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直上云霄》

　　第五卷：沪上欲锁

　　核心冲突：都市斗法（VS 南洋邪师），第二个葫芦（净化）苏醒。

　　第三部：阵破反噬

　　第12章：《直上云霄》

　　（起）

　　那声来自邪阵核心深处的低语，带着亘古的冰冷与亵渎，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的注视，让方圆浑身的血液几乎冻结。

　　不是查猜！这气息远比查猜更加古老、更加深邃、更加……非人！

　　那一点吞噬着溃散能量与精魂的“原点”，仿佛是整个“万欲噬灵大阵”真正孕育出的、最邪恶的“果实”，或者说，是一个被这庞大欲望能量唤醒、或者吸引而来的、更加恐怖的存在的……投影或分身！

　　查猜，恐怕至死都不知道，他引以为傲的圣阵，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被某个不可名状的存在当成了温床！

　　“嗡——！”

　　不等方圆做出反应，他丹田内的净化葫芦发出了前所未有的、近乎悲鸣般的剧烈震颤！那不再是渴望涤荡污秽的冲动，而是一种遇到天敌般的、本能的全方位预警！乳白色的净化之光不受控制地透体而出，在他周身形成一层薄而坚韧的光茧，抵御着那“原点”散发出的、无形的灵魂汲取之力。

　　方圆当机立断，毫不恋战！此地已成真正的绝地，绝非久留之处！

　　他身形暴退，真武罡气全力爆发，如同逆流而上的箭鱼，向着来时那扇金属闸门的方向冲去！身后，是整个地下空间的加速崩塌，巨石不断砸落，邪异的能量乱流如同失控的龙卷，肆虐咆哮。

　　那扇金属闸门近在眼前，但门上的符文因为核心崩溃已彻底黯淡，防御力场消失，门体本身也在剧烈的震动中扭曲变形，卡死在门框里。

　　“开！”

　　方圆低喝一声，双掌蕴含真武罡气，猛地拍在厚重的金属闸门上！

　　“轰隆！”

　　巨响声中，闸门被他霸道的掌力硬生生轰开一个巨大的缺口！碎石与金属碎片四溅！

　　他毫不犹豫地穿门而出，冲入向上的阶梯通道。

　　就在他身影没入阶梯的瞬间，他清晰地感觉到，一道冰冷、粘稠、充满了无尽恶意的“视线”，如同实质的触手，自那崩溃的核心深处延伸出来，在他刚才停留的地方“舔舐”了一圈，带着一丝未能捕获猎物的遗憾与更加浓厚的兴趣，缓缓缩回。

　　（承）

　　阶梯通道内同样是一片狼藉，墙壁开裂，灯带熄灭，只有邪阵崩溃逸散的残余能量发出的诡异微光，映照出摇摇欲坠的结构。

　　方圆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在不断塌落的碎石与扭曲的金属中穿梭，向着地面疾驰。他必须尽快离开寰宇大厦！邪阵崩溃引发的连锁反应绝不止于此，这座作为阵眼核心的建筑，很可能随时会彻底坍塌！

　　更重要的是，那个被意外惊醒的、隐藏在邪阵深处的恐怖存在，其威胁远超查猜，必须立刻通知陈青鸾，并重新评估整个局势！

　　与此同时，寰宇大厦外围。

　　陈青鸾安排的骚乱已然达到了高潮。数处“火灾”的黑烟滚滚而起，街头“帮派火并”的枪声（空包弹）和喊杀声震天响，大量巡捕、消防员以及看热闹的人群将外滩区域围得水泄不通。

　　陈青鸾本人站在距离寰宇大厦不远的一处预定安全屋内，通过望远镜紧盯着大厦的入口，手心因紧张而微微出汗。约定的时间已到，方圆还未出来，而大厦本身开始传来隐隐的震动，一些玻璃幕墙出现了裂痕。

　　“长官，大厦结构似乎出现异常！震动在加剧！”手下急促地汇报。

　　“再等等！”陈青鸾咬牙，她相信方圆的实力，但眼前的景象让她无法不担心。

　　就在她几乎要下令接应人员强行突入时——

　　“砰！”

　　寰宇大厦一层某处不起眼的附属通道口，厚重的防火门被一股巨力从内部撞开，一道略显狼狈却依旧迅捷的身影如同猎豹般窜出，正是方圆！

　　他没有任何停留，身形几个起落，便混入了外围混乱的人群中，迅速向着预定撤离点移动。

　　“他出来了！按计划接应！所有人，准备撤离！”陈青鸾长舒一口气，立刻下达指令。

　　外围制造的混乱开始有序地平息、转移，参与人员按照预定路线迅速分散消失。

　　方圆在接应人员的引导下，穿过几条隐秘的巷道，再次回到了公共租界的安全屋。

　　（转）

　　“情况有变！”刚一进门，甚至来不及换下沾染了灰尘的衣衫，方圆便语气凝重地对迎上来的陈青鸾说道，“查猜的邪阵核心已被我摧毁，查猜本人大概率已陨落于反噬之中。但是……”

