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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混沌涅盘星海铸,烟火人间慰道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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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嗡——!!!

  那米粒大小、却爆发出盖压万古混沌气息的金丹雏形,在林羽残魂的核心处疯狂旋转!

  新生混沌星芒璀璨夺目,无数细微而玄奥的道纹在其表面明灭闪烁,如同初生的宇宙在呼吸!

  它贪婪地、近乎疯狂地吞噬着从轮回通道深处汹涌而来的、蕴含着“重塑”伟力的本源光流!

  每一缕光流注入,都让那雏形壮大一丝,道纹清晰一分!

  但代价,是超越灵魂承受极限的剧痛!

  是残魂在能量洪流中如同破布般被反复撕裂的酷刑!

  “总监察”令牌的护罩已然破碎!

  最后的屏障消失!

  狂暴的规则风暴再无阻碍!

  如同亿万头被激怒的太古凶兽,裹挟着磨灭法则的恐怖威能,从四面八方狠狠碾向那正在疯狂吞噬、正在艰难凝聚新生的核心!

  轰隆隆隆——!!!

  毁灭的风暴与重塑的光流,在这微小的奇点处,展开了最惨烈的交锋!

  每一次碰撞,都如同星辰湮灭,将林羽的意志撕扯到崩溃的边缘!

  沉沦的幻象,如同跗骨之蛆,在剧痛最烈的瞬间,不断闪现:苏瑶温柔的笑靥,儿孙绕膝的温馨,平静安详的晚年……那是灵魂深处对安宁最本能的渴望!

  “不——!!!”

  回应诱惑的,是林羽残魂更加癫狂的咆哮!

  鬼谷列祖燃烧的残魂化作不灭的薪火!

  杨青玄、王崇阳决绝的身影铸成不屈的脊梁!

  “纵使身化齑粉,魂飞魄散,也定不让鬼谷传承自我而绝!” 血誓如熔岩,灼烧着每一寸退缩的念头!

  为了传承!

  为了承诺!

  为了不负此身!

  不负此心!!!

  残魂的光芒在毁灭的熔炉中,非但没有熄灭,反而被淬炼得更加纯粹、更加炽烈!

  它彻底放弃了“形态”,将自己化为一个巨大的、布满裂痕的“漩涡”!

  一个以新生金丹雏形为核心,以万千魂体裂痕为通道,主动迎接并疯狂导引轮回本源与规则风暴的——毁灭熔炉!

  引——!!!

  凝——!!!

  意志在咆哮!

  灵魂在燃烧!

  更多的本源光流被强行吞噬!

  更多的规则风暴被强行纳入这疯狂的熔炼!

  混沌金丹的雏形在无法想象的压力下,剧烈震颤!

  表面新生的道纹明灭不定,细密的能量电弧疯狂跳跃,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崩解!

  然而,就在这极限的临界点!

  那核心处一点新生的混沌星芒,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吸力!

  嗡!

  那些被强行纳入熔炉的、狂暴的规则风暴碎片,那些足以磨灭星辰的毁灭能量,在触及这点星芒的刹那,竟被一股无形的伟力……强行分解、转化!

  毁灭……化作了新生之基!

  混乱……化作了秩序之源!

  如同开天辟地的巨斧,将混沌劈开,定立清浊!

  轰——!!!

  混沌金丹雏形猛地向内一缩!

  体积骤然变小了一圈!

  但光芒……却瞬间凝实了百倍!千倍!

  原本明灭不定、如同虚影的道纹,此刻骤然清晰、固化!

  无数玄奥莫测、蕴含着混沌生灭、星辰运转、轮回真意的符文,如同活物般在金丹药表面流淌、交织、最终……彻底烙印成型!

  不再是雏形!

  而是一颗……龙眼大小、通体浑圆、内蕴无尽混沌星海、表面流淌着不朽道纹的……

  真正的!

  涅盘重生的——混沌金丹!!!

  金丹成型的刹那!

  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源自宇宙鸿蒙初开时的混沌气息,轰然爆发!

  这股气息,至高!至大!至纯!蕴含着创生与毁灭、秩序与混乱的终极奥义!

  嗡——!!!

  无形的波动横扫而出!

  所过之处!

  那狂暴的、足以撕碎阳神的规则风暴……如同遇到了至高无上的君王,瞬间凝固、平息!

