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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官绅勾结,受伤的永远是最底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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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善站在村口,望着这片本该富庶的土地,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他原本带着一丝“游戏人间”、俯瞰这个时代的心态,在此刻被击得粉碎。

  他看到的,不是史书上的冰冷文字,不是宏观的战略蓝图,

  而是活生生的人间疾苦,是因他(或他继承的这个政权)的政策疏漏、吏治腐败而直接造成的悲惨。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他低声吟诵着这句后世的名言,此刻才有了切肤之痛。

  他的穿越,他的争霸,如果最终不能实实在在地改善这些底层百姓的生活,

  反而让他们承受更多的苦难,那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仅仅靠抄袭来的、超越时代的政策是不够的。

  必须有一套能够保证政策忠实执行的官僚体系,必须有有效的监督机制,必须……真正了解这个时代的脉搏和人民的痛苦。

  这次南巡,比他预想的,意义更为重大。

  岳州这个小村落的血泪,给雄心万丈的年轻皇帝,上了沉重而深刻的一课。

  他的征程,不仅仅是攻城略地,统一天下,更是一场与自己创建的体制的弊端、

  与根深蒂固的官僚积习、与这个时代本身的落后与困苦的漫长斗争。

  前方的路,依然漫长。

  岳州临湘县的那场风波,并未因陈善亮出令牌、

  吓退胥吏而结束,反而如同一块投入死水潭的巨石,激起了层层涟漪。

  陈善并未急于离开临湘,他让张雄派出的亲信持令牌直入县衙。

  那知县起初还以为是哪路巡查御史,待看到令牌的特殊制式和编号,又听闻对方语气强硬,

  点名要查国债、抚恤及自身政绩,顿时慌了手脚。

  他试图打听“巡查使”的落脚处,准备亲自携厚礼拜见,却被冷冰冰地挡回,只得到一句“好自为之”。

  陈善则带着部分亲卫,继续在临湘县境内微服走访。

  他不再局限于官道,而是深入更偏远的乡村。

  刘老栓一家的遭遇,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他要知道,这是个例,还是普遍现象。

  几天下来,情况比他想象的更糟。

  强行摊派“兴国国债”几乎是普遍做法,手段五花八门,有的按户,有的按田亩,甚至有的按人头。

  地方胥吏与乡绅里长勾结,层层加码,中饱私囊者不在少数。

  阵亡将士抚恤,要么迟迟不发,要么发放时已被克扣大半。

  所谓的“斗地主,分田地”,在有些地方也变了味——

  被斗倒的未必都是为富不仁的大地主,有时是得罪了胥吏或本地新贵的普通富户,

  而分到田地的贫农,很快又可能因为各种“摊派”、

  “借贷”而重新陷入困境,甚至不得不将刚到手的地低价抵押或出售。

  “陛下,这临湘知县赵德明,履历上看并无大过,甚至早年还有些清名,但据暗查,

  其妻族与本地几个大户往来密切,县中钱粮师爷更是其心腹,许多摊派之事,皆由此人经手。”

  张雄汇总了初步调查结果,向陈善禀报。

  “清名?”

  陈善冷笑,“要么是早年装的,要么就是被这官场大染缸给泡黑了!

  传朕口谕,不必再查了,证据确凿即可。

  着令,罢免临湘知县赵德明,锁拿进京,交刑部与都察院会审!

  其妻族、钱粮师爷及相关胥吏、涉案乡绅,一体拿问!

  所有被摊派国债的百姓,凭据退款,已花费无法退还的,由抄没的赵德明及其党羽家产中拨付补偿!

  阵亡将士抚恤,限期足额发放到位,违者重处!”

  “遵旨!”

  张雄凛然应命。

  皇帝这是要在这临湘县,掀起一场廉政风暴,杀鸡儆猴。

  处理完临湘之事,陈善心情并未轻松。他知道,一个临湘县如此,其他地方呢?

  他之前沉浸在宏大的战略和制度设计中,却低估了基层执行的复杂性和人性的贪婪。

  “传信回武昌,给张必先和吕昶,”

  陈善沉声道,“以六百里加急发出:全国范围内,即刻叫停‘兴国国债’的发行与催缴!

  已认购的,严格遵循自愿原则,凡有摊派,查实一律作废退款!

  后续事宜,待朕回京再议。

  告诉他们,政策是死的,人是活的,再好的经,也能被歪嘴和尚念歪了!

  让各部深刻反省,政策出台前,是否考虑了地方执行难度和官吏素质?”

  命令迅速被传达下去。

  陈善知道,这无疑会暂时影响朝廷的财政计划,但相比于失去民心,财政的困难是可以想办法克服的。

  他必须及时纠错。

  离开岳州,进入湘阴地界。

  此地水系发达,土地肥沃,是传统的鱼米之乡,也是宗族势力、乡绅大户盘根错节的地方。

  陈善一行扮作收购茶叶和桐油的商人,住进了湘阴县城一家客栈。

  很快,他就听到了一件闹得沸沸扬扬的“田讼”案。

  本地大族周氏,状告农户王五等十余户人家“强占”其“祖产”水田三十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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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五等人则声称,这些田地是前朝官府登记在册的无主荒地,

  他们祖辈开垦,纳粮当差,已有数十年,有田契(虽是白契,未经官府正式红印)为证。

  如今周家拿着不知从何处翻出来的、墨迹看起来都未干透的“老地契”,

  勾结县衙户房书吏,要强行夺田。

  “老爷,您给评评理!”

  在客栈大堂,被逼得走投无路的王五,听说陈善是北边来的“大商人”,或许有些门路,壮着胆子前来哭诉,

  “那周家势大,县太爷偏袒他们,说我们的白契不作数,周家的‘老地契’才是真的!

  可那地契,分明是假的啊!

  那地我们种了几十年,怎么就成了他周家的祖产了?”

  陈善仔细看了王五等人小心翼翼捧出的、已经发黄卷边的白契,又听闻了周家地契的“疑点”,心中明了。

  这分明是地方豪强,趁着新朝初立、法令更迭、

  基层管理尚未完全理顺的时机,利用伪造契约和官府关系,侵吞普通农民田产的经典戏码。

  所谓“斗地主,分田地”,在这里变成了“地主”反攻倒算,甚至可能是在试探新朝廷的底线和对旧有产权关系的态度。

  “你们可知,如今朝廷有新令,鼓励垦荒,保护耕者有其田?”

  陈善问道。

  王五茫然:

  “听说过一些,但县里老爷说,那是针对真正的无主荒地,我们这地……

  周家非说是他家的,我们也没办法啊……”

  陈善心中叹息。政策到了基层,解释权往往掌握在胥吏和乡绅手中。

  他们可以利用信息不对称,曲解政策,欺上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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