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探索

　　陈默休息片刻，喘匀了气，又燃起了继续探索的欲望。

　　他从阳台角落找来一根铝合金晾衣杆，小心地将它探入黑斑，像个拿着探测器的宇航员般，谨慎地“戳”着异界的土地。

　　“这土还挺松……”他一边戳一边嘀咕，“要是能种点东西就好了，回头搞个种子试试……”

　　正说着，忽然异界那头一声“唧——！”尖锐的鸟鸣陡然炸响！

　　一只羽毛斑斓、体型怪异的鸟从不远处的草丛中蹿起，扑棱棱拍着翅膀冲天而起。

　　陈默一个激灵，手一抖，晾衣杆“咣”地磕在衣柜上，整个人吓得差点仰倒。

　　可还没等他回神，黑斑骤然一震！

　　“砰！”

　　通道猛地闭合，像一张骤然咬合的嘴。还插在黑斑中的晾衣杆立刻被切为两截——

　　“咔！”

　　断裂声清脆刺耳。

　　陈默低头一看，手里只剩下半截晾衣杆，而断面……光滑如镜，像是被高精度激光一刀切开。

　　他僵住了。

　　“卧槽……这口还能咬人？！”

　　冷汗从后背一路滑下，脊柱都凉了几分。他看着那失去踪影的黑斑，愣了好几秒，猛地意识到——刚才如果手再伸进去一点……

　　他不敢往下想。

　　这一刻，黑斑带给他的不再是神秘与兴奋，而是赤裸裸的危险。

　　这玩意，不仅能通向另一个世界，还是个随时可能“关门剪手”的狠货。

　　“不能乱搞了……”陈默喃喃，盯着断成两截的晾衣杆，脸色凝重。

　　一丝寒意，慢慢从心底升起——

　　这通道，不只是他的机会，也可能带来危险。

　　陈默盯着那根被齐整切断的晾衣杆，沉默良久。

　　他已经不再是最初那个兴奋地嚷嚷“发财了”的傻小子了。刚才那一口，若是咬断的不是晾衣杆，而是他的手……他吸了口凉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得搞清楚，这玩意怎么开，怎么关。”

　　他搬来小板凳坐下，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先前黑斑出现的位置，脑中飞快复盘刚才的全过程。

　　“之前黑斑能变形、能分裂、能移动，都是靠意念控制……但刚刚关闭，是在我受惊的那一瞬。”

　　他闭上眼，再次集中精神，脑中浮现那团黑斑的模样，默念：“开。”

　　几秒后——

　　“啵。”

　　空气微微一荡，一团鸡蛋大小的黑斑在他面前悄无声息地浮现出来。

　　陈默眼睛猛地睁大。

　　“真是意念触发！”

　　他站起身，围着黑斑走了几圈，又在心中默念：“关。”

　　黑斑瞬间消失。

　　他又试了一次，“开！”——黑斑复现。

　　“关！”——又没了。

　　他来来回回操作了七八次，每次都精准响应。

　　“稳了。”陈默低声道，嘴角浮现出一丝压抑不住的笑意。

　　这不仅是个空间通道，而且还是可以完全由他掌控的“开关门”权限者！只是它的开口小，通行规则未知，危险也未知。

　　但至少有一点确定了——只要不乱来，它不会无预警地咬人。

　　陈默拎着断掉的半截晾衣杆，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所以，惊吓的时候，它会自行关闭。是不是某种安全机制？”

　　黑斑再次在空中浮现，陈默站在它面前，沉默地盯着这枚鸡蛋大小的“宇宙钥匙”，心情复杂。

　　他已经反复确认了，通道确实可以通过意念自由开关，稳定性还算不错，但问题依然摆在眼前——

　　口子太他妈小了。

　　陈默想都不用想，摄像头、无人机、甚至一个稍大一点的鸡蛋……通通过不去。就这大小，顶多能塞根香肠进去——还不能是比较粗的那种。

　　“你是空间通道，不是邮筒啊……”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展开新一轮“暴力破解”。

　　双手捏住黑斑边缘，像掰泡面包装一样试图撕开。失败。

　　双指探入，再次尝试“拉宽”。黑斑仿佛有弹性，能拉开，一松手，又自动回弹。

　　“就你这q弹的样子，还真不敢相信你能切断铝合金。”

　　陈默索性搬来了螺丝刀、撬棒、甚至电钻，想通过杠杆原理撬动边界结构，强行扩大黑斑直径。

　　一整晚，他的阳台变成了临时实验室。地上散着各种奇奇怪怪的工具，像刚被拆过一架无人机。

　　结果呢？

　　失败，失败，还是失败。

　　黑斑就像一块黏在空间和时间交界处的死皮疙瘩，不动如山，稳如老狗。

　　陈默坐在阳台地砖上，大字型躺倒，望着头顶灰蒙蒙的天，苦笑一声。

　　“我真是疯了，跟个蛋大的洞口较劲一晚上。”

　　他看了一眼那安静浮动的黑斑，叹了口气。

　　“你到底是条路，还是一个陷阱？”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已经彻底被这玩意拽进去了。

　　想停下，不可能了。

　　几次失败之后，陈默终于意识到，靠蛮力是搞不定这个通道的。

　　“先别管什么扩大不扩大了。”他盘腿坐下，自我心理建设，“咱先看看对面世界有没有啥能拿出来换钱的……反正也不是白给的窗口，总得回点本吧？”

　　说干就干。

　　他再次召唤出通道，眯起一只眼喵向异界。嗯，这里有棵果树，摘两个果子过来。咦，这里有蘑菇。

　　十几分钟后，陈默看着收获发呆。

　　野果乍一看倒挺诱人，像是荔枝和蓝莓杂交后诞生的怪胎。蘑菇更是艳得过分，红底黄斑、蓝心绿边，像游戏里加bUFF或中毒用的那种。

　　他看了一眼，迟疑道：“这……能吃吗？”

　　他拿起一颗果子凑近闻了闻，有种类似葡萄酒发酵后的酸香味，倒也不难闻。

　　但下一秒他就把果子放下了。

　　“不对，这玩意不能乱吃。吃完一口泡沫翻飞、口吐白沫怎么办？”

　　他又盯着那几朵五颜六色的蘑菇，“你们就更不行了，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食品。要么致幻，要么剧毒，要么……直接给我送走。”

　　他陷入沉思。

　　“拿去给农科所鉴定？还是拍照挂闲鱼，说是异界蘑菇？会不会有人信啊？”

　　思前想后，他决定先保守处理：用夹链袋装起来密封保存，再写上标签：

　　【野果 A】未知气味，不确定是否可食。

　　【蘑菇组 b】高风险！别碰嘴，别碰手，别碰猫。

　　陈默一边记录，一边嘟囔：“哎，这发财之路也太难了……异界也不是菜市场，逛一圈就拎回一箱金子珠宝。哪怕来点能量石、矿晶、灵芝草也好啊。”

　　但事实就是——他现在的收获，顶多开个“异界农产展”。

　　他又望了一眼那静静漂浮的黑斑，陷入了深思。

　　这个世界的门被他打开了，可门后，是宝藏，还是毒药？

　　他还得继续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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