  温顺地环绕在金丹周围,如同拱卫星辰的尘埃!

  那浩瀚的、蕴含着重塑伟力的本源光流……如同百川归海,更加温顺、精纯地涌入金丹,滋养着那新生却无比强大的核心!

  整个轮回通道,在这一刻,仿佛都为这新生的混沌造物而……寂静!

  虽然只是短短一瞬!

  虽然下一秒,更加恐怖的规则反噬已在通道深处酝酿!

  但这刹那的臣服……

  已足以宣告!

  以残魂为炉!

  以意志为火!

  引轮回本源为锤!

  纳规则风暴为薪!

  于万死无生之地……

  混沌金丹……

  涅盘!!!

  重生!!!

  金丹既成,浩瀚磅礴的本源之力如同决堤的星河,自发地从金丹核心涌出!

  这股力量,不再狂暴,而是带着混沌初开的温润与磅礴,瞬间流遍林羽那千疮百孔、近乎溃散的残魂!

  滋——!

  如同久旱的大地迎来甘霖!

  那些被规则风暴撕扯出的巨大裂痕,在混沌本源的冲刷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合、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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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碎的边缘被抚平,扭曲的部分被重塑!

  枯竭的魂力如同干涸的河床被奔涌的混沌河水瞬间填满、拓宽!

  湮灭的道基废墟之上,无数细微而坚韧的、闪烁着混沌星芒的“道纹”如同雨后春笋,自发地从虚无中勾勒、凝聚、延伸!

  它们不再是强行拼凑的碎片,而是浑然一体、根植于新生金丹之上的、完整的混沌道基脉络!

  一种前所未有的……“完整”感!

  一种超越了之前全盛时期的……“强大”感!

  正在这残破的魂体中……飞速复苏!

  轰隆隆——!!!

  轮回通道的深处,仿佛被这新生的混沌造物彻底激怒!

  一股比之前恐怖十倍、百倍、仿佛代表着整个轮回规则意志的终极反噬力量,如同苏醒的灭世巨兽,带着碾碎一切的愤怒,从通道的最黑暗处,轰然爆发!

  朝着林羽和他那新生的混沌金丹,毁灭性地碾压而来!

  那是规则的怒火!

  是对胆敢窃取、扭曲轮回本源的存在的终极抹杀!

  “不好!”林羽重聚的意志瞬间警兆狂鸣!

  这反噬之力,绝非此刻刚刚涅盘、根基未稳的他能硬抗!

  走!!!

  这个念头升起的瞬间!

  那枚悬浮在新生金丹旁边、因护罩破碎而黯淡的“总监察”令牌,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危机和意志,猛地一震!

  嗡!

  令牌上,“总监察”三个篆字再次亮起!但这一次,不再是守护的乌光,而是一种……指引、接引的幽芒!

  它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没入新生混沌金丹之中!

  金丹表面流淌的道纹,与令牌的幽芒瞬间共鸣!

  一股清晰的、指向通道某个特定“薄弱节点”的空间坐标信息,如同烙印般传入林羽的意志!

  那是……返回阴司监察殿的坐标!

  是令牌作为“钥匙”的最后功能!

  “走!!!”

  林羽没有丝毫犹豫!

  他凝聚起新生金丹几乎全部的力量,以及刚刚复苏的部分魂力,不再与那碾压而来的终极反噬硬撼,而是全部灌注于那空间坐标之上!

  以混沌金丹为引擎!

  以监察令牌为道标!

  撕裂……轮回通道!

  嗤啦——!!!

  一道狭长的、边缘流淌着混沌星芒与幽深乌光的空间裂缝,在恐怖的规则反噬降临前的万分之一瞬,于林羽残魂面前,强行撕裂开来!

  裂缝之后,隐隐可见监察殿那深邃虚无的景象!

  林羽的残魂化作一道混沌星芒,毫不犹豫地投入裂缝之中!

  在他身影消失的刹那!

  轰——!!!!!!!

  那代表着轮回规则终极怒火的毁灭洪流,狠狠碾过林羽刚才所在的位置!

  空间彻底塌陷!

  化为一片吞噬一切的绝对虚无!

  然而,林羽……已然离去!

