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许大茂刚迈出院门，脚上就挨了个正着。他低头一看，脚背 ** 辣地疼。

　　要死啊你们！许大茂扯着嗓子吼。

　　孩子们都呆住了，慌忙四散逃开。可雨水是院里的人，就算跑了也会被找上门。

　　许大茂气得直哆嗦。他今天特意打扮得体体面面，还带着好烟好酒要去见李副主任，结果刚出门就挨这么一下。

　　给我站住！许大茂黑着脸叫住雨水。

　　小姑娘吓得直发抖：大茂叔...我错了...

　　把你爹叫来！许大茂恶狠狠地说，看我脚都炸伤了，得赔钱！

　　雨水急得快哭出来，可找遍院子也没见着何大清和蔡全无。这哥俩趁着年节忙着赚钱，一个去蹬三轮，一个在小酒馆帮忙。

　　他们...都不在家...雨水颤抖着说。

　　许大茂冷笑：那正好，送你去派出所！让警察好好治治你这丫头片子！

　　雨水一听这话，眼泪立刻就涌出来了。她觉得自己特别冤枉，放鞭炮的根本不是她，她从来都只敢往墙上扔。

　　可许大茂压根不想听她解释，反而变本加厉地吓唬何雨水。

　　李东刚踏进院子就看见这一幕，二话不说直接上前质问许大茂：你干吗呢？

　　雨水见到李东，像抓住救命稻草般躲到他身后，紧紧抱着他的腿直打哆嗦。

　　看她吓成这样，李东火气更大了：有你这么欺负小孩的吗？！

　　许大茂见李东 ** 然出现，先是一愣，随即嚷道：我咋欺负她了？我这是在教育她！

　　李东沉着脸：教育？把人都吓哭了这叫教育？

　　许大茂阴阳怪气地哼道：我是替她爸管教！她爸没空管，我还不能管了？

　　再说了，你知道这丫头干的好事吗？和几个野孩子往我脚上扔炮仗！

　　李东扫了眼许大茂的脚，一边轻拍雨水的后背，一边反驳：你这不活蹦乱跳的吗？跟个孩子较什么劲？

　　两人越吵越凶，嗓门越来越高。

　　院里住户都被惊动了，纷纷探出头来。

　　又出啥事了？

　　这大清早的吵啥呢？

　　见人多了，许大茂立刻来了劲：大伙儿给评评理，我替何大清管教他闺女有错吗？这丫头往我脚上扔炮仗！

　　不该教训吗？

　　邻居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院里孩子们确实皮得很，放鞭炮炸茅坑都是常事，大人们平时也就随他们去了。

　　但要说往人身上扔炮仗...确实过了。

　　几个妇女嘀嘀咕咕：雨水这回是做得不对。

　　炮仗哪能往人身上扔呀。

　　何雨水抹着眼泪向大家解释：炮仗不是我放的，是小虎扔的...我往墙上扔的!

　　许大茂顿时瞪圆眼睛呵斥：你还有脸推卸责任?

　　何雨水缩在李东背后，有了依靠后胆子也大了些，冲着许大茂喊：真不是我!不信你去问小虎!

　　许大茂正要发作，李东 ** 然开口：

　　道歉!

　　许大茂一脸错愕：你说啥?

　　李东不耐烦地重复：耳朵聋了?让你道歉!

　　没听见吗?是别的孩子扔的炮仗。

　　许大茂冷哼一声：她说什么你就信?我亲眼看见是她扔的!

　　眼见矛盾升级，邻居们纷纷劝解：

　　多大点事，别较真了。

　　又没伤着人，算了吧。

　　孩子还小，说几句就行了。

　　这番劝解反倒激怒了小心眼的许大茂：今天撒谎明天偷东西!我这是替她爹管教她!

　　就算她爹来了我也这么说，过几年他就得谢我!

　　院里有赞同也有反对的声音。李东沉下脸：谁说雨水撒谎了?

　　不是说了是小虎扔的?叫他来当面对质。

　　要是他承认了，你必须道歉!

　　许大茂顿时慌了，他确实没看清是谁扔的，出门就挨了一下。

　　凭什么都听你的?

　　孩子们串供怎么办?!

　　李东有的是法子，他转头对边上的大人说：“劳驾，帮忙把隔壁街的小胡领过来。”

　　说罢，又冲许大茂挑眉：“让大人去带孩子，总没话说了吧？”

　　众人纷纷点头。

　　虽说鸡毛蒜皮的小事，可许大茂非要闹得鸡飞狗跳。今儿要不掰扯清楚，这院子别想消停。

　　不多时，小虎被领了进来。

　　一进门，瞧见满院子的人，小家伙有些发懵。

　　李东蹲下身：“问你个事儿，能照实说吗？”

　　小虎虽不明白，还是用力点头。

　　“你爸教过你做错事要认吧？”李东弹了下他胸前的红领巾。

　　“那当然！”小虎挺起胸膛，“我爸说了，男子汉敢作敢当！”

　　李东指向许大茂：“刚才是你往这叔叔脚边扔炮仗的？”

　　小虎瞅了眼许大茂的皮鞋，脆生生道：“是我！”转头朝许大茂鞠了个躬，“叔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孩子被直接领来，串供都不及——雨水显然是被冤枉了。

　　** 摆在眼前，街坊们你一言我一语：

　　“瞧瞧，错怪雨水了吧！”

　　“孩子都认了，你还较什么劲？”

　　许大茂脸上挂不住。让他大人给毛孩子赔罪？跌份儿！

　　他摆摆手打发雨水：“得，明儿给你捎几块糖。”