　　他深吸一口气，将地下空间最后时刻的异变，尤其是那诡异的“原点”和古老邪恶意志的苏醒，尽可能清晰地描述了出来。

　　陈青鸾听着，脸色变得越来越严肃。作为受过现代科学教育的工程师，她对于这种超越认知的存在本能地感到排斥与警惕，但基于对方圆的信任和之前经历的种种，她明白这绝非危言耸听。

　　“你的意思是，我们可能……释放了一个更麻烦的东西？”陈青鸾的声音有些干涩。

　　“不是释放，是它早已存在，只是借查猜的邪阵滋养自身。”方圆纠正道，“如今巢穴被毁，它失去了稳定的能量来源，但同时也摆脱了束缚。它现在像一头受伤但更加危险的饿狼，隐匿在暗处，必然会寻找新的‘食粮’和目标。”

　　他走到窗边，望向寰宇大厦的方向。此刻，那座摩天大楼的震动似乎平息了一些，但一种不祥的、令人心悸的沉寂笼罩着它，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们必须立刻找到它，或者……阻止它找到新的寄生体。”方圆转过身，目光锐利，“它刚刚苏醒，又失去了查猜邪阵这个庞大的根基，此刻应该是它最虚弱的时期，也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如何找？”陈青鸾追问，“连它是什么，在哪里都不知道。”

　　“它需要能量，需要欲望，需要灵魂……”方圆沉吟道，“上海滩哪里还能提供如此庞大而集中的负面能量？”

　　两人几乎同时想到了一个地方，一个名字！

　　陈青鸾脱口而出：“金万豪！他还没死，而且他作为查猜最重要的合作者，自身与邪阵联系极深，又聚集了海量的财富和欲望……”

　　“没错！”方圆眼中精光一闪，“金万豪很可能就是它的下一个目标！或者说，金万豪和他残余的势力，就是它现成的、最容易得手的‘补品’！我们必须立刻找到金万豪！”

　　就在这时，一名手下匆匆进来，递上一份急电：“长官，刚截获的消息！金万豪在其位于法租界的私人别墅‘金公馆’出现，行色匆匆，似乎正在召集残余手下，可能要跑！”

　　金公馆！

　　目标锁定！

　　（合）

　　事不宜迟，方圆与陈青鸾立刻动身。陈青鸾调动了在法租界的所有眼线和可动用的人手，对方圆进行支援和情报提供，而方圆则再次孤身潜入，执行斩首行动。

　　金公馆位于法租界西区，是一栋占地颇广、戒备森严的西式别墅。此刻，别墅内外明显加强了守卫，气氛紧张，透着一股穷途末路的恐慌。

　　凭借高超的潜行技巧和洞察葫芦对能量波动的敏锐感知，方圆如同暗夜中的幽灵，轻易避开了外围的守卫，潜入别墅内部。

　　别墅内一片混乱，仆人们行色匆匆，打包着细软，金万豪的咆哮声从二楼的书房里不断传出：

　　“快！把所有的现金、珠宝、地契都装车！妈的，查猜那个废物！乃篷也是个废物！全都靠不住！老子要离开上海，去香港，去南洋！”

　　方圆悄无声息地摸到书房外，透过门缝，看到金万豪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正在对几个心腹手下发号施令。他肥硕的脸上满是油汗和恐惧，眼神涣散，周身的气息混乱不堪，那原本与邪阵紧密相连的贪婪气运，此刻如同无头苍蝇般乱窜，并且……正在被一股无形的、阴冷的力量缓慢地汲取、吞噬！

　　来了！它果然盯上了金万豪！

　　方圆眼神一厉，正要破门而入，抢先控制住金万豪——

　　突然！

　　书房内的灯光猛地熄灭！并非跳闸，而是一种纯粹的、吞噬光线的黑暗瞬间降临！

　　“啊——！”

　　几声短促的惨叫响起，是金万豪那几个心腹手下！

　　黑暗中，只剩下金万豪因极度恐惧而变调的嘶吼：“谁？！是谁？！别过来！我把钱都给你！全都给你！”

　　一股冰冷、粘稠、带着亵渎低语的意志，充斥了整个书房！

　　它，已经来了！而且，比方圆预想的更快！

　　方圆不再犹豫，一脚踹开书房门！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冷气：书房内，金万豪瘫坐在地，裤裆湿透，涕泪横流。而他面前，那几名心腹手下已然变成了干瘪的尸骸，他们的精血与灵魂仿佛被瞬间抽空。在尸骸的上方，一团不断扭曲、变幻形态的、由最纯粹的黑暗与无数细微痛苦面孔构成的“东西”，正缓缓向金万豪逼近。

　　感受到方圆的闯入，那团黑暗猛地一顿，无数张痛苦的面孔齐齐转向门口，发出无声的尖啸！

　　冰冷邪恶的意志如同潮水般向方圆涌来！

　　与此同时，那团黑暗似乎加快了速度，猛地扑向了绝望哀嚎的金万豪，要将他彻底吞噬，完成这顿“美餐”！

　　千钧一发！

　　（第五卷第12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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