  监察殿。

  深邃的虚无中,巨大的漆黑桌案依旧悬浮。

  监察殿长那模糊的身影端坐其后,深邃如宇宙的眼眸,平静无波地注视着前方那片虚无。

  突然!

  嗤啦——!

  一道边缘流淌着混沌星芒与幽深乌光的狭长裂缝,毫无征兆地在虚空中撕裂开来!

  紧接着!

  一道黯淡却凝实、散发着微弱但无比纯正混沌气息、表面流淌着玄奥道纹的魂魄虚影,踉跄着从裂缝中跌出!

  正是林羽!

  他重塑的魂魄比之前凝实了太多,虽然依旧虚弱,却不再是濒临溃散的残魂状态。

  最核心处,那颗龙眼大小、内蕴星海、道纹流转的混沌金丹,正散发着温润而磅礴的混沌星芒,缓缓旋转,如同新生的宇宙核心!

  裂缝在他身后瞬间弥合,仿佛从未出现。

  扑通。

  林羽的魂魄虚影无力地跌落在冰冷的虚无地面上,剧烈地喘息着,魂体因脱力和最后逃离时的冲击而明灭不定。

  但他……回来了!

  带着涅盘重生的混沌金丹!

  带着重塑的魂魄与道基!

  从万死无生的轮回通道……活着回来了!

  桌案后,监察殿长那笼罩在阴影下的目光,落在林羽魂魄核心处那颗新生的混沌金丹上,那深邃如宇宙的眼眸深处,似乎有亿万星辰生灭的光影,极其细微地闪烁了一下。

  良久,那毫无波澜的声音,才在这片虚无中缓缓响起,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意味难明:

  “混沌涅盘……星海重铸……”

  “善。”

  监察殿那深邃的虚无之中,林羽重塑的魂魄跌坐在地,混沌金丹在核心处缓缓旋转,散发着温润而磅礴的星芒,驱散着魂体的虚弱与明灭。

  新生的道基在金丹的滋养下,正缓慢而坚定地重新勾勒着脉络。

  殿门无声滑开。

  黄语萱抱着林羽那具冰冷僵硬、毫无生气的肉身走了进来。

  她清冷的娃娃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动作却异常轻柔,小心地将那具躯壳平放在林羽的魂魄之旁。

  监察殿长那笼罩在阴影下的目光,淡淡扫过林羽的魂魄与肉身。

  没有言语。

  只见他笼罩在玄黑袖袍下的手,对着林羽的魂魄虚影,极其随意地轻轻一拂。

  仿佛只是掸去一粒尘埃。

  嗡!

  一股无形的、却蕴含着至高法则的牵引之力瞬间降临!

  林羽只觉得自己的魂魄被一股无法抗拒、却又异常温和的力量包裹,如同倦鸟归巢,朝着那具熟悉的躯壳轻轻一推!

  魂魄与肉身,瞬间重合!

  冰冷的躯壳仿佛被注入了滚烫的熔岩!

  僵硬的手指微微抽动了一下!

  紧闭的眼睑之下,眼珠开始有了微弱的转动!

  胸膛那致命的空洞处,虽然依旧狰狞,但内部破碎的经脉、枯萎的血肉,在新生的混沌金丹那浩瀚而温润的混沌本源之力冲刷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艰难地、极其缓慢地……重新连接、修复、滋长!

  一股微弱却真实的生气,如同初春破土的嫩芽,顽强地从这具几乎被判定为“死亡”的躯壳中……复苏!

  “呃……”

  一声极其轻微、带着无尽疲惫和沙哑的呻吟,从林羽的喉咙深处溢出。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不再是之前那种灰败死寂,而是一种历经万劫、疲惫不堪却又带着新生意蕴的……清明!

  他看到了头顶那片深邃的、仿佛蕴含宇宙星河的监察殿穹顶。

  看到了桌案后那模糊而威严的身影。

  看到了身旁静静伫立、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波澜的黄语萱。

  劫后余生。

  林羽挣扎着,用恢复了些许力气的手臂,撑起沉重的身体,对着监察殿长那模糊的身影,深深一揖,声音依旧嘶哑,却带着发自肺腑的郑重:

  “林羽……谢殿长……再造之恩!”

  若非殿长指点迷津,若非那枚总监察令在关键时刻的守护与指引,他早已魂飞魄散,万劫不复!

