片上，舒缓的旋律在闺房里流淌开来。

　　隔壁房间传来老舅的鼾声，他们压低音量，在轻柔的旋律中轻轻踩着舞步。

　　娄小娥跳完一支曲子，脸颊泛着红晕问李东：没想到你跳得这么好...我在学校学的舞蹈，你在哪儿学的呀？

　　算我天生就会吧。李东眨眼笑道。

　　两人相视一笑，屋子里又响起欢快的笑声。

　　他们聊了整整一个小时，从音乐到生活，娄小娥越聊眼睛越亮。她惊叹道：你竟然既当采购员又做生意，太了不起了！

　　别这么看我。李东 ** 然转开视线。

　　怎么啦？

　　你眼睛里闪着光，看得我都快飘起来了。他故作正经地板着脸。

　　娄小娥笑得弯了腰，直到李东起身告辞：该走了，不能久留。

　　这么快？她的笑容黯了下来。

　　送走李东后没几天，娄小娥的老舅就来找他订食材，李东爽快答应下来。

　　转眼又是新的一周。许大茂在街角遇见娄小娥时愣了一下，随即快步上前：你好！

　　正在回家的娄小娥吓了一跳：你是？

　　上次带你去见李东的，想起来了吗？许大茂提醒道。

　　听到熟悉的名字，娄小娥露出礼貌的微笑：原来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娄小娥并不愿意搭理许大茂，她牢记着李东的叮嘱，虽然不明白缘由却本能地保持着距离。

　　许大茂压根没什么正事，纯粹想找借口接近娄小娥。他眼珠一转，随口扯了个谎：我丢了件要紧东西，能帮我找找吗？

　　娄小娥顿时绷紧了脸，她与对方不过萍水相逢，这人竟如此理所当然地使唤人。可她终究没拒绝——既有上次欠的人情，也因骨子里的善良使然。

　　行吧...

　　两人就这样蹲在地上装模作样地搜寻。当娄小娥问起物品特征时，许大茂信口胡诌是颗珍贵的珠子。烈日下折腾许久，娄小娥鬓角都沁出汗珠仍无所获。

　　真是丢在这儿？她擦着额角质疑。

　　许大茂趁机把裤兜里的玻璃珠扔到墙角，信誓旦旦坚持就在这里。不多时，娄小娥果真在角落发现了遗失物。

　　是这颗吗？

　　许大茂立即摆出欣喜若狂的模样：可算找着了！见事情了结，娄小娥起身就要离开，却被对方拦住非要请客吃饭。

　　她婉拒得干脆利落。这次帮忙不过是还人情，哪会真想与这厚脸皮的家伙共进晚餐？

　　娄小娥轻轻摆手：确实不要紧，我今天实在抽不出空来。

　　许大茂立刻接话：不打紧，明天后天都行，我天天都有空。

　　娄小娥蹙起眉头，轻叹一声：我这两天都安排得满满当当。

　　许大茂丝毫不灰心，继续道：下星期也行，完全配合你的时间。总不能连一小时都空不出来吧？

　　娄小娥无言以对，面对这样的纠缠只能妥协：到时候再看吧。

　　许大茂见好就收，转而又问：那总得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吧？

　　娄小娥迟疑许久，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姓名。

　　得到名字后，许大茂志得意满地离开了。他暗自盘算：既然在这里遇见，她肯定是本地人。这么个小地方，随便打听就能摸清底细。

　　分开后，许大茂立刻四处探听。这一打听可不得了，从街坊口中得知娄小娥家境殷实。原本只是贪图她相貌出众，如今更添了几分势在必得的决心——若能与这样的姑娘结亲，往后哪还需要拼命奋斗？想到这儿，许大茂不禁心潮澎湃。

　　日子一天天过去。

　　转眼就到了李东与老舅约定的日子。

　　他准时送来从空间农场取出的新鲜食材。娄小娥的老舅对食材赞不绝口，甚至在娄小娥面前连连夸赞李东。

　　宴席办得十分圆满。

　　结束后，作为宾客的娄小娥与李东并肩而行。

　　这次真要谢谢你，要不是你帮忙，我都不知道找谁才好。

　　李东淡然回应：举手之劳。

　　娄小娥与李东并肩前行，来到岔路口时，她忽然止步，神色间透着犹豫与羞涩。

　　怎么了？李东转头问道。

　　娄小娥深吸一口气，轻声问：下…下周有空吗？

　　当然有。他答得干脆。

　　得到回应，她鼓起勇气邀请：那…要不要一起看电影？说完又急忙补充：我没别的意思——

　　话未说完，李东已笑着应下：好啊。

　　他唇角扬起的弧度让娄小娥耳尖发烫，匆忙约定时间地点后，两人在岔路分开。

　　娄小娥脚步轻快地往回走，却在半路撞见站在路 ** 的许大茂。她蹙眉想绕开，却被对方一把拽住手腕。

　　松手！她猛地甩开。

　　许大茂愣住，慌忙解释：我就想打个招呼……

　　娄小娥脸色稍缓：别突然拉人。

　　是是是，许大茂偷瞄她的神色，晚上有空吗？请你吃饭？

　　本想拒绝的娄小娥瞧见他试探的眼神，改了主意：正好有事要谈。

　　餐馆里，许大茂殷勤摆着碗筷，娄小娥却沉默良久。

　　先别忙，她忽然开口，我有话说。

　　许大茂立刻挺直腰板：你说。

　　见他这般严肃，娄小娥绞着手指，脸颊涨红才憋出一句：其实我……

　　“或许是我会错意了，但感觉你似乎对我有些好感……”

　　“其实…我心里有喜欢的人，请你别再这样了。”

　　娄小娥说完，脸颊烧得通红，也不确定是否误解了对方的意思。

　　与其让人继续纠缠，不如把话挑明。若是自己多心了，反倒皆大欢喜。

　　许大茂一时怔住，没料到她竟会直接拒绝。

　　“你喜欢谁？！”

　　娄小娥没料到他会追问这个，抿唇摇头：“这不重要。总之我们不可能。”

　　她起身欲走，却被他拽住手腕。回头撞上他执着的眼神。

　　“既然被你看穿，我也摊牌——我对你一见钟情，非你不可。你说有喜欢的人，就代表还没成，对吧？”

　　娄小娥呼吸一滞。

　　见她反应，许大茂得意地勾起嘴角——自己猜中了。

　　“那我有追求的权利。”

　　他信心十足，自认相貌家世都不差，配她绰绰有余。

　　娄小娥愕然。这人衣冠楚楚，原以为能讲道理，谁知根本油盐不进。

　　“说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许大茂满不在乎地耸肩：“不试试怎么知道？说不定接触后你就改观了……”

　　娄小娥揉着太阳穴，深感鸡同鸭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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