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预知

　　“哈哈哈……我居然能托梦了！”

　　清晨四点，天还漆黑，陈默一个人站在客厅里，情绪高涨到接近癫狂。

　　从拥有异界通道那天起，他就知道，自己终将不属于“正常人类”的范畴。但即使如此，他始终试图让一切保持“可被理解的边界”。

　　“异界通道也许还能用空间折叠、虫洞之类的科学概念强行解释……，模拟就更不用说了，就是个投影仪”。他喃喃着，“但托梦——这个就真没得洗了。”

　　托梦，是神话时代的东西。

　　是民间传说里“神佛下凡”、“夜梦托言”、“显圣渡人”的专属。

　　它不遵循任何科学逻辑，也不存在任何技术接口。

　　它只属于神明。

　　“我居然……真的走到这一步了。”

　　他激动得像个中了奖的普通人，不停在原地走来走去，又时不时伸手在空中比划，好像那片星光点点的梦境还残留在指尖。

　　“那群异界原始人简直……就是信仰的富矿啊！我只要托个梦，他们就疯了一样开始膜拜我！”

　　“我陈默，终于不是靠熬夜剪视频，靠同行黑热度，靠策划团队编段子来博信仰值的流量工具人了！”

　　他一边说，一边模仿原始人跪拜自己的姿势，学得惟妙惟肖：“‘神啊，您终于回应您的信徒了！’哇哈哈哈——”

　　“砰！”

　　他一脚没注意，狠狠踢在了桌子腿上。

　　“啊啊啊啊我靠疼疼疼疼疼——”

　　陈默抱着脚倒在沙发上，脸上的表情从“神明”秒切换成“人类”，一边龇牙咧嘴地哀嚎，一边用另一只脚蹬着桌子泄愤。

　　“这他妈也太不神了吧……”

　　他翻了个身，平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渐渐平静下来，嘴角还残留着笑意。

　　“果然……我还不是神。”

　　他叹了口气，但却没有失落，反倒像是突然卸下了什么负担。

　　这些天来，他太紧绷了，为了维持“神秘”的人设，为了不穿帮，为了持续制造奇迹，几乎把现实世界的每一场魔术当成一场高强度的战斗。可哪怕拼尽全力，信仰值还是涨得像蜗牛在搬家，慢得令人抓狂。

　　“现实世界果然是个不信神的世界。”

　　“就算你在空中召唤瀑布，人家也会问你用了几台投影仪。”

　　“而异界……哪怕只是托个梦，人家就直接祭出三只鸡跪在地上哭。”

　　既然如此，那就放弃现实中“求信仰”的执念好了。

　　陈默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痛的脚背，苦笑着摇了摇头。

　　干脆一点：表演就是表演，精彩为主，不强求“神迹”，不追求“转化率”。这样反而能降低很多隐患和风险。

　　“现实世界，继续当个高端魔术师。异界，才是我真正的神职工作。”

　　他眼神坚定下来，嘴角轻轻勾起一丝弧度。

　　“反正信仰源头已经找到了，现实这边就别太较真了。既然我是魔术师，那我就做回真正的‘魔术’，而不是扮神搞玄学。”

　　“做人不能太贪。”

　　他咕哝了一句，拿出冰袋敷脚。

　　过了片刻，他翻起手机，打开了备忘录，写下了一条新的计划：

　　【现实世界：魔术为主，信仰随缘；异界：托梦引导，信仰主线】

　　计划刚写完，系统提示音响起——

　　【信仰值：3043 → 3045】

　　陈默看了眼，眨了眨眼睛，忽然乐了：

　　“我躺着都能涨信仰了？”

　　“那我以后……还是少走动吧。”

　　凌晨五点，天还没亮。

　　陈默坐在沙发上，激动得连脚趾都在颤抖——当然，更多的是肿痛。

　　他原本打算坐在床上冷静反思信仰系统的进阶路线，结果越想越激动，越激动越想找人分享。他摸出手机准备发消息，又怕不符合“神秘人设”，于是干脆一咬牙——干脆试试托梦，反正是新技能。

　　他闭上眼，轻轻引导意识，像是潜入一片梦的水面。片刻之后，两道熟悉的意识波动浮现出来。

　　“梁音……小林……你们睡得还挺熟。”

　　他先进入梁音的梦境。

　　——梦里，梁音穿着oL西装，正在公司会议上斩钉截铁地压着甲方报价，一边讲ppt一边吃生煎包。

　　忽然，办公室大门哐啷一声打开，陈默一瘸一拐地冲了进来，嚷嚷：“我脚断了！快帮我请个医生来！”

　　梁音梦里一愣，咬着生煎回头就要报警。

　　陈默一看不妙，立刻抽身，转头扎进小林的梦境。

　　——小林的梦更奇葩。他正在一座灯火辉煌的魔术剧场里接受颁奖，身披斗篷、脚踩滑板、笑得堪比疯批大反派。

　　主持人激动地喊：“让我们欢迎本届‘世界第一魔术师’——小林老师！”

　　掌声如雷，小林喜极而泣，刚要说话，后台门帘一掀，陈默一瘸一拐地蹦了出来：“你领奖呢？我脚断了！快去买红花油！”

　　小林：“……啊？”

　　第二天一早，梁音在厨房泡咖啡，小林顶着鸡窝头蹲在地上喂猫。

　　“我昨晚梦到陈默瘸了。”梁音犹豫了一下说。

　　小林猛地抬头：“卧槽你也梦到了？！”

　　两人面面相觑，

　　紧接着，他们听到门口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

　　陈默一脸轻松地走进来——当然，是一瘸一拐地走进来的。

　　两人目瞪口呆。

　　梁音：“……你真瘸了？！”

　　陈默：“哦，昨晚不小心踢到桌角，崴了。”

　　小林脸都白了：“不是吧，我们真的梦到了你瘸了耶！我不会是觉醒预知能力的超凡者了吧？”

　　陈默差点憋不住笑，赶紧装作若无其事：“是嘛？那可能……你们最近太累了。梦见我这种凡人也很正常。”

　　小林：“你才不是凡人！你是神！我们这算不算神启？我是不是你未来的祭司？”

　　梁音则狐疑地盯着陈默：“……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新实验？”

　　陈默端起豆浆，喝了一口，意味深长地说：“梦……有时候，也能透露神的意志。”

　　两人一阵沉默。

　　“完了，他连说话都开始带仙气了。”梁音小声吐槽。

　　“我懂我懂！”小林激动举手，“他这是在告诉我们——他瘸了，我们得请神医！”

　　早餐过后，小林开始认真在论坛发帖：

　　[求助贴]

　　梦见朋友脚断，第二天他真的瘸了，我是不是有预知梦？有没有靠谱的玄学老师？最好能兼职魔术培训师！
　　http://www.hlys.cc/54669/11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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