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盐引竞标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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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必先精神一振:

  “臣明白了!恩威并施,釜底抽薪!臣这就去办!”

  三日后,盐引竞标大会在武昌府衙如期举行。

  出乎一些人意料的是,现场并非门可罗雀,反而来了不少陌生的面孔,其中不乏从江西甚至更远地方赶来的商贾。

  那几家原本串联抵制的大商户,最终也灰溜溜地派了人前来,虽然出价不高,但终究是参与了。

  他们不敢真的赌上全部身家去对抗一个手握刀把子的皇帝。

  最终,首批盐引以超出预期的价格顺利拍出,为枯竭的国库注入了一笔宝贵的流动资金。

  张必先看着账册上新增的数字,激动得手都有些发抖。

  困扰他多时的财政危机,竟然真的被陛下这看似离经叛道的方法,打开了一个缺口!

  消息传回宫中,陈善只是淡淡一笑,对身旁的邹普胜道:

  “先生,你看,利益才是最好的纽带。只要把饼画明白,把路铺顺畅,自然会有人跟着走。”

  邹普胜抚须叹服:

  “陛下深谙人心,洞察世情,老臣拜服。

  只是,此法虽得利甚快,恐也埋下隐患,这些豪商势力坐大,将来恐成尾大不掉之势。”

  陈善点头:

  “先生所虑极是。

  所以,专营权不可永久,需设定年限,到期重新竞标。

  同时,朝廷必须牢牢掌握盐场、铁矿、茶山等源头生产,至少控制大部分。

  商业可放,但命脉产业,必须国有……嗯,必须由朝廷主导。

  此外,还要建立商税稽查体系,防止他们偷漏税款。

  一步一步来吧,制度建设非一日之功。”

  邹普胜听着陈善口中冒出的“国有”、

  “制度建设”等新鲜词汇,虽然不甚明了其精确含义,但结合上下文。

  也能理解其核心思想是加强中央控制,心中对这位年轻皇帝的深谋远虑更是惊叹。

  新政的推行并非一帆风顺。

  利益的重新分配,必然伴随着阵痛和反噬。

  就在盐引竞标成功后不久,江夏地区发生了小规模的骚乱。

  一些原本依靠私下贩卖私盐牟利的地方豪强和亡命之徒,因生计被断。

  悍然冲击了当地新设立的官盐督销处,打死打伤数名官吏。

  消息传到武昌,朝野震动。

  一些原本就对陈善新政持保守态度的旧臣,趁机发难,在朝会上慷慨陈词。

  认为新政操之过急,激生变乱,要求暂停专卖,恢复旧制。

  “陛下!《恤商令》使得商贾势大,轻视官府!

  专卖竞标更是与民争利,逼反良善!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

  一位白发老臣捶胸顿足,仿佛陈善是那商纣隋炀一般的昏君。

  陈善端坐龙椅,面沉如水。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新政之争,更是新旧势力、不同利益集团的交锋。

  甚至可能夹杂着对他这个“得位不正”(毕竟陈友谅死得突然)的年轻皇帝的试探。

  他没有立刻反驳,而是将目光投向一直沉默的张定边:

  “太尉,你以为如何?”

  张定边出列,声如金石,带着沙场的铁血之气:

  “陛下,臣以为,乱臣贼子,袭击官府,杀害命官,此乃谋逆大罪,与新政好坏无关!

  当务之急,是立即发兵,平定叛乱,将首恶之人明正典刑,以安地方,以正国法!

  若因区区蟊贼作乱便朝令夕改,朝廷威严何在?

  陛下威信何在?”

  他的话杀气腾腾,却瞬间镇住了场子。那些还想借题发挥的旧臣,在张定边凌厉的目光下,纷纷低下头去。

  谁都清楚,这位太尉是皇帝最坚定的支持者,手握兵权,战力无双,真把他惹毛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陈善心中一定,关键时刻,还是军方这把利剑最管用。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太尉所言,正合朕意。新政乃强国之本,绝不会因些许阻碍而废止。

  江夏叛乱,非新政之过,乃顽劣之徒抗拒王化之罪!”

  他看向张定边:

  “太尉,朕命你即刻派遣精锐,由……陈友仁将军率领,前往江夏平乱!

  务必以雷霆之势,剿灭首恶,胁从不问,迅速恢复秩序。

  同时,张贴安民告示,言明朝廷新政之本意,在于抑制豪强,惠及百姓,绝非与民争利!”

  “臣,领旨!”

  张定边洪声应道。

  陈善又看向那位白发老臣,语气缓和了些,但依旧坚定:

  “王老爱卿忧国之心,朕已知之。

  然,治大国如烹小鲜,火候不到,则腥膻不除;

  火候太过,则焦烂可憎。

  如今我大汉内忧外患,唯有锐意革新,方能寻得一线生机。

  固步自封,只有死路一条。望诸位爱卿能体谅朕之苦心,共克时艰。”

  他这番话,既表明了强硬态度,又给了老臣台阶下。

  那王老臣张了张嘴,终究没再说什么,默默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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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友仁,是陈善的叔父,也是陈友谅的弟弟,勇猛善战,对陈善也算支持。

  由他领兵平乱,既能展示皇室的力量,也带有一定的安抚意味。

  平乱大军出发后,陈善又将注意力转向了另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春耕。

  他召见了主管农事的官员,拿出了他这些天凭借记忆和询问老农,整理出的那本小册子。

  “此乃朕闲暇时,查阅古籍,结合民间老农经验,整理的一些农事改良之法。”

  陈善将册子递给农官,“你且看看,有无可行之处。”

  农官恭敬地接过,翻开一看,只见里面写着诸如“选种需颗粒饱满,无虫蛀者”、

  “试行秧苗移栽,可增单位产粮”、“合理轮作,豆类可肥田”、

  “多积肥,粪肥需腐熟方可施用”等等。

  这些方法,在后世看来是常识,但在当时,却是零散而不成体系的,有些甚至未被广泛认知。

  农官仔细看着,初时有些疑惑,越看眼神越亮:

  “陛下……这选种、积肥之法,民间确有行之者,但多凭经验,未有如此系统总结。

  这秧苗移栽……若成,确可节省种子,便于管理,只是……风险亦不小。

  还有这轮作……似乎颇有道理!”

  陈善道:

  “不必急于全面推广,可先在皇庄或官田划出部分土地,进行试验。

  若效果显着,再逐步向民间推广。粮食乃国之根本,农事万不可轻忽。

  你要组织各地老农,总结经验,互相交流。

  若有善于农事、能使地方增产者,朝廷可不次擢升,予以重赏!”

  “臣遵旨!”

  农官激动地捧着那本小册子,如获至宝。

  他感觉,这位皇帝,似乎真的和那些只知深居宫闱、不辨菽麦的君主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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