  监察殿长深邃的目光落在林羽身上,那毫无波澜的声音缓缓响起:

  “无需谢我。”

  “路,是你自己选的。命,是你自己搏回来的。”

  他停顿了一下,阴影下的目光似乎扫过林羽那刚刚恢复一丝血色的脸庞。

  “只是……”

  监察殿长的手在虚空中一招。

  咻!

  一枚黯淡无光、布满蛛网般裂痕、甚至边缘都有些破损的玄黑令牌,从林羽身上飘出,落入殿长手中。

  正是那枚在轮回通道中护持林羽残魂、最终破碎的“总监察”令牌!

  “此令,为阴司重器,代天巡狩,监察阴阳。”殿长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如今,因你之故,灵性大损,几近报废。按阴司律……”

  “当降你职级。”

  林羽看着那枚布满裂痕、灵光尽失的令牌,心中没有丝毫惋惜,只有庆幸。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极其疲惫却也无比坦然的笑容:

  “能……活下来……已是万幸……”

  “职级……虚名罢了……”

  “降……便降了吧……”

  他的语气平淡,没有丝毫失落或不甘。

  经历了轮回通道那万死无生的炼狱,经历了魂魄重塑、金丹涅盘的奇迹,区区一个阴司官职,早已看淡。

  活着,能继续守护传承,足矣。

  监察殿长似乎对林羽的反应并不意外,那笼罩在阴影下的面容依旧模糊。

  他随手将那枚报废的总监察令收起,另一只手在虚空中再次一招。

  一枚古朴的、非金非木的徽记凭空出现。

  正是林羽最初在夜安便利店接手监察使时,店长所的给的——同款阴阳监察使徽记!

  “此乃你就职信物。”监察殿长的声音平淡,“自今日起,复你‘阴阳监察使’之职,辖阴阳驿站及周边阴司事务。”

  那枚代表着降职的徽记,缓缓飘向林羽。

  林羽伸手接过。

  入手微凉,带着一丝熟悉的阴司气息。

  他低头看着这枚品级远低于总监察令的徽记,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只是平静地将其收起。

  “林羽……领命。”

  他再次对着监察殿长深深一揖。

  这一次,是谢过其归还旧职,亦是告别。

  “去吧。”监察殿长挥了挥手,身影重新融入那片深邃的虚无,仿佛亘古不变的法则化身。

  黄语萱上前一步,动作依旧清冷,却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稳固,将依旧虚弱不堪、站立不稳的林羽搀扶住。

  两人不再言语,转身,步履蹒跚地离开了这片象征着阴司至高权柄的监察殿。

  ……

  横店。

  夜安便利店深处,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

  幽蓝色的光芒再次亮起,漩涡通道无声开启。

  明海道长肃立在侧,当看到黄语萱搀扶着林羽从通道中踉跄走出时,他那沉稳的脸上瞬间露出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如释重负!

  “林监察使!您……您回来了!”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快步上前,想要帮忙搀扶。

  林羽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胸口那狰狞的空洞虽然不再渗血,但内里新生的肉芽经脉如同初生的藤蔓般脆弱,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剧痛。

  混沌金丹在丹田处缓缓旋转,温养着破碎的躯体,但消耗巨大,带来的是深入骨髓的疲惫。

  他对着明海道长微微颔首,声音嘶哑:“有劳……道长……守候……”

  “应该的!应该的!”明海道长连声道,目光在林羽身上扫过,感受到那股虽然微弱却无比精纯、仿佛蕴含着混沌初开气息的生机,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与由衷的欣喜。

  林羽的目光越过明海道长,投向便利店那紧闭的卷帘门。

  门后,是深夜寂静的横店街道。

  街道尽头,那栋普通的居民楼里,有亮着灯的窗户。

  他的父母,还在等他。

  “回家……”林羽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近乎虚脱的疲惫,却又无比坚定。

  黄语萱和明海道长一左一右,小心地搀扶着他,如同护卫着一件刚刚从烈火中抢救出来的稀世珍宝。

  推开便利店的后门,清冷的夜风带着人间熟悉的烟火气息扑面而来。

  林羽深深吸了一口气。

  劫波渡尽。

  道途重开。

  前路,依旧漫长。

  但此刻,他只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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