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自由的先知

　　在听到喀戎的请求后，宙斯脸上有些诧异，心中不免想到“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可惜了”

　　山巅之上，风如刀割。

　　喀戎躺在冰冷的石床上，身体每一寸都在燃烧。许德拉的毒液却像活物般钻进他的骨髓，顺着血脉一路侵蚀。他本是不死之身，不会衰老，不会病死，可如今，这永生却成了最残酷的诅咒——痛，永无止境地痛。

　　他仰望着夜空，星辰如钉，刺入苍穹。万年来，他教过阿喀琉斯剑术，传伊阿宋航海之法，为赫拉克勒斯包扎伤口……他是智慧的化身，是众英雄的导师。可现在，他只是一个被剧毒折磨的残躯。

　　“若不能死……这永生，又有何意义？”他喃喃，声音沙哑如枯叶摩擦。

　　“喀戎，你已受苦太久。”宙斯开口，声音如远古钟鸣，

　　“你本不死，却因赫拉克勒斯之误中剧毒。若你愿继续承受，这痛将永世不息。”

　　喀戎闭上眼，又睁开，目光清澈如初：“我愿以不死之身，换取一死。”

　　宙斯微微动容：“你可知‘死’为何物？那是凡人的终点，神的禁忌。你若放弃永生，灵魂将归于冥河，再无回头路。”

　　“正因如此，我才求死。”喀戎缓缓坐起，尽管每动一下都如万针穿心，“我已活过万年，看尽兴衰，教遍英雄。而今，我只剩痛苦。若我的死能换来更有价值的生命……我愿献上此身。”

　　他已经活得太久了，不在乎这些，或许，用自己的死亡，换取普罗米修斯的自由，也未尝不可。

　　宙斯沉默片刻，终于点头：“你愿意用自己的死亡换取我对普罗米修斯的宽容，孩子，这不是一个好买卖啊”

　　喀戎听着，眼中泛起光：“若我能以命换他自由，我愿意。”

　　宙斯凝视他：“你可曾想过？你本来无罪，而他，是叛神者，他私自将神火传到大地，违抗了我—宙斯，的命令”

　　“可他为人类而受苦。”喀戎声音坚定

　　“火种照亮了黑暗，教会了人类冶炼、耕种、文明。他受的刑，远超其罪。而我……不过是一具被毒液侵蚀的躯壳。若我的终结，能换来他的新生，这交易，值得。”

　　天地骤然寂静。

　　风停了，云凝了，连星辰都仿佛平息。

　　良久，宙斯低声道：“你比许多神更像神。”

　　他举起神杖，金光如瀑，洒落山巅，宙斯的神力汇聚，天地都失色。

　　“喀戎，你自愿放弃不朽之命，灵魂归于虚无。但你的精神，将永存于星空。而普罗米修斯，因你的牺牲，得以解脱，我以奥林匹斯神王，雷霆与天空之主的名义，成全你的要求”

　　话音落，喀戎感到体内那股焚烧灵魂的剧痛，竟开始逆转。毒液不再侵蚀，而是化作一道暖流，顺着血脉流向远方——那是普罗米修斯所在之地。

　　高加索山，终年积雪，寒风如刀。

　　普罗米修斯被铁链锁在悬崖绝壁之上，双臂张开，胸膛裸露。他早已瘦骨嶙峋，胡须如雪，可眼神依旧如火，燃烧着不屈。

　　自由，就在不远处。

　　每日正午，巨鹰从天而降，利爪撕开他的胸膛，啄食他的肝脏。夜幕降临时，肝脏再生，等待明日再受折磨。千年如一日，无休无止。

　　今日，太阳刚升，巨鹰振翅而来，眼中闪着残忍的光。

　　可就在它俯冲而下的瞬间——

　　“轰！”

　　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击中普罗米修斯的胸口！宙斯的神力进入了普罗米修斯的身体

　　他浑身一震，感到一股温暖的力量涌入体内。那股折磨他千年的痛苦，竟在消退。更奇异的是，他体内的生命力正在被某种外力修复。

　　铁链发出“咔咔”声响，竟自行崩裂！

　　“不——！”巨鹰怒啸，扑来要啄。

　　可一道火光闪过，赫菲斯托斯手持铁锤现身，一锤将巨鹰击退：“滚！他的刑罚，结束了！”

　　被击退的巨鹰，本想继续朝着二人攻击。

　　宙斯的声音响彻在周围：“够了，他自由了”

　　普罗米修斯踉跄站起，难以置信：“我……自由了？”

　　“是喀戎。”赫菲斯托斯低声道

　　“那位贤者，以自己的永生，换你自由。”

　　普罗米修斯浑身一震，抬头望向远方星空，眼中涌出泪水：

　　“喀戎……你这个傻子……”

　　就在此时，天地变色。

　　佩利翁山上，喀戎的身体开始发光。他的皮肤化作星尘，骨骼化作银河，灵魂如一道金虹，直冲天际。

　　宙斯立于云端，挥动神杖。

　　“今以吾权，封喀戎之魂于星空——人马座，永耀不灭！”

　　刹那间，夜空裂开，一颗新星诞生。那星光温柔而坚定，如导师的目光，俯瞰人间。

　　那颗属于喀戎的星，静静闪耀。

　　普罗米修斯，站在高加索山顶，盯着星空中闪耀的星辰，也流下了眼泪。被囚禁数千年，每日忍受痛苦，他也没有落泪，但喀戎的牺牲，给了他很大的触动。

　　“走吧，宙斯让你来接我，肯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普罗米修斯招呼着赫菲斯托斯，对着这位火焰与铸造之神，普罗米修斯也有些同情，自己叛神者的身份，众神才决定让这位神灵来接自己。

　　奥林匹斯神殿

　　众神议会

　　宙斯坐在主位，等待着普罗米修斯的到来，除了去接人的赫菲斯托斯，所有主神皆以到齐，这次预言，将决定神谕的准确性。

　　“榻”

　　“吱呀”

　　神殿的大门被打开，这位被囚禁数千年之久的预言之神—普罗米修斯，出现在了众人眼前，他早已不是偷取神火的盗窃者，也不再是背叛奥林匹斯的叛神者，宙斯给予了他新的身份—奥林匹斯先知。

　　“普罗米修斯，恭喜你重获自由”

　　宙斯刚开口，便被普罗米修斯打断。

　　“伟大的宙斯，谢谢你的祝福，但相信我，你们的时间可不多了，命运发生了改变”

　　普罗米修斯的话引得在场神灵诧异。

　　在众神的注视下，普罗米修斯说出了自己的预言。

　　“半神与神灵并肩作战，击败了挑衅奥林匹斯的巨人们，但隐匿的兽影，将会把奥林匹斯拉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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