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傅友德还是拖出去杀了吧！

　　当张定边与从北岸靠拢过来的刘进昭、幸文才，以及从南岸追击而来的刘猛、

　　王斌等将领会师时，整个江面上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大明万胜！”

　　“陛下万岁！”

　　“张司令威武！”

　　“刘司令威武！”

　　将领们互相捶打着对方的胸膛，分享着胜利的喜悦。

　　刘猛用力拍着刘进昭的肩膀：

　　“老刘！干得漂亮！

　　你这顿炮火，可是给常遇春送了一份终身难忘的大礼！”

　　刘进昭咧嘴大笑，露出被硝烟熏得有些发黄的牙齿：

　　“司令过奖！

　　还是您和张司令运筹帷幄，末将只是恰逢其会，捡了个便宜！”

　　张定边看着这些朝气蓬勃的将领，看着江面上飘扬的明军旗帜，

　　看着那无数的俘虏和缴获，一直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而疲惫的笑容。

　　他遥望东方，常遇春逃跑的方向，心中默念：

　　“陛下，臣……幸不辱命。

　　泾江口，守住了。

　　常遇春，败了。

　　我大明……国运昌隆！”

　　滔滔长江水，依旧东流不息。

　　它冲刷着战争的痕迹，也见证着新的霸主的崛起。

　　泾江口一役，注定将载入史册，成为大明王朝开国道路上，最为辉煌的里程碑之一！

　　而经此一役，朱元璋势力遭受重创，江南局势，已然彻底扭转！

　　朱元章近期恐怕没实力来打大明了，张士诚那里也够他忙活一阵了，想要再打过来，必要做好充分准备！

　　九江城，这座饱经战火洗礼的江畔重镇，如今已彻底更换了旗帜。

　　残破的城墙正在加紧修补，街市上虽依旧可见战火留下的疮痍。

　　但秩序已然恢复，一队队明军士兵巡逻其间，神色警惕却也带着胜利者的昂扬。

　　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味尚未完全散去，却又隐隐增添了几分新朝伊始的蓬勃气息。

　　原九江都督府，如今被临时辟为大明天子的行在。

　　府衙大堂之上，虽陈设简朴，却自有一股威严气象。

　　陈善，这位魂穿而来、如今已是大明皇帝的青年，并未身着繁复的龙袍，只是一身玄色常服，负手立于堂中悬挂的巨幅舆图之前。

　　他的目光深邃，手指无意识地在代表着江西、湖广乃至更广阔天地的区域上缓缓移动。

　　攻克九江、洪都，重创常遇春援军（他尚未接到最终的全胜战报，但已知晓前期张定边成功阻击及刘猛迂回的消息），

　　这一连串的胜利，如同甘霖般滋润着新生的“大明”国祚，也极大地稳固了他这个“继业之君”的地位。

　　然而，站在这个位置，俯瞰这纷乱天下，他心中并无多少志得意满，反而充满了更深的警醒与感慨。

　　“陛下，罪将傅友德已押至堂外，听候陛下发落。”

　　侍卫统领沉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打断了陈善的思绪。

　　陈善缓缓转过身，脸上波澜不惊：

　　“带上来。”

　　片刻后，两名魁梧的侍卫押着一人走入大堂。

　　此人虽身着囚服，手脚戴着镣铐，发髻散乱，脸上还带着些许污痕和挣扎留下的淤青。

　　但身形依旧挺拔，眼神中虽有一丝落寞，却并无多少惧色，

　　反而带着一种属于沙场老将的倔强与审视，打量着堂上这位年轻得过分的大明皇帝。

　　他，便是原吴王朱元璋麾下大将，九江守将——傅友德。

　　陈善的目光与傅友德在空中相遇。

　　看着这位在历史上亦留下赫赫声名的将领，如今却以阶下之囚的身份站在自己面前。

　　陈善心中涌起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有胜利者的审视，有对历史轨迹改变的微妙感触，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慨。

　　他没有立刻开口，而是缓缓踱步，走到傅友德面前约五步远处停下，静静地看了他片刻。

　　大堂内一片寂静，只有镣铐轻微的碰撞声和几人沉重的呼吸声。

　　“傅将军，”

　　陈善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仪，

　　“久仰大名了。”

　　傅友德微微昂头，声音因久未进水而有些沙哑，却依旧不失气度：

　　“败军之将，不敢当‘将军’之称。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多言。”

　　陈善闻言，并未动怒，反而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带着一丝与他年龄不符的沧桑感：

　　“是啊，败军之将。

　　想当年，傅将军亦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先帝在时，亦曾对你赏识有加。”

　　他提到“先帝”（陈友谅），傅友德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但随即又恢复了冷漠。

　　陈善将他的细微反应看在眼里，继续说道，语气渐渐转冷，带着一种追忆与控诉的意味：

　　“可惜，先帝待你不薄，你却在他与朱元璋决战鄱阳湖、

　　生死攸关之际，背主求荣，率部倒戈，投了朱元璋！

　　致使先帝侧翼洞开，军心溃散，最终功败垂成，饮恨鄱阳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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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友德，你可知，先帝之败，你之背叛，乃是重要缘由之一！

　　此等行径，与昔日吕布何异？

　　不忠不义，何以立足于天地之间？”

　　这番话，陈善说得并不激昂，但字字句句都如同重锤，敲打在傅友德的心头，也回荡在寂静的大堂之中。

　　周围的侍卫们闻言，看向傅友德的目光更是充满了鄙夷与愤怒。

　　对于他们这些大多出身原陈汉体系的将士而言，傅友德的背叛，是无法原谅的污点。

　　傅友德脸色微微发白，嘴唇翕动了几下，似乎想辩解什么，诸如

　　“良禽择木而栖”、

　　“陈友谅刚愎自用非明主”

　　之类，但在陈善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目光注视下，尤其是在“不忠不义”这顶大帽子面前，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最终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扭过头去，涩声道：

　　“成王败寇，自古皆然。

　　傅某……无话可说。”

　　陈善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那点因为惜才而产生的些许犹豫，也彻底消散了。

　　他知道，像傅友德这样级别的将领，又背负着背叛原主的污点。

　　即便勉强投降，也难保其忠心，更会寒了那些始终追随陈汉（现大明）的老臣之心。

　　于公于私，都不能留。

　　“看来，傅将军是执意不肯回头了。”

　　陈善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却带着一种最终的决断，

　　“既然如此，朕便成全你的忠义——对朱元璋的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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