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第二次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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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听晚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袖袋:“不是说去三楼结账吗?”

  岛苟注意到他的动作,暗暗一笑:“只是按流程询问,贵客不必紧张。若是一时掏不出这么多钱,以身抵债也不是不行,咱们绮罗斋还没收过这种品貌的……”

  安之捏了捏兰听晚的手,冲他做了个“我有钱”的口型。

  兰听晚心下稍定,各种疑惑纷至沓来。

  为何岛苟会蓦地点破他与洛容今的真实身份?

  剩下的安之等人呢?绮罗斋也摸清他们的底细了吗?

  为何账本里没有提及风相旬和陆丹臣?

  “账本能给我看看吗?”

  岛苟似是早就料到他会这般问,毫无防备地将账本递给他。

  兰听晚刚展开账册,就感觉肩上多了些重量,他回头一看。

  “怎么啦?”孟应枕歪在他肩头,笑意盈盈,“快看呀。”

  兰听晚再环视一圈:陆南驰依旧稳如老狗,紧搂自己不放;安之捷足先登,牢牢霸占自己整条左臂。

  只剩个洛容今,一脸幽怨地站在远处看着自己,委屈极了。

  见兰听晚就不动作,孟应枕索性伸手帮他翻了一页。

  账本不是他们原先预想那般,充斥着密密麻麻的数字,反而画着几张格外写实的画,那风格,让兰听晚隐隐有些熟悉。

  第一张画里,谢景昭目睹兰听晚一行人踏上断桥,便快步从另一方跟上。等到兰听晚有意朝他撞来时,他顺势不稳,手中食盒翻倒在地。

  第二张画里,谢景昭悄然潜入明道堂,迅速将龙鳞装藏进木柜深处,待兰听晚一行人从万松书院溜之大吉,他寻来苏笙,不动声色地递过一笔钱。

  第三张画里,谢景昭躺在兰听晚膝上,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已失去了光亮。风相旬扶着他的头,指尖从额前的伤口里,硬生生剜出一颗裹着碎肉与血沫的石块。

  第四张画,重现了兰听晚等人潜入慈恩宴,火烧整个档案库的场景。画上每个人的站位都和实际分毫不差,就连那冲天的火光,也完美复刻。

  第五张画的场景落在绮罗斋里,安之猛地砸裂铜镜,残片散落,满地狼藉,唯余兰听晚一人,遗世独立,满室光影都成了他的陪衬。

  第六张画……所有人都挤在轿厢内,除了兰听晚。“电梯”向下运行,众人的脸上都带着焦急,兰听晚奋力往电梯方向赶,无数哨兵在他身后追赶,他纵身一跃……

  画面戛然而止。

  兰听晚摸了摸账本,墨迹早已干涸,绝非今日所作。

  这会是一次新的预言吗?

  账本被做成了华夏“漫画”的样式,场景渲染浓烈,动作衔接流畅,人物张力十足,轻易串联起兰听晚一行人到杭州后的所有活动。

  此画,一定出自于一位功底深厚,入行多年的老手。

  而他们身边,恰好就有一位这样的“老手”,并且这位老手的风格恰好与此画完美重叠……

  但此刻,画师的身份已变得没那么重要,最关键的是,绮罗斋是如何掌握他们动向的?

  即使他们遮掩得不算用心,但为何绮罗斋会如此之快的识破他们的身份?

  他们画下这些画,到底有什么目的?

  所谓的“楼主”,明知道他们在查仙云楼的相关事务,为何还敢有恃无恐地放他们进来?

  他究竟,在下多大一盘棋?

  “说起来,几位客人的身形与画上人物还有些相似呢。”岛苟笑得合不拢嘴。

  “零一九,事到如今,你还有装下去的必要吗?”兰听晚冷冷道。

  岛苟惊讶道:“您莫不是在担心身份问题?放心吧,咱们绮罗斋什么人没接待过,别说你是贵妃了,就算你是太子、皇帝,我们都能给你安排周到,保准把您伺候得服服帖帖。”

  “……你不怕他们发现二楼这些配货?”

  “嗨,您瞧您这话说的。对应不同身份的客人,我们自然有不同的接待方法。”岛苟也不见外,滔滔不绝地介绍道,“至于您说的藏品泄露风险……我们也有应对方法。”

  岛苟点到为止,不再详细深入,反而提起了另个话题:“谁来惭愧,这么些年风雨飘摇,绮罗斋也不是没遇见过叛徒,他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带来了不该出现的人,自然要接受惩罚。”

  “有时候我真想不通,楼主怎会这般心软……他犯下如此大错,到头来却只被挖去一只眼,实在是太便宜他了,若是……”

  兰听晚打断他:“你见过楼主吗?”

  岛苟的笑容凝在脸上:“没有。”

  他反手就要夺回账本,兰听晚却一扬手,将账本扔给了原处的洛容今。

  书页翻飞,洛容今抬手迎上,轻而易举地接住账本,挑衅似的拿在手里晃了晃。

  岛苟脸上的肉狰狞地抽搐:“客人,您拿走账本也没用的。上面除了那几张画,旁的再没了。”

  “你急什么?”洛容今混不吝地翻了几页,“还真没说错。上面除了我夫君的画像,剩下全是废品。”

  他“唰啦”一下将那几张画从账本上撕下来,甩手将账本扔出堂外:“喏,还你便是。小气。”

  岛苟顾不上和他计较,一见账本飞远,就急匆匆跑出堂外拾捡。

  自交易流程开始,野狼便一直默不作声地躺在铁笼里,冷眼凝视着几人。

  兰听晚轻轻从陆南驰怀里挣脱,打开铁笼,靠近这匹野性难羁的“狼”,他模仿着岛苟的动作,在铁栏杆上按了一下,长针应声收回。

  “能让风相旬和李梓君甘愿冒这般大风险来营救的人,再算算年龄,我思来想去,心里只剩一个人选……”

  兰听晚蹲下身,朝野狼摊开手:“夏花间,和我们回家吧。”

  夏花间扯起嘴角,颤颤巍巍将手伸向兰听晚。

  本就暴露着甲床的手指,刚用力勒过粗糙的铁链,此刻直接被磨出了几道鲜红的划痕,原本结着的痂被蹭裂,渗出的血把铁链的锈色晕开,在指端形成一片脏污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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