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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她没动手,可父亲跪到了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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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验亲风波后的三日,京城的天空阴沉得像是积了千年的怨气。

  苏府朱漆大门紧闭,往日车水马龙的景象荡然无存,只剩下两个家丁瑟缩在门后,畏惧地窥探着街上每一个投来的目光。

  府内,苏大老爷一病不起,汤药灌进去,吐出来的却是夹杂着血丝的浊气。

  民间早已传得沸沸扬扬,茶楼酒肆的说书先生将那日滴血验亲的场景演绎得惊心动魄,最后总要加上一句画龙点睛的评语:“苏家女儿验血赢了,苏家男人却输了心,输得一败涂地!”

  琼华殿内,暖香袅袅,与殿外的风雪肃杀判若云泥。

  苏菱微并未趁着这股舆论的东风乘胜追击,她深知,要扳倒一棵盘根错节的大树,仅凭风言风语是远远不够的。

  她需要一把足够锋利的斧头,砍向那早已腐朽的根基。

  她对身旁的周尚宫淡然吩咐:“传我的话出去,凡是曾经在我母亲身边服侍过的人,无论如今身在何处,是否已脱了奴籍,皆可来琼华殿领取一份抚恤金。就说,是本宫感念她们当年尽心侍奉,聊表寸心。”

  周尚宫心头一凛,立刻明白了苏菱微的深意。

  这不是抚恤,这是在撒网,网的是沉寂了十几年的真相,钓的是能置苏家于死地的人证。

  消息一出,犹如一颗石子投入死水,瞬间激起层层涟漪。

  不过半日,宫门外便出现了一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少女。

  她紧紧攥着什么东西,在禁军森然的目光下,鼓足了毕生勇气,颤声说要面见琼华殿的主人。

  少女被引入偏殿,正是云雀儿。

  她跪在地上,双手颤抖地举起半枚早已氧化发黑的铜牌。

  苏菱微亲自走下台阶,接过那枚残牌。

  指尖触及冰冷的金属,上面模糊刻着的“苏宅·春字房”五个字,像是烙铁一般烫进了她的心里。

  那是母亲的居所。

  “你还记得什么?”苏菱微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云雀儿的眼泪瞬间决堤,哽咽道:“奴婢记得……奴婢的娘亲说,夫人……夫人她对您最好。有一年冬天,您在雪地里看书,冻坏了手,夫人便去求老爷,说您是天上文曲星下凡,不该埋没在这后宅里。老爷大怒,说庶女识字是祸根,便……便将夫人锁进了柴房。”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每一个字都像是泣血:“整整七日,不给饭食,只给冷水。后来,夫人就开始咳血,一天比一天厉害。娘亲临死前把这铜牌交给我,说她对不起夫人,没能护住她。她还说,若有一日小姐您得了势,一定要告诉您,夫人断气前,嘴里喊的……是您的名字,‘菱儿’……”

  偏殿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云雀儿压抑的哭声。

  苏菱微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出母亲温柔的笑靥和那双总是带着忧愁的眼睛。

  良久,她再度睁开眼,眸中的温情尽数褪去,只剩下如万年寒冰般的决绝与锋利。

  “把这些话,一字不差地写下来,写成状纸,署上你的名。”

  翌日清晨,天色未明,大理寺门口的石狮子还挂着寒霜,一份《苏氏家暴案诉状》却赫然出现在鸣冤鼓旁。

  状纸洋洋洒洒,列出十三条惊天罪证:非法囚禁妾室致死、常年克扣生母药石、酷刑逼死接生婆、恶意焚毁出生录……每一条罪状之下,皆注明了人证物证的下落,逻辑清晰,字字泣血。

  然而,最让围观百姓和早朝官员震惊的,并非是这些骇人听闻的罪名,而是立于大理寺门前,亲手呈上诉状之人。

  竟是苏家长子,苏砚之。

  他一向被视为苏家的透明人,沉默寡言,循规蹈矩。

  此刻,他却穿着一身素缟,身形单薄地立在凛冽寒风中,双手捧着状纸,目光坚定地望着大理寺的牌匾。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嘶哑,却清晰地传遍了整条长街:“我,苏砚之,是苏家子孙,也是这桩冤案中,唯一敢站出来说真话的人!”