　　话音未落就要开溜，却被李东一把拦住。

　　“哪儿去？”李东铁塔似的身子堵在月亮门前，阴影笼着许大茂那张发青的脸。

　　李东话音未落，许大茂猛地往后缩了两步，满脸戒备地瞪着他：我这就回家，你想怎样？！

　　你忘了给雨水赔不是。李东单刀直入。

　　许大茂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刚才那些话还不算认错？要他拉下脸给个小丫头片子道歉？门儿都没有！

　　做你的春秋大梦！老子绝不道歉！他梗着脖子嚷道，我是看走眼了没错，可要不是她在门口瞎晃悠，我能看岔吗？说到底是她自个儿的问题，赖得着我吗？

　　围观的人听得直皱眉。哪有这么强词夺理的？人家孩子在哪儿玩不是自由？

　　大茂你这就不讲理了，雨水不过是想和大家伙儿玩儿...

　　就是，低个头有多难？

　　痛快认个错得了...

　　不是你自己赌咒发誓的吗？要不是雨水干的就道歉？

　　许大茂脸黑得像锅底：放 ** 屁！谁说过这话？那都是李东胡诌的！

　　李东依然堵在他跟前：这么说，你是铁了心不道歉？

　　没错！想让我给那丫头赔罪？下辈子吧！许大茂话音刚落，领口突然被揪住。他惊恐地发现双脚离了地：你、你要动手？！

　　李东嘴角一扯：雨水，出来！

　　众人见这架势以为要打架，慌忙劝解:有话好好说啊...

　　李东充耳不闻，把雨水领到院门口，递过一挂鞭炮：来，照着他身上扔。

　　许大茂彻底懵了：李东你疯啦？！

　　李东死死钳住挣扎的许大茂，冷笑道：不是死不认错吗？那咱们就把这罪名坐实了。

　　雨水领会了李东的暗示。单独一人时她确实胆怯，但有李东壮胆就不同了。

　　想到方才被许大茂恐吓的情景，她顿时怒火中烧，将手中的 ** 径直抛向许大茂。

　　哎哟！

　　被李东牢牢制住的许大茂无法闪避，硬生生挨了个正着。他痛呼出声，随即感到钳制松开了。

　　院里邻里都没想到李东竟用这种方式教训许大茂。

　　这法子其实很妙——许大茂死活不肯认错，谁也拿他没办法。

　　正好坐实了雨水的。

　　痛快了吗？李东笑吟吟地问雨水。

　　少女重重地点头，两人并肩往院里走去。

　　许大茂按着灼痛的脚踝，冲着背影叫嚷：你们等着！我这就找一大爷评理！

　　李东闻言驻足，扭头嗤笑道：去啊，为点芝麻小事跟孩子较劲，也不嫌寒碜。

　　许大茂顿时涨红了脸。四周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众人分明都站在李东这边。

　　原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若非许大茂没完没了，何至于此？李东替雨水出头，纯粹是他自找的。

　　你们知道个屁！许大茂恼羞成怒地环视众人，一个个帮着李东说话，迟早被他卖了还数钱！

　　撂下狠话后，他跛着脚回了屋。

　　听着这些议论，他也熄了找一大爷的心思。就算去了，未必能让李东吃亏。

　　反倒更丢人现眼。

　　李东和何雨水此时已回到屋内。

　　这两天怎么没来吃饭？李东随口问道。

　　雨水懒洋洋地窝在椅子里：没什么胃口。

　　这两天过年，我爸说让我别来烦你。

　　李东抿嘴笑了笑，顺手揉了揉何雨水的头发：那晚上留我这儿吃饭吧？今儿买了骨头，准备炖锅鲜汤，可香了。

　　何雨水听着就咽了咽口水。她确实好久没尝过骨头汤了，盯着李东迟疑道：真...真的行吗？我爸说会给你添乱......

　　李东故意板起脸：这话说的，是不把我当哥哥了？

　　何雨水赶紧摇头：不是不是！我今晚就在这儿吃！

　　李东这才露出笑容，在灶台前忙活起来。何雨水在旁边看着，突然冒出一句：李大哥，你咋长得这么俊呀？

　　这话把李东说愣了，回过神笑道：你个小丫头知道啥叫俊？

　　何雨水不服气地嘟嘴：我怎么不知道！院里就数你最好看，别人都丑兮兮的。

　　李东乐得不行。小姑娘以为他不信，急得搬出小伙伴作证：真的！巷子口小虎他们都这么说！

　　看她急赤白脸的样儿，李东捏捏她肉乎乎的脸蛋：知道你是真心夸我，谢啦。

　　......

　　次日清晨

　　天刚亮李东就爬起来洗漱。

　　虽说假期还剩最后几天，

　　多数人正抓紧补觉，

　　照理他也该如此。

　　但今天要和娄小娥约会——

　　这回是她主动邀的，

　　时间地点都由她定，

　　他只需准时到楼下接人。

　　自行车蹬到公寓楼下，

　　清脆的铃声响过不久，

　　就看见娄小娥穿着裙子款款走来。

　　李东见娄小娥换上裙装的模样。

　　眼前顿时一亮，但转瞬又蹙起眉头，开口问道：这么穿不会着凉吗？

　　娄小娥略带腼腆地解释：这是冬款厚裙，我还备了件外套，觉得冷就披上。顿了顿，她轻声问道：你觉得...好看吗？

　　李东认真点头。呢子裙的剪裁得体，深色面料衬得她肌肤胜雪，整个人格外明艳动人。

　　见对方认可，娄小娥耳尖泛起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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