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晋级之路

　　唐成最近很忧郁。

　　自从清溪县接连出现吴阳、东方白这些后起之秀后，他这位曾经的书院银枪小霸王深感地位不保。更让他焦虑的是，现在全县百姓提到他，说的都是：唐公子啊，就是那个卖枸杞的。

　　这能忍？绝对不能！

　　金师弟！唐成痛心疾首地拍着柜台，咱们得重振雄风啊！

　　金灿灿头都不抬：唐师兄，咱们这个月又亏了三十两，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还债吧。

　　庸俗！唐成义正辞严，我现在思考的是人生大事！

　　说干就干。唐成当晚就翻出那本皱巴巴的《嫖圣心得》，在烛光下开始了伟大的修订工作。

　　第一章标题原本是《观女术》，被他改成《女性美学鉴赏》。

　　内容从如何从衣着判断女子身份升级为服饰文化与社会阶层的关联性研究。

　　第二章《谈资论》更是脱胎换骨，变成了《跨性别社交语言学》，还加入了非暴力沟通共情技巧。

　　金灿灿偷看了一眼，忍不住吐槽：唐师兄，你这改得...还嫖得起来吗？

　　你懂什么！唐成一脸高深，这叫学术化、理论化、系统化！

　　修订完《嫖圣心得》，唐成开始了他的嫖神晋级之路。

　　第一步：形象升级。

　　他不再穿那身骚包的锦袍，换上了素雅的长衫；不再摇金扇子，改拿折扇；连走路都从以前的吊儿郎当变成了迈方步。

　　全县百姓看得目瞪口呆：

　　唐公子这是...中邪了？

　　看起来像书院的老学究！

　　完了完了，这下连最后一点特色都没了！

　　第二步：话术升级。

　　以前见到姑娘，唐成开口就是：姑娘芳龄几何？可曾婚配？

　　现在变成了：这位女士，不知可否有幸与您探讨人生哲学？

　　效果立竿见影——姑娘们跑得比兔子还快。

　　连豆腐西施都忍不住对金灿灿说：金公子，唐公子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金灿灿望天长叹：他这是在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返啊。

　　但唐成毫不气馁，开始了第三步：实战升级。

　　他锁定的第一个目标是新来的刺绣姑娘。按照新编《嫖圣心得》的指导，唐成上前搭话：

　　女士的绣品，针法细腻，构图精妙，颇有唐代工笔花鸟的遗风。

　　刺绣姑娘愣了半天：公子...是想买绣品？

　　非也非也，唐成摇着折扇，在下是想与女士探讨艺术真谛。

　　结果被姑娘的爹举着扫帚赶了出来。

　　第二个目标更惨。对方是个卖灯笼的寡妇，唐成上前就是一套弗洛伊德梦境解析，把人家说得眼泪汪汪，最后...认他做了干弟弟。

　　金灿灿实在看不下去：唐师兄，收手吧！再这样下去，全县的姑娘都要成你干妹妹了！

　　唐成却信心满满：你不懂！我这是在积累经验值！

　　转机出现在一个午后。邻县来了个女书生，据说学问极好，但眼高于顶，对寻常男子不屑一顾。

　　唐成觉得机会来了。

　　他打听到女书生喜欢诗词，特意在县学附近。

　　这位女士，唐成摆出最儒雅的姿态，不知可否赏光品评在下的拙作？

　　女书生斜了他一眼：什么作品？

　　唐成立即吟诵：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女书生打断他，这是秦观的词，你抄袭！

　　唐成面不改色：女士误会了，在下是在向经典致敬。

　　女书生来了兴趣：哦？那你倒是说说，这金风玉露作何解？

　　若是以前的唐成，肯定开始胡扯什么金风是金子做的风，玉露是宝玉化的露水。

　　但现在的唐成不同了！他引经据典，从诗词格律讲到时代背景，从意象分析讲到情感表达，把女书生说得一愣一愣的。

　　最后女书生红着脸说：公子大才，小女子佩服。

　　全县百姓得知后，惊掉了下巴：

　　唐公子居然靠真才实学撩到姑娘了？

　　这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唐成吗？

　　完了，清溪县最后一个真变态也要从良了！

　　但唐成很快就遇到了瓶颈。

　　女书生确实欣赏他的才华，但也仅止于才华。每次唐成想更进一步，对方就开始讨论诗词歌赋。

　　唐成苦思冥想三天，终于悟了：光有理论不行，还得实践！

　　于是他开始了第四步：情境营造。

　　月黑风高夜，唐成约女书生在县衙后院赏月。

　　女士请看，唐成指着月亮，这皎洁的月光，像极了您纯洁的心灵...

　　女书生点头：确实。公子可知字在《说文解字》中的释义？

　　唐成：......

　　第二次，唐成准备了一桌酒菜。

　　女士，这是醉仙楼的新菜，不知可否合您口味？

　　女书生尝了一口：火候稍过，盐重三分。公子可知《随园食单》中对此类菜品的记载？

　　唐成：......

　　连续失败后，唐成终于使出了杀手锏——直接表白！

　　女士，唐成深情款款，这些日子的相处，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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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书生认真地看着他：公子所说的爱情，是柏拉图式的还是浪漫主义的？

　　唐成彻底崩溃了。

　　他抱着《嫖圣心得》去找金灿灿哭诉：金师弟！我悟了！

　　悟什么了？

　　当嫖神太难了！唐成痛哭流涕，又要懂诗词，又要懂饮食，还要懂哲学！我还是老老实实当个普通人吧！

　　金灿灿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唐师兄，你终于醒悟了。

　　第二天，唐成把修订版的《嫖圣心得》扔进了灶台，重新穿回了那身骚包锦袍。

　　女书生见到他，惊讶地问：公子今日为何这般打扮？

　　唐成咧嘴一笑：装文化人太累了，还是做自己舒服！

　　说来也怪，他这一恢复本色，女书生反而对他产生了兴趣。

　　公子倒是...真性情。

　　唐成趁机邀请：今晚醉仙楼，我请客，保证不谈诗词只吃饭！

　　女书生居然答应了！

　　全县百姓得知后，再次惊掉了下巴：

　　这样也行？

　　早知道装文化人这么累，我当年也直接本色出演了！

　　果然真诚才是必杀技啊！

　　当晚，唐成在醉仙楼大展身手，把当年在扬州学到的哄姑娘手段全使了出来，把女书生逗得花枝乱颤。

　　回来后，唐成得意地对金灿灿说：金师弟，我总算明白了！

　　明白什么？

　　当什么嫖神！唐成大手一挥，要做就做真我！

　　从那天起，唐成彻底放下了包袱。该骚包时骚包，该忽悠时忽悠，该卖枸杞时...嗯，这个还是得卖。

　　而清溪县的百姓们也终于松了口气——那个熟悉的唐成又回来了！

　　虽然还是那么不靠谱，但至少...不变态啊！

　　罢了罢了，吴良得知后感慨，至少他现在祸害的只是姑娘，不是石狮子。

　　柳芸娘抿嘴一笑：这算不算是...另类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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