  他当众打开了一本泛黄的日记,那是他生母的遗物。

  他翻到其中一页,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昨夜,菱儿因顶撞父亲,被罚跪祠堂一夜。我心如刀绞,欲为之求情,夫君却冷言斥我:‘一个庶女,多读一日书,便是嫡出的子女少一分福气。让她跪着,磨掉她的野心!’”

  话音落下,满场哗然。

  嫡母的日记,亲儿的指控,这比任何外人的证词都更具毁灭性!

  风暴迅速席卷了整个朝堂。

  礼部任职多年的贾文书听闻此事,连夜翻检旧档。

  在一卷落满灰尘的宗卷中,他果然找到了苏母当年入府时登记的《陪嫁丫鬟名单》,云雀儿母亲的名字赫然在列,而名字旁的朱笔批注更是触目惊心——“随主殉葬”。

  可贾文书清楚记得,宗法规定,除非主母横死或有遗命,否则陪嫁丫鬟不得随意殉葬。

  苏母明明是病故,何来殉葬一说?

  这四个字背后,分明是另一条被草菅的人命!

  他猛然醒悟,这早已不是家事,而是利用宗法礼制行凶作恶的滔天大罪!

  一股前所未有的正气涌上心头,贾文书彻夜未眠,提笔写下一封《关于苏氏家事涉伪案之参奏》,直言“宗法不可掩恶,血脉不免责难”,并主动请缨,担任此案的监审官。

  奏折一上,朝野震动。

  一位素以刚正闻名的清流御史在朝堂上拍案而起:“连掌管礼法的部吏都站出来了,事实俱在,铁证如山!苏家还有什么脸面自诩书香门第,谈何门楣家风!”

  当夜,巡城司接到匿名举报,持械冲入苏府。

  在苏大老爷的书房暗格内,竟搜查出一箱前朝禁书,为首的一本,赫然是《庶孽论》。

  书中理论荒谬至极,字里行间充斥着对庶出子女的歧视与压迫,其中一句用朱砂圈出:“寒门女子不可教识字,以防僭越,动摇家本。”

  人证、物证、动机,形成了一条完整的锁链。

  证据连夜被呈递御前,灯火通明的御书房内,萧玦看着那本散发着腐朽气息的禁书,俊美的脸上覆盖着一层寒霜,他冷声下令:“传朕旨意,苏氏教子无方,治家无德,即日起,剥夺其一品诰命,暂停宗族祭祀三年,以儆效尤!”

  圣旨传到苏府,犹如晴天霹雳。

  刚刚能下床的苏大老爷听到传旨太监的声音,眼前一黑,踉跄着扑倒在地。

  他疯了一般冲到紧闭的府门前,重重跪下,朝着皇宫的方向不住地磕头。

  从黄昏到黎明,他不知疲倦,嘴里只是反复念叨着:“菱儿……爹错了……原谅爹……”

  守门的太监将这凄惨的一幕报与琼华殿,苏菱微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初升的朝阳,万丈金光刺破云层,将她的侧脸映照得宛如神只。

  她淡淡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我不是不原谅——是我终于明白,有些父母,根本不配被原谅。”

  说完,她转过身,回到案前,提起朱笔。

  在一份新拟的《宫人出身改革草案》的首页,她写下了第一行字:“凡入宫者,不论父母出身,唯才是举。”

  京城的风暴看似随着苏家的倒台而暂时平息,然而,在那位连夜呈上参奏的贾文书案头,一盏油灯却燃到了天亮。

  他反复比对着从苏府抄检来的账目与那本《庶孽论》上一个不起眼的印章,眉头越锁越紧。

  他隐约觉得,苏大老爷私藏禁书的背后,似乎牵扯着一张他不敢想象的巨网。

  那个印章,他曾在三年前一桩谋逆案的废弃卷宗里,见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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