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日之耀月之霜

　　阿波罗站在断崖之上，金色长发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手中银弓如月。他妹妹阿尔忒弥斯立于他侧，银甲如霜，双弓在手，眼神冷得能冻住火焰。

　　对面，神树之上，一个身影缓缓落下-厄菲阿尔特斯，巨人中的神射手，身高百丈，双目如赤铜灯笼，肩背一张巨弓，弓弦由龙筋制成，箭矢如山峰般粗长。

　　“太阳神，月亮神……”他声音如地底闷雷，“你们擅射，我亦擅射。今日，我要射落你们的光！”

　　话音未落，他弯弓！

　　主神巅峰的压力直面阿波罗而来。

　　“轰——！”

　　一支巨箭破空而来，快得撕裂空气，直取阿波罗心口！

　　阿波罗抬弓格挡，“铛”一声，火星四溅，整个人被震飞数十米，撞塌石柱！

　　“死！”阿尔忒弥斯怒吼，双弓齐发！

　　两道银光如流星，直射巨人双目！

　　厄菲阿尔特斯头一偏，一箭擦眼而过，划出深痕；另一箭钉入肩甲，却只留下浅印。

　　“哈！你们的箭，像蚊子叮！”厄菲阿尔特斯狂笑，再次拉弓，这次，三箭齐发！

　　箭如陨石，分袭天、地、人！

　　阿波罗翻滚闪避，一箭砸在他原位，炸出百米深坑；阿尔忒弥斯跃上高岩，一箭擦腿而过，皮甲撕裂；第三箭直射苍穹，竟将一颗星辰击落！

　　“小心！”阿波罗大喊，“他不是在射我们，是在射‘神力’！他的箭能预判动作！沿着我们的神力找到我们”

　　厄菲阿尔特斯双眼星芒流动，盖亚的辛苦付出，赋予了他能看到神力流动的至高之力。

　　阿尔忒弥斯咬牙：“那就快过他的预判！”

　　她猛踏地面，身形如鬼魅，瞬间绕至巨人侧翼，连射七箭！

　　箭箭袭眼、喉、心——全是致命点！

　　可厄菲阿尔特斯头如风车般转动，巨弓横扫，竟用弓背将六箭击落！最后一箭射中脖颈，却只入半寸，被厚皮卡住。

　　“你们太慢了。”他冷笑，抬手拔箭，血如黑油流出，伤口却瞬间愈合。

　　阿波罗也冲上，太阳神箭附着烈焰，一箭射向巨人咽喉！

　　“轰！”

　　火焰炸开，巨人头颅后仰，可他竟张口怒吼，用嘴咬住了箭矢！

　　“咔嚓！”他一口咬断神箭，吐出火屑，狞笑：“你们的光，不过如此。”

　　一拳轰出！气浪如山崩，将阿波罗与阿尔忒弥斯同时震飞，撞入岩壁，口吐神血。

　　“阿波罗……我们……伤不了他……”阿尔忒弥斯挣扎着爬起，左臂骨折，银甲碎裂，巨人族的战力无疑是强大的，两位主神拿不下他。

　　阿波罗喘息：“他的皮，……箭射不穿，火化不掉……”

　　“因为他是‘梦之巨’。”厄菲阿尔特斯缓缓逼近，“我的身体由噩梦与阴影铸成——凡人之箭无法伤我，神箭也无法伤我，只要我还在‘被恐惧’。在见识到宙斯的神力之后，我的恐怖更甚，那我的力量，也会更强”

　　厄菲阿尔特斯举起巨弓，对准两人：“现在，轮到我了。”

　　双臂拉满，弓如满月，箭尖凝聚黑光，仿佛要撕裂空间。

　　阿波罗和阿尔忒弥斯相视一眼，知道这一箭，躲不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住手！”

　　一声怒吼，如雷贯耳！

　　地面炸裂，一道身影从冲天而起-赫拉克勒斯！他浑身是血，左臂还插着半截短矛，可眼神如火，手中紧握那把涂了许德拉毒血的短矛。

　　他跃至兄妹身前，一棒砸向巨人膝盖！

　　“铛！”火星四溅，巨人踉跄一步，却没倒。

　　“又是你？”厄菲阿尔特斯冷笑，“半神，若没有神谕，你只是蝼蚁！”

　　赫拉克勒斯抹去嘴角血，“命运让我杀光你们，我自然会倾力办到”

　　他猛地将短矛插入地缝，怒吼：“阿波罗！阿尔忒弥斯！他的弱点不是身体——是眼睛！他靠预判射箭，若看不见，他就只是个瞎巨人！”

　　阿波罗瞬间明白：“合击！”

　　两人强撑站起，同时弯弓！

　　阿波罗的箭燃着太阳真火，阿尔忒弥斯的箭裹着月华寒霜—双箭合一，化作一道光矛，直射巨人左眼！

　　厄菲阿尔特斯欲闪，可赫拉克勒斯怒吼一声，跃上他背，死死抱住他的头！

　　“给我闭眼！”

　　巨人狂甩，撞山、砸石、用弓背猛击赫拉克勒斯后背，骨头断裂声清晰可闻。

　　可赫拉克勒斯死不松手！

　　“噗——！”

　　光芒入眼！巨人的左眼炸开，黑血如泉喷涌！至高神力的壁垒，被二人打破，散落的绿雪，飘落在大地上，让原本被破坏的大地，疯狂的长出植被。

　　“啊——！！！”厄菲阿尔特斯惨嚎，疯狂挣扎。

　　阿尔忒弥斯趁机再射，一箭钉入右眼！

　　“不—！！！”厄菲阿尔特斯双目尽毁，巨弓脱手，踉跄后退。

　　赫拉克勒斯从他背上摔下，口吐鲜血，却仍爬起，捡起那支许德拉毒矛。

　　“你的梦……到此为止了。”

　　他冲上，将毒矛狠狠刺入巨人咽喉！

　　“滋——！”黑血沸腾，毒液顺着伤口疯狂蔓延！

　　厄菲阿尔特斯全身抽搐，皮肤龟裂，像是被无形之火焚烧。他想吼，却只能发出“嗬嗬”声，最终双膝跪地，轰然倒下，化作一堆黑沙，随风散去。

　　夜风渐起，吹散硝烟。

　　阿波罗扶起赫拉克勒斯：“你疯了？他那一击，能碎神骨！”

　　“我知道。”赫拉克勒斯咳血，笑，“但你们是光，不能灭。我……只是个打手。”

　　阿尔忒弥斯撕下衣襟，为他包扎：“你救了我们。若无你挡那一瞬，我们必定无再战之力。”

　　赫拉克勒斯摆摆手：“别谢我。我只是……不想再看到神倒下。”

　　他望向远方，战场上，波塞冬正引海淹敌，雅典娜率神军冲锋，宙斯与波耳费里翁的雷战照亮天际。

　　“这仗还没完。”他说，“走吧，还有巨人等着收拾。”

　　阿波罗看着他伤痕累累的背影，忽然道：“赫拉克勒斯，你总说自己是赎罪之人。可你知道吗？真正的英雄，不是没有过错的人—是明知会死，依然向前的人。”

　　赫拉克勒斯回头，笑了：“那我不算英雄。我只是……不想输。”这一刻，阿波罗从心底认可了这位兄弟，虽是凡人之躯，但其勇猛，